第14章 痛哭

「桔梗，桔梗，你怎麼啦？

別哭哈，小叔來了！

誰敢欺負你，老子砸死他！」

不放心桔梗一家剛搬到山坡住的李安福，趁晚上偷偷溜出來看看。

沒想到剛到山腳下，就聽到桔梗的痛哭聲，氣得他在地上摸了塊石頭跌跌撞撞地往山坡上沖。

「給老子出來，是誰欺負桔梗？」

李安福怒不可遏，少年人都要氣爆了，是誰這麼喪良心來欺負這孤兒寡母的。

還有沒有點人性了！

三個村子的同姓人，都是一個老祖宗下來的，是誰這麼缺德冒煙的來欺負人。

「呃~呃~」

痛哭的桔梗被李安福這麼一嚇，哭得直打嗝。

姚山杏無措地站在一旁，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痛哭的閨女。

李安福舉著石塊將兩間屋子和廚房，都找了個遍，沒發現任何人才鬆了口氣。

他正準備去扶起趴地上的桔梗，才發現地上躺著一大一小兩野豬。

李安福此時也顧不得扶桔梗了，舉著石頭小心地靠近，從簡易灶里取出最後一根木柴照明。

見被捆得好好的，還有口氣才放下心來。

「桔梗，這野豬是你弄回來的！」

李安福雖有懷疑，但他肯定除了桔梗外別無他人。

單憑二堂嫂那膽子，見了野豬沒被嚇哭就不錯了。

他都沒有獵到過野豬，不知桔梗是怎麼做到的。

「小叔，你不是該關心我嗎？

怎麼一見了野豬就變卦了，你還想不想吃肉了？」桔梗不滿地道。

她忍痛爬起來，感覺手上濕濕的，一瘸一拐地走過去。

「娘，別站那兒了，我要喝水。

再把紅苕湯給我拿來！」

桔梗搖頭，她娘習慣了被人支使得團團轉，一分家就不知道該做什麼。

想讓她娘變回正常人，好難！

「好好，我這就給你拿去！」

姚山杏連連應下，剛才桔梗痛哭真的嚇著她了，還以為桔梗要趕她出去的。

還好，還好！

「小叔，這是我今天獵回來的，正準備一會兒去找你。

明天幫我弄到鎮上去賣了吧！

家裡啥啥沒有，還要準備年底的人頭稅。

好點的棉衣棉被也被人給哄去了，要是沒有這兩頭野豬，真不知道怎麼過！」

「沒問題，光我們倆去不行，得把我大哥叫上。

桔梗，你怎麼有膽子進深山的，真是命都不要了。」

李安福興奮勁一過，剩下的只有后怕。

山裡的野豬可不是善茬，瘦得只剩一把骨頭的小侄女，竟然敢一個人進山。

要是出點事，他們往哪找人都不知道。

二嫂也是個沒用的，看著桔梗哭都不知道哄著點兒。

要是換了他姐那樣哭，老娘不打死他們兄弟倆才怪。

「都活不下去了，還怕丟命！

死了，才不會餓肚子！

小叔，背簍里有兩隻野兔，你家一隻，三奶奶家一隻。

你幫我送過去哈，我走不動了！

別讓我奶他們知道了。」桔梗坐在地上有氣無力地道。

爬了一天的山，又是拉木筏、摔跤，她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現在只想躺平睡一覺。

「哈哈，桔梗真乖，曉得孝順小叔了，沒白疼你！

保證給你送到三娘家，明早卯時初來叫你。

你說的話我懂，不會讓那家人知道的，保證！」

李安福拍胸脯保證，他也不喜歡大娘一家，一家子都是欺軟怕硬的。

只知道欺負一個九歲的孩子，真沒種！

李安福檢查一遍捆在野豬身上的藤蔓沒問題后，才去背簍里提上兩隻肥碩的野兔。

他看到背簍里的野雞和野雞蛋，眼裡除了羨慕外別無他意。

「桔梗，你比二貴哥還厲害，下次進山一定要叫上小叔哈！」

李安福年少心思也沒那麼複雜，他心裡全是為桔梗高興，有了這兩頭野豬，桔梗家暫時不用愁了。

真好！

「二嫂，把野雞燉上吃了，留到明天會發臭的。」

李安福咧嘴離去，回去又可以飽餐一頓了，他吸溜一下口水，小跑著回村去。

桔梗吃過紅苕湯，肚子里雖有點墊底的東西，胃卻開始抽痛，痛得她踡縮成一團。

此時的姚山杏，重新燒了一罐水，身旁是只有一隻野雞和野雞蛋的背簍。

姚山杏心裡滿是抱怨，她都沒吃上一口肉，怎麼能送人。

也沒經過她這個當娘的同意，那些肉都該是麥冬的，她的麥冬生下來就沒喝過幾口奶。

【眼裡只有外人的賤丫頭！】

【她得把家裡的東西看牢了，免得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又送出去。】

若是桔梗知道她娘是這種想法，非得跟她鬧起來不可。

痛過一陣的桔梗，強撐著將野豬一點一點地拉進廚房，把沒燒完的柴蓋在野豬身上。

家裡沒個藏東西的地方，只能將就一晚了，她累了一天臉也不想洗。

等有錢了，她一定要蓋一圈高高的院牆，再養一條惡狗看家。

又臟又臭的桔梗一進屋，眼睛就閉上了。

但她還記得關上竹笆門，迷迷蹬蹬地爬上床就睡著了，腳上的草鞋都沒來得及脫。仟韆仦哾

睡得毫無意識的桔梗，連換了個地方都不知道。

此時的她正睡在空間小樓，卧室內兩米八的大床上。

今晚發生的事，一清二楚地回饋到球球的智腦中，具有一定智慧的球球，氣得在空間內上竄下跳。

他罩著的小桔子，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娘。

有還不如沒有！

中二少年心智的球球，暗搓搓地起了報復心，不好好教訓一番姚山杏，他咽不下這口氣。

「小桔子，醒醒，去洗個澡再睡！」

一身臟臭得看不出人樣的桔梗，被球球嫌棄了。

久喊不醒，球球只能使用非常手段，電療！

「嗷~」

被電得彈起的桔梗，無措地摸著發麻的地方，她茫然地看著陌生的環境。

漂亮的衣櫃、梳妝台、一間小屋子大的雕花架子床、雕花窗，屋裡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沒見過的。

而她之所以知道這些，都是球球在一旁給她介紹的。

「小桔子，去浴室洗澡，把你的衣服也洗洗，臭死了！」

「衣服洗了，我穿什麼？」桔梗捂著胸前的衣服道。

「呵呵，你個小豆芽菜，要啥啥沒有，還怕被人看了去。

快去洗，我把你外面的衣服拿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