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合作愉快

「光頭哥，剛剛連手都沒動，你怎麼就叫我們走了。」車上，一名小弟不解的詢問光頭。

擦了擦滿頭的大汗，離去已經很遠，光頭現在還心有餘悸。「你懂什麼，要是剛剛動手，我必死無疑。」

「說得這麼玄乎。」小弟更加不解。

光頭唏噓的嘆了口氣，並不解釋其中的原因。

剛剛那一刻，他看出馮天佑斷魂指的手刀。也終於明白，為何刀疤臉斷了只手，另外還有幾人手腿骨都骨折，他們一眾二十多號人被一名學生輕易放倒，現在親眼所見，才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

刀疤臉十幾歲出來闖蕩江湖，得到一名高人指點了幾招功夫，練了幾年總算小有所成，在道上也混得風聲水起。如今在渝都市人稱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第一高手「鐵螳螂」。

但是他清楚的明白，那位高人就是死亡羅剎的核心弟子。死亡羅剎什麼名頭？天下第一殺手組織，令人聞風喪膽，無不敬畏。而光頭，也是死亡羅剎培養的外圍弟子。

先不說能不能打贏馮天佑，就說幫著外人動手，就是背叛死亡羅剎。而後得到的結果，便是永無休止的報復。

散了一眾小弟，光頭獨自一人拔通了唐見明的電話。言話簡單明了，不太客氣。「這事我幹不了，我勸你也死了這條心，別在找他們麻煩。」

唐見明連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光頭就掛斷了電話。氣得唐見明在辦公室拍案大怒，當即就在全市發布了對光頭的通輯令。「一個混子也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當天，唐見明狠下心，提了一麻布口袋的錢私底下找到自己的下屬，市公安總局局長李海東。

……

一場虛驚，總算沒有出大事。可馮天佑和光頭的對話，彩霞聽得清清楚楚，她有些害怕，有點吃驚。「天佑哥哥，是真的嗎？唐波被你打得這麼慘？」

「應該是吧。」仔細想想，馮天佑才知道昨天下手的確重了點。

這麼溫柔乖巧的彩霞差點被唐波給糟蹋，馮天現在想起都來氣。不過，唐波現在廢了，應該躺在醫院，那又是誰指使的這些人？

他雙眼凌厲注視著遠方，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了，甚至越來越複雜。

「這可怎麼辦呀，唐波他們一家人，在這裡有權有勢。由其他爸爸，還是這裡的市長，天佑哥哥，我看你還是跑吧。」彩霞很似為馮天佑擔憂。

善良彩霞的好意馮天佑領了，不以為然沖彩霞笑道：「為什麼要跑？他們還能把我吃了不成？沒關係的，我能應付。」

「可是……」

見彩霞依舊憂慮，馮天佑習慣xìng撫摸她的頭，反而安慰起她。「在說了，我現在是你的保鏢，我要是跑了，誰保護你。沒事的彩霞。」

雖然這麼說，可彩霞心知肚明。這件事絕對沒有這麼簡單解決。

一天的課程，依舊無聊。就在快要放學的時候，一群便衣刑jǐng衝進教室圍住馮天佑，頓時嚇得講台上的老師和全班同學驚呼得不敢出聲。

數把五四手槍從不同的方位指向他，他們大張旗鼓亮明身份，叫其它人不用害怕，當場說明懷疑馮天佑跟一起謀殺案有關，請他配合回去協助調查。

亮晃晃的手銬從一名中年刑jǐng身上摸出，馮天佑微笑的盯著這群刑jǐng，伸出雙手沒有反抗。

開玩笑，擺明了故意給馮天佑下套。人家都亮明了身份，光天化rì之下馮天佑哪怕有絲毫動作，都可以判定為襲jǐng，後果是什麼？很嚴重。

「他犯了什麼罪，憑什麼無顧懷疑他，你們拿出證據來呀。」刑jǐng個個氣勢洶洶，冷眉橫目。彩霞又氣又怕，但依舊起身理直氣壯質問。別人不清楚，心思細嫩的彩霞自然知道其中緣由。

中年jǐng察銬上馮天佑，冷聲冷氣看著彩霞。「jǐng察辦案，如果你有意見可以上訴。」

你們都是勾結在一起的，還上什麼訴。彩霞不敢講出來，卻又實在沒辦法。她急歸急，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馮天佑被帶走。

從樓梯朝樓下走，馮天佑笑著詢問中年jǐng察。「同志，你應該是本市的公安局長李海東吧。」

「呃？你知道我？」馮天佑神秘笑道：「是唐見明叫你來抓我的吧，想不到你居然會親自帶人來，真是看得起我。不過，為他賣命不值。」

「少廢話，給我老實點，走。」李海東憤恨的推了一把馮天佑，但是馮天佑卻紋絲不動。

馮天佑沒有反抗，聳聳肩，繼續被jǐng察往樓下押送。

「局長，明人不說暗話。唐見明的兒子，唐波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得意KTV的事情，刀疤臉那群人你應該也知道。就連今天早晨鐵螳螂光頭來找我，你應該也聽說了。」

「那又怎樣？」看來李海東並不傻，願意和馮天佑說話，就證明他心裡也有些沒底。

既然這樣，就會省去很多麻煩。馮天佑不緩不慢的走著，似乎在說一些不關緊要，卻又意味深長的道理。

「刀疤臉二十多號人都拿著刀，也被赤手空拳的放倒。為什麼我敢廢了唐波？還有，為什麼鐵螳螂今天早晨見了我，屁都不敢放一個就帶人走了？大隊長，你就沒有仔細想想？」

望向李海東，他逐移不定的神情開始犯起了嘀咕。

「實話告訴你，鐵螳螂是因為怕我，而唐波背後的人，我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李海東能幹到這個位置，怎麼可能是泛泛之輩。他聽得出馮天佑背後那層話的意思，馮天佑的背景似乎比唐見明更深，要是惹鬧了他，誰都沒好果子吃。「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也是秉公行事，我不想為難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幫我個忙。」

「你也知道我秉公行事，所以放了你不可能。」李海東瞬間就明白了馮天佑的意思，當即就否決了馮天佑的后話。

但馮天佑反而笑了，笑得非常自然。「有可能，如果你不希望自己的前途受到影響，或者能健康的活到老，你一定會的。」

「你威脅我？」李海東皺起了眉頭，可語氣已經不在像之前那般底氣十足。在搞不清楚馮天佑到底有什麼背景之前，惹出禍事才是最愚蠢的做法。

「jǐng民合作，才愉快嘛。不是威脅，剛剛我說得很清楚，是請你幫我一個忙。」馮天佑笑得很認真，誠肯的看不出有絲毫花招。「在半途中，放我下車，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我以人格擔保，最多兩個小時，我會去局裡向你報道。」

「哈哈，真是笑話。憑什麼讓我相信你。」李海東被馮天佑的話逗樂了，但又不明所以的動容。

「我說了，人格。相信我，我們都好辦，要是你不相信我，我也沒辦法，只好跟你回去復命。」馮天佑察言觀sè，知道李海東已經拿捏不準了，他又神秘的提醒了一句。「我一個在校學生，連面都沒見過為什麼知道你是局長？」

李海東停止了步伐，他仔細打量同樣轉身停頓望著他的馮天佑。接觸不過幾分鐘，他居然看不出馮天佑的深淺。

馮天佑繼續提醒。「給自己留條後路，我會記住今天你幫過我。」

終於，這句話起到了效果，中年刑jǐng也下了決定。「好，我現在放了你。不過約定好了，兩小時你自己來局裡報道。」

「合作愉快。」馮天佑很滿意，跟他們上了jǐng車。

就在jǐng車剛剛離開學校大門，某座教學樓樓頂，如同死人一般毫無生氣的五人親眼目睹了這一切。

惡修羅向中年頭領請示。「組長，觀察了這麼多天，董彩霞身邊只有一個馮天佑，沒有其它人。現在他被jǐng察帶走了，我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抓到董彩霞。」

組長面無表情，慘白蠟黃的臉如同死屍。他凝神沉思，過了半晌才說道：「只是可惜，花了五年時間，培養的唐波就這麼廢了。在過個兩三年，以他的背景就可以派上用場，為我修羅煉獄所用。」

「外圍成員不過是一顆棋子，像唐波這樣的棋子多的是。」惡修羅對組長非常恭敬，甚至是崇敬。「組長這次巧妙運用了人心，唐波的犧牲也算派上用場。」

組長城府深沉，又思索片刻。「為了穩妥起見，在看看，如果直到放學真的沒有其它動靜，惡修羅，你帶人去把董彩霞抓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