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醫

東方微曦，天開始麻麻亮了，整個山谷是一片慘烈的猩紅。

我們三個，商議著誰出去救人，石頭剪刀布之後，天狼星輸了，但是他說他暈血，而且暈得很快，立馬躺在了地上，嘴裡還吐出了泡泡。我和趙老頭面面相覷，對天狼星的演技深表欽服，接著趙離人說話了：「我身上有傷，還穿著開襠褲，若被那女子見到了，沒有活下去的勇氣。再說你本是東不拉國人，救自己家的皇族，義不容辭。」

沒奈何，交友不慎，都是些貪生怕死之徒！不就是荊殘月有個袖箭嘛，有甚好怕？我從地上摸起一面盾牌，整個身體縮在後面，往那皇子身邊挪去。「女俠，都打了一個通宵，累了吧，該睡會啦。」

「你……你是何人？」荊殘月有氣無力地問。

「山野匹夫，女俠不必記掛，如果一定要問，賤號天狼星。」我報了那賊人的名字，叫他裝死！

「天狼星，你想……幹什麼？」

「女俠莫要擔心，我天狼星只是做慣了賊，見到地上躺著些富貴人家，不由得心癢難耐，只是搜搜他們的身，看看有什麼金銀細軟，待會就走。」我答道，「雖然你三圍俱佳，但是盜亦有道，我是不會搜你的身的。」

「既然這麼說，你不如也來搜一搜，我這……這裡正好有一塊價值連城的玉佩。」這sāo狐狸想使計詐我，當老子三歲孩童呢？

我也不再說話，終於蹭到了七皇子的身邊，想露一隻眼看看荊殘月的動向，免得遭了她的偷襲，只聽叮的一聲，鐵盾邊緣火星四shè，那狠毒娘們shè出一箭，不是我躲得快，剛才就被扎穿腦袋，去那閻羅殿報道，平白給牛頭馬面增加了許多工作量。

荊殘月見我拖動七皇子的身體，明白我是要救人，情急之處，強吸一口氣，意yù站起來將我弄死，好在她和上官四海拚鬥了一場，受了極重的內傷，這般強為，傷處被牽動，反倒暈闕了過去。

天狼星站起來問趙離人道：「老趙，以你的經驗，她是真暈了嗎？」

「那還用問，什麼事情能逃過我這老江湖毒辣的眼睛，快去找件衣衫，撕些布條將她手腳捆住。」趙離人肯定地道。

天狼星呦呵一聲怪叫，他也不再暈血了，搖頭晃腦跑出來，正yù衝上前去，只見荊殘月一抬手，居然又是一箭！幸而天狼星反應夠快，急忙一滾，躲過了要命的暗器，饒是如此，也嚇得魂飛天外，撲在地上一陣哆嗦。

這回荊殘月徹底沒了動靜，趙離人扔了個石塊在她頭上，也不見動彈，我等都長舒一口氣，天狼星咬牙切齒爬起來怒道：「老趙，想害死我不成？」

「純屬失誤，純屬失誤啊，不要打臉可不可以？」

七皇子臉sè青紫，也不知道有沒有救，趙離人勸我趕緊騎上荊殘月的馬，送去神醫那裡，或許尚有一絲希望。我說我不會騎馬，只騎過驢子，趙老頭認為馬是驢的親戚，理當觸類旁通，試試無妨。

我背起七皇子，跨上驢子的親戚，眼睛瞥見天狼星用布條捆住荊殘月的手，在她胸前一陣猛摸，天狼星摸了一氣，見我們都瞪著他，臉卻不紅，一副迷茫的樣子道：「奇怪了，這娘們剛才說有一塊價值連城的玉佩，怎麼卻尋不著，想那玉佩應該是塊硬物，摸來摸去，卻都是軟的？」

我譏笑道：「那硬物只怕在你的胯下。」

天狼星終於臊了，對著我的馬屁股狠狠一掌，白馬如離弦之箭狂奔而去。

我估計起碼用了八個時辰，才趕到臨水村，見到神醫青楓之時，已經是夜裡。當時月sè還不錯，青楓正站在一顆大棗樹下，捋他的山羊鬍子，他為自己的鬍子惆悵萬分，一個偉大的神醫，怎麼長著一撮山羊鬍子呢？

「神醫，救人啊！」我喊道。

「這人中了毒，是火蟻卵的毒。」青楓判斷道。

「還有救嗎？」

「看這孩子的氣sè，該是有救。」青楓伸出二指，探了探七皇子的鼻息，又點了點頭。

我詫異道：「咦，不是說三個時辰就沒救了嗎？」

青楓道：「是啊，關於這一點，我暫時也沒有想明白，且待我好好分析分析。」

青楓進了屋，就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我把七皇子放在榻上，趕忙奪了他的毛筆和紙張：「先救人啊！」

神醫青楓於是與我激烈爭論，他的意思是救一個人並不重要，更重要的是搞懂一個道理，以此來救活更多的人。我認為道理可以慢慢地搞，把人救活了再搞也不遲。

青楓大搖其頭反駁道：「我之所以為神醫，就是對於自己這個領域的道理總是迫不及待、如饑似渴地搞，像你那種搞法，只能成個庸才。」

隔壁大媽突然敲了敲牆喊道：「你們搞什麼搞，還讓不讓人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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