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又見和尚

和尚就是無能大師，不知道他怎麼也到了臨水村，七皇子正在養傷，我在村裡閑逛，遇到了無能，和尚對著村口的一塊大石頭，坐在地上喃喃自語。

「師傅，你還活著？」我喜道。

「什麼活著？活著不是活著，死去也不是死去，我以前都被迷惑了，現在向這塊石頭表示懺悔。」無能道。

「你不是糊塗了吧，怎麼不在軍中當廚子了？」

「唉，西忽忽國太厲害，東不拉**隊抵擋不住，早已經潰散，敵人殺到京都去了。」無能道，「遭此一劫，老衲突然頓悟，只覺得過去的種種，都是扯淡，今rì的種種，才算重生，故與這頑石交個朋友，一起暢談心得。」

「和石頭聊天，師傅你是信佛之人嗎？總感覺你上了什麼邪魔外道，不然就是心智不全。」

「你這般說我，可見還沒有開化，處於愚鈍之中，就像被牛屎糊住了眼睛，看不到世間的真面貌，石頭其實也有xìng情，也有感知，普天之下，萬事萬物莫不如此。徒弟，不如你和我一起堅持坐下，與這石頭溝通一番，直到它點頭為止。」

我搖了搖頭道：「牛屎糊住眼睛，別說真面貌看不到，簡直是什麼都看不到。再說，我還沒吃早飯，肚子餓得緊，正準備去農家蹭上一頓。」

和尚站起來道：「早飯！為師也沒有吃呢，不如帶上我吧？昨天夜間跑到這裡，餓得頭暈眼花，偷了兩個黃瓜充饑，結果鬧了肚子，拉得我yù仙yù死，今天手腳無力，再不吃點，只怕真去了西方極樂。」

「你不是要和石頭聊天嗎，成佛之人，還吃什麼飯？」我譏諷道。

無能從地下撿了一個小石頭道：「大石頭城府太深，半天也不肯同我說話，不如我和這個小石頭邊吃邊聊，參悟大道要由淺及深嘛。」

神醫青楓只管治病，不管飯，這老頭真是摳門，打算煮他一個南瓜吃，他就提了菜刀要和我拚命，說那個南瓜是他祖師爺留下的藥引子，鬼才信！一個南瓜能放一百年？看上去那麼新鮮。跑了一夜，早晨餓得難受，溜達到村口，就看到無能師傅在和石頭較勁。

我和無能商定，去鐵匠家裡混飯，正待走，聽見了天狼星的呼喊，他和趙離人跑了過來。

「老趙，怎麼都能跑了，你的傷好了？」我奇怪道。

「好啦，好啦，那烏雞白鳳丸真是奇葯，不僅能治婦科，還能緩解斷魂掌的傷勢。」趙離人老臉紅了一紅道，「不過這件事可要保守秘密，不要亂與他人說，堂堂天玄門副門主，要是傳出去被烏雞白鳳丸治好的，羞煞人也。」

鐵匠院中，我四人圍了一桌，喝棒子粥就鹹菜，也覺得是人間美味。

和尚呼呼喝了一碗，只剩下一個底兒，才對桌上的小石頭道：「兄弟，你餓不餓，是不是也喝一點，你若不喝，哥哥可就不客氣了。」

關於和尚的舉動，大家都發表了意見。

天狼星道：「和尚整rì念經，得了老年痴獃，只有做幾何題，才能有救。」

趙離人道：「和尚若吃不下，分與我吃，我恨不得連這石頭都吃了。」

我道：「師傅，這石頭怎麼是你的兄弟，那豈非是我的師叔？萬萬不行，我的輩分還不如一個石頭。」

和尚鼻孔朝天道：「爾等懂什麼，我這是在培養小石頭的靈xìng，總有一天佛祖顯靈，讓它說出話來。天狼星你這賊豎子，怎麼還活在世上？就是你害得我等充了軍，以後別跟我提那個破幾何的事情。」

天狼星拿起碗要砸和尚的頭，他說：「你可以侮辱我，不可以侮辱幾何學。」

鐵匠手持鐵鎚，阻止了天狼星的惡劣行徑，他道：「吃飯可以，砸碗不行，碗是我的。」

有鐵匠師傅維持秩序，大家只好重新坐下來閑談，不知不覺說到了小嬌娘荊殘月，我問道：「那殺人不眨眼的娘們怎麼樣了，你們是把她殺了，還是怎麼了？」

天狼星一撇嘴道：「兄弟，咱們關係不錯，但是說話還是要負責任，那荊殘月確實殺人，殺了好幾個，連我們都想殺掉，可她殺人的時候是眨眼的，我看見了，可以保證。」

趙離人道：「天狼小弟，你這人一根筋，說話總扯不到正題，還是我說罷。昨天你們騎馬走了之後，天狼小弟還要搜尋玉佩，說是那寶貝不在上身，定在下身，要脫小嬌娘的褲子。」

和尚一聽褲子，連忙念了句阿彌陀佛，用手捂住小石頭道：「都是些污濁的事情，兄弟你不要聽，免得亂了心xìng，和尚我在紅塵中歷練多了，聽聽無妨，快講快講。」

趙離人繼續道：「可惜那女子的褲帶綁得甚緊，天狼小弟還沒有解開，山頭卻傳來人聲，原來又是一群士兵，在搜尋什麼郡主，我和天狼小弟趕緊溜掉，花了一天一夜，才到了這裡。」

和尚嘆道：「這就沒了？真是個無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