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路遇劫匪
這個憊賴和尚,明明已經醒了,還裝醉!好在機jǐng的我及時發覺,認為有必要懲戒他一番,腳下一滑,把胖禿子摔了個七葷八素。
歇腳的當兒,我在深刻反省,自己為何突然有了一個倒霉師傅。是他請我吃了頓燒雞的緣故嗎?是我渴望奇遇以至於到了沒有道理的地步嗎?是他說要去找女人而讓我心癢難耐嗎?
天狼星就在此時躥了出來,拿著一把砍刀,帶著兩個營養不良的小弟,喊了一通江湖黑話,那黑話我根本聽不懂,他也沒想讓我們聽懂,喊得不過是一種氣勢。
無能嘆道:「山賊這麼勤快,天剛亮就出來打劫?」
天狼星嘆道:「nǎinǎi的,真夠倒霉,大清早就遇到個賊禿。」
我提出一個很有建設xìng的建議:「山大王,可不可以當做沒看見我們?」
江湖真是艱險,我離開村子剛一天,肚子上就吃了一記重拳,昨夜的山雞若沒消化,必然是會吐將出來,弄得滿地噁心。綽號天狼星的強人,根本無視我的建議,他的小弟已經在翻找我們的口袋。
天狼星的面孔隨著嘍啰們毫無所獲,變得猙獰可怖,無能大師口中誦佛,對於整體形勢好像沒有任何影響,山賊們偏不拿刀砍自己。
「居然不帶錢就敢出來混,真是佩服二位的膽量氣魄,要去山下作甚?」拷問開始了。
「出家人不打誑語,和尚一個人守著小廟,覺得無趣,想去找一位姑娘,獲得一些心靈的慰藉。」無能說出實話,引來一陣狂笑,連我都忍不住。
天狼星笑了一氣,感到情形不妥,喝止眾人:「笑什麼?現在是打劫,不是開聯歡會,氣氛不要搞錯了,都嚴謹起來。」
天子重文章,八股是王道。你會詩詞歌賦也好,你會天文地理也罷,都是奇技yín巧,不能入流。天狼星其實也是讀書之人,只不過愛好在算學方面,尤愛幾何學,不喜四書五經、大段經綸,為同道所睥睨。
心理不強大的人得了抑鬱症,心理強大的,獨闢蹊徑,自己弄出一方天地來。天狼星揣摩出一種推廣算學的方法,山中落了草,扮成強人,搶錢劫sè之時,若是你能做出他出的幾何題,便能安然無恙。天狼星以實際行動告誡世人,算學幾何,是多麼重要,關鍵時刻可以救命保財。
無能大師和我,各領了一張紙和一把尺,紙上畫了個三角形,求它的面積。
「面積為何物哉?」無能大師把紙給撕了,挨了一頓臭揍,禿頭上鼓起兩個油亮的大包。
莫看天狼星的小弟面有菜sè,但是出手極為狠毒,他們準備把大師的禿頭打成佛頭。我看得心驚膽寒,小便有失禁的徵兆,忙問:「各位大哥,小弟討個活命的路子。」
天狼星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道:「兩個窮鬼,拿不出買路的錢財,無他,唯有做出此題。」
和尚被打得經受不起,喊道:「停手,停手,我有個發財的路子。」
和尚不是佛祖,不能四大皆空,不能割肉喂鷹,為了自己的臭皮囊,不惜害死別人。無能在山下做法事的時候,結識了一位富豪的側室,這娘們**無邊,和尚的胯下之物又偉岸非常,兩人偷著做了幾回臊人的事情,可以算是相好。
和尚獻計,放他下山,引那相好的上來,眾人埋伏在旁,捆綁回去,通知財主換些銀兩。
「只怕你是想去報官?」天狼星懷疑道。
「不敢。」無能指著我道,「以他為質,他是我親兒子。」
「不是很像啊。」
「他隨他娘。」
三rì為限,我估計和尚是一去不回了,我又不真是他親兒子。吃人嘴短,那rì無能亂攀親,我就沒好意思開口爭辯,否則大家都去了極樂世界,如今不管怎樣,總是抱有一絲幻想的希望。
幾個山賊忒沒人xìng,捆住我手腳,看他們吃飯,饞得直咽唾沫。天狼星還抓著一塊烤肉,劃過我的鼻孔,塞進他自己的嘴裡,我恨我當時沒有鼻涕。
兩rì后,我流出一些淚來,天狼星道:「你那混賬爹,多半是自己逃命去了,不要他的兒子,你要是想活,就做我的小弟,跟著我研究算學幾何。」
「誓不為賊!」我做人是有原則的。
「nǎinǎi的,揍他,揍到他骨頭軟了為止。」天狼星大怒。
「先給點吃的再揍可不可以?」我又提出了一個建設xìng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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