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神醫秦越人
()在譚國與郕國的交界的地方有一個小鎮名叫西風鎮,鎮上有一家鞠家老店,老闆姓鞠,為人實誠,來往客人都愛住在此店。因為老闆天生就長了一張苦瓜臉,見誰都像剛掉了八百個刀幣似的,所以人們開玩笑給他起了個名字叫悲劇老闆。
別看悲劇老闆人長的悲劇但是待客實誠,客房乾淨,酒菜甜美,倒是在來往的客人口有著極好的口碑。悲劇老闆對待客人從不悲劇,對店裡的幾個夥計也是照顧有加,所以生意越做越大,成為這條官道上為數不多的幾個大客店之一。
這天,剛吃過午飯不久,這個時間住店太早,吃飯又晚了點,悲劇老闆正在櫃檯後面計算著賬目,店裡的幾個夥計無聊的在一旁打著瞌睡。
這時店裡進來兩個青年人,一個面如白紙,另一個相貌頗為俊秀,進店后卻要了兩間客房。悲劇老闆並沒有打聽什麼,做生意的當然應該懂得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這兩人當然就是逃出生天的陳放和端木於婧二人。
自從那天逃出符辛史的追殺后,二人一路向南走了下來,依著端木於婧的意思,最好就近找個地方休息,讓陳放養一下傷,但是陳放堅決不同意,而且附近也沒有什麼大的市鎮,也不易養傷。所以二人一路走到了西風鎮,本來陳放還想往前趕路,但是這次端木於婧堅決不同意了,她看到陳放的傷勢有惡化的趨勢。陳放自己也有些支持不住了,無奈之下,只得住了下來。
端木於婧安排好陳放後來到櫃檯前,向悲劇老闆打聽附近有沒有大夫,悲劇老闆一抬那張苦瓜臉:客人來的正是時候,前面不遠處有一個村子,秦大夫正在給人診病,客人稍等。
說著把在一邊打盹的夥計叫了過來,吩咐夥計去把秦大夫給請過來。
夥計聽到吩咐剛要走,端木於婧把夥計叫住,塞給了他兩枚刀幣,道:請秦大夫趕緊的過來,我大哥病的厲害,麻煩小二哥了。
小夥計聽到後點了點頭,也不答話,飛跑的去了。
這鞠家老店的夥計也和悲劇老闆一個風格,都不愛答話,做事實在。大約過了有半個時辰,就見夥計領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進了店房。
端木於婧忙起身讓坐,秦大夫習慣xìng的捋了捋鬍鬚,也沒客氣,坐到陳放的床頭,拿過陳放的手腕開始診起脈來。
陳放在後世還從來沒有看過中醫,在後世人們有病大都是去看西醫,倒不是中醫醫不好,而是西醫容易成,並且針對平時多病有一定的標準,容易被人學習,而且診療方便,而中醫不但針對病,而且針對人,並且問診時考慮各個方面的因素,比如同一種病,男人與女人用藥不同,老人與小孩用藥又有差別,還要考慮病人的體質,情志,地域,當氣候,等等各個方面,一個合格的中醫師沒有十多年的實踐是不可能出師的,所以中醫漸漸式微。
這是陳放第一次看中醫,沒想到是這個情況下。秦大夫手指剛搭上陳放的脈搏,不由抬頭看了陳放一眼,接著低下頭,拿左手捋了捋鬍鬚,細心診起脈來。
許久,秦大夫抬起頭來道:你這不是病是傷,此傷被人用巨力震動經脈,傷及心肺,好在當時力道收回了一部分,傷勢不重,但是淤塞了經脈,若不急時治療,你這身武功可能就不保了。
說著伸手在陳放的胸口用手細細的摸了一遍,道:好在骨頭沒有事,這倒是萬幸。只是拖的有四五天了,經脈不通傷了元氣。倒也無妨事,開一個方子,吃上幾天應該就沒事了。
陳放聽到后大驚,早就聽說中醫高手能只憑診脈而道出病因,今rì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端木於婧也大奇,沒想到在這小小的西風鎮竟然遇到了一名神醫。
當下端木於婧請秦大夫到一邊開好了藥方,吩咐夥計去按方抓藥。
這時秦醫生又道:按此方吃上五rì后,你譴人來尋我,再複診一次,疏通經脈,不然經脈不通對病人有大害。
端木於婧謝過秦大夫,付過診金後送秦醫生出門。不長時間,夥計把葯抓了回來,那悲劇老闆也沒等端木於婧再吩咐,讓夥計直接去後院熬了起來。
不長時間,葯熬好了,端木於婧將葯端進陳放房裡,陳放嘴一咧,看著那碗黑漆漆的葯不由得心裡苦――他還從來沒喝過中藥,但是影視作品里不只一次的看到過,這東西的滋味可不怎麼樣。
端木於婧看到陳放的樣子,嘴角一抿:陳先生還怕喝葯嗎?
陳放硬著頭皮道:不怕。
端過葯碗來一飲而盡,只不過喝的有點急了,從嘴角流出些來淌在了衣襟上。
端木於婧給陳放端過一杯清水過來漱口,看到陳放苦著臉的樣子嘴角含笑,自然的拿過手巾給陳放擦了擦流出的葯汁。
陳放感動道:謝謝於婧姑娘的照料了。
端木於婧收斂笑容:先生客氣了,請先生先休息吧,等病好之後,於婧還有事情向你請教。
說完轉身離去。
陳放這些天被傷勢所困,jīng神相當的差,喝完葯之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轉眼間三天過去,秦醫生的開的方子果然管用,陳放吃了三天後胸口的疼痛大大緩解,雖然還沒有根除,但是再也不是那病殃殃的樣子,並且可以自己下地走動了。
兩rì后,端木於婧按照秦醫生的祝囑咐,安排夥計去把秦醫生又請了回來複診。
秦醫生一進門看到了陳放的氣sè,點了點頭道:和我預想的完全相同。
說著叫陳放坐在桌前,細心的為陳放診了診脈道:年青人是練過內功吧?
陳放點頭稱是。
秦醫生習慣xìng的捋了捋鬍鬚:是不是這幾天感覺氣息紊亂,不能凝於一處,而且在習練時也有凝滯感,不能順暢而行?
如果說前幾天秦醫生診脈斷病讓陳放吃驚的話,那現在就是真真正正的目瞪口呆了。從受傷那天開始,陳放就在暗中運正氣訣,企圖自己療傷,只是感覺胸口經脈閉塞,身體各處氣息散而不凝,開始以為是受了傷的原因,但是這兩天吃了葯之後,胸口疼痛緩解不少,但是一運氣還是不能通暢。
於是陳放恭敬的答道:正是,請教秦大夫,這是什麼原因?
秦醫生搖了搖頭:年青人好勇鬥狠,這一拳傷的可不輕啊,要不是對方在最後關頭收了一下力道,你的半條命就沒了。如今只是堵塞了經脈,這倒是不打緊。
陳放心道:那可不是對方收了下力道,而是我拼了老命擋住了符辛史那一拳。
正想著,只見秦醫生從隨身的藥箱里拿出一個小布包來,打開是一排亮晶晶的銀針,說道:把上衣脫了,我給你理通經脈。
那邊端木於婧聽了這話后,自覺的退了出去,迴避了。
陳放只感覺頭皮麻,他對這種直接扎在身體上的針灸術有種天然的怵感,只是來到這個時代也只能入鄉隨俗,當下一咬牙,脫掉了上衣,然後盤膝坐好。
秦醫生見陳放坐好,柔聲道:深呼吸三次,調整身體狀態,放鬆全身!
接著拿出銀針,在陳放胸前的天突,璇璣,華蓋,紫宮,玉堂,膻中等穴位依次下針,針下完后,秦大夫眼睛一眨不眨的注意看著陳放的神sè。
陳放因為第一次被針扎,也有好奇的原因,因此一直睜著眼看著秦大夫的動作,見到秦大夫盯著自己,心裡正奇怪,剛要開口尋問,忽然全身各處一麻,接著感覺如萬蟲噬身般的一陣鑽疼,讓他的臉不由的一抽。
秦大夫呵了一聲道:小子,忍住!
接著出手如電,伸手向著陳放的全身大穴拍去,陳放只感覺身上被拍到之後舒服了許多,慢慢的也放鬆了下來。
如果端木於婧在屋裡的話,看到秦大夫的手法一定會jīng奇萬分,因為這可是上古神醫扁鵲的手法名曰拍穴震脈手。這種手法對於治療經脈之傷有奇效。只可惜陳放對於這些全然不懂,這也算是俏媚眼兒做給了瞎子看。
當秦大夫拍遍陳放全身後,伸手將陳放胸前銀針收回,接著陳放只感覺一投熱氣自丹田升,瞬間遊走全身經脈,旋轉如意,無不暢通。
秦大夫低聲囑咐道:依照原先的行功路線,運轉三十六周天。
陳放依言而行,不久但進入到了物我兩忘之境。
當陳放再睜開眼的時候已是掌燈時分,秦大夫居然還沒有,依然在陳放對面盯著他。見陳放醒來,問道:感覺如何,可有什麼不適?
陳放對著秦大夫行了一個大禮,道:已然全部恢復,多謝秦大夫妙手。
這時端木於婧來請二人到外面吃飯,陳放經過秦大夫的一翻治療也已行動無礙,三人來到外面,吃過飯後,秦大夫讓悲劇老闆安排了一間房間住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陳放和端木於婧去請秦先生吃早飯去,現秦先生已經飄然離去。悲劇老闆過來遞給二人一幅竹簡,道:秦大夫早上離去時,留下的方子,說是給這位先生開的補氣之方。
二人見秦大夫想的如此周到,不由得感慨萬千,端木於婧說道:秦先生真乃世外高人,不求任何名利。
陳放接道:還不知道秦大夫姓名,家鄉何處,真是遺憾。
這時悲劇老闆在旁邊抬起苦瓜臉道:秦大夫乃盧國人氏,姓秦名越人,大家都知道啊!
ps:終於趕在十二點前上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