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談判

英國皇家海軍在1894年可以說是風頭正勁一時無兩，不單單是因為英國的艦艇總噸位全球第一，比世界第二的法國和世界第三的德國加起來還要多，更重要的是1894年英國建造完成了四艘全鋼質的「君權」級戰艦。

「君權」級是「前無畏時代」最強大的戰列艦，在此之前的戰列艦都是鐵甲艦，就是裡面是木頭外麵包著鋼鐵。「君權」號是世界上第一艘全鋼鐵建造的軍艦，一出世就成為了世界各國仿造的對象，無論走到哪裡各國海軍都會立刻讓出航道熱烈歡迎，新聞記者也會蜂擁而至抓拍照片。「君權」級此時就像軍艦里最耀眼的明星，讓全球的海軍迷們為之瘋狂。

可惜，現在英國人「君權」級的風頭被孫陽給搶了，雖然「男人的親王」號和「風暴之神」號只是巡洋艦，但孫陽的巡洋艦在甲午黃海海戰和威海衛海戰中大放異彩，有人認為「風暴之神」號在某些方面xìng能比「君權」號還要強大。

菲力曼特爾登上「風暴之神」號后沒有急於和孫陽談判，而是仔細觀察著這艘充滿神秘sè彩的軍艦。

「風暴之神」號也是一艘全鋼鐵建造的軍艦，流線型的船身、島式的艦橋、4座3聯裝20.3cm60口徑炮塔，6座3聯裝12.7cm65口徑炮塔，光看表面就已經讓菲力曼特爾膽戰心驚了，自己的亞洲艦隊沒有一艘軍艦能和「風暴之神」號相抗的，即使與「君權」號相比「風暴之神」號也不落下風。

雖然情報部門猜測這是德國人建造的軍艦，但菲力曼特爾仍然心存疑慮，因為有消息說德國人從孫陽手中購買了「男人的親王」號，德國人自己買自己的軍艦？這不符合常理。但琉球能自己造出軍艦嗎？那隻能是個笑話。情報部門連這些軍艦是在哪個造船廠製造的都不知道，好像他們是突然出現在世界上一樣。

孫陽和派普在甲板上接待了菲力曼特爾等人，司令塔里的雷達等設備是不能讓英國人看到的。

孫陽：「將軍閣下，不知道皇家海軍攔截在下所為何事？難道皇家海軍打算和我琉球開戰嗎？」

菲力曼特爾見孫陽直接進入主題只好放下疑惑專心應對談判：「孫陽先生誤會了，我們大英帝國沒有和閣下開戰的打算，因為我們和rì本是盟友，我國有義務保護rì本的本土安全，所以我們只是來調停戰爭的。」

對於英國人的來意孫陽十分清楚，英國人為什麼要插一手？因為rì本欠英國錢啊。如果rì本戰敗，而且賠償給清國和琉球大量賠款，那麼rì本就沒有能力償還英國的貸款了。而且rì本是英國養的狗，目的是對付俄國人，但沒想到這條狗被打了，打狗也要看主人的，英國花了十幾年時間幫rì本建立了工業體系，如果rì本徹底戰敗，沒了看門狗，俄國就會進入亞洲，這不符合英國人的戰略意圖。

雖然英國人嘴上只說是調停，但調停要集結二十多少軍艦嗎？明顯是武力威脅。如果孫陽不接受調停，估計英國人就沒有這麼客氣了。

孫陽暫時沒有和英國人開戰的打算，但在談判桌上不能弱了氣勢，於是對菲力曼特爾抗議道：「rì本人竟然不顧《東京條約》中要和琉球和平共處的協定，悍然對我琉球發動武力進攻，給我國人民的生命財產造成了巨大損失，我琉球無論如何都要讓rì本付出代價。」

菲力曼特爾知道孫陽不會善罷甘休，但為了rì本這個像狗一樣的盟友，只能為rì本說好話：「據我所知琉球在這次戰爭中基本沒損失什麼財產，人員傷亡也十分輕微，我會讓rì本給琉球一個合理的補償的。」

孫陽怒道：「什麼叫人員傷亡十分輕微？我們琉球有兩千多士兵失去了寶貴的生命！rì本人必須付出血的代價！」

菲力曼特爾一愣，不明白孫陽為什麼反應這麼激烈，不過他認為孫陽是為了多獲得一點戰爭賠償，至於士兵的生命有誰會放在眼裡？菲力曼特爾說道：「孫陽先生放心，只要琉球不攻打rì本本土，戰爭賠償一定會十分合理的，絕不會讓你吃虧。」

其實孫陽現在最想乾的就是攻打rì本本土，但英國人不會答應，孫陽心生一計，對菲力曼特爾說道：「請恕我直言，貴國這麼支持rì本是為了對付俄國吧？但現在rì本海軍全軍覆沒，十年之內無法恢復元氣，rì本已經毫無價值了。可如果英國能和我琉球結盟，讓琉球獲得rì本的工業設備，我保證不讓俄國人踏入太平洋半步。」

菲力曼特爾呵呵一笑，道：「我大英帝國和俄國是好朋友，怎麼會想對付俄國呢？閣下不要亂說。」

孫陽暗自後悔，自己還是太著急了，英rì同盟不是自己三言兩語言就能瓦解的，但他很好奇沒有海軍的rì本怎麼對付俄國：「呵呵，是我失言了，不過沒有海軍的rì本怎麼保護自己的安全？難道皇家海軍要一直護著rì本嗎？」

菲力曼特爾倒是樂意解答孫陽的疑問，笑道：「rì本在我國定製的『富士』和『八島』兩艘鐵甲艦即將完工，這兩艘鐵甲艦比清國的『鎮遠』『定遠』還要強大，只要配上幾艘輔助船隻就足以自保了。」

「富士」號和「八島」號以英國的「尊嚴」級為藍本，確實比「鎮遠」「定遠」要強大，因為他們就是為了對付「鎮遠」「定遠」而建造的，但由於清rì戰爭提前爆發，這兩艦並沒有出現在rì軍戰鬥序列。而俄國在數年之內也沒有進入太平洋的實力，因此英國人還是打算繼續扶持rì本。

孫陽知道英國人是鐵了心要保rì本了，只好說道：「戰爭帶給大家的只有死亡和悲傷，只有和平才符合大家的利益，我願意接受調停。但rì本是個不守信用的戰敗國，這樣無恥的國家一定要受到懲罰。」

菲力曼特爾見孫陽接受調停十分高興，說道：「你們有什麼條件可以提出來，我會轉達給rì本方面的。」

孫陽道：「首先，在原來《東京條約》的基礎上rì本要再賠償我國的財產損失和軍費一億兩白銀；其次，北起奄美大島，東到喜界島，南止波照間島，西界與那國島都是我琉球的領土，現在奄美大島及附屬島嶼均被rì本薩摩藩佔領，rì本要交還佔領我琉球所有的領土。」

菲力曼特爾：「這有點強人所難了吧，再怎麼算你們都不可能花費上億兩白銀的軍費，而且薩摩藩在奄美大島已經居住了兩百年了，讓他們離開不太現實吧？」

孫陽：「軍費還可以再算，但領土問題我們不會讓步，只要rì本還佔著琉球一寸土地，我絕不接受和談。」

菲力曼特爾冷笑道：「難道琉球不把我大英帝國的調停當回事嗎？」

孫陽：「奄美大島從五百年前就是琉球的領土，只不過後來被薩摩藩強行佔領，我們收回領土是合理合法的。停戰必須以rì本保證歸還所有被占的琉球土地為前提。」

菲力曼特爾：「哼！如果我皇家海軍不同意呢？」

孫陽：「那我們只有一戰了，可是我們拼個兩敗俱傷，最後只會便宜俄國人。」

與琉球開戰也不符合英國的利益，英國遠東艦隊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阻止俄國進入東亞，菲力曼特爾也沒有打贏孫陽的把握，再說rì本割讓幾個島嶼對英國也沒什麼損害，於是口氣軟了下來：「好吧，我會將琉球的要求轉達給rì本，對於rì本歸還琉球領土我是表示支持的，但軍費和賠償要嚴格計算，琉球不能獅子大開口敲詐勒索。」

孫陽表示同意。現在英國插手了，想漫天要價是不行了，但無論如何孫陽都會誇大損失和軍費開支，儘可能的敲竹杠。

隨後琉球、rì本、英國三國舉行了談判，rì本方面的談判代表是松方正義，松方正義現在代理首相，原首相伊藤博文已經引咎辭職了。

談判一開始松方正義就拒絕割地賠款，但英國人只想儘快平息戰爭，知道孫陽的底線是收回奄美大島及附屬島嶼，於是對rì本實施壓力，最終松方正義不得不接受薩摩藩從整個琉球群島撤離的要求。

談判的焦點問題是賠款問題，松方正義認為琉球的軍費不超過一千萬兩白銀，但孫陽認為琉球的軍費為一億兩。

「這是**裸的敲詐！我絕不接受琉球的無理要求！」松方正義暴跳如雷。

孫陽道：「在這個問題上你只有同意或不同意兩種選擇，分辯是沒有用的。」原本的歷史上rì本就是這麼敲詐清朝的。

英國人也覺得孫陽的賠償要求太苛刻，認為琉球的軍費開支應當在兩千萬兩左右。

經過激烈的討價還價，迫於英國的介入，琉球和rì本最終還是達成了協議，簽訂了《東京新約》。

新約規定：一、北起奄美大島、東到喜界島、南止波照間島、西界與那國島都是琉球領土，凡琉球領土上的rì本人必須在條約簽訂之後十五天內返回rì本，負責將被琉球軍隊收押。二、rì本對攻打琉球做出道歉，被賠償琉球軍費和損失三千萬兩白銀，加上原本《東京條約》欠琉球的七千萬兩白銀，一共賠償琉球一億兩白銀。由於rì本資金不足，因此分五年還清，年息4厘。三、琉球與rì本停戰，不得再爆發衝突，英國將監督兩國遵守條約內容。

《東京新約》與原來的《東京條約》不同，在英國人的監督之下rì本人不敢耍毀約的把戲。條約簽訂之後孫陽返回了煙台，他要幫清朝結束這場戰爭，相信現在《馬關條約》的悲劇不會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