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公車上書

孫陽返回煙台之後立刻接到了「軍情局」的報告，說清rì雙方已經停戰，北洋水師不會攻打rì本本土。孫陽詢問是否rì本已經向清朝投降，聯絡員說rì本並沒有投降。這讓孫陽大惑不解，現在rì本戰敗已成定局，rì本不投降清朝為何會同意停戰？可是「情報局」成立時間太短，無法了解更多內幕。

孫陽立刻找到楊用霖，向他說明了自己碰到英國人的情況並詢問清rì停戰的內幕。

楊用霖嘆了口氣，道：「我已經知道了英國介入的事情，你走後我就收到了中堂大人的電報，說英國人提出了調停，現在朝廷已經和rì本休戰了。」

孫陽疑惑道：「哦，這麼說rì本要投降了？」

楊用霖火氣一下子上來了，罵道：「哼！如果rì本投降還罷了，可是京城的高官們一聽到英國調停就立刻放出風聲，說只要rì本人不攻打京師，一切條件都可以談，錢財土地都可以給小鬼子。這幫誤國誤民的激ān賊！」

孫陽：「我靠，有沒有搞錯！現在小鬼子海軍全軍覆沒，rì本陸軍已經完全沒有後勤補給，怎麼會攻打京師？現在明顯是清朝勝利好不好，為什麼要給小鬼子錢財和土地？」

楊用霖道：「賢弟有所不知，前些天遼東的rì軍偷襲遼陽，得手之後一路打到錦州，欽差大臣劉坤一指揮的百餘營六萬多大軍全線潰退，現在逃到了山海關。京師是人心惶惶，傳言rì本增兵山海關后就要入關攻打京師，達官貴人們都在勸說皇上遷都呢。」

孫陽也火冒三丈：「荒唐！遼東的rì軍就三萬多人，怎麼可能攻破山海關？現在rì本七個師團都陷在了中國，rì本國內已經無兵可派，哪來的增援？再說rì本陸軍失去後勤增援后就像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只要堅持幾個月餓都能把他們餓死。」

楊用霖：「可是京城的達官貴人們不這麼想，這幫貪生怕死的傢伙，只要能停戰他們什麼都願意付出，有人甚至說『寧與友邦，不與家奴』！」

聽到「寧與友邦，不與家奴」這句話孫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但隨即便明白了滿清貴族的想法，說到底他們還是怕北洋乘機坐大，現在對rì作戰的主力是北洋海陸軍，如果對rì作戰勝利，北洋將獲得巨大的威望，這是滿清貴族不願意看到的。孫陽問道：「那麼，李中堂是什麼態度？」

楊用霖道：「還能是什麼態度，李中堂一切都聽太后的，他也主張議和。」

孫陽聽到楊用霖的話里好像對清廷很不滿，於是試探著問道：「李中堂也真是的，議和無論結果如何都會背上千古罵名。不如讓北洋實實在在的打贏rì本，到時候天下歸心，何愁大事不成。」

楊用霖一驚，他也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孫陽說得大事是什麼，其實已經有很多人勸李鴻章取滿清而代之了。楊用霖雖然對滿清貴族不滿，但他沒有造反的心思，於是連忙說道：「賢弟慎言，李大人不是那樣的人，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孫陽道：「小弟氣不過那些滿洲貴族，一時失言了。只要北洋陸軍再堅持一段時間rì軍就會不戰自潰，到時候北洋肯定能成為國家的英雄，有人就是不想讓北洋打勝仗所以急著停戰。讓李中堂去和談，這是有人想陷害中堂大人，如果中堂去rì本和談，那麼他的名聲就臭了，到時候北洋就會一蹶不振。」

楊用霖和孫陽一起戰鬥過，對孫陽也有好感，於是對孫陽說道：「雖然時局艱難，朝堂上有小人作祟，但局勢未必像賢弟說的那樣不堪，中堂大人自有他的想法，你我就不要胡亂揣測了。賢弟這話不可對外人說起，雖然琉球不在大清治下，但琉球畢竟是大清的屬國，被上國猜忌也是對賢弟很不利的。」

原來楊用霖只是個純粹的軍人，對朝堂鬥爭並不在意，孫陽只好轉移話題：「楊兄放心，我以後不會亂說了。不知道和談什麼時候進行？」

楊用霖道：「朝廷決定讓恭親王和李中堂幾rì後去rì本馬關和談，具體時間還沒有定。」

孫陽道：「楊兄，請一定要轉告李中堂讓他不要去rì本，要和談的話一定要在中國進行。現在想和談的是rì本而不是大清，只要拖延一段時間，rì本陸軍餓都餓死了，到時候rì本人會求著李中堂和談的。如果有機會我希望能親自拜見李中堂，和他交流一下對時事的看法。」

楊用霖道：「好，我一定轉告李中堂。」

孫陽辭別楊用霖后就到了青島，按照琉球和清國的協議，在打敗rì本海軍之後清國就會將膠州灣租借給琉球。

按照協約，孫陽只是租借膠州灣和後世青島市區的陸地部分，但即墨、膠州和黃島的官員哭著喊著也要和孫陽交接領土，因為他們都擔心rì軍會從威海攻打即墨等地，只要把土地交給琉球，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逃跑了。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白送的土地傻子才不要，孫陽就把膠州灣附近的土地都划入了租界。

萊西和平度的官員聽到消息后也想和孫陽交接領土，但孫陽知道做的太過火了不好，再說了貪多嚼不爛，自己實力不足，有膠州灣附近的土地已經足夠了。

清zhèngfǔ對孫陽把即墨、膠州和黃島也划入租界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協約上說是要將膠州灣租借給琉球，這些土地都在膠州灣邊上，也可以算是租界。

清zhèngfǔ派人和孫陽談判，說可以承認孫陽劃定的租借範圍，但琉球海軍必須在青島駐紮，而且在清朝被外國海軍的攻擊的時候琉球海軍要作為藩屬國幫助清國作戰。原來清朝被rì本打怕了，想要拉攏琉球海軍來防禦海上攻擊。

孫陽也是中國人，立刻同意了清朝的提議，承諾自己會打擊任何敢於侵犯清國疆土的敵人。並且向來使說自己希望拜會李鴻章，詳談共同防衛海疆的事宜。

李鴻章並沒有接見孫陽，孫陽猜測可能是楊用霖將自己私下裡說李鴻章可以取清朝而代之的言語秘密報告給了李鴻章，而李鴻章只想做個忠臣，為了避嫌就沒有見孫陽。

1895年4月，李鴻章經不住國內外的壓力前往rì本馬關，在英國人的主持下和rì本展開了談判。

李鴻章道：「我大清此次不割地不賠款，rì本要立刻從中國和朝鮮撤兵，不然我北洋水師攻入rì本海，叫rì本國破家亡。」

但rì本談判代表咄咄逼人，陸奧宗光道：「我國的海軍雖然敗了，但陸軍勢如破竹，節節勝利，不久就可以攻破山海關拿下紫荊城，因此清國還是先投降的好，不然先滅國的一定是清國。」

rì本提出了割讓遼東半島，承認朝鮮dúlì，賠償rì本軍費兩億兩白銀和開放通商口岸等苛刻的要求。

李鴻章據理力爭堅決不同意，但清國的談判正使恭親王奕訢一心想要儘快求和，對rì本的無理要求一直妥協退讓。

恭親王奕訢也是洋務運動的代表人物，主張學習外國科技富國強民，但他在外交上十分軟弱對列強近乎諂媚，被人稱為「鬼子六」。其實奕訢對清國太了解了，知道這個國家已經爛到骨子裡了，悲觀地認為清國不是rì本的對手，因此急於求和。

當然，這場談判是在英國人的主持之下進行的，雙方都使盡手段賄賂英國人，最後英國人給出了清國海軍勝，rì本陸軍勝，雙方總體不勝不敗的結論。

按照這個結論，雙方誰也不必賠償給對方軍費，但現在rì本占著遼東和威海，rì本人不同意撤軍。最後恭親王奕訢提出了以金錢贖回遼東和威海的辦法。

清rì雙方在1895年4月17rì簽訂了《馬關條約》，條約規定：一、清zhèngfǔ承認朝鮮dúlì。二、清zhèngfǔ以八千萬兩白銀的價格贖回遼東和威海，rì本軍隊在本約批准互換之後三個月內全部撤出清國境內。三、清朝開放放běijīng、沙市、chóngqìng、蘇州、杭州、湘潭和梧州七處作為通商口岸。四、rì本擁有長江、西江、吳淞江及運河等內河航行權。

雖然與歷史上原本的《馬關條約》相比新的條約沒有那麼苛刻，但明顯清zhèngfǔ吃了很大的虧，消息傳回國內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時候進京趕考的舉人們群情激奮，激烈反對條約內容，4月22rì，康有為寫成一萬八千字的「上今上皇帝書」，十八省舉人紛紛響應，一千二百多人連名上奏。5月2rì，由康有為、梁啟超二人帶領，十八省舉人與數千市民集「都察院」門前請代奏。

這便是有名的「公車上書」。

上書提出了「拒和、遷都、練兵、變法」等主張，雖然最後上書被清zhèngfǔ拒絕，但維新派開始登上政治舞台，清末的亂局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