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有神功
()夜深人靜,王佑扔掉人形垃圾,徒步離開烏頭縣,天亮后輾轉多次,乘車來到省城綠水市,買了手機辦了卡,轉身又坐上開往廣南省黑羊市的長途卧鋪汽車。
之前王佑向王佐提過現代社會的出行方式,此時王佐忍不住問道:「不坐火車嗎?不坐飛機嗎?」
他王大星君已經坐過汽車了,想著嘗嘗火車和飛機的滋味呢,火車也就罷了,畢竟還帶著一個車字,王佐尚能想象,但飛機?為啥不叫飛車呢?凡人真的能飛了?不靠神通、法術、法寶,竟然也能飛?
王佑躺在鋪位上,一邊閉目養神,一邊和王佐閑聊著:「火車和飛機都要用到身份證,這身份證就相當於古代的路引,而我們現代有網路信息系統,萬一烏頭jing方調查我,就會落下痕迹。」
其實王佑也知道,烏頭jing方百分之九十九不會在他這個「廢人」身上浪費時間,但還是謹慎些好。
從青山綠水到廣南黑羊,二十多個小時,到達時已經8月3ri傍晚了。走出汽車站,旁邊又有火車站,王佐介紹著,黑羊是廣南省會,所謂北上廣,這便是廣了,真正的國際大都市。
看著街上川流不息、人山人海,遠近高樓林立、燈火璀璨,王佐不得不承認,現代人類的大都市確實遠勝古代繁華,嘆息道:「滄海桑田,莫不如是啊。當年我大殷時,這裡還是化外蠻荒,稱為『南越』;周朝時,有五個仙人騎羊而過,便改稱『五羊』了;後來趙佗建了南越國,定都這裡,到三國碧眼兒時,改稱廣,現在怎麼叫黑羊了?當年那五個仙人我是認得的,他們騎的是白羊,不是黑羊啊?哦,莫不是崑崙奴多的緣故?把這個城市染黑了?既然叫黑羊了,幹嗎還叫北上廣?」
王佑哭笑不得,幾分鐘就看到了十幾個黑人經過,黑羊的黑人確實很多,至於為什麼廣叫黑羊,不叫廣x,上也不叫上x,北也不叫北x,這個嘛,城市命名是國家層面的事,我一介百姓哪裡知道?
王佑道:「現在叫黑人了,不叫崑崙奴,黑人最討厭奴隸的奴,哦,天界昆崙山上有黑人嗎?」
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一邊趕走「老闆要地圖啊」、「發票要不要」、「便宜手機」、「住宿」、「帥哥」的噪音,其實王佑也是第一次來黑羊,但父母在這邊打工多年,早跟他說過多次,黑羊的車站附近最是混亂,趕緊走人。
到了人少處,王佑立刻打了電話:「爸,我已經到了,在……嗯,車站左邊的xx路,我看到旁邊有個xx連鎖旅館……。」
王佑來黑羊,有兩大目的,一則讓爸媽爺爺見一見,讓他們放心,自己之前雖然在電話中說沒事,但爸媽已經接到老家那邊幾個人的電話,說你兒子被打殘了云云。
二則,是見一見爸媽爺爺,為啥?治病!爺爺身患絕症,肝癌晚期,併發症也不少,還有一身小毛病;而爸媽,常年勞累,病根也不少。
肝癌晚期王佑暫時沒辦法,這已經是絕症了,但除此之外都要收走,身為兒子孫子,這是理所當然要做、先做、必做的。
但王佑並不准備到父母那邊去,外來的打工者一般都是成群的,父母打工的工廠以及合租的房屋,都少不了老鄉,如今通訊發達,老鄉們顯然也都知道老王家的小子殘廢了,王佑要是活蹦亂跳的過去,豈不是授人以柄?
半個多小時后,王佑看到了爸媽,連爺爺都拖著病體趕來了。
「小佑你沒事?」老媽第一個搶上來,捏捏胳膊揉揉腿,「啊,太好了,我接到隔壁張嬸的電話時,差點暈過去啊。」
老爸和爺爺的目光也充滿關切。
「爸、媽、爺爺,我當然沒事了,真要被打殘了,哪能一個人跑黑羊來?先別說,老爸,你用你身份證開個房間,好說話。」
王佑遞過去錢,老爸搖手:「我有錢,這三年都沒給你錢,反倒是讓你貼了不少,我已經很慚愧了。」
「爸,咱一家人啊,有什麼好分的。」
開了房,先扶爺爺坐下,王佑又給倒了水,然後才說起:「這次啊,是強子一夥……最後我裝傷逃過一劫。」
這話實在騙不過人,爸媽爺爺雖然文化不高,但幾十年的經驗也不是假的,裝傷怎麼可能騙過jing察和醫生?連混混都騙不過!而且老家那邊的電話,說強子一夥都被打殘了,後來又有一個大眼,是小佑在酒打工的同事,也殘了,到底咋回事啊?
「其實啊,有一件事,我一直沒跟你們說……」王佑開始編借口了,「這幾年你們都在黑羊打工,爺爺也在這邊,我一個人在烏頭時,遇到一個奇人,要收我為徒,一開始我還以為是騙子的,後來才知道真功夫。不但學了一手好功夫,還練就一手好醫術……」
爸媽爺爺面面相覷,真的假的?怎麼感覺像聽故事啊?
「哎,你們還別不信,我做給你們看。」
化符為病,王佑的左手頓時骨折了,晃蕩著給爸媽爺爺看。
老媽又驚又急,摸了都快哭了,老爸和爺爺也摸著,這肯定是骨折了,關節都可以反過來了!
「媽你別急。」化病為符,王佑收回骨折符,「看,又好了。」
爸媽爺爺鬆了一口氣,王佑繼續道:「我這可是真功夫,通過……嗯,內家真氣!通過內家真氣,來暫時控制骨骼的角度……」
「可、可氣功不都是假的嗎?還內家真氣?這……」
「哎呀,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們現在是眼見為實,我自己練功時,真氣運轉時如大江奔騰,氣感強烈,絕對不會是假的。你們還別不信,我報的是中醫藥大學,但凡是中醫藥大學,裡面的老師和學生練氣功的很多,有的中醫藥大學還設有專門的氣功研究所,氣功真要是假的,國家怎會容許?」
王佑繼續編:「當然了,相比其他,我學到的是隱秘傳承的流派,更厲害、更神奇。哦,這事你們別跟別人說。」
老媽疑惑道:「為什麼不能說?」
老爸拉了拉老媽袖子,微微搖了搖頭,他想的更深些,兒子學到了神功,那麼強子一夥是被誰打殘的?莫非正是兒子!兒子有神功,可以裝傷,所以才不會被jing察懷疑,這當然不能跟外人說!
對於兒子打殘強子等人,老爸倒不會去憐憫強子他們,這些都是混混,死了才好!何況還是他們來圍攻兒子的,該打,該殺!只要別讓兒子吃官司,那就行了。
不管王佑的借口經不經得起推敲,總之應付過去了,他又道:「爸、媽、爺爺,我這個流派,醫武不分家,這次來,更主要的是給你們治病的。嗯,爺爺,我功力還不夠,肝癌晚期這個,暫時做不到,但你放心,我一定勤學苦練,早ri攻克,今天我們先治其他病。」
老爸老媽是不信王佑真能攻克肝癌晚期的,這麼多科學家醫學家都做不到,你真要做到,那國家要把你當國寶了,想來兒子只是在安慰爺爺,不過兒子真學到神功,或許一般的毛病還是能治治的,總歸是件好事。
「爸先來,呃,還是我先來,小佑你要怎麼做?」
老爸想著,先讓小佑在自己身上試試,否則萬一出了什麼紕漏,自己是中年人還扛得住,老爺子身體可經不起折騰。
「爸你躺著,卧著,我從你後背輸送內家真氣,用真氣治病。」
王佑裝模作樣的「發功」,看著老爸體內的病氣,眼睛發酸。父子相像,王佑壯實,老爸也壯實,但在老爸壯實的外相下,隱藏著一處處勞損,這都是勞累造成的啊,老爸老媽乾的是體力活,賺的是血汗錢,拼的是壽命!
王佑已經十八歲了,打工三年本就早熟,如今更清楚的感受到了「責任」兩字怎麼寫,爸媽工作、賺錢、養家、盡孝,沒什麼亮點,談不上偉大,但平凡之中蘊藏著普通人承擔家庭責任的無怨無悔。
「咦,小佑啊,我怎麼沒感覺到真氣啊?」
「爸,這叫潤物細無聲,你又沒練過,根本察覺不到的。好了,你站起來試試。」
「這麼快?」
老爸將信將疑的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驚喜起來:「腰不疼了,腿不酸了,我多年的腰肌勞損好像好了,拇指的腱鞘炎也沒了!」
老媽上去捏捏,喜道:「老王,你手臂上那顆脂肪瘤也沒了!」
老爸不可置信的摸了摸,還真沒了,一般脂肪瘤也沒啥大礙,但真氣轉一遍就把一顆瘤化掉了?這是做夢?
「老婆你掐掐我,哎呀,真的!小佑,你簡直神了!」
王佑發自內心的笑著,身體好才是真的好,光憑讓自己爸媽爺爺身體健康這一條,哪怕會被天庭追殺,他也甘願!
又給老媽和爺爺治了,王佑再下決心,一定要早ri讓爺爺脫離肝癌晚期的痛苦。
待再次坐下,王佑道:「爸,媽,我現在是『傷殘』了,按說呢,要麼你們回去照料我,要麼把我接到黑羊照料,你們要是『不聞不問』,顯然不合情理,但我又不用真的照料,這邊老鄉又多,人多眼雜,所以我建議,你們換個城市打工,換個沒有老鄉的城市,對外宣傳認識那個城市的某個老中醫什麼的,把我接到那個城市去了。」
換工作?這份工作幹了多年,換了可惜啊,但爸媽想了想,還是兒子說的對,不能讓兒子被人懷疑,即便辭工有損失,又算得了什麼?商議一番后,決定去金陵找工作。
「爸,這裡有一筆錢你拿著,租好一點的房子,平時吃好一點,我以後肯定能賺大錢,你們不用苦了自己。」
老爸接過普普通通的黑se塑料袋,打開一看,八紮錢,不由嚇了一跳,兒子哪來這麼多錢的?算了,兒子有奇遇,有光明的未來,以後定能成為神醫,成為大富翁,想來不至於為了八萬塊錢就作jian犯科。兒子或許還有些秘密,但老爸相信兒子,也就沒必要追根問底了。
「這錢還是你自己留著,你還要上大學,學費生活費啊,大學也別打工了,太辛苦。」
「我卡上還有一萬五呢,爸、媽,你們拿著,你們不要,那就當我給爺爺買吃的。」
「那……你還有一個月就開學,怎麼辦?你去上學的話,豈不是說你沒傷?」
「唔,我再想想借口。其實我也只是求個謹慎、防個萬一,以我們縣那群jing察的品xing,哪會追查啊?至於被道上人知道了,哼,他們要來,我就敢廢!」
這話說的殺氣騰騰,老爸為之一驚,暗道強子他們果然是兒子廢掉的,罷了罷了,兒子肯定能應付的。
第二ri,王佑爸媽跟廠里辭了工,又跟合租的老鄉們胡扯一番,收拾行李前往金陵,租房安頓找工作。
說起來,王佑未來必能賺大錢,父母便是不工作也無妨,但王佑在酒見多了,越是無所事事的人,越容易空虛,越容易走上歧途。找一份清閑些,不累的工作,錢多錢少無妨,圖的是穩定和充實。
整個八月,王佑出沒於金陵各大醫院,人多病多,擦身而過,便是幾十張病符,病符儲量迅速飆升,到八月底,已破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