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針法,十七星君!
眾醫生見狀,知道眼前這俊秀青年並非好相與之輩。
所以說話,就變得客氣了起來。
年長的老者站了出來,企圖曲線救國。
「年輕人,你應該也看出來了,這位患者病情危重,的確是沒有了繼續醫治的必要……你又何必自污羽毛呢?」
「醫者仁心,當懸壺濟世,怎麼能瞻前顧後,愛惜羽毛呢?」
葉晨搖了搖頭,聲音泛冷。
一席話,說得眾人啞口無言。
年長的那位醫生,更是把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
「哼!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你既然一意孤行,等待會兒出了醫療事故,可就是你的責任了,與我等無關!」
葉晨心中微微一嘆。
老祖宗傳下來的醫道,如今都衰敗成什麼模樣了。
這群自詡高人一等的西醫,平素里高高在上也就罷了,到了這種危急關頭,居然第一時間想的不是如何施救,而是努力撇清關係。
這可真是令人齒冷。
把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半大小子換做蟬兒的眼裡女子,此時似是哭幹了眼淚,怔怔看著葉晨。
「還請先生為我兒施救!就算治不好,我也不會怪你的。蟬兒的傷,我清楚。」
葉晨微微頷首。
「放心,我既然敢誇下這個海口,那自然是有金剛鑽的。」
說完,葉晨便將針囊取出,在病床邊上緩緩展開。
長短、大小不一的銀針,在等下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寒芒。
「切!差生文具多。」
看到葉晨有條不紊地展開銀針,做著前期的準備工作,年輕的西醫不由哂笑道。
但年長的那位,卻微微皺起了眉頭來。
這年輕人的銀針數量,有些蹊蹺。
葉晨彈手一劃,便解開了蟬兒的衣服,從針囊中順手抽出一枚銀針,朝著胸口重穴扎了下去。
第一枚銀針才堪堪落下,第二枚、第三枚銀針,便已經被葉晨藏在了手中。
十七枚長短、大小不一的銀針,從葉晨的手中逐一飛出,又按照特定的排列順序,落在了蟬兒的身上。
周身大穴,遍布不止。
落針完畢之後,葉晨手上動作兀自不停。
他伸手不住彈著這些銀針,使其不住顫抖嗡鳴。
老醫生的眼睛,漸漸瞪得滾圓!
有道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這位年輕人下針又快又穩不說,下針的深淺拿捏,還相當精準。
尤其讓他驚為天人的,是葉晨的震針手法。
每一枚銀針所對應的穴位,都要施加不同程度的力道!
而這,才是最最考驗手法的。
就好比廚藝之中,最考驗大廚刀工的是文思豆腐,最考驗大廚火候的是爆炒土豆絲,而最最考驗大廚綜合實力的卻是脫骨魚。
真正的大廚掌勺時,有一種返璞歸真、見素抱樸的感覺。
此時,葉晨的針法,就給了老醫生同樣的感覺。
「道醫!是道醫的『十七星君』針法!」
老醫生使勁兒揉了揉雙眼,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他沒想到,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道醫現世!
葉晨回過頭,淡然看了他一眼,繼續手上的忙活。
「你倒是有些眼力!可惜,卻也仍然只是蠅營狗苟之輩。」
十七針震顫不休,各自發出不同的聲音。
宛若一支獨具音韻的奏鳴曲。
而演奏者,便是葉晨了。
終於。
一曲終了。
葉晨伸手,在蟬兒的額頭上輕輕一彈,厲聲道:「醒來!」
下一秒!
躺在病床上的半大小子,眼睫毛輕輕抖了抖,竟然真的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先是茫然失措地看了看四周,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陌生的環境里。
當他的眼光,落到艷麗女子身上的時候,喉嚨輕輕動了動。
「母親……」
「蟬兒,我的好蟬兒啊!你……你當真醒了嗎?」
眼裡女人見半大小子蘇醒了過來,眼中盈滿了歡喜。
見這半大小子醒來了,葉晨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來。
「我說過的,只要是我想救的人,便是十殿閻羅親至,都搶不走的。」
「多謝恩公,多謝恩公!」
艷麗女子回過神來,一疊聲地表示著感謝。
葉晨擺了擺手,順勢丟了一張宣紙在半大小子的身上。
「這是藥方,照著抓藥吧。三碗水煎成一碗,放涼了一天喝三次,堅持喝上半個月,包好。」
蟬兒的眼中閃動著好奇的神色。
「醫生……我……我不是受了重傷,藥石無醫的么?」
「那是他們這群酒囊飯袋說的,可不是我。」
「你說什麼呢!」
一個年輕的醫生站了出來,臉上寫滿了憤怒。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你豈能用一時的得失,來否定我們整個西醫!」
「失手?哼,是失智。爾等也算是西醫的菁英,輪番會診下來,就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真是貽笑大方。」
「住口!你道醫又算個什麼東西?早就失傳了上百年,成了以訛傳訛的虛妄!」
聞言,葉晨不由啞然失笑:「西醫算什麼東西?那由我來告訴你吧!」
「西醫救不了的人,由我道醫來救!」
「西醫不敢救的人我救,西醫不敢管的事我管。一句話,西醫救得了的人我能救,西醫救不了的人我更能救!」
「逆生死,肉白骨!這,就是道醫!」
話說完,人已經走到了門口。
可此時,葉晨卻停住了腳,微微側身,一臉狷介地笑道。
「夠不夠清楚?」
一席話,說得眾人啞口無言。
「唉!有道是朝聞道,夕死可矣。」認出道醫的老醫生搖頭嘆道,「不曾想我等窮極所學,對此症卻仍舊一籌莫展。果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聽到這番話,葉晨停下了腳步,轉過身認真看了老醫生一眼。
「不過,先生,我有一事不明,還望先生點撥。」
「但說無妨。」
對方既然捨得折節禮士,葉晨自然也不會吝惜口水。
「我有一位病人,身患奇症,每天正午必定嘔血不止,我們為他進行過詳盡的身體檢查,卻找不出任何問題。不知先生您是否願意……」
老醫生的臉上,浮現出了懇求的神色來。
葉晨笑了笑,點頭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