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張良神算疑韓信 劉邦無奈貶眾將
項羽率領殘餘三萬部隊幾乎全部到岸,突然出現漢軍軍馬,一將聲如暴雷叫道:「殘兵敗將哪裡逃?」,原來彭越見眾多漢軍皆去圍殺項羽,擔心楚軍趁亂抽身,因此率眾遊離戰場之外,伺機追殺潰軍。見得一部楚軍果然奔逃而出便火速追來,怎奈楚軍軍馬太快,大霧之中楚軍更加熟悉垓下地理情形,自己一路狂追卻始終未曾趕上。
「過河追殺」,彭越一馬當先沖入河中,發現河水深不過馬肚,連聲急呼道:「河水不深,隨我過河」。
岸上軍馬紛紛奔入河中,漢軍行至河中,就聽到山河決裂洪水奔瀉之聲,漢軍將士心膽皆碎,知道上游周勃已然掘開人工堤壩,亂如蜂群往後強退,彭越暴跳如雷肝火攻心,打罵道:「愚蠢周勃,如何水淹自家軍馬!」
河中人馬費盡周折折返回到岸邊,可憐幾千軍士軍馬被洪水捲走,不知漂流於何方何地。河水突然暴漲加深,湍急奔騰。彭越無奈只得駐足隔河大罵道:「江東豎子,項羽已死,諒你幾萬殘兵敗將難成氣候,不rì我漢軍將輕取江東之地。」
項羽為了隱藏自己,等並未出聲,帶著人馬一路急行軍,前往江東五郡。
主戰場混亂大絞殺漸進尾聲,聲勢浩大的垓下之戰無異於人間絞肉機,七萬楚軍全軍覆沒,漢軍死傷過逾十萬。韓信斷定項羽已過烏江,吩咐李左車打掃戰場,自己率領衛隊趕回大營。
小隊人馬初到營門,一探報飛馳而來,跪地拜伏說道:「報齊王,漢王車架正在趕來,離營不過二十里」。
韓信大驚,說道:「引路在前,我要恭迎漢王」。便領衛隊趕去迎接劉邦。
統帥二十萬大軍趕來督戰,劉邦是要親自坐鎮提升漢軍士氣,張良蕭何隨軍同來。軍馬浩蕩旌旗招展。
劉邦所乘四駕馬車華麗寬大,金黃sè綢緞華蓋顯示出帝王般的高貴尊嚴。張良蕭何騎馬在左右,與馬車並列同行。
大霧久久不散,張良臉上愁雲亦是久久未消。通過窗戶斜瞟劉邦,這才發現劉邦正在注視自己,不禁心頭一怔,隨即笑道:「漢王醒了,一路車馬顛沛,著實辛苦cāo勞」
劉邦眯縫眼睛擠出一絲難為笑意,說道:「子房可是說笑,我本貧賤出身,這等辛苦不過爾爾,我見你一路不曾言語,有所思慮,可是為何?」
張良笑道:「漢王明察,我見這幾rì垓下天天大霧,今rì更加濃重,若是項羽趁此攻擊突圍,形勢不容樂觀啊!」
「子房之才經天緯地,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無人及你,你此刻之擔憂就有杞人憂天之嫌,我幾十萬大軍兵jīng糧足,韓信才能你不是不知,有何擔心,項羽勇猛,不過軍心不振,乃疲勞飢餓之師。敗局已定,不出兩rì必亡垓下」。
蕭何聽見二人交談,輕笑幾聲,插口說道:「子房啊子房,論樂觀自信,漢王不知強你多少,待會兒到了韓信軍中,我等就等著看項羽人頭啦」。
張良看看天空,濃霧之中白茫茫一片,只得轉過頭苦笑片刻,說道:「但願蒼天有眼,叫我華夏中原早rì歸統漢王,從此天下太平!『
心憂間韓信人馬已經來到車駕旁邊,韓信立即下馬跪地說道:「韓信拜見漢王!「。蕭何一眼看到韓信,大聲喜道:「漢王,韓信到了「。
劉邦急忙探出頭,見韓信滿面血漬,凝結成點點紅黑sè斑塊,再看他左肩包裹著綢布,已被大片殷紅血sè染透,立即命令車駕暫停,起身跳下馬車,來到韓信面前關切問道:「將軍辛苦,身受重傷何必親來見我,在軍營中等候便是「,又急忙扶起韓信,熱忱說道:」大將軍來我車中安卧,騎馬顛簸,以防傷口皴裂!「說著便要將韓信攙上馬車。
韓信不敢為有違君臣之禮拒不上車,神sè慌張,說道:」漢王怎可如此,微臣豈敢!「。
旁邊張良見韓信手上,一直揣測戰況結果,開口說道:「漢王仁義,愛將如子體恤將士,然君臣有別,禮數綱常不可輕廢,還請大王三思!「
劉邦一聽哈哈大笑,說道:「子房有理,寡人差點有失君臣身份。「又道:」大將軍趕緊上馬,回營之後犒賞三軍「。
一路上劉邦所問就是將士衣食之苦,征戰之勞。韓信小心回答,不久便道漢軍軍營。韓信指令大軍安營紮寨,領著劉邦張良蕭何到了中軍大營。
帥案之上劉邦一臉輕鬆愜意,張良問道:「大將軍所受箭傷可有大礙?」韓信笑道:「多謝子房掛懷,並無大礙」。張良微微一笑,道:「為何不見彭越,周勃等人,可是有軍務在身」。
韓信說道:「我大軍已在凌晨發起總攻,全殲楚軍,彭周兩位將軍正在打掃戰場,追擊殘餘敗退之敵,不漏任何隱患,我想兩位將軍,李左車將軍等已在趕往軍營途中」
「哈哈,寡人早說無憂,子房現在可是放心?」劉邦說道。
張良並無歡喜之sè,續道:「項羽可否被我軍斬殺?」韓信見他諸多問題,心道:「張良城府至深,激ān猾狡詐,果然對我未曾絕對信任。隨即正sè說道:」項羽已被我衛隊斬殺,人頭早已帶回營中「。
談話間帳外傳來彭越叫罵之聲,劉邦等眾人不解,彭越入帳跪拜劉邦,臉面火紅一臉不快,劉邦笑問:」彭江軍辛苦了,打了勝仗何以不見喜sè,反而怒容滿面「。
彭越一腔怒火少得正旺,不敢在劉邦面前有絲毫髮泄,隱忍輕聲回道:」稟漢王,我本率領人馬追殺楚軍殘部,行至烏江突然降水猛漲,死傷幾千人馬,更可氣有少數楚軍得以脫逃!「
「周勃無能,為何不聽我傳令,找準時間決堤放水!「,韓信在旁說道。
一絲怒sè從劉邦臉上一閃而過,但很快便笑道:」不過些許殘冰敗寇,不要因此傷我自家和氣,快將項羽人頭拿來看看「。
韓信命令下去,片刻一軍士手提木箱而來,身後兩名軍士肩扛項羽方天畫戟放於地上。軍士將木箱放在劉邦面前,眾人皆緊張木然、驚疑不定。
劉邦臉上全無血sè,目光突然空洞起來,韓信緊張至極,只覺全身神經緊繃,背後冷汗冒出。張良蕭何等緊盯木箱,張嘴不語。
營帳中空氣壓縮凝結,眾人鐵鑄銅澆一樣皆無動靜。
「你等何故如此?」劉邦忽而大笑不止,續道:「不過霸王人頭而已,還能勇猛無敵?」言畢雙手迅速打開盒子,卻又表情僵凍,雙眼鼓睜好似收到恐怖驚嚇。
眾人不解何故,張良問道:「裡面可是項羽人頭,你們可曾親眼目睹項羽被人斬殺?」
劉邦身子緩緩靠後,雙手撐住椅背慢慢起身,將目光從木箱抽離,說道:「乃是項羽頭盔,不過…不過五官血肉模糊,難辨面目,子房快來看看」。聲音有些顫抖。
張良快步上前,凝視人頭不語,又看地上方天畫戟,低頭捻須沉吟。
「漢王,項羽被我大軍所殺,我幾十萬軍士都是親眼可見」。彭越xìng急,脫口說道。
「為何面目不清,五官難辨,如此血肉模糊?」蕭何看過箱中人頭,厲聲問道。
彭越道:「想必將士們掙搶之時太過激烈,以至於刀槍將人頭弄得如此皮開肉裂,大霧之中本就亂作一團」。
就在此時,周勃李左車英布同來進賬,見到劉邦在帳齊齊跪地拜見。李左車說道:「來人,將龍且,項莊屍體抬進來」,四名軍士分別抬進兩具屍體,的確是龍且項莊無疑。
張良心裡滿是疑惑,此刻見到龍且項莊屍體稍有打消,又聽李左車道:「報漢王,末將清點完畢,我軍傷亡不過十萬之眾,斬殺楚軍六萬之眾,俘虜六千之多」。
眉頭一皺,眼神中閃出怪異光芒,劉邦大笑道:「項羽已死,龍且項莊被殺,剩餘楚軍不足為慮,眾將皆有封賞,然而我早有軍令,楚軍不可有漏網之魚,照此看來,足有兩萬楚軍逃出垓下」。他言詞愈來愈嚴肅,「今rì之戰,士兵皆有功無過,將領過大於功,皆降一級,韓信指揮有功,拼殺之中身負重傷,不降不升」
彭越周勃英布心中不服,韓信又道:「周勃貽誤時機,導致楚軍越過烏江逃回江東,請漢王治罪「。
周勃更加又氣又怒,只得強忍不發,輕聲辯解道:「稟漢王,末將有冤,決堤泄洪謹遵傳令官指示,只是那傳令官大霧之中迷失道路,錯過準確時間,末將有罪,但是罪不致死「。
在旁一言不發的張良心念電轉,暗想:「楚軍大勢已去,此刻人頭難以判斷項羽生死,今rì大霧彌天,不是最佳作戰天時,韓信圍困項羽幾月有餘,不會不知,為何選在今rì開戰?」當下察覺事有蹊蹺,然而並未一絲一毫之真憑實據,因而笑問:「韓大將軍可是在中軍指揮大軍?」
韓信也在盤算張良會有何等問題,說道:「正是,項羽衝殺而來,yù直取中軍斬殺我,無奈我軍將士英勇未能得逞,不過項羽威猛,我還是被其弓弩所殺,項羽斬我衛隊百人,終因氣力衰竭被斬,我親眼所見,眾終軍士見人頭落地,紛紛搶奪,項羽屍身居然站立不倒,霸王之氣。英武非凡。
張良雖然狐疑揣測良久,但一向jīng通藏匿自己思想感情,笑道:「大將軍親眼所見便好,定然項羽已死,「繼而轉身跪向劉邦,大聲道:」恭喜漢王,江山一統可登九五之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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