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極度恐慌
「李林！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你真的背叛了么？！」
「……」
『噗嗤』
感覺，就像是喝醉了一樣。
看著那慘叫著在鐵手中失去氣息的少女，李林鬆開了自己的尖銳粗糙的鋼鐵手掌，看著她被碾碎的身軀殘破跌落到地面上，濺起一捧血污。
沒有什麼震撼，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特別的想法，就好像是出門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一樣，沐浴在槍林彈雨之中的李林對於殺戮這件事已經沒有任何心理芥蒂了。
原本的自己做不出這樣對女孩子殘忍的事情，但是對攻擊敵人和殺死敵人沒有抵觸。而這個世界的自己，對攻擊和傷害毫無心理負擔，但卻憂慮可能蔓延的殺意。而現在新誕生的自己，則是以原本世界為主導，這個世界的認知所誕生的新生。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李林心中大概也有了答案。如果是相差不大的話，恐怕這種記憶和情感就會作為原住民寶貴的食糧，成為他們回憶的一部分。但是如果作為穿越者的記憶太過殘酷亦或者有著巨大的烙印，那麼原本的意識就會被穿越來的記憶沖刷殆盡，反而替換成另外的模樣。
而在這個世界的李林有著和沒有魔法世界的李林更上一層的意志么？
答案是沒有。
甚至第一時間就被淹沒。
換句話說，自己從自我認知的角度，確實是穿越了。
代價是這個世界的李林的人格，認知，思維方式，全部換成了自己的樣子。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在穿越的第一時間就殺死了這個世界的李林，不論是否有想法。
但是這個世界的人卻對這種殺人視若無睹，他們認為所謂的靈魂本質沒有變化，那就是沒有變化。
那他的人生算什麼了？我的人生又算什麼了？就像是一個完全沒有意義的鬧劇一樣，看著那個完全陌生的安潔在自己面前擺出一副熟悉的樣子，這讓李林發自內心的感覺到一種痛苦。
並不應該這樣，不論如何都不應該這樣。
這一切的源頭都應該得到清算。
漫步在黑暗之中，李林心有所感，下意識的偏了一下頭。
一道璀璨的光芒擦過了他肉身變化的頭盔，在上面殘留下一些凹痕后沒入到牆壁之中。
「……束手就擒吧，李林大主教。」
數名或是身穿重甲，或是在體表氤氳著不明能量的精銳護教軍在黑暗之中展開光影，顯現出了身形。
也並不是所有學習好的學生執意加入大型教會，也不是所有學習好的學生都有社團的庇護，每行每業總會有那麼一些邊緣行者行走在違法的邊緣。
這些裝備精良素質優秀的護教軍正一臉複雜的看著那個在血霧之中緩緩直過腦袋，雙眼的位置只有一片腥紅的男人，強行按捺著自己內心之中的恐懼，將武器對準了這個曾經教會內部的王牌。
「……」
是潛伏類的法術？如果是法術的話能夠被瀰漫的血霧察覺。
看著那眾人手掌和武器之中傳來的越來越危險的訊號，李林的意識即冷靜又沸騰。
應該是什麼奇怪的神術或者小型奇迹吧。隱藏自身的奇迹也是因為性格產生的話，那這世界從頭到尾也沒像是他們說的那樣美好。
沒關係，如果不理解，就跟隨自己的本能吧。
腦海中想著蒼松子對於奇迹的評價，李林放空自己的精神，沿著肉體的本能發揮出自己的感受。
「——攻擊！」
『啵』
就像是打穿了一個幻影，他那龐大的鋼鐵身軀眨眼間被撕扯的四分五裂，化作了一團血霧。但還沒等護教軍有所動作，那氤氳在整個走廊的血污之中再次傳來了鋼鐵踐踏的腳步聲。
下一瞬間，巨大的鋼鐵身影悄然在他們背後浮現，龐大的斬首劍亮著暗紅色的殘虐光芒，瞬間將沒反應過來的後排少女頭顱砍斷。那飛起的頭顱迸濺出來的血污瞬間撒在了躲閃不及的眾人身上。
然後他們愕然的發現，那血污內剎那間蔓延出無數利劍鋸齒，眨眼間將他們的身軀切割成了肉泥。
而沐浴在血污和穢物的暗紅色暴雨中，鋼鐵巨人嗅著這一股腥氣冷漠的看向了周圍。
護教軍毫不猶豫的舉起了武器。
『力量好強。』
抵抗者的掙扎就像是蠅蟲的鳴叫一樣，只要隨意撥弄兩下，就能看到他們滿地打滾的樣子。用力一撞就將防禦的護盾撞碎，一拳將牧師砸成了崩碎的肉塊。
用來照明的魔法結構在血霧之中如同燈泡一樣，被無形的力量玷污，眨眼間撕扯成碎末。
『但還不夠。』
手中的槍械變化著外形，在黑暗的走廊中不停歇的開火。
每一發子彈都如同小型火箭，在走廊中發出恐怖的轟鳴與呼嘯，眨眼間將試圖構築出攻擊矩陣的護教軍的胸膛與頭顱貫穿。
『要越來越強。』
龐大的身軀如幽靈般敏捷，在陰影中閃過那些護教軍投射出來的攻擊和干擾。
『越來越強。』
兩發子彈打塌了護教軍的永固掩體，在他們驚呼躲閃的一瞬間，鋼鐵的巨手用力做出投擲的動作，兩道尖銳的鋼釺瞬間發出血色的尖嘯，眨眼間貫穿了他們的身軀，釘在了厚重的石壁上。
『越來越強……』
衝到了那些不斷施展法術和干擾術的人群之中，巨大的刀鋒和鏈鋸交錯揮過，無數斷肢殘骸伴隨著慘烈的哭嚎與慘叫一起在黑暗中飛躍而起。猩紅色的迷霧在走廊中擴散，那些最後的護教軍所留下來的臟器和血肉掛滿了鋼鐵巨人的身軀。然後在無數交錯鋸齒的表面慢慢的被碾壓成了肉泥。
『直到讓自己腦海中憎恨的聲音消失。』
將每具屍體殘骸的要害上都補上了一槍，滿是雕塑與紋路的長廊已經被血污所填充平整。
李林的盔甲如同呼吸般向周圍噴洒著暗紅色的血霧，巨大的機械構造在體內嗡鳴運轉，將周圍的血霧吸收后又再次排放。
龐大的戰爭機械再次變形成了戰士的模樣，稍微在無限的黑暗之中辨認了一下方向後，他向著最後那扇自己沒有褻瀆過的大門緩緩邁進。
萬有之神的神龕就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