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兒時的伴

「沐晨，你等等我，你跑那麼快乾嘛。」沐陽一邊小跑一邊喊著已經走遠的沐晨。

「哥，是你發獃我才走這麼遠好不好，你趕緊的，咱們去找小爸爸玩去，他聽說你回家了可是天天都盼著你去找他了。」沐晨站在高高的山坡路上看著正在小跑向自己的沐陽說道。

等到沐陽來到弟弟身旁，二人相跟上一起走向了火車站，在火車站有一個比沐陽小了好幾歲的小爸爸，在等著兄弟倆。

火車站比往年更加荒蕪，雜草在鐵道上隨意的生長著，榆樹從小樹苗變成了兩人高的大樹。

沐陽走在在鐵道上，看著枕木上有沒有道釘，這可是好東西，小時候跟著小彪拔道釘掙了不少錢，現在上學背著的書包也是當年賣鐵的錢買的。

枕木上還有道釘，但是都已經和枕木融為了一體，道釘生鏽，那些鐵鏽就像是樹木的根一樣牢牢扎在木頭裡。

沐陽試著拔了拔，手被勒的生疼，鬆開手手上有了一圈褐色的鐵鏽印記。沐晨看見了哈哈大笑道：「哥，快走吧，這玩意拔不出來。」

咳咳咳！

「老弟，我這是職業病犯了，看見這玩意我的手就癢。」沐陽邊說邊拍了拍手上的灰。

沿著荒廢的鐵道走了一截，兄弟二人來到了火車站正中心，沐陽指著保衛處問沐晨道：「那裡面還有保安嗎？」

正在道軌上練習平衡感的沐晨一不小心掉了下來，他用腳踢了一下鐵軌，然後對著沐陽說道：「早就沒人了，裡面啥都沒有。」

以前偌大的杏花村火車站荒涼成這個樣子，沐陽心中感慨萬千，自己生的晚沒有見過杏花村火車站的輝煌，卻見到了它最後的敗落，這實在是一件遺憾的事情。

收起這份感傷，沐陽和沐晨加快腳步，向著山腰上小姑奶奶家跑去。

小姑奶奶家房子蓋在和火車站接壤的半山腰上，站在他家可以俯視半個火車站，大聲吼一句對面空蕩蕩的廠房會傳來迴音，那是小時候沐陽和小爸爸最喜歡的遊戲，喊上一句：「喂，你是誰？」對面會立刻傳來：「你是誰，誰，誰，誰。」聲音越來越小，直到聽不見。

小姑奶奶領居家有一隻大黃狗，每次聽見沐陽喊它就會跟著叫，本來是自己嚇唬人的叫聲，結果迴音一傳變成了有狗模仿自己的挑釁，那隻大黃狗對著山那邊的廠房不斷地吼叫，山那邊就會又不斷的迴音傳來，最後它的主人嫌它心煩，就會拿個掃把將狗攆出去，狗子越想越氣就會跑到廠房那邊左聞聞右嗅嗅，它發誓遇見那隻模仿它的狗定要將它脖子咬斷，以報多年的冤屈之仇。

掀開厚厚的門帘，兄弟二人進了小姑奶奶家，當然進之前都跺了跺腳上的泥。

小姑奶奶看見兄弟二人來家裡做客十分高興，問為什麼平常不來火車站玩，兄弟二人尷尬一笑，不知道該說什麼。

「今天兩人都別走啊，中午就到這裡吃飯，我現在就給你媽打電話。」說完真的就跟家裡打了電話，兄弟二人本想著拒絕，但聽到電話那頭母親已經答應了只能留下吃飯。

小爸爸正在沙發上看喜羊羊與灰太狼，兄弟二人各自搬了小凳子也坐在電視機前，兩個近視眼看著電視里的搞笑場景不由得發出陣陣豬笑聲。

一邊的小爸爸正看得起勁，廚房裡的小姑奶奶開始嘮叨了起來。

「大清早就看電視，看美了吧，快出去給我劈點柴火，別學你那討厭的老爹，天天好吃懶做。」煩人的嘮叨聲從廚房傳來，小爸爸聽見了只得起身去劈柴。

卧室里姑爺爺咳嗽了兩聲，以表示抗議，小姑奶奶聽見咳嗽聲就罵了起來：「壞良心了你，天天好吃懶做的還有臉咳嗽。」

姑爺爺沒吭氣，他只知道只要自己嘟囔上一句今天中午就別想消停了，為了能心平氣和的吃一頓午飯，還是選擇沉默為好。

院子很大，有半個籃球場那麼大，在村裡的山上蓋房子，你想要蓋多大都沒人管你。

小爸爸雖然比沐陽小兩歲，但是受的苦可要比沐陽多多了，此時此刻他正在劈柴，用的斧頭是鈍的，砍起材火來特別的費力。

噼啪，噼啪。

地上的土盪起了不少，木材卻沒有砍開，沐陽看見小爸爸的手上全是凍瘡，不忍心看著他繼續幹活，於是拿過了他手裡的斧頭替他劈柴。

沐陽吹噓著自己在家劈柴是一把好手，結果很打臉，木頭倔強的不肯分開。

小爸爸看見了又把斧頭拿了過來，把木頭放在石敦上，用力一劈木頭應聲成了兩半，此時沐陽只覺得自己剛才吹的牛很丟臉。

他分析了一下失敗的原因，一是斧頭太鈍，二是自己力氣太小，三是沒有把木頭放在石墩子上。

劈完材火小爸爸去廚房了，沐陽則跑去了小姑姑屋裡，小姑姑此時正在一個大桌子上學習。

看見沐陽來了小姑姑對著他笑了笑，示意他坐在桌子旁的床上，沐陽看見小姑姑拿著一本物理課本在看，於是就明白了她已經報了理科。

自己馬上也要面對文理分科的問題了，於是就想著諮詢一下比自己大一歲的小姑姑。

「姑姑，你學的理科？」沐陽說話的時候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本化學課本。

「是啊，你計劃學文學理了？」好像就知道沐陽要問什麼，小姑姑直接問了沐陽學文學理。

「我計劃學文，我的文科成績很好，理科成績很差勁。」沐陽還是那個想法，發揮自己的長處。

「文科小閨女的可多了，你可要當心點，別到時候陷進去了。」小姑姑打趣沐陽道。

沐陽一下子紅了臉，連忙說：「不會的，不會的。」

沐陽又問小姑姑為什麼學理，只見對方說學理以後可以選擇的專業多，文科路太窄。

一句話沐陽立馬明白了學理的好處，沐陽心裡開始糾結起文理之選來。

忽然屋外傳來小爸爸的聲音，招呼二人去吃飯。

客廳里一大鍋蒸面擺在茶几上，為了讓沐陽兄弟二人吃好又特地買了一根飄香大火腿做冷盤，小姑奶奶對著沐陽兄弟二人說：「快吃，吃完了還有雞蛋湯。」

兄弟二人也不推辭，從小就往這裡跑，就跟一家人一樣，拿起碗筷就開心的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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