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歧島篇 第5章
風雨交加的深夜,有誰拿著鑰匙開啟了屋子不遠處的一個房間。借著手電筒,她(他)看到了房間里存放的東西。
全部都是冰冷的,不是泛著銀光的刀刃類兵器就是一系列黑色和銀色相互交叉搭配著的槍支,甚至還有圓圓的好像炸彈之類的物體。這些是他(她)以前在電視劇才看見過的東西,在他(她)的日常生活中根本不可能碰到這樣的東西。
他(她)走進了房間,眼睛在尋找著什麼。鞋上的積水隨著他(她)的步伐被沁上了木製地板,他(她)拿起了其中幾樣東西放進了背在右肩的包里……
6月20日早上7:00
雛荷廚娘在廚房開始準備早餐。今天的天氣很不好,從昨晚半夜就開始的颱風暴雨在外面肆虐著,現在仍然在繼續。窗外的颱風將門窗都打的作響,雛荷廚娘連廚房的窗戶都不敢打開。沒多久續佑管家也下來了,他拿著掃帚和抹布開始打掃大廳和擦拭餐桌之類的傢具。這是一個和以往一樣沒有什麼異樣的早晨,只是今天需要準備的早餐分量比平常只需準備的三人份要多十幾份而已。
打掃好大廳衛生的續佑管家進來廚房幫她忙一起準備早餐,兩個人在廚房一直忙活著。睡在房間的眾人陸陸續續醒來在各自房間里的衛生間進行洗漱。譚夢潔洗漱完畢后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儀錶,她推了推自己的丈夫喊他起床。但是對方卻沒有回應,她想著或許丈夫一向的賴床習慣又犯了,所以也沒有再繼續喊他。反正到一定時間他手機設定的鬧鐘會響,他不得不醒來把它關掉。
她想著要下去幫忙管家和廚娘一起準備早餐,這絕不是為了給老爺子什麼好印象,這只是她認為身為長子之妻應該要做好的一個表率而已。況且,平日家中的一日三餐也是她每天準備的。
「早上好。續佑管家,雛荷廚娘。」
她走進廚房跟兩位傭人打招呼。「早上好,夢潔夫人。」續佑管家和雛荷廚娘異口同聲地同時回應。
「請稍等一下,早餐還需花費一些時間才能夠完全烹飪好。」穿著圍裙的雛荷廚娘在一口大鍋上忙活著,裡面是她昨晚用麵粉和香芋泥做好的包子,還有一些紅糖饅頭。另一個鍋里煮著小米粥,還有一口小鍋正熱著牛奶。
「很抱歉,因為外面還在打著颱風下大雨,我們實在不方便出門購買新鮮食材了。我們向覺晉老爺請示過,他說早餐就按現有的食材安排就好。只是我在想子奕少爺他們會不會更喜歡吃西式的麵包早餐多一點...「雛荷廚娘一臉擔心地看著譚夢潔,似乎想從這位長夫人的臉色中看出什麼。
「沒關係,爸已經同意了就這樣子吧,早餐這樣安排我認為很健康。我來一起幫忙吧,佑叔可以去大廳再看看要準備什麼,或是去爸那邊看看需不需要幫忙。這颳風下雨天的,我怕他老人家的風濕病會更嚴重了。還有什麼食材需要處理的嗎?」譚夢潔隨手取走了掛在牆上的一條圍裙系在腰上說道。
「夢潔夫人怎麼能勞煩你...」
「沒關係,多一個人手腳快些就能讓大家都能儘早吃上早餐。」譚夢潔打斷了雛荷廚娘的話...
早上7:41
早餐已經準備好按每人的分量裝好並分放在每張餐椅上,在二樓和三樓房間各自醒來的眾人也來到了一樓飯廳里。
「是油條誒。」
子恩看見雛荷廚娘炸好的油條被她用一個長方形鐵盤容器裝好放在了正中間,
每個人的座位上各自擺放了一杯牛奶和一碗白粥。其它的早餐食物也陸陸續續被續佑管家從廚房端出來放在長餐桌上。
「大家早上好,都肚子餓了吧。不知道今天的早餐合不合大家的口味,姑且都先試試?」雛荷廚娘開口問道。
嘉倫將椅子拉開,拄著拐杖的南婧坐了進去。「因為暴風雨關係我們只能用冰箱里的食材簡單做了些,也不知道合不合大家的口味,今天早上的早餐有夢潔夫人一起幫忙做的。」雛荷廚娘後來又補了一句,「覺晉老爺說他身體不適就不下來吃早餐了。」
「爺爺哪裡不舒服?」南婧問道。
「估計是這颳風下雨天的,老爺的風濕病痛又犯了。」雛荷廚娘說,「都是些老人病了。」
「哦。」
南婧沒有再問下去,除了羅覺晉和羅永安其他人都在場。譚夢潔看了看兩張連著一起空著的椅子,那是她和丈夫的座位。她心想自己的丈夫今天賴床也賴的太久了吧!真是太不像話,如果讓老爺子看到的話肯定會引起老人家的不滿。
「爸呢?」
子恩沒看見自己的父親在場,她直接看向母親問道。
「估計有什麼事情耽擱了,我上去叫他。」譚夢潔面露難色的往樓梯方向走去。她在心裡想著自己的丈夫今天怎麼這麼不會做人,這樣子遲到肯定給羅玉舒留有機會在老爺子面前添油加醋說一番。她懷著對丈夫的埋怨走上了二樓打開了他們房間的房門,房內空調仍然運作著。
譚夢潔看見丈夫身上仍蓋著被子,眼睛緊閉著仍然沉睡。她對這一場景感到惱怒了,於是一邊走向床邊一邊說:「老公你也太不像話了,平常你睡懶覺也就算了,怎麼來到這裡還這麼不識趣。你快給我起來!」
床上的丈夫仍然不為所動。譚夢潔感覺奇怪了,不可能會睡得這麼死的啊,難道是發燒不舒服了嗎?
「老公?」
來到床邊的譚夢潔看見自己的丈夫仍然緊閉著雙眼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於是她伸手去摸他的額頭看是否發燒了,一摸卻發現他的額頭是冰涼的。
不對勁。
「老公你怎麼了?老公?」
譚夢潔推了推丈夫,但是羅永安仍然沒有反應。於是她開始有點慌張地掀開了被子:「老公你不要嚇我啊?你到底怎麼了?」
她觸摸到丈夫的手臂,還是涼的。她心裡有不好的感覺,於是趕緊一邊從房間顫抖著雙腿一邊跑開一邊喊著:「達鳴醫生,達鳴醫生。不好了不好了,我老公他……」
在一樓飯廳里的眾人看到譚夢潔一臉慌張著快步從樓梯跑下,平常的她絕不會做這種危險而又失禮的舉動。然而此刻她根本顧不上什麼,她一下樓就直接看著餐桌上的眾人鎖定了達鳴醫生的位置。
「怎麼了夢潔夫人?」
達鳴醫生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我老公他不對勁,你趕緊上來看看。」譚夢潔不敢多說什麼,她怕說什麼不好的就中什麼。
達鳴醫生立刻離開了座位跟著譚夢潔快步衝上了樓梯,其他人也被這吸引了注意力,身為子女的羅子恩和羅子奕也離開了座位跟在達鳴醫生後面上去。漸漸的其他人都無心坐在座位上也跟著想上去看看情況。
「快點,去通知老爺。」
雛荷廚娘和續佑管家相看了一眼就向家主的房間快步走去。
達鳴醫生首先先將手指放在羅永安的鼻子附近探了探,確認沒有出氣。又摸了摸手和脖子,都是冰涼的,手指和手指甲呈烏黑色,而且已經有死後僵硬的現象。他搖了搖頭。
「請節哀順變。」
他不忍地對眾人用這五個字宣布了這個殘酷的事實。譚夢潔終於忍不住了,剛才心中所想過的最恐懼的結果從達鳴醫生口中婉轉地傳達了出來,她撲到丈夫身上。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怎麼會這樣?老公你醒來,你別拋下我們啊老公。老公……」
她不斷地搖晃著丈夫的屍體,一聲聲地呼喊著丈夫的名字。南婧他們都睜大雙眼不敢相信,因為昨天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早上突然間就死亡。站在後面的羅子恩和羅子奕完全嚇呆了,或許父親突然之間的死亡他們根本還沒反應,甚至忘記了要哭。他們只是不願意相信父親死亡的事實。
羅覺晉終於下樓來到了這個房間,只是單從裡面傳來的哭聲和眾人的臉色就得知是什麼情況。
「讓我進去。」
他不容置疑的聲音傳入站在最外邊的嘉倫耳中,這位老人或許知道他將要面對的是什麼,但是他的聲音中沒有半分恐懼或是害怕的聲色。嘉倫扶著南婧移開了一邊,剩下的人也給他開了一條道路。他走到了床前,在床邊不停哭喊著大兒子名字的兒媳婦終於察覺到他的存在。
「爸,爸。永安他死了,永安他怎麼就這麼突然死了爸……你看看他啊爸,你讓醫生再救救他啊。」譚夢潔彷彿看到了救星一樣看著老人。羅覺晉看見自己的大兒子安靜地躺在床上,沒有一絲生氣。他看向了達鳴醫生,後者向他搖了搖頭。
他沒有說話,幾秒過去了,他才緩緩地出聲問道。
「永安他是突發性腦溢血還是突然心肌梗塞嗎?」他沒有聽說過自己的大兒子有什麼疾病,而且就昨天看來他的大兒子精神狀態也很好,不像是身上帶有慢性疾病的人。
「不清楚,具體死因還是得到醫院進行鑒定才行。」達鳴醫生遺憾的搖了搖頭,「但是根據他的肢體僵直和體溫情況來看,推斷死亡時間已經有幾個小時了,估計半夜就已經……」
達鳴醫生沒再說下去,這邊的譚夢潔聽到自己的丈夫是跟自己睡在一起的時候在半夜中就可能死去,而自己早上喊他起床的時候根本沒有察覺到這個異樣。她為自己的一無所知而後悔,為自己的丈夫就這麼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就拋下她和一對子女撒手人間而悲傷過度。她兩眼一翻,頭直接倒在了丈夫身上昏了過去。
「媽!」
「媽!」
「醫生,快,快看看她!」羅覺晉對達鳴醫生喊道。
一大早接連發生了兩件這樣的事情,屋內的氣氛就像被窗外的狂風暴雨籠罩著一樣。那樣的讓人懼怕而又無措。他們無處可躲,只能在這暴風雨中等待著之後會發生卻無法躲避的屬於他們命運中的變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