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野獵人
「你小子在說什麼瘋話呢，就你，我們的劍術老師？」顧曉文有些微微惱怒。
眾舔狗隨即附和道：「對啊，那黎什麼羽，你才多少歲啊，就能當劍術老師，你怕是白日夢入腦了吧！」
「此處是憑證。」黎羽從行囊中拿出信封，向眾人展示一圈后，將信封交給許傑湘。
許傑湘拆開信封，仔細閱讀後便說到：「沒有搞錯，黎羽兄弟確實是新到任的劍術老師」。
「我看看，我看看」。顧曉文還不相信，於是湊過頭去看許傑湘手中的書信。
看過幾秒后，顧曉文大驚：「竟然是執政官妘征的落款！」
眾舔狗聽聞亦是大驚，紛紛搶著去看信封。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我看看，我看看」。
「真的有妘執政官的落款唉」。
黎羽一頓，怎麼覺得這個姓有些耳熟呢。
「我還是不太相信憑他能當我們的劍術老師」。顧曉文很是疑惑，於是提議到：「要不我們請上泉大師，來試試他的深淺。」
「好啊好啊，顧美女好機智！」又是一陣附和。
……
各路吃瓜群眾奔走相告，更是添油加醋、誇大其詞。
「震驚，荒澤來的年輕獵人竟然是新任劍術老師！」
「號外，絕緣體質的新生恐是隱世高人！」
「荒澤獵人為了證明自己，竟然要與上泉大師展開生死決戰！」
這一下宣傳出去，整個邊防軍的男女老少都來湊熱鬧了，整個演武場被圍得水泄不通，果然吃瓜是人類的本性。
黎羽已經先一步站到演武場中心，眾人炙熱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的全身，令他稍微有些不適。
要是社恐可能會當場暈倒，不過要是社恐還怎麼裝逼，黎羽於心中吐槽。
看到肖軍也來了，正朝黎羽招手。
黎羽微微轉頭，面向肖軍，示意微笑回應。這種時候一定要表情浮動小，才能凸顯逼格。
肖軍後方不遠處，有一個年邁老人，醉醺醺地倚靠在牆上，悠然自得的唱著小曲，目光散漫，彷彿毫不關心這裡的喧鬧。
於萬眾矚目中，上泉大師終於登場。
進入場地中心的是一位中年人，頭髮塑著高馬尾，他身穿武士服，腰上別著忍刀，步伐沉著有力，若蒼鬆勁。
「老夫名叫上泉野，乃是櫻落國的遣煥使，師從『天人流』渡邊大師，遊歷到此地，答應妘將軍充當半年的劍術指導」。上泉大師很有禮貌地作自我介紹。
見對方如此禮貌，黎羽也自報家門：「在下名為黎羽，來自荒澤地區，無師無門，曾經依靠打獵為生」。
「年輕人，你說自己也是應邀來做劍術老師，那麼能否展示一二。請勿急躁，只是近年來油嘴滑舌、夸夸其談、濫竽充數之徒甚多，老夫只是想驗證一下你是否可堪此任？」
黎羽作揖到道：「當然」。
聽到此，周圍軍士開始起鬨，聲音一片嘈雜，卻能聽到這樣的聲音：「來啊，開盤啦，開盤啦！你們賭誰贏，賠率一比十啊！」
「當然壓上泉大師！」
「我也壓上泉大師，這麼穩的買賣還用想么。」
「我要壓黎羽，嘿嘿。」說話的是肖軍，只見他撓頭傻笑，看來只是想安慰黎羽。
「我也壓黎羽，我要賭一個奇迹」。
場上的兩人已然心無雜念，不再理會周圍的紛擾。
上泉大師開口道：「此次比試，
不用任何工藝術，純以劍論道，何如？」
「正合我意！」黎鏗鏘有力的回答，氣勢已經提上來。
「請賜教！」
「請賜教！」
瞬息之間，兩人消失在原來的位置，而後兵刃已交織在一起。
聽到兵刃相接的聲音，場下也驟然安靜下來，沒想到開場就是這麼高水準的戰鬥，一時間令人屏住呼吸觀看。
兩人在演武場上如果鬼魅般游曳，刀光劍影在不同的角落綻出，僅僅半分鐘，雙方已經交手了三十個回合。
此時兩人停下，各種矗立一方。
「好劍法！」
「好劍法！」
場下各眾寂靜無聲，此時才想起呼吸，頓時爆發出一陣喝彩！
上泉大師感嘆：「閣下劍法迅捷凌厲，招式巧妙多變，可稱高超。抱歉，是老夫以貌取人了」。
上泉大師難逢對手，此時正是情緒高昂，既然對方有著如此劍術，不如再進一步，遂說到：「看好了，此招名為【一刃天】，乃是老夫所悟絕學」。
「請」。
只見上泉大師將忍刀收回鞘中，俯下前軀做半蹲狀，目光如毒蛇般犀利，死死的盯著黎羽。
剎那間，上泉大師的身形消失，只聽到一聲刀刃出鞘的銳響，一擊自下而上的刀光襲來，直衝黎羽的面門。
黎羽正欲橫劍格擋，卻在心中靈光一閃，將長劍伸至背後回援。刀光飛至黎羽身前而消散，竟是一道虛影，而背後上泉的身形突然出現。
當！
上泉的拔刀斬上撩被黎羽的背後回援擋住，隨後黎羽順勢一轉，將劍鋒橫指向上泉大師的咽喉處。
上泉大師看著咽喉處停下的劍刃，喉中吞咽狀，隨後說到：「是老夫輸了」。
「承讓」。
眾人於一陣鴉雀無聲中爆發強烈的喝彩，當然，有人歡喜有人憂。
「竟然真的贏了，我發財了，哈哈哈哈！」
「哎，這怎麼能想得到嘛」。
「都怪你，本來我也想壓黎羽的」。
「就是，就是」。
肖軍站在人群後方為黎羽鼓掌，而其後的老酒鬼不見了蹤影。
顧曉文此時有些愣愣地說到：「現在看來，他還是長得蠻帥的，特別是那縷黑色低馬尾」。
「不是吧，顧美女，你之前可是對他嫌棄得很」。舔狗們心生不滿，舔了這麼久卻被新來的搶了女神青睞。
顧曉文白了一眼說到：「滾一邊去，就你們記性好！」
此時，站在遠處高台上，有位黑衣青年臉色露出不悅。
見到顏喻臉上的神情，手下馬仔便擅自揣度到：「竟然有人搶奪了顏少的風頭！」
「顏少，別跟那臭小子一般見識，聽說他是個絕緣體質的廢材」。旁邊的馬仔附和說到。
另外一位小嘎嘎也跟著附和：「就是！算他劍術厲害又怎樣，無法使用工藝術，上了戰場一樣是個廢物，不像我們顏少天之驕子，前途無量」。
「他不是要當老師么」，顏喻一番思索，然後冷冷地說到：「在規則里，劍術課上可以使用工藝術，明天就給他點顏色看看」。
「妙啊」。
……
「這是專門給授課老師準備的宿舍」。許傑湘領著黎羽找到住處。
那是一間約四十平的房間，裡面物件設施俱全，頗有民國魔都風範。
「那是老楊」，許傑湘指了指外面的坡腳老人，「生活上的事情，都可以找他幫忙」。
黎羽微笑地回應：「了解了，許中校」。
「嗯，我先回去了，遇到什麼問題也可以來找我」。
「好的，你忙你的」。
黎羽將行李安置好，就聽到外面有人在呼喊。
「喂，黎羽，走喝酒去，給你整個歡迎儀式！」說話的人是肖軍。
「走」。
肖軍又對著坡腳老人笑呵呵地說到：「走，老楊，一起啊，老酒鬼有請！」
……
大軍口中的老酒鬼，指的就是今天演武場外那個醉醺醺的老人。
邊防軍營的東北角有幾棟小房子，這是給久未退役的老兵設置的住所，老酒鬼就住在這裡。
「小夥子，陪老酒鬼多喝兩杯怎樣？」老人說到喝酒的時候，眼睛裡面綻出精光，「這一天不喝酒，嘴巴里淡出個鳥來」。
黎羽爽快地回答：「既然是大軍介紹的朋友，那就捨命陪君子了！」
「好！老頭子喜歡聽這話！」
幾番推杯換盞，肖軍、跛腳老楊、老酒鬼和黎羽四人已經開始暢所欲言、無所顧忌，酒果然是交朋友的最好工具！
酒過七巡，夜已深，坡腳老楊和肖軍已經醉酒入酣，而老酒鬼則唱起小曲，已然飄飄若仙。
但黎羽卻逐漸清醒，原主的體質有些特殊，身體的損傷會在短時間恢復，而解酒也在此列。
黎羽準備先出房間透氣，再回去收拾殘局。哎，這喝酒到最後還清醒的人，就是得負責將醉鬼安置好。
老酒鬼晃晃悠悠靠近黎羽，突然表情變得嚴肅。
「黎羽小友，我有正事跟你說。」
他的聲音清晰無比，毫無醉意可言。
黎羽先是一驚，轉念一想，老酒鬼是想趁著無人清醒之際，交代一些隱秘的事情，於是作揖回答：「老先生請講」。
「下午你跟上泉的比試我看了，年紀輕輕劍法造詣甚高，不錯，不錯，後生可畏！
不過最後那一回合，上泉那一計【一刃天】，虛實相融、真假難辨，單憑劍法是無法化解的」。
他頓了頓，吊足了胃口，才繼續說到：「老頭子看得仔細，你本來準備橫劍格擋身前，卻又突然持劍向背後回援，可是因何？」
黎羽心中亦是不解，當時只覺心中靈光一閃，便隨心而動，沒想到真的化解了上泉的招式。
「請老先生解惑！」
老酒鬼見到黎羽心中頓惑，便滿意的回答到：「以我這老傢伙的眼光，黎羽小友擁有進入非凡世界的潛能」。
「最後一招，上泉的實劍斬在你的視野盲區，除非你擁有神識，否則根本不可能看到。」老酒鬼說話抑揚頓挫，實在吊人胃口。
「你是否有靈光一閃的感覺？」
「正是如此！」黎羽興奮的回答。
「這是一種非凡的天賦，天生的直覺，可以預見危險的到來，可以看到現實之外的信息。習武之人常常稱之為殺氣感應，不過，我更喜歡神秘學里的說法，靈感！」
黎羽一陣愕然，原來穿越后看到的那些幻象，都是靈感作祟。
「你擁有強大靈感，意味著你是潛能者，擁有踏上非凡之路的資格！」
「如何才能踏上非凡之路呢？」黎羽對此很感興趣，能夠變強的事情，多多益善。
「老頭子事先說好，非凡之路異常兇險，死亡與瘋狂長伴左右，非常人所能承受」。
老酒鬼表情嚴肅地說到：「黎羽小友，你是屬於【神秘側】的人。如果你想清楚了，明日傍晚，帶著此介紹信，到魁星路148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