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法科學
群星飛速輪轉,跨越億萬年歲月。
視線變得支離破碎、扭曲怪異,大塊的顏色糾纏著斑斕的光點,壯麗星雲與奇詭迷霧交融不清。
畫面逐漸清晰,山崖下是一片原始森林。
天穹之上,紅色彗星拖著壯麗的焰尾,將整個夜空渲染。
前方有一個模糊的人影,靠近之後看清,原來是跟自己一起的老獵人。
卻見他轉過頭來,臉竟然是扭曲的血肉怪物!
黎羽驚出一身冷汗,從噩夢中醒來。
那是穿越后第一夜發生的事情,失憶后第一次見到這麼清晰的畫面。
……
次日,邊防軍營,軍事學堂。
「黎羽,你雖然擔任劍術老師,但在工藝術方面還是門外漢,上午就跟著新兵們學習理論課。」程菲老師沖著遲到的黎羽指責,卻不好發太大火氣。
「抱歉,昨晚喝多了」。
程菲擺擺手說到:「罷了,快坐到位置上去」。
按照許傑湘的安排,黎羽上午學習理論課,下午作為老師指導所有士兵劍術。不過,劍術課是三名老師輪換的,也就是說,會空出不少自由活動的時間。
「了解工藝術,不得不提到晄晶。晄晶是一種特別的物質,在工業和神秘學中都有廣泛的運用。遺憾的是,時至今日,晄晶依然籠罩著神秘面紗,有著許多未解之疑」。
聽到「工藝術」三個字,黎羽忽然覺得有些悲傷。
奇怪,為什麼會覺得悲傷?難道跟穿越后最初幾日的事情有關,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第一次工業革命帶來了蒸汽機,第二次工業革命帶來了晄晶工藝」。
第二次工業革命竟然不是帶來電氣時代?看來因為晄晶,這個世界的科技出現了分歧點。
「晄晶幾乎在各個工業領域都有運用,燃料、原材料、導能元件、法術單元等等」。
相當於石油在現代工業中的地位了,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石油。如果沒有石油,科技樹將發生很大變化,那麼21世紀的知識在這裡就不那麼受用了。
「工藝術基於晄晶工藝而誕生,其帶來廣泛且巨大的影響,若是完全推廣,可以稱得上第三次工業革命,但很可惜,大部分應用還停留在軍用階段,隨著它的締造者在七十年前逝世,民用的開發停滯至今」。
話說其他人也太沒用了吧,人家一死就完全停罷了嗎?
「工藝術全名為「覺醒現實晄晶工藝術系統」(AwakeRealityTopascraftSystem)ARTS,這是一種由魔法與晄晶工業相結合的武器系統」。
魔法科學?原來是一種武器系統,難怪觸碰就能釋放法術。
「傳奇魔法師,偉大先驅者,來自北陸拉蒂姆的艾德里安,工藝術的締造者,他百年前遊歷至東煥,並停留於此,在這片土地上創造出了這一偉大作品。
這項系統的真正跨時代之處在於,所有人都能使用,無論血統、無論貴賤、無論貧富,所有人在它面前都是平等的」。
放屁,對我就不平等!黎羽不禁吐槽。
「老師,我有疑問,艾德里安一個北陸人,為什麼會為東煥效力?」黎羽舉手表達疑惑。
「這個問題很有水準。據說,他完成工藝術的最後一塊拼圖,最終在古老的煥國找到。當然,最根本原因,東煥的立國理念符合艾德里安的願景。
艾德里安的初衷,
將力量交給普通人,將力量交給弱者,將力量交給被壓迫者,創造人人如龍的世界!」
聽到這裡,黎羽不禁感到惋惜:看來現實與初衷背道而馳了,既然是人人平等,為何有親和度這種東西,最後還是分了高低貴賤。這樣看來,艾德里安的理想失敗了,或者說工藝術是未完成的。
「工藝術這套武器系統,由載具武器、晄晶模塊和符文術式組成。
載具武器就是各種冷兵器,當然火槍也行,只是槍體積太小了裝不了太多配件;
晄晶模塊是系統的法術單元核心,這一塊是可以拆卸的,晄晶的力量消耗殆盡,變得黯淡后就不能使用,所以需要及時更換;
符文術式就是決定釋放何種法術的程序,通過工藝術符文的編寫,可以設置法術的元素類型、樣式外觀、運動軌跡、作用方式等等」。
竟然是編程的思想,這位艾德里安難道是穿越者前輩?
如果術式就是符文編程,那我前世的記憶豈不是可以大展身手!
將工藝術運用到民用領域,多整點科技與狠活,讓他們大開眼界。
「還有最重要的一項組成部分,就是人!單靠武器自己是無法啟動的,需要有人作為施法者,為系統提供【運算能力】,選定目標和控制能量輸出」。
沒想到工藝術系統還需要借用人的算力,也就是說,工藝術就像沒有CPU/GPU的計算機系統,需要人去充當U,才能運行各種程序。
「正因為需要人的運算能力,才有了元素親和度。不同人擅長運算不同的元素術式,親和度越高,代表對該元素術式的運算能力越強」。
這一點很好理解,就像A卡和N卡針對不同方向的優化。人也相同,有些人擅長藝術,有些人擅長計算,有些人擅長邏輯。
「基本元素有光、暗、金、木、水、火、土、風、雷九種,在這之上還有二階元素,不過那些是普通人不用考慮的範疇。
正確的時機,選擇正確的元素,如何配合,如何反制,這裡面都有很深的學問,這些以後再講」。
基本元素類似傳統魔法那一套,金和木更像是玄幻類型的元素,難道這是一套風格統合的系統?
涉及到工業,卻不是元素周期表的元素,這個世界沒有那些物質元素嗎?不應該,從街邊風景觀察而出,一些基本的工業製品都與故鄉類似,化學元素應該是存在的,不知這兩類元素之間是否有聯繫。
冰沒有在基本元素之列,黎羽隱約記得有兩個朋友,能夠運算冰元素,可具體是誰呢?
「工藝術再怎麼強大,也只是武器,重要的是施法者的強大。等你們上了戰場,敵人可不會傻獃獃地等著你釋放法術,所以體術的訓練至關重要。你們下午要好好跟劍術老師學啊!」
這就像機師與高達的關係,武器在牛人手裡才能發揮最大效果。實戰中,戰鬥智慧和臨敵技巧往往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基於工藝術和體術體系,國際協會將術士的戰力評價分為三個層次和九個等級。
第一層次,平凡層:
第一階,壯士,健壯身體,可以用蠻力欺負平民
第二階,鬥士,打架高手,地下拳王或者格鬥冠軍
第三階,勇士,戰場殺敵,真正與死亡對視
第二層次,英雄層:
第四階,精英,戰場精英,驍勇善戰
第五階,王牌,特戰王牌,克敵制勝
第六階,偉傑,戰爭主宰,扭轉絕境
第三層次,神人層:
第七階——超凡,???
第八階——聖徒,???
第九階——至聖,???
對於神人層次的強者,我們所知道的描述並不多」。
別啊,你倒是描述兩句啊,問號是什麼意思,難道說目前沒人能達到那個層次?
「今天就講這麼多,你們預習一下明天的課程,有興趣的可以看看《符文語言學》和《術式邏輯學》」。
我都不識字你讓我看什麼,從入門到入土啊!
這軍營之中沒有教授語言文字的地方,該死,他們真的只管教戰鬥。
「下課後,記得去軍需處領取各自的制式武器」,程菲老師已經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咱們明天要用啊」。
其他新人逐漸離開,只剩黎羽暗自思索。
如果工藝術代表科學(魔法科學也是科學),那麼非凡之路代表著神秘。
老酒鬼是想讓我做出選擇?
科學或神秘,這是一個問題。
……
「我來領取制式武器」。
在軍需處工作的是位中年男人,帶著老花眼鏡,埋頭看著報紙,頭也不抬的問到:「哦,要哪些元素的?」
黎羽撓頭說到:「光元素」。
聽到此話,中年男人停下觀看,低著頭從眼鏡框外投來目光。
「光元素,很少見,親和度多少?」
「等級一」。
「等級一?」
聽到此話,他收斂住一瞬間的興趣,繼續觀看報紙。
「單光元素的武器,軍需庫里沒有,要不你去城裡的武器店訂製一款,到時候給你報銷?」
……
望西城,工藝術武器訂製店。
「老闆,我要訂製光元素武器」。
一看生意來了,武器店老闆趕忙笑臉相迎道:「行啊,咱們這應有盡有,不過光元素用於武器挺少見的。那麼這位客人,您要什麼武器類型的?」
這個世界對於光的開發程度很低,似乎停留在照明階段。
黎羽看到店面的展示牆上有槍械,於是問到:「左輪槍可以嗎?」
「嘿,當然。不過這位客人,別怪我多嘴,一般客人們是不會選擇槍械作為載體的,因為那玩意太小了,配置不了太多的術式」。
「無妨」。
黎羽默認,畢竟他光親只有等級一,太高級的術式運行不了。
老闆很麻利的吩咐店員開始操作,「好勒,您稍等一會兒」。
「你給寫個憑證吧,我拿回軍營報銷,後面再給你錢」。
要說黎羽,身上可是一分錢都沒有,他一個荒澤來客哪來的錢,劍術老師的工資還沒發放呢。
聽到此話,老闆勃然大怒:「什麼,沒錢!那誰,你等一下,那件訂單先別做」。
黎羽稍微有些不悅:「我在軍營裡面做老師,不會跑陸,只是稍微晚點給你」。
「不行!本店概不賒賬!」老闆的眉毛感覺要衝上天,「就你這鄉巴佬,還在軍營裡面當老師呢?裝軍爺是吧,裝教官是吧,來人,給我打他!」
幾個小夥計抄起傢伙卻不敢接近,雙方就這樣僵持不下。
「唉,這不是大師嗎!竟然在這裡遇見你!」這句話來自一個爽朗的聲音。
黎羽轉身一看,正是昨日擺擂台的那位年輕人。
「哎喲,妘少啊,您來的正是時候」,武器店老闆如川劇變臉,瞬間堆滿恭維的笑容,「這不知哪裡冒出來的野小子,竟然敢冒充邊防軍營的教官,這不給令尊的顏面抹黑嗎!」
「滾一邊去」,妘燁甩手將老闆撇開,隨後恭敬地對黎羽作揖道:「大師,別來無恙」。
黎羽默默點頭回應。
妘燁環視一圈,便猜測出大致的情況:「這位大師乃是我摯友,亦是我尋覓已久的劍術老師。他在此店的任何費用,都計入本人賬下。不僅如此,他提出的任何需求,你們都要儘力滿足於他,不然就是跟我妘燁作對,明白了嗎?」
「是是是是是!」店老闆和小夥計們連聲答應。
店老闆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事情,向小夥計喊道:「愣什麼,還不趕快去做這位,哎……請問大師如何稱呼?」
「黎羽」。-
「黎羽大師,請您稍後到後台,選擇需要裝配的術式」。
店老闆向黎羽作揖,隨後催促店員,「還不趕緊去完成黎羽大師的訂單!」
黎羽向妘燁作揖:「多謝解圍」。
「黎羽大師不必感謝,若是能賞臉做我的私人劍術老師,金錢、美女、資源,只要大師需要,儘管開口!」妘燁展示出十足的誠意,看他的灼熱的眼神,應不是妄言。
黎羽並不排斥錢財資源,只是受限於職務,「恐怕我難擔此任了,我已經在邊防軍中擔任劍術指導」。
「大師真的在軍營中就任?」
「確有其事,抱歉。我回去報銷后,會將錢財歸還於你」。
「黎羽大師客氣了,就當交個朋友!」
送別了妘燁,黎羽來帶後台配置室。
符文工程師邀請黎羽提供術式的方案,製造高度訂製化武器。
「我有意參於編寫術式,但我在術式方面是門外漢,還是請你代勞吧」。
「閣下想要訂製光系術式?」
工程師保持著一如既往的態度,並未因為妘燁的影響而變得諂媚,「訴我直言,光術目前的應用僅限於照明,不知有何戰鬥方面的開發?」
「在子彈上附加閃光術,能做到嗎?閃光的持續時間儘可能短暫,光亮儘可能耀眼,這樣不需要太多的輸出功率」。
工程師領會到該術式的要求,「瞬間的高亮,這很容易實現,只需要調節兩個參數」。
黎羽很滿意這樣的結果,「那麼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