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離船后
「阿爾法，我要餓死了，你這兒難道一點兒吃的都沒有嗎？」
「別急，我找一找。」
緊接著就是一陣鍋碗瓢盆間的碰撞聲，還伴隨著吵鬧的嘰嘰喳喳的叫聲。
「老鼠！老鼠！這裡是老鼠窩嗎？怎麼這麼多！」
「別吵！莫菲特，閉上你的嘴巴，從坐下來之後你連一分鐘都安靜不下來！」
菲爾穆被房間外的吵鬧聲吵醒，她下意識地張望起來，發現自己正在一個陳舊的破屋中，布滿灰塵的傢具隨意地擺放在這片不算空曠的室內，蜘蛛網隨便一個抬頭就能望見一大片。
身體還是一陣酸痛，她掀起身上的棉被從床上坐了起來。
床頭有一杯不知道是誰放在這兒的一被清水。
「老鼠！老鼠！這裡是老鼠窩嗎？怎麼這麼多！」
「別吵！莫菲特，閉上你的嘴巴，從坐下來之後你連一分鐘都安靜不下來！」
菲爾穆在這股吵鬧聲中走出了房間，看見莫菲特正癱坐在滿是灰塵的沙發上，菲爾穆懷疑如果莫菲特現在就站起身來，沙發上都能烙出莫菲特的身體印。
而阿爾法正在一個灶台前的柜子中翻找著什麼東西，不過裡面似乎太久都沒人打理過了，現在變成了老鼠們的家園，不知道有多少家老鼠搬到了這裡。
「哦哦哦！找到了，還有一罐奶粉和幾個罐頭。嗯……土豆只剩一點兒了，這幾個的芽長得可真高。該死，還有幾個老鼠躺在裡面睡覺！快出去！這可不是睡覺的地方！」
菲爾穆看著阿爾法又將幾隻肥碩的老鼠甩出窗外，不得不說這幾隻老鼠發育得真不錯。
「能來點正緊的食物嗎？你這土豆找塊土埋進去了都能長草了。」
癱坐在沙發上的莫菲特坐直身子，帶著半邊身子的灰土拿起阿爾法剛剛放在桌子上的一塊發了芽的土豆，隨手就扔到了窗外。
「還有這奶粉，咳咳。」
打開鐵罐的罩子，一股白粉迎面而來，莫菲特咳嗽著扇開瓶口的奶粉，拿起一個勺子插了進去。
「我的老天，都結成快了，你確定這真的能吃？」
沒有理會莫菲特的話，阿爾法繼續在出軌中翻找著，又拿出了幾塊被布袋死死保住的肉乾，不知道是什麼肉晒成的肉乾，但是看起來很結實，都能當磚頭用了。
「好久沒回來過，能有這些東西就不錯了，好好感恩吧。」
噔——
金屬菜刀被肉乾蹦出一塊缺口，阿爾法在莫菲特的嘲笑中獃滯了一會兒，又從不知道什麼地方抽出了一把彎刀，從那塊肉乾上切出幾片肉下來。
「沒法生火，就這麼湊合著吃吧。」
阿爾法將肉片裝盤，放到餐桌上。
「喲，菲爾穆醒了！」
不再將注意力放在阿爾法那邊，莫菲特看到了從房間中醒過來的菲爾穆，他拍了拍自己身側，把沙發上的灰都拍了起來。
「坐這兒吧，馬上要開飯了。」
菲爾穆呆愣地點點頭：「啊……啊，我知道了。」
「你們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嗎？」
阿爾法將刀叉用井水清洗乾淨后遞給兩人。
「你們睡了整整三天！」
莫菲特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難怪我現在這麼餓。」
他拿起刀叉，費勁的將一片肉塞進嘴巴，上下顎奮力地開合著，就像是在嚼一塊怎麼樣都嚼不爛的皮筋。
「味道還行，挺有嚼勁地——」
「你心還挺大……」菲爾穆嘆了口氣，
也坐到了沙發上，她拿起刀叉，看著餐盤上的黑色堅硬物體不知從何下手。
「說起來，你不打算走嗎？」阿爾法看著與肉片搏鬥的莫菲特問道：「現在已經上岸，你沒有繼續留在我這兒的理由了。」
「你說我嗎？」
莫菲特伸手指向自己。
「我不是都說我入伙了嗎？」
「那是我開玩笑的。」阿爾法繼續說道：「反正那時候你也只能跟著我走，就算你不願意入伙我也會把你強行拽著。」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們上岸了，到了印迪州，這裡很安全——」
「嗯……至少比之前那艘游輪上要安全。」
「你剛剛是不是停頓了一會兒？」莫菲特問道。
隨後他聳了聳肩：「無所謂，反正我早就不打算回去了。」
「我當時也是騙你的，我估計那群傢伙就沒指望我能回去。」
「這可是個爛差事，出了老闆外沒人相信這藏寶圖是真的。」
「包括我。」
「沒人願意去找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寶藏，跟別提是去海上找了，誰不知道大海是這個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
「於是他們就決定選擇一個倒霉蛋去干這件事。」
「於是最後炸彈還是傳到了我的手裡。」
「全票通過，除了我自己。」
「正好我活下來了，好不容易擺脫了那個位置。」
「不如好好享受享受。」
「而且你看我現在，像是能回布列維爾的樣子嗎？」
他雙手將右腿搬到沙發上，被簡單的包紮過的小腿看上去仍舊慘不忍睹。
鮮血的痕迹透過繃帶，那隻腐屍下了狠手，幾乎將莫菲特小腿上的血肉全部撕扯下來。
如果只是包紮處理的話，恐怕這隻腿很難保住，就算是運氣好保住了，也不可能像過去那樣自如地行走。
「你看上去還蠻不在乎。」阿爾法看著莫菲特完全沒有在意自己腿上傷口的意思。
莫菲特說到：「赤峰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能這樣我已經很滿意了，至少我活下來了不是嗎？」
阿爾法哈哈大笑，他雙手鼓掌驚訝地看著菲爾穆，覺得自己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不錯！不錯！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不過……嗯……」
「果然不能放著你的傷不管。」
「得好好處理處理……」
莫菲特提起精神來，他急迫地問答：「我這腿還有希望嗎！」
阿爾法點了點頭：「嗯，我確實認識一個人，她有辦法讓你恢復，而且我知道她最近正好獃在印迪州。」
「不過嘛……能不能碰上就看運氣了。」
「啊啊——」莫菲特哀嚎地向後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