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校園更新中

「要不我們出去走走吧？」徐曉雨在教室待的蠻久了，也沒有逛過學校，現在當然想拉著好閨蜜去學校走走了。

「好呀！反正在教室里也有些無聊了。」李夏月欣然答應。

從座位上起身時，李夏月發現葉歸李桌上擺放的是一本《黃金時代》，封面上印著那一段話，「那一天我二十一歲，在我一生的黃金時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愛，想吃，還想在一瞬間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雲。後來我才知道，生活就是個緩慢受錘的過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後變得像挨了錘的牛一樣。可是我過二十一歲生日時沒有預見到這一點。我覺得自己會永遠生猛下去，什麼也錘不了我。」

李夏月聽說過王小波的大名，不過相比起王小波，她更喜歡三毛、蕭紅以及大多數女文青繞不過去的張愛玲。

華新一中由教學區和功能區兩部分組成，教學區主要由三棟教學樓組成。重點班所在的致遠樓，高一高二其他班級所在的思遠樓，以及高三年級所在的博遠樓。其中致遠樓是在中國中小學教學樓中最為常見的一字形結構，四層高，頂部是一個平頂。致遠樓對面是博遠樓，不過一中學子習慣稱呼其為高三樓。博遠樓建造比較早，牆面上沒有貼上瓷磚，原本潔白的牆面如今泛著歷史氣息厚重的黃色。博遠樓是左右對稱的結構，中軸是嵌於博遠樓前方的鐵質螺旋樓梯。不過博遠樓並沒有廁所，許是學校為了防止高三學生沒事便蹲廁所，也算是煞費苦心了。致遠樓和博遠樓中間是一片大理石操場，西邊是思遠樓，東邊是圈住青春期躁動的圍欄。而思遠樓由於其架構類似於四合院，又被稱為四合院，是一座在正方形地基上矗立的六層高的紅色建築，一層空地是一片鬱鬱蔥蔥的小花園。接納陽光，亦不拒絕雲雨，獨留風兒在窗外，而讀書聲唯自知，這便是陪伴了無數一中學子的四合院。

致遠樓后還有一棟樓，裡面有小賣部，有列印店，也有醫務室。再往後，便是兩棟陳舊古樸的男生宿舍樓。

李夏月和徐曉雨剛下樓，便發現高三樓下的公告欄下圍著一群人。

「夏月，咱們去看看吧！」

徐曉雨拉著李夏月的手，小臉上寫滿了激動。

李夏月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輕輕點頭，「走吧。」

還沒看清公告欄上的內容，兩人便聽到了圍觀同學的議論。

「我靠，這也太猛了吧，少一門都比我總分高！」

「淡定淡定，公子的基操罷了。」

還有上完廁所后湊熱鬧的高三學生。

「嘖嘖，這屆新生有點猛啊！」

「你當時中考多少分？」

「誰還記得這個！」

……

等到李夏月和徐曉雨湊近了，才發現是新生的中考文化成績排名，葉歸李的名字赫然立在第一排，緊隨其後的便是中考狀元劉濤的名字。

「哇塞，982分，才扣了八分哎！葉歸李好厲害呀！」

語文扣四分，英語扣一分，政治扣一分，生物扣兩分，李夏月看著那一排數字，也不禁有些佩服。沒想到葉歸李明明長了一張花花公子的臉，居然學習還這麼厲害，未免有些開掛了。

「月月，你在第八哎，還有那個石宇昂也在二十，也挺厲害的。」

徐曉雨自然是知道李夏月的成績的，第八的成績對於李夏月來說算是正常發揮，畢竟李夏月一直是思源中學的第一，

而且隱隱超出其他人一個檔次，是被學校寄予奪得狀元的頭號種子，實力自然是足夠的。

不過華新縣的這一屆中考，似乎出了不少妖孽。劉濤不僅成為了華新縣中考狀元，還是市中考狀元，同時刷新了中考記錄。偏偏葉歸李的文化成績更高，僅僅扣了八分。除此之外，華新縣的中考高分較往年在市裡的排名也有了大幅上升，這一屆新生可以說是近十年來基礎最好的了。

湊完熱鬧后，李夏月和徐曉雨接著朝功能區走去。

高二、高三還在上課，校園裡只有零零散散的新生走著。

在通過門禁之後，兩人首先遇上的建築便是學校新建的圖書館，和思遠樓一樣貼的是紅色瓷磚，而且，華新一中的建築大多為暗紅色，和北大建築的紅色頗有點相似。不過新生班主任還在正門前的空地，李夏月和徐曉雨便繞了一下，從後門進入了圖書館。

「圖書館好大呀！」徐曉雨在大廳感慨著說。

李夏月也有這種感慨，內心頗為期待。

然而，在圖書館內逛了一圈，兩人甚至沒有找到一間開放的閱覽室，更不用提什麼藏書了。當然，圖書館內的辦公室還是相當多的，一二樓基本上是辦公室的天下。再往上則是各種關著門的有著特定功能的房間，唯獨閱覽室僅找到兩間，門卻鎖得相當嚴實，甚至都沒有窗戶可以稍微滿足一下兩人的好奇心。

總之，從圖書館出來的時候，李夏月是相當失望的，徐曉雨更是撅起了嘴，口中碎碎念地吐槽著圖書館徒有其名。

「什麼圖書館，明明是給學校領導建的辦公樓！」

語氣頗為憤慨。

李夏月認同這個說法，她也實在沒有想到圖書館里居然能有這麼多的辦公室。

「走吧走吧，去體育館那邊看看吧！」李夏月拉著嘴巴依舊叨叨的徐曉雨走開了。

體育館也是新建的，位於華新一中的西北方，同時還修建了足球場，以及籃球場、羽毛球場和排球場。

順著柏油路往下走，左邊是隔離牆板，內部還在施工，右邊則是足球場，而柏油路的拐彎處，則正好是體育館。

體育館還在沒有完成內部裝修，短時間內無法開放，布滿灰塵的大門緊緊閉著。跑道上有三三兩兩的新生走著，大多是女生，至於足球場內，則相當空曠，沒有人傻到頂著八月份的太陽去踢球。不過籃球場上還是有不少新生在打著籃球的，而以李夏月的眼光來看，技術都稀疏平常。球場邊並沒有女生圍觀，事實上，這才是大多數時候籃球場的情況，籃球場上女生雲集的情況一般只存在於小說中，當然，正式比賽也能吸引一部分女生觀看。但終究，高中時期籃球場只是男生自娛自樂的場地，而非獲取女生歡心的最佳地點。

體育館西邊和南邊的土地還留有大片黃色，由於學校經費問題，華新一中的施工進度是相當緩慢的，三年過去才完成預估的一半。前三屆學生更是由於足球場在施工，學校缺乏軍訓場地，直接取消了軍訓。不過現高二的學生要補軍訓，與新生一起進行軍訓，算是挺倒霉的了。高二學生從新生報到開始上課，接下來的十天還要一邊軍訓一邊上課。至於高三學生時間緊張，學校自然捨不得讓這群寶貝疙瘩把時間浪費在軍訓上，更何況，兩個年級的學生同時軍訓已經是華新一中所能容納的極限了，畢竟還有一大片土地還在等待施工。

在跑道上走了一圈之後，李夏月和徐曉雨的好奇心逐漸被八月份的太陽曬癟了，沒有繼續閑逛的慾望了。

「咱們去食堂坐坐吧！」徐曉雨的額頭上都冒出了一顆顆晶瑩的汗滴，臉蛋也被曬的紅撲撲的。

李夏月也熱得夠嗆，「走吧走吧！」

「夏月，你說我倆為什麼要出來曬太陽呢？熱死我了。」

從足球場到食堂頗有一段距離，兩人已經不復最初的閑適自得。

華新一中食堂也是新建的，去年才交付使用，是一棟風格偏歐式的三層白色建築，樓梯露天位於食堂左側，食堂一層西南角是一家便利店。

兩人本想著去食堂納涼，但食堂卻沒有空調，內部溫度同樣不低。在找到風扇底下的位置后，稍微歇息了一會，兩人又拖著身子去便利店買飲料和零食了。

便利店裡同樣沒有空調，甚至由於空間狹小，比食堂更加燥熱。拿了幾包餅乾、乾果薯片以及兩瓶飲料，匆匆付款之後兩人逃回了風扇底下。

由於才四點左右，雖然食堂開門了，但窗口卻沒有開放。兩人一邊納涼，一邊吃零食嘮嗑，順便等著食堂開飯。

……

另一邊，葉歸李和石宇昂還在與初中好友打著乒乓球，不過場地是在門禁旁邊的科教樓一層，幾人也就沒有和李夏月二人碰面的機會了。

原本葉歸李是和石宇昂一起打籃球的，但後來由於葉歸李的身體原因，乒乓球便成了最佳運動項目，雖說幾人打得都挺菜，但聊得卻是相當快樂。

「吃飯去吧，五點了，待會高二高三下課了就要排隊了。」

「走吧走吧！」

食堂的飯菜其實乏善可陳，六元餐為一葷兩素，八元餐為兩葷一素，十元餐為三葷一素，飯菜分量一般，肉類含量也一般，但勝在賣相干凈清爽。此外可以免費加飯，同時還有免費的湯，一般為紫菜蛋花湯和西紅柿蛋湯，可以說哪怕沒有錢也可以在食堂蹭飯蹭湯來維持生計。

六人回來時恰好碰到高三年級下課，看到那密密麻麻奔向食堂的人群，幾人是頗為震撼的，在初中哪見過這麼壯觀的場面！

回到教室，葉歸李發現李夏月依舊坐在座位上，走近后發現李夏月似乎在看《意林》，不過《意林》和《讀者》頗為相像，葉歸李匆匆一眼也無法確定。

「進去一下。」葉歸李淺笑著說。

李夏月一看來人，不急不忙地起身讓出了位置，葉歸李也從容地回到位置，然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翻開了桌上的《黃金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