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能解決問題就是好辦法
這是要找下一份工作了，宋歌當然感興趣：「劇組在什麼地方，京城嗎？」
這個很重要，他現在傲嬌，外地的戲不接。
阿朱搖搖頭：「這部戲剛立項，還沒確定去哪工作，不過肯定在外地。」
要出京就不好辦了。
「要開拍的是什麼戲？」
阿朱沒正面回答，目光略微有點躲閃：「項目還沒最後定，你就說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吧。」
沒定的戲何必急著表態。
宋歌目光如炬，無數老奸巨猾的傢伙都栽在他手上，阿朱目光躲閃可不行。
她顯然只是試探，想知道宋哥哥是否願意一同浪跡天涯，去哪並不重要。
宋歌當然想一起浪，他的親朋好友都在歷史書上，阿朱是目前唯一親近的人，能繼續在一起是最好的。
他沒往男女之情上想，既不願意多想，也不感興趣。
可能是受公公們影響太深，以前就不太感興趣，現在依然是。
東廠支撐大明江山三百年，重用公公不是沒道理的，清心寡欲能省很多事。
現在的人支持廠衛的不多，這是不對的，無非是受了蠱惑牆倒眾人推。
「我當然想去，和阿朱姑娘共事很愉快，」宋歌攤攤手：「可你也知道我從鄉下來時……」
丟行李的故事已說過不止一次，阿朱當然知道他沒證件，前兩天正好月結工資，還是她幫忙領的。
她把宋歌吃完的盒飯收了：「只要想去，其他問題都不是問題，我來想辦法。」
「想什麼辦法？」辦正事不能裝蒜，很容易誤事，宋歌乾脆說實話了：「我出生后就沒辦過那些證件，沒地方補。」
阿朱沒說話，把兩個飯盒拿去扔了，回來才問：「出生後為什麼沒辦？」
「不知道，父母已去世多年，沒地方問了。」
這倒是實情，宋歌原則上盡量不說謊。
阿朱沒有追問，其實只要再問怎麼上學、工作等問題，就難以回答，只能天馬行空地胡亂扯淡了。
「你可別找電線杆上那些人想辦法，自欺欺人。」
宋歌看過辦證小廣告，但很快識破都是騙局。
阿朱看著宋歌，半晌沒說話。
宋歌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挑挑眉毛：「我身家清白，倒是可以依法入籍……」
身家清白就是沒犯罪記錄，他不想讓阿朱誤會眼前是個在逃犯。
阿朱搖搖頭：「有些事並非你想的那麼簡單，我有更便捷的辦法。」
「什麼辦法？」
阿朱沒回答，一邊翻背包一邊問：「宋哥知道SH縣這地方嗎？」
現在許多地名和四百年前不一樣，宋歌沒聽說過這地方。
「絕大多數人都沒聽說過，這個縣地處西北邊遠地區，面積很大，和浙江差不多。」
「竟然有一個省大的縣？」
「還有更大的縣呢，雙湖人口很少只有數萬，真正是地廣人稀，管理起來很困難。」
這能理解，浙江如果只有幾萬人，恐怕十里八里才能見到一戶人家，確實不好管理，生老病死都難以及時登記。
現在聊這個，恐怕不是普及地理知識。
阿朱掏出了她的身份證：「我就是雙湖的。」
「你是雙湖的？」
宋歌即便見多識廣，還是有些意外。
阿朱明明蘇州口語，怎麼會是西北人呢？
這裡面恐怕有故事。
不過他沒有質疑，
反而一副感興趣的樣子：「阿朱姑娘的家鄉一定很有趣。」
的確有趣，宋歌漸漸明白了，怪不得她敢承諾解決證件問題。
兩人心照不宣地互相凝視，似乎用眼神完成某種綁定。
「你是說……」
「沒錯。」
看來無論她是哪的人，兩人很可能不久之後變同鄉，甚至是親戚。
「難不難辦理？」
「還好，事在人為。」
宋歌緩緩點頭。
只要能解決問題的辦法，都是好辦法，管她用的什麼辦法。
阿朱也點點頭。
事就這麼定下了。
宋歌沒有再問，也沒打聽具體如何操作，有何需要配合就是。
兩人的關係無疑將因此而更鐵，擁有共同的秘密是雙向投名狀，雖然沒有血盟但也差不多。
吃完飯接著拍戲，今晚拍秦王李世民一弓射死了哥哥李建成后，馬不停蹄衝進東宮，打算對嫂子玳姬也來個霸王硬上弓。
這個太不講究了，色急得過分。
然而玳姬也不是省油的燈，下手先捅了李世民。
是真的捅，就在兩人拉扯之中，她突然摸出一把匕首，照著李世民的襠就是一捅。
你永遠不知道捅人和被捅，哪一個先到來。
然而李世民久經沙場早有準備，一把攥住了玳姬的胳膊。
此時他雄性激素正旺，力大無窮，將玳姬的手拉到嘴邊，妖里妖氣地叼走了匕首，遠遠甩開。
然後沉聲對玳姬道：「你要為五個孩子著想。」
言下之意不讓他捅，就去捅了李建成的五個孩子。
玳姬頓時頹了，放棄了抵抗。
李世民不愧是一代雄主，和玳姬一番折騰，就生出了高陽公主。
這一段雙機拍攝，唐老師李世民附體，演得一氣呵成，結束后現場所有人都熱烈鼓掌。
唐老師演強暴戲，多難得的機會，許多人都來現場圍觀，宋歌和阿朱也站在人群里。
「不愧是唐老師，演得太棒了！」
「爐火純青，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簡直是教科書級的表演示範！」
「劇本寫得好，表演完美呈現，珠聯璧合！」
宋歌沒鼓掌，看不出有任何必要非得湊熱鬧違心奉承。
劉製片也在場，就是他帶頭鼓的掌。
這幾天他每天都來片場，一開始刻意迴避宋歌和阿朱，儘可能不碰面尷尬。
實在碰上了就淡淡點頭打個招呼，一句話也不多說。
不過隨著時間推移，或許意識到宋歌終究是個底層，每天老老實實跑龍套看不出有多與眾不同。
而且大家也都知道他是劉製片介紹來的，再想反骨說什麼壞話，恐怕也沒人信了。
於是他那個暴躁的執行製片侄兒，又開始想出出那天的惡氣。
不過倒也不算太過分，無非是宋歌工作時，突然指手畫腳：「振作點，跑快點，劉製片有心栽培你，自己也得努力啊。」
這純粹就是無聊的噁心人，宋歌懶得理他。
過幾天戲殺青了，大家各奔東西，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碰面，就讓他爽一爽好了。
沒想到掌聲甫歇，站在宋歌身後製片侄兒，莫名其妙地又開始教訓：「你得虛心點學習，這是非常難得的機會，別像塊木頭似的。」
宋歌還是懶得理睬，都沒回頭看他一眼，更沒搭腔。
阿朱卻不高興了，眉頭皺了起來：「你哪來這麼多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