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氣度，還用煉？」吳廣鑫撓了撓頭。「像你這種小肚雞腸的當然要，至於我嘛……」何俊達冷笑一聲。「何俊達！」主席呵斥道，「你覺得你已經神功大成了？好，今天晚上來練習室，我要試試你肚子里有幾碗水！」

「主席要親自和我對練？不勝榮幸！」

「不是我，是你的一個前輩。」主席頓了一下，「他的天資不算高，卻異常努力，我要讓你看看一個普通意志的極限。」「普通意志……主席？」正當何俊達沉思的時候，主席已經從二樓窗戶跳了下去。「又沒有動用意志，主席真是神秘呢。」

到了晚上，何俊達如約來到了練習室。「你就是小何吧？」迎接他的是一個笑容憨厚的大叔，鬍子大茬，穿一件運動背心，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主席讓我來試試你有幾斤幾兩，你準備空手還是上武器？」

何俊達拿起靠在牆邊的竹竿，一把扔給大叔。「上武器吧！前輩，得罪了！」

拿到武器的大叔沒有遲疑太久，掂了掂竹竿的重量，直接沖了上來。「沒有技巧，沒有架勢，前輩的身法破綻百出啊！」何俊達正要側身一躲，竹竿突然以詭異的力道封死了他躲閃的方向。「怎麼會！」正在突進的竹竿向旁一掃，正好打在他的腹部。「咳！」何俊達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叔把竹竿架在肩上，笑著說：「年輕人要善於觀察，在戰場上這種失誤可是致命的。」「您是怎麼做到的？」何俊達只覺得肅然起敬。「我的意志是通感，可以封閉或轉化一部分感官來強化其餘的五感。剛才我封閉了聽覺強化視力，觀察到了你的動作。怎麼樣，要不再來一把？」

「好！」

兩人重新擺好了架勢。這次改成何俊達主動攻擊，他選擇了質樸的突刺姿勢。「想學我？很有本事嘛！」大叔將竹竿向上一橫，把何俊達的竹竿挑飛了。「又輸了呢。」

「用竹竿對決，可沒說不能用拳頭啊！」何俊達的衣服突然掀起，一隻手從腹部長出，一拳結結實實打在了大叔的下巴上。大叔倒飛了出去你。「我的肢體派對，可以任意調動身體器官的位置，您中招了！」

大叔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衣服上的灰塵。「後生可畏！你的意志不應該只有這點能耐，你要好好開發呀。明天晚上，再來？」

「再來！」

何俊達正要轉身離開，可牆角的鏡子顯出了異樣。「不好！」轉眼間鏡子碎裂，飛濺出的玻璃渣晃了他一臉。他正要揮手抵擋，突然間手被削了下來！

「唔！」

血流如注，何俊達捂著平滑的切口，終於看清了敵人的樣貌。「你是！」

眼前的男子一隻手化作狗頭鍘的模樣，冷漠地說：「在那段視頻里，你應該看到過我。」

「你是那個囚犯，姜明哲！你越獄了！」

一個身影攔在二人中間。「你，我不管你是誰，你這碗牢飯是吃定了！」

「大叔！」

「呵。」

大叔的腳猛地向姜明哲下路攻去。只在頃刻間，姜明哲的雙腳化作了斷頭台，將大叔的腳狠狠切下。

「路易十六改良版斷頭台，喜歡么。」

「前輩！」姜明哲揮出尚存的左手，在距離對方還有一定距離的時候，他的斷掉右手突然從左手上長了出來。「試試這個！」

「有點意思。」姜明哲的身體突然從中間豎向分開，分開的切面上長著密密麻麻的釘刺。

「聽說過鐵處女么？這是中世紀一種古老的刑具，現在很少有人會用了。讓你來試試倒是正好。」

「！」

隨著身體的慣性，何俊達不可避免的向姜明哲倒去。他的意識在飛速流逝。「有什麼破局的方法？距離毒蛇十步之內必有解藥，方法一定有，就在……」

「接好了！」一旁的大叔突然扔來一隻折斷的竹竿。「注意觀察！」

「觀察？」何俊達瞬間明白了大叔的意思。在即將倒入對方身體的一瞬間，他用斷了的竹竿卡在了姜明哲的身體中間。「嗯！」隨著「鐵處女」的閉合，竹竿隨之洞穿了他的身體。鮮血從竹竿的邊緣夾著內臟組織緩緩流下。他咬了咬牙，把竹竿拔了出來。

「有點意思，你比當年逮捕我的人更聰明。空有強大的意志卻不會靈活使用，是那些傲慢之人的共同點。」姜明哲把身體變成了炮烙的柱台，高溫止住了傷口的血。「烤肉的味道，哈……」何俊達不禁佩服對手的毅力。

「我今天來這裡，是為了考察你是否有加入我們的資格。」「加入？我連你們是誰都不知道！」

姜明哲依舊不動聲色。「你給我聽好了。調律大事件之後，人類分成了兩批，一批是沒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一批是具有意志的調律者。我們，調律者，是更優秀的種族，傳統的人類對我們來說不過是魚肉之於刀殂。可你們在做什麼？被他們的條框所限制，小心翼翼地想融入他們的社會。這種做法，愚不可及。防控局的走狗，更是協助異類追擊我們。你的意志極為純粹，可以我我們的事業提供很大的幫助。加入我們吧。」

「新人類……」何俊達緊咬著下唇，他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放你的屁！」大叔坐在地上破口大罵，「調律者穿的不是衣服嗎？吃的不是糧食嗎？這些是怎麼生產出來的？不還是靠老百姓的一針一線！你這個吃奶忘娘的東西！」

「愚昧。」姜明哲看了看錶，「明天這時候我再來，到那時再給我答案吧。」

「閣下在我的地盤上傷了人，還想走？？」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是主席！」此時大叔因為流血過多和情緒激動暈了過去，何俊達趕緊將他抱在懷裡搖醒，「前輩，主席來了！再堅持一下！」

「像你這樣目無法紀的狂徒，就算當場處理了，防控局的人應該也不會找我麻煩。」主席冷哼一聲，龐大的虛影在背後若隱若現。「您就是主席吧？能見識您的意志，我也死而無憾了。」姜明哲緩緩閉上了眼。下一秒，他皮膚泛起了皺紋，壯年男子一下變成了老人。他在迅速地衰老！在場眾人心裡一驚。兩秒后，姜明哲應聲倒地——他老死了。

遠處，一雙眼睛正監視著練習場內發生的一切。「使人衰老的意志么……不可能，人的精神不可能控制這樣強大的意志。還要多觀察才行。」

練習室內，主席突然望向窗外。「主席，怎麼了？」「沒事，你做的很好。」主席回過頭來，又恢復了和善的表情。「你的意志，是控制肢體吧？」

「您的意思是？」

「如果是別人，甚至屍體的肢體，你是否能控制呢？」

「您是說！」

主席踢了踢姜明哲的屍體。「用他的手，換你的手，試試吧。」

何俊達顫抖著俯下身子。片刻后，地上的屍體已經消失不見了。

「正好我也懶得處理現場了，你趕緊帶著傑豪前輩去醫院，他這回大概要丟掉雙腳了。不過，這會不會讓他上半身的功夫更精進呢？趕緊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