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元旦晚會（1）
陸遠吃了個悶聲虧，將煙重新放回兜里。
一旁的大鐘刷著手機，笑個不停，也不知道在樂什麼，陸遠踢了他一腳。
「看啥呢，樂成這樣。」
大鐘回揍了一拳，但被陸遠輕易躲開，彈了彈腳下的灰塵，「也沒啥，就是最近剛認識了個妹子，她主動找我聊天。」
陸遠哼笑一聲，有點不太相信，「就你這樣的也有女的找你聊天？」
大鐘一聽，立馬上了火，「哼！不信是吧，自己看。」
他把手機遞到陸遠跟前晃了晃，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陸遠用看傻子似的目光瞥了一眼，鄙夷道：「八字沒一撇的事，你得意什麼？」
「等人家答應你了再顯擺也不遲啊？」
大鐘收回手機，自信滿滿，「遠哥你少瞧不起人，以我的魅力拿下她不是分分鐘鐘的事嗎？」
「呵，你認為我會信你嗎？」陸遠輕嘖了一聲。
大鐘的注意力放回到聊天框里，突然想到什麼，抬頭看向沈辭，「對了，我聽說隔壁中學新轉來一個女生，長得特別漂亮，我這還有照片，辭哥你要看嗎？」
大鐘從相冊里翻出照片，隨即舉到沈辭跟前，「怎麼樣，不賴吧！」
沈辭隨意掃了一眼，照片上的女生濃妝艷抹，放在以前他可能會多看兩眼，不過現在他倒是提不起一點興趣，反而覺得世俗了許多。
視線在照片上停留了一秒，便離開，表情沒有一點變化。
大鐘像是沒領會到沈辭的不屑一顧，依舊繼續評價，「這妞兒真好看，五官身材沒的說，瞧瞧這大胸，這他媽帶勁。」
陸遠也頗有興緻的加入了話題，「這照片說不定是p的，光憑肉眼能看的出什麼，辭哥見過的美女多的是，還能被她迷住。」
沈辭聽到他們肆意的笑聲，環胸而立，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些天來，他總是煩躁不已，不明白自己壓抑的那種情感到底是什麼，回想起那日她躲閃的眼神和驚慌的神情，「操。」
他低低暗罵了一聲，大力推開擋風的木板，走到天台，冷風呼嘯而至，吹散了他額前的碎發。
林知洗完澡，躺在床上刷著手機，微信群里都是一些無用的消息，正準備靜音睡覺時，方田發了一條消息。
方田：【元旦晚會咱們班的節目出來了，合唱一首《明天你好》。】
十秒鐘后，她收到了歌曲簡譜以及背景音樂。
林知掃了一眼，【那咱們有沒有統一的服裝？】
方田：【當然有了，不過還沒確定，你幫著參考一下。】
隨即她又收到了一個文件夾，裡面有幾張圖片，打開后是各式各樣的服裝。
方田：【知知，你覺得哪套比較好看？】
她對服飾沒什麼太大要求，簡潔大方就可以了。
林知：【你們選吧，我都可以。】
方田：【那好吧，不過歌曲你要抓緊練，我們在班裡再排練幾次估計就ok了。】
林知：【知道了，大小姐。】
元旦晚會當天，學校的大會場幾乎坐滿了人。
現在的時間學生們早就下了課，去禮堂的去禮堂，不想去的人就直接回了家。
學校外邊的餐館，圓桌四周坐著三兩個男生，其中一個男生的指尖夾著一根點燃香煙，他將薄唇湊近，用力吸了一口，緊接著吐出的白煙繚繞在四周，頗有一種朦朧之境。
這時從學校里飄來了一陣音樂，是一首年代久遠的老歌，曲調雖然很一般，但聽起來卻朗朗上口。
「哪來的音樂？」桌上有人開口。
陸遠放下筷子，打了個飽嗝，「南城中學今天舉行元旦晚會，應該是開場了吧！」
他隨即從兜里掏出手機，打開群消息，找到之前匆匆一瞥的節目單，「我這還有他們的節目單呢！」
「哦，陸遠，那你給哥幾個念念，要是有好看的節目，咱們就溜進去看兩眼。」幾個職高的刺頭彷彿來了興緻。
陸遠隨即開始節目單的名字：「第一個節目是高一七班的江雪、李小雅……等人表演的小品《我和我的同桌》。」
直到念到第五個節目單，高一三班的節目是合唱歌曲《你好明天》，演唱者方田、宋予、林知……
沈辭愣了一下，抽煙的動作停了下來，薄唇輕啟：「誰？」
沒等陸遠回答，他直接拿過手機，隨意掃了一眼，視線停留在「林知」這個名義上，旋即放下手機，踢開凳子起身，一陣風似的走出了飯館。
眾人驚愕，辭哥這麼急著走做什麼？
「等等我啊，辭哥。」陸遠著急忙慌挪開椅子跟了出去，臨走前還被桌角拌了一下，疼得他呲牙咧嘴，好一頓抱怨。
沈辭剛走到禮堂，迎面走來一道熟悉的身影，兩人打了個照面。
林越先開口：「你不是走了嗎？哪尊大佛能請的動你重新返回學校？」
沈辭聽出他話里的調侃，沒有回答，反而勾著嘴角反問道：「那我倒是想知道你這幾天跑哪去了？為何兄弟們一找你，你就跑沒影了。」
這話可問住了林越，他沉默了半晌，支支吾吾打了個啞謎，「有點事要處理，你來禮堂幹嘛？」
「來禮堂能幹什麼，當然看錶演啊！」他懶懶的回了句。
「看錶演？」林越不太相信，「你不是最討厭來這種校慶場合嗎？」
以前找他去，他還不樂意，這會兒倒是積極起來了。
沈辭挑了挑眉，「偶爾看一次也無傷大雅。」
「是嗎？」他怎麼那麼不相信呢，「正好我妹也有節目，一起進去唄！」
「她表演什麼？」沈辭面無表情的問了句。
「合唱啊，你沒看節目單，群里有發啊。」
果然，沈辭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一起進？」
「好啊，正好讓你看看我妹的表現。」
林越頗為自信，他妹妹唱歌還不錯，初中的時候還拿過校園十佳歌手。
「你們兩個等等我。」
陸遠緊趕慢趕才追上沈辭，他媽的太不仗義了，丟下他一個人跑來看錶演，還是不是兄弟了。
林越回頭看了一眼，語氣不耐煩的催促道：「你還不快點，晚會早就開場了，要是耽誤了看我妹的表演，呵呵……你知道後果。」
禮堂里早已人滿為患，他們三人一走進來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這不是沈辭和林越嗎？」
「他們也來看錶演，我太幸運了吧，居然能在禮堂里看到咱學校最帥的兩位校草。」
他們坐下后，周圍的女生更是騷動不止，頻頻探頭看向他們二人。
坐在一旁的陸遠開始幽怨起來，自己難道是空氣嗎，為什麼所有人都無視他？
倏的，台下同學們的笑聲此起彼伏響了起來，原來是舞台上正在表演一個喜劇小品。
沈辭突然扭過頭問：「這是第幾個節目？」
「啊？」陸遠一下子被問懵了，「我也不知道啊。」
「等等，讓我看看節目單。」說著他掏出手機，掃了眼節目單。
沈辭雙手抱著胸，等的很是不耐煩。
在終於在搜尋到舞台上的節目順序后，他扭頭提高了嗓門，「這是第三個節目，中間還一個就是高一三班的表演了。」
意思是林知馬上就要出場了。
他耐著性子把整個小品看完了，所有人都笑得不亦樂乎，但他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彷彿與周圍人格格不入的樣子。
扭頭瞥了眼林越，他靠著椅背，雙眼緊閉。
沈辭伸手推了他一下，問：「不看你妹的表演了？」
林越閉著眼睛回答：「還早著呢，她剛才發微信跟我說他們班的節目換到最後一個了，早知道就晚點來了。」
沈辭漫不經心的嗯了聲，隨即扭過頭盯著舞台。
果然下一個節目是個話劇，他沒心思繼續看，跟林越一樣靠著椅背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