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初開殺戒
蕭衍不答，反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京都之郊尚且如此，更別說更遠的地方。」
「我們要救的，不只是那些女子和雲易，還有千千萬萬困在水火里的黎民百姓。」
雲笑靜靜看他，少年的勇敢和堅毅令她佩服。
他也明白蕭衍的意思。
皇帝為了長生，苛捐雜稅，四處征戰，現在又明目張胆的買賣民女，民心盡失。
大臣們知道這樣下去，滅亡不過遲早的事，個個都在為自己精打細算，到處斂財。
就連底下的士兵，都殘暴不已。
大周的統治已經壞到了根上，要想拯救萬民於水火，只有徹底推翻大周的統治。
可這太遠大了，她只想救出雲易，殺了慕子明為父報仇，完了就去下一世。
雲笑道，「我可以殺了狗皇帝，其它的我做不了。不是還有太子殿下嗎？只要他當皇帝，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
蕭衍淡淡一笑，「雲姑娘可以一試。」
入夜，雲笑帶了少量的毒藥潛進皇城，宴會還在進行。
昨日的事赤練吃了虧，今天宴會大殿的防守嚴密很多，除了看得見的錚錚鎧甲，還有很多藏在暗處的侍衛。
雲笑先查探了番，便去了地牢，可雲易沒被關在那裡。
出了牢門，正逢赤練在對上午馬車上的少女們訓話，那些少女全部化了妝，穿上了綾羅綢緞，個個煥然一新，嬌媚欲滴。
訓完后，少女們散開，各自去做最後的休整。
雲笑眸光一轉，心生一計。
她點了一名要去出恭的女子的昏睡穴，和她換了衣服和裝扮，便混入了少女之中。
適逢，大殿內有名衣著顯貴的人出來催促赤練。情急之下，他便只數了人頭，就讓少女們趕緊蒙上面紗進去。
大殿金碧輝煌，酒香肉香交錯，絲竹樂聲婉轉。
主位坐著慕子明，四名美女環繞在側。
兩邊的席位上分別坐了十幾位衣著光鮮的皇子，個個美女在懷。
皇子們給美女們灌著酒，美女們坦胸露乳，嬌喘聲此起彼伏。
「父皇，這是新到的少女。」
少女們站成一排，任由皇帝和皇子們隔著薄紗挑選。
這是皇宮每月一次的選美宴，算是皇帝對兒子的賞賜，讓他們隔著面紗挑選女子，美醜全憑運氣。
慕子明一一掃過少女們婀娜的身段，眼睛鋥亮，渾濁的嗓音響起，「斟酒。」
依照慣例，少女們要端著酒依次為每位皇子斟上一杯，如此一圈后，皇子們憑感覺再來挑選。
雲笑暗暗一笑，真是天助我也。
她篤定師父就是慕厭雪，只要除掉皇帝和所有皇子，那皇位就非他莫屬。
她端起青瓷蓮花尊，媚眼如絲的走過了每一位皇子。
因她眉眼生得極佳，是以每位皇子將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沒人注意酒壺裡的酒輕輕淌過了她的指尖。
指甲里有毒，只要有東西淌過就能混入其中，一旦誤食，半柱香內內臟腐爛而死，全程無痛，體外也沒有任何特徵。
少女們敬完酒，該是挑選時間了，皇子們齊齊選了雲笑。
慕子明詫異得當場站了起來，「快快掀起面紗，讓朕瞧瞧。」
雲笑環顧四周，做出驚恐的樣子，嬌聲道，「陛下，殿內侍衛太多，民女害怕。」
慕子明擺擺手，侍衛們全部退了出去。
他急不可耐地快步向前，皇子們不樂意了。
「父皇，這可是你賞給我們的。」
「傻孩子，朕的四位愛妃今晚都給你們。」
他招了招手，女子們扭著楊柳腰從龍榻上緩緩下來。
皇子們沸騰了，眼見的美人自然比半遮的好，誰知道面紗下有沒有什麼大斑，或者是不是個齙牙。
「美人兒，快給朕看看。」慕子明上手就要去掀。
雲笑冷哼一聲，面紗緩緩落下。
好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慕子明被驚艷呆了，他愣在原處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刺…」
話音剛出，就被雲笑點了穴。
皇子們感覺到了異常，停下追逐妃嬪們的腳步，前來查看，須臾，一個個無聲倒下。
有女子受到驚嚇，眼看就要出聲，雲笑以閃電的速度點了他們的啞穴。
又急急沖少女們道，「別出聲，我來救你們。是死是活全靠你們配合。」
少女們面面相覷，很快連連點頭。
雲笑摸出一個小瓶，將聽話水灌進慕子明和幾個妃嬪的口中，她在他們耳邊簡單說了幾句，就將慕子明推到了門口。
「赤練，帶著你的人給朕滾開，別嚇到我的美人兒。還有這些女子，不合朕皇兒的意，立馬送出宮去。」慕子明道。
門外沉寂了片刻，才聽到赤練道了聲，「遵命。」
雲笑蒙上面紗，低聲沖少女們道，「出了皇宮往左邊跑，那裡有人接應。不要回家，接應的人說去哪裡，你們就去哪裡。」
接著推開門，少女人強壓著害怕一個個從容地走了出去。
官兵一聲冷喝，押著她們走了。
赤練想進來看看，雲笑一把將慕子明抵在門口，「赤練，你也想進來？」
「臣不敢。」
赤練低眉順眼地行了個禮，又聽到殿內妃嬪不斷嬉戲調情的聲音，就退下了。
雲笑給慕子明服完聽話水的解藥后，將他扔在地上，眸光狠戾。
「狗皇帝，你殘害百姓，殺我父親，今日我要娶你狗命。」
慕子明聞言臉色大變，「雲澤天死了？怎麼可能？我再三交待赤練，雲澤天不能死，否則要他陪葬。」
「小美人兒，誤會，一定是誤會。」
雲笑冷冷一笑，「信口雌黃。你不是喜歡少女嗎？今天我先閹了你，再一刀將你捅死。」
說完她去就近的案桌上拿起一把割羊肉的匕首，在慕子明身前蹲下，她陰惻惻笑著。
刀光一閃，慕子明一聲慘叫。
「陛下，您太用力了~」
「陛下，這樣舒服嗎？」
……
妃嬪們矯揉的淫詞接連不斷吐出，離得不遠處的赤練聽了都忍不住搖頭。
這次陛下玩得真是大。
「狗皇帝，準備受死吧。」雲笑拿起匕首，沖著他的胸口一下扎過去。
倏然，手背吃痛。
匕首『噹啷』落地。
「雲笑，放過他。」
是慕厭雪，他相貌清雋，若謫仙般的面容眉頭微微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