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陸城陽是我初戀
時綏收回視線,拒絕了陸城陽,「不了,安窈有點醉了,我陪她醒醒酒就走了。」
「不用……我沒醉,你去吧。」安窈又坐回單人沙發里,傻笑著仰頭看著時綏。
時綏,「……」
陸城陽拉過一張椅子,在安窈對面坐下,也仰頭看著時綏,「安小姐我幫著照看一會兒,去吧。」
這活生生一場趕鴨子上架的戲。
偏偏安窈這喝醉賣閨蜜的傢伙還加入了地方陣營。
時綏擰緊著眉,和陸城陽對視了兩秒,只好放棄。
她叮囑安窈,
「那我過去一下,你不要再喝了。」
明明該借酒消愁的是自己,結果現在先醉的卻是她。
出門前信誓旦旦讓她今晚放開喝,結束送她回家的人呢?
時綏重重地嘆了口氣,認命般地朝傅時聿走去。
他們坐在單獨的卡座里,除了傅時聿還有其他兩個人,他們也認識時綏,但看她出現在這裡還以為她來捉姦。
眼神虛晃地朝傅時聿眨了眨,想讓他悠著點,結果男人氣定神閑地坐著,任由身邊的女人快要貼到他身上。
時綏走到眼前,朝那兩人點頭示意,繼而轉向傅時聿,「陸城陽讓我過來打個招呼,我說完話就走。」
眼神都未施捨半分給他身邊的女人,就好像她根本不配入自己的眼。
然而傅時聿卻知道,她並非目中無人,而是心裡無他,所以什麼都不在乎,如果不是陸城陽讓她過來,她是不是打算裝作沒看見他?
傅時聿面無表情地垂著眸,手裡接過旁邊遞過來的一杯酒,收在手中把玩。
他並不想搭理自己。
甚至是厭惡。
雖然她想問問他什麼時候可以去辦離婚,但是礙於場合不對,她也只是站著等待了幾秒後轉身就走。
很順利,身後並沒有傳來阻止的聲音。
時綏便明白,剛才讓她去打個招呼只是陸城陽的一廂情願。
她很快回到安窈身邊,而這時陸城陽也已經不在。
時綏皺緊了眉。
這陸城陽也太不靠譜了,前前後後加起來五分鐘左右,他都等不及,留著醉酒的單身女孩子就走了。
對陸城陽的不滿時綏也嘀咕了出來。
趴在桌上的安窈撲哧一笑,「這你就錯怪他了,他是被我罵走的。」
時綏愣了一秒,「你罵他做什麼?剛才還是他替我們解了圍。」
「就看不慣他。」安窈嘟囔道。
「你以前就認識他?」
隨口問了句,時綏搖了搖自己的杯子,沒酒了。m.
她又向服務員要了一杯。
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安窈說話。
酒已經拿過來了。
時綏抿了一口氣,便過頭看她。安窈垂著眸,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划著桌面的水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時綏也不催。
她和安窈的關係能夠這麼多年都很穩固,取決於她們對彼此的分寸感。它們關係彼此,卻也給對方空間,如果對方不想說,另一個人也不會越界追問。
所以她們各有自己的秘密,但有的時候又會把秘密分享出來。
就像現在,安窈雖然別彆扭扭,時綏卻看得出來,她想要傾訴,不然也不會猛灌自己酒。
不過,她需要的時間。
時綏等她自己願意說。
她有一下沒有下地抿著酒,她酒量不大,沒法像安窈喝那樣快,不然兩人都醉了,時淮一個人怕是搞不定。
只是越是這樣品嘗,越覺得酒苦澀,越苦澀心裡的痛就越容易被勾出來。
每當想起傅靳南,她就覺得心臟被人挖走一塊,疼得說不出話來,偏偏想起的頻率太高,以至於她覺得自己隨時都可能跟著他離開。
這段時間如果不是時淮適時地趕走她低落的情緒,她真怕自己堅持不下來。
也許喝醉了也不錯,醉了也許就能見到他了。
時綏低著頭想。
安窈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眼神委屈,「你怎麼都不理我啦?」
時綏失笑,「不是等你自己開口嗎?」
「我們不是心有靈犀嗎?怎麼你就猜不到我心裡在想什麼。」
時綏歪著頭,想了一下,認真道,「我不是神仙。」
安窈又撲哧一聲,「好了,不逗你了。」
「陸城陽是我初戀。」
時綏緩緩睜大眼睛,倒是沒想過這個可能。
安窈語氣頹然,眼睛里的小星星暗淡下來,「可是一直是暗戀,他不知道我喜歡過他,可能以前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如果不是她最近曝光頻繁,估計陸城陽都不會記起她。
他身邊那麼多鶯鶯燕燕,女人就和衣服一樣,定期一換,都不帶重樣的。
一想到這個,安窈心裡就像要嘔血一樣。
時綏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她是個理智的人,往常若是有什麼心事或者負面情緒都是靠自己消化,沒想過要靠別人能安慰到自己,自然也就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人。
而安窈此時一雙小貓一樣的眼睛眨巴眨巴盯著自己,時綏只好搜腸刮肚一番,乾巴巴地安慰了一句,「他可能知道的,畢竟你這麼漂亮。」
安窈眼睛一亮,「真的?」
時綏,「……」
果然人都是想聽好聽的,雖然安窈漂亮是事實,但陸城陽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漂亮並不一定就能入他的眼。
為了讓她心情好一些,時綏點點頭,「真的,而且我和陸城陽也見過幾面,雖然他身邊女伴多,但好像沒見他喜歡過什麼人,你既然喜歡他,你條件也很好,為什麼不主動點呢?」
一說到這個,安窈眼裡的光又滅了。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道,「他有喜歡的人,好像就是為了等那個女生,他才一直不結婚的。」
時綏這下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了。
安窈長嘆一口氣,又道,「你怎麼不勸我天涯到處是芳草,應該轉移目標。」
時綏輕笑,「道理你都懂,但是感情的事也並非自己能做主,你如果可以,早就轉移了,可見還是自己下不了決心。」
就像她,她也下不了決心忘記傅靳南。
「是啊,我捨不得啊,所以只敢把他氣走,多待一秒我怕自己會忍不住說出來。憋了這麼多年真的好難受啊。」
安窈說完最後一字,就真的輕輕啜泣起來。
她雙手掌心貼著臉,眼淚止不住地從指縫中溢出。
她本也不是太感性的人,大概是酒精催化,竟然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下哭了出來。
時綏有些手足無錯,連忙想要安慰,誰知安窈索性往桌上一趴,「別管我,你讓我哭一會兒。」
時綏被她孩子氣的舉動弄得又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