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時綏和他沒有血緣關係
陸城陽心裡不爽,自然也想噁心一下別人。
他收回視線,挑著眉刺激他,
「如果我說是呢?反正你們也要離婚了,她長得也不錯,還是個有名氣的珠寶設計師,有顏有錢,除了身世差點,其他都不錯。而且你也知道,我媽對這些沒要求,只要我自己喜歡就成。」
他說這話的時候,傅時聿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他。
陸城陽覺得自己完全是硬著頭皮把這段話說完的。說到最後一個字時,他心裡已經有點後悔了。
這不妥妥地往老虎嘴上拔毛嗎?
果然,這傢伙眼神像是要殺人一樣,可盯著他半晌后,臉上卻露出一個詭異的笑,「你可以試試。」
陸城陽不怕死地又追問了一句。
「如果那樣你要怎麼做?」
傅時聿收起眼裡的情緒,拿起一根煙在手中把玩,慢條斯理地陳述,「首先,你和她不可能,她心裡有人,你沒戲。
」就算被你不要臉地追到手了,你以為我會眼睜睜看著?放心,到時候你會在她和陸氏中選擇一樣。」
陸城陽黑著臉道,」我怎麼就不要臉了?還有,你憑什麼覺得我一定會選陸氏?」
傅時聿淡淡一笑,「你選她后,難道讓她養你?」
赤果果的威脅,陸城陽看出來了,這男人就是個黑心的,他意思不就是如果他和時綏在一起,就讓他一無所有?
陸城陽被煙嗆了一口氣,咳了兩聲后緩過勁兒來,沒好氣道,「有異性沒人性。」
「你都搶朋友妻了,還怪別人沒人性?」
陸城陽忽然覺得鬥嘴也沒啥意思,百無聊賴道,「好了,不和你貧了,我再怎麼沒人性也不可能搶朋友老婆。」
傅時聿哼笑一聲。
沒這個意思最好,免得破壞這麼多年兄弟感情。
不過這話他沒說出來。
「不過話說回來。」陸城陽下巴朝那邊努了努,
「你真答應離婚?傅靳南已經死了,她再惦記也回不來了。你這麼放手不可惜?再說憑你的條件,還怕處個幾年她不對你死心塌地?」
這些天他都和傅時聿混在一起,見他這麼反常一逼問,自然也得知一二。
說實話,挺震驚的。
兄弟兩爭一個女人,想想都刺激。
但傅時聿好在一點,他的競爭對手已經不存在了。
只要他用點手段,還怕那顆心不偏過來?當然,前提是這傢伙前期能夠忍得下。
換做以前,陸城陽肯定來一句,天涯到處都是草,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但他見識過傅時聿每次因為時綏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他就知道這傢伙是栽時綏手裡了。
沒心沒肺這麼多年,傷了多少女人的心,到頭來遭了報應。
作為兄弟,陸城陽挺為他難過的,可心裡那點小惡魔因子作祟,又讓他有些幸災樂禍,特別好奇傅時聿的結局。
於是又刺激他一句,「凌成周可等著呢啊。」
傅時聿手中的煙隨著這一句盡數成粉。
他差點把這人給忘了。
之前凌成周已經出局,雖然偶爾冒出來膈應一下,但不足為懼,若是離婚了,只怕他還真不會放棄。
不過傅時聿也是個明白人,陸城陽說這麼多無非是想看好戲。
他抬頭看向時綏那一桌,再想起陸城陽剛才的表情,他笑了笑,也不準備走了,給自己倒了杯酒,直接打直球,
「時淮人品不錯,和安窈挺配。雖然大了個三歲,但是女大三不是抱金磚嗎?」
陸城陽心思被人看出來,有點惱羞成怒,「你懂什麼!安窈喜歡我。」
「哦?女人的喜歡能代表什麼?」
傅時聿自嘲,一開始,他會懷疑時綏喜歡他,後來想想也確實是因為當時她是喜歡的,否則憑他察言觀色的能力怎麼可能會錯意。
但是喜歡太少,很容易被替代。
她一旦想起了以前,就連放他的地方都沒有了。
陸城陽低著頭,指尖的煙蒂已經燒到尾部,他卻完全沒感覺,反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她從小就暗戀我,我只當不知道。我們家你懂的,我怕她受不了,所以一直只把她當妹妹。」
他頓了下,扭過臉看傅時聿,拿著酒杯推了推他,
「不說點什麼?」
傅時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所以,你現在看到他身邊有小奶狗,控制不住嫉妒了。」
陸城陽,「……」
傅時聿這人什麼都好,當兄弟沒的說,出生入死,還給錢花。
他小時候因為亂花零花錢被他媽凍結過卡,傅時聿二話不說,把自己的零花錢全給了他。
他還記得當時差點抱著他猛親。
但是,他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說話太直,一點面子都不給人留。
陸城陽又朝那邊看了一眼,摸著下巴思考,「你還別說,那小子看時綏的眼光有點詭異。他們真是姐弟關係?」
傅時聿眉稍擰了一下,順著視線看過去,眼神落在時淮的臉上。
此刻的時綏正背對著他們,時淮坐在她斜對面,恰好是側對著傅時聿他們。
他的一舉一動,甚至一個眼神都很好地被傅時聿收入眼中。
以前他沒多想,現在被陸城陽這麼一提,他才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時淮看時綏的眼神,可不是看姐姐的眼神。
那眼神里有迷戀,有崇拜,還有一點小竊喜,就和以前那些覬覦他的女人一樣的眼神。
傅時聿眯著眼,不知怎麼地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梅麗爾辛。
她和時綏認識?
兩人又是什麼關係?
聽周瀟的語氣,兩人關係還挺熟。
傅時聿很快回過神,因為那邊三人站起身,看樣子準備走了。
他下意識也站起身,卻被陸城陽拽住,「別貼上去,掉價,大老爺們何患無妻?周顏那個新人不行的話,咱再換一個,上次那個齊悅?又或者是葉傾城,她不是挺喜歡你?」
傅時聿冷眸睨著他,「想死?」
陸城陽撇撇嘴,「沒勁,我給你找老婆,你卻想讓我死。」
「不想死就放手。」
他拿起外套,對斜對面的哥們兒招招手,那哥們走過來,傅時聿指了指陸城陽,「看好他,別讓他再喝。」
「放心,包在我身上。」
傅時聿走了出去,恰好看到時淮把安窈送上安家的車,時綏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似乎並沒有什麼醉意。
然而下一秒轉身之際,她忽然腿軟了一下。
傅時聿下意識想要跑過去扶,另一雙手卻更快,及時扶住了她。
很快,時淮把她攙扶上了副駕駛,而他自己也回到車裡,不一會兒,車子就離開了。
沉在夜空里的眸比夜更深沉,看了許久后,傅九開著車過來。
上了車,他淡淡地道,「去時家。」
「好。」
......
時淮沒有喝酒,但是身處「夜色」那種場合,不醉也被熏出了幾分醉。
其實這幾天他一直處在煎熬又欣喜的複雜情緒中,這也是他為什麼這幾天沒有工作,一直陪著時綏的原因。
那天他經過父母房間時,無意間聽到了一個對時家來說天大的秘密。
時綏不是時瑋年的親生女兒。
當時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但是當父親說這件事連時綏本人都知道時,時淮卻是心也跟著漏跳了一拍。他站在門口沒走,繼續往下聽。
原來,父親是這幾天發現了時瑋年的遺書才知道這件事。
遺書里寫著讓時綏去原諒她母親,還讓她不要報仇,他的離開是自己謝罪,和任何人無關。
時淮恍恍惚惚地聽了一會兒,滿腦子卻是他和時綏沒有血緣關係這件事,其他都自動過濾了。
他高興地想,
那是不是代表他以往的那些心思都沒有任何的不對?
為此,他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加上時綏這幾天心情不好,他便給了自己理由,讓自己能夠陪在她身邊。
然而這份心思他一直隱藏得很好。
車子停在時家別墅門口,時淮沒有叫醒她。
時綏酒品很好,喝多了就是睡覺,上了車不吵也不鬧,時淮一路開得穩,停車后時綏也沒什麼反應。
此刻她的臉偏著他這邊,鴉羽般的長睫覆蓋著那雙澄澈的眸子,在下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她的鼻樑秀氣而高挺,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捏一捏。
因為酒意,她雙頰微紅,呼吸輕微的急促,那雙緋色紅唇更是因為熱意而微微張開。
吐氣如蘭。
時淮越湊越近,像是受了蠱惑一般,喉結忍不住滾動。
長久以來的傾慕因為姐弟的身份而受到禁錮,他也一直以為那是親情,只是偶爾午夜夢回,他會忍不住去想她如果不是自己姐姐該多好。
這份感情一直被他刻意壓制。
如今才知道,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以前被禁錮的感情掙扎出牢籠,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甚至沒有去想後果。
眼看著他就要貼上去,眼前忽然落下一片陰影。
時淮漸漸抬頭,卻看到了傅時聿站在車外,一雙眼睛正冷鷙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