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收穫累累
眼見獨狼王身死，危險已除。
黑格回眸淡淡一笑，看向了曾經的「隊友」，「如何？這是否也在你計劃之中呢？」
蕾妮威腦海震顫，接著慘淡一笑：
「你早就知道了？」
「但你又是如何得知的『銀晶之夢』？」
或許是迴光返照，蕾妮威此刻已經想清楚了自己失敗的根源。
她以為自己為黑格的魔藥師身份，已經考慮得夠多了，但實際卻是遠遠不夠，連毒劑「銀晶之夢」都被其看透。
不然，黑格也不可能喊破她的計劃！
但實際上，她如何知曉……
黑格能看破她的毒劑，其實並非憑藉魔藥師之能，相反，比她預料的還好一些，光憑魔藥師知識，黑格真的是對「銀晶之夢」一無所知。
真正令她難以想象的，是黑格的半巫術！
即便只是低階學徒的組成部分，甚至只是輔助戲法，其效果也遠超尋常！
或者說，正因為是純粹的輔助戲法，才能有如此超常的能力！
念頭迴轉，黑格面色如常，並未回答。
自家人清楚自家事，但他卻不會告知蕾妮威。
即便對方即將死去，他也不會冒這個泄露的風險。
尤其是這裡還有另一人……
黑格抬眼看去，刀疤學徒也正看著他。
他滿臉驚愕，不敢置信！
發覺黑格看來，此人更是恐懼。
他倉惶站起，不斷向身後看去，似乎想要逃離……
「你過來，將這個給霞火服下。」，黑格嗓音淡淡，卻是不容拒絕的命令。
他取出一管試劑，膿綠色的藥液滿是惡意。
刀疤學徒猶豫了一會，咽下一口唾沫，還是到了黑格面前，接過了這管藥劑。
他或許也清楚，兩人距離不算遠，以他的本事大概是逃不掉的，但是……
刀疤學徒眸光猛然一變，似乎下定了決心。
「去死！」
他手臂疾揚，就要將那管看著就不對的藥劑，潑灑向黑格，彎刀更是竭力揮砍。
但那藥劑飛濺，卻盡數被蛇吻戲法擋下。
而那杖劍也輕巧地穿過彎刀。
割斷了他的喉嚨。
鮮血汩汩湧出，黑格默默搖了搖頭。
他大概猜得出來——這人是想到了蕾妮威先前的「警告」，覺得黑格不會留他一命，因而捨命相搏，準備拼出一條生路。
「不愧是能活到現在的學徒。」
「還是不乏拚命的勇氣的。」
黑格讚許地點點頭。
接著便用手杖將其頭顱徹底打爛。
再一側目，看向蕾妮威。
霞色少女的美，凝固在了那白皙的臉上。
兩眼已無生機。
黑格見狀，淡淡一笑。
仿若看著絕美的名畫，眼底流轉著欣賞與嘆惋。
微風吹拂，體膚舒涼。
他其實剛剛並不知道蕾妮威即將出手，畢竟以他的視角是真看不到蕾妮威的小動作，更也不可能知曉秘儀還能反轉使用。
他尚且不知蕾妮威使用的毒劑，又更何況是秘儀？
因而，真正令他出手的並非蕾妮威，實在是當時的情形乃是——最佳出手時機！
一者，他看得出秘儀正是蕾妮威後手，卻不知其究竟有何作用，更不知道憎怨戒指能否將其阻擋，因為那都是未知之物。
但紅目獨狼王卻是例外！
經由蕾妮威的受擊與傷勢，
他清晰地認識到——憎怨戒指能擋住獨狼王，在它受秘儀攻擊而變得虛弱之後就更是如此！
再加之，那時狼群已滅。
他沒有再需要用到蕾妮威的地方。
因而已經知曉蕾妮威密謀，對她同樣起了殺心的黑格，直接就選擇了出手。
這才是他暴起殺人的真正原因。
只是正巧打斷了蕾妮威的施展。
不過即便沒有打斷也無妨，因為早在他出手之前，狼群剛被滅殺的時刻，他就已經停止了注入水銀血，更是直接將石質符文收入了《死疫之泉》中。
料她秘儀再如何厲害，也都不可能能穿透《死疫之泉》發揮作用！
如此準備充分，才是之後的一擊必殺！
結果倒是沒有想象中那般困難，反而是出乎意料的輕鬆！
黑格心頭舒暢，快意流轉於心。
能破除窺伺之人的計謀，更是順帶完成獎勵豐厚的任務，還能一人獨享好處，讓他如何能不痛快！
「不過，蕾妮威也是可惜了……」
黑格還略有一絲嘆惋，遺憾於蕾妮威還是選擇了將惡意付諸於行動，而非繼續維持他們脆弱但對雙方都有利的合作。
不過仔細想來，其實也正常。
蕾妮威跟不上黑格的成長，此次合作之後，等黑格晉陞中階學徒，兩人便可能再無合作的機會。
因而蕾妮威有理由選擇在此刻發難。
同時，她也是一個狠毒果斷，且目標堅定之人。
一旦瞄準了目標，再是艱難她也要實現。
殺人更是其常用的手段。
所以……「願賭服輸吧。」
黑格嘆了口氣，雖然被其施以計謀，他對霞火學徒的想法卻沒有改變，仍是十分欣賞，覺得頗有幾分值得學習補足之處。
由此，他也是對其完整的計劃生出了好奇。
蕾妮威的手段，必不可能全是她一人的積累，肯定也是經歷了某種奇遇，進而才有了這打算。
因而——她到底經歷了什麼，又打算做什麼呢？
黑格好奇，但沒有立刻去探。
他反而是收起屍體，納入了儲物書典之中。
「此處並不安全，並不適合探查。」
他回頭一望，將石盤和另一符文一併收好。
值得注意的是——石盤上面已經有了一道深深的裂口，但似乎並非完全損毀，還留存了部分效力，或許還可使用……半次。
黑格笑了笑，無奈搖搖頭。
「半次能有什麼用？」
再看向地上其他屍體。
狼群已經被徹底燒去，因而地上其實頗為乾淨，只有兩具屍體。
一具是刀疤學徒的。
黑格嫌他占空間，其秘靈想必也並無多大價值，因而懶得收屍，只拿走了其手上的戲法彎刀與血珀財物。
另一具是紅目獨狼王的，那碩大的體型一看就不合適完整放入《死疫之泉》。
但這是任務物品，本身也因為接近中階凶獸，存在相當的價值。
黑格了解此類生物，因而果斷選擇了切割。
將大部分血肉遺棄，只取出其中最精華的部分。
寄生蟲則擠出十數條，放到試管中保存。
如此處理下來，黑格弄得滿身是血，周圍也出現了蠅蟲與食腐的小型生物。
「去去去」，黑格揮了揮手杖，用霧蛇吸取毒液的能力稍微清理一下身上血跡。
接著，他目光一抬，看向了獨狼王出現地方之深處——那兒幽深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