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墮落

一個班的墮落是怎麼發生的？

一個人的墮落又是怎麼發生的？

初中就讀的學校是一所寄宿制的學校，學校很小，唯一消遣的就是操場，幾個籃球場，一個小賣部和一個食堂，每個班都有幾個走讀生，那幾個走讀生對於一個班的重要性不亞於過癮藥品運輸線上的「騾子」，手機充電、早餐、午餐都得靠他們，學校有早餐，一般是麵條和米粉，米粉先煮，煮完了之後是麵條，我們那裡吃的是碼子面和碼子粉，碼子是什麼，就是煮好的澆頭，學校里一般是牛肉或者魚糕，魚糕是我們當地特有的吃食，不過都有相同的特點，由於人很多，所以麵條只能煮個七分熟，碼子要慢點打，所以打得很少，也沒什麼味道，基本等於難以下咽。

打面是講究技巧的，因為操場距離食堂大約一百五十米，每天需要先集合做操，再由校領導發號解散，一解散，所有人都向食堂跑去，拿完，排隊裝米粉，為什麼要吃米粉呢，米粉煮的快，好入口，所有先煮的是米粉，後面的只能吃麵條了，約到後面，碼子的味道越淡，很難吃，這樣的結果就是，所有人都往那裡跑，跑的快的先要拿碗，拿了碗再去窗口排隊，所以跑得快很重要，碗的位置也很重要，博弈從起床就開始了，起床起得早把碗放個好地方，離門口近或者離窗口近，跑到了就直接拿，起得晚的心黑一點給你把位置一換，把自己的碗放到那裡去，都是博弈，都是算計。

有的選擇把碗放在門口，一衝進來就把碗順帶拿了，而有的跑得快的衝進來不但拿自己的碗，還順腳把架子一踢，全部給你弄到地上，障礙賽開啟。有的女生就會插隊求人，打碗麵條，還有的「大哥」就會發揮自己的好人緣作用插個隊打個米粉，中午晚上亦是如此。最後一節課快下課的時候總會聽到哐哐哐，那是碗掉落的聲音，所有人會心一笑，老師也很無奈，有的老師就會提前三十秒下課，讓學生先去打飯，吃上飯，有的老師則會直接拖堂，拖個五分鐘，讓學生死心。終於，這種不成熟的管理模式在我班兩位女孩受傷后得到完善，連續兩天早操完畢后，跑步的路上，老式的磚頭翹起一個腳，然後摔了個狗吃屎，一瘸一拐的，校領導意識到這樣不行，於是決定做出改變。

大致的改變措施是這樣的，住讀班都是五個班，那麼打飯就樓下排隊，周一一班第一個吃，周二二班第二個吃，周二二班第一個吃，一班最後吃，這樣的順序每個班都公平，於是那種搶飯現象就再也沒有發生了。

吃多了會厭煩，初一初二的飯有時候實在讓人難以下咽，沒有味道，不辣，所以很難下飯，一般都會從外面買點東西帶進學校改善伙食，包括老乾媽辣醬或者別的辣醬，早餐和午餐的時候吃一點，下飯。亦或者周三周四的時候讓朋友從外面買碗米粉，改善下伙食。周三的時候，會有一些家長來送飯，在家做或者在外面炒一個菜，一般有些家長會出去接個電話，然後同學就一窩蜂衝上去要點菜，過幾分鐘家長就進來了，還有些家長就會坐那裡看著孩子吃飽后再走。有家長來的孩子很幸福，至少周三是這樣。

娛樂活動很少，吃的也不好，只能在精神層面做文章了，初二的時候，《花火》在我班女同學中大行其道，同學紛紛愛上了裡面的型男，美好的校園愛情故事，男生則現在知音漫客的衝擊下看起了漫畫，我這種對玄幻不太感興趣的則是搞笑類的漫畫派對雜誌來對付，漫畫看完就看小說，斗破蒼穹、斗羅大陸還有恐怖懸疑類小說流行，成績先下滑，再然後是不學習的風氣，墮落只要一個學期，於是我們班從一個相對而言中等偏上的班變成了無組織無紀律，每個班都討厭的班。

我的幻想症，走神現象達到了第二次巔峰，我晚上睡不著，就一直想宇宙的起源，或者幻想自己是籃球明星、足球明星，帶領中國隊走向勝利。上課的時候就一直聽不進去，一直走神，什麼都不感興趣，老師講了個笑話，我可以笑一天，甚至聯想到其他的事情，繼續走神，越來越差的成績終於讓我開始了補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