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二次細心
好在那一行人沒有在酒吧停留，被經理引著路上了樓。
龍宮是一家綜合性的會所，一樓酒吧餐飲，二樓三樓四樓還有KTV、咖啡廳、夜總會和酒店。
蕭策全程目不斜視，倒是沈家大少沈敏傑一邊上樓梯一邊扭頭盯著何年，盯了很久。
他們消失在二樓拐角處后，紀薇掃興道：「出門真應該看看黃曆。」
何年安慰道：「犯不著生氣，我們玩兒我們的。」
紀薇賭氣道：「走，我們去跳舞，給你釣個帥哥！」
何年習慣性抗拒，「我不去，晃得頭暈。」
紀薇沒有強求她，脫了外搭說：「渣女有你想象不到的快樂，我征戰去了！」
她說完，滑步向舞池。
何年將杯子中的果汁一口氣喝了個光。
放下杯子，一抬頭，看到蕭策的助理站在她跟前。
助理臉上陪著笑臉，「太太，蕭總讓我送您回家。」
助理知道何年跟蕭策的關係，在外都是喊何年何小姐。
現在喊太太，也許是覺得酒吧吵，旁的人聽不見。
何年表情寡淡，「轉告蕭總，不勞他費心，我玩夠了自己會回去。」
助理面露難色，「太太，這種地方女孩子呆太久不安全。」
「我沒幹涉他，讓他也不要多管閑事。」
助理與何年見面大部分是工作場合，既把何年當老闆娘，又當上司，不敢過多跟何年爭執。
他笑了笑，跑到一個角落裡打手機。
不用想，是給蕭策彙報情況。
何年諷刺地想，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憑什麼？
她在人群中打量，這時候真想有個帥哥過來跟她搭訕。
她還真看到了一個帥哥。
還是個熟人。
對方也看見了她，兩個人的目光觸到一起，想躲也躲不了了。
何年正猶豫著要不要站起來，宋雋已徑直走到她跟前，「年年！」
宋雋西裝革履，好像不是來玩兒的。
何年微笑問：「你在這兒有應酬？」
宋雋解了外套的扣子，苦笑，「是剛剛見完一個客戶，過來坐會兒。」
何年眼尾捎到助理掛斷電話朝這邊過來了，臉上笑容放大，「想喝什麼，我請你！」
宋雋看到何年態度突然轉變，黑眸微動，點了一杯加冰啤酒。
助理才彙報完何年不肯回去的情況，一抬眼又瞧見何年身邊多了一個男人，立刻頭大，趕緊轉過身再次掏出手機。
「蕭總，宋雋跟太太在一起喝酒，我看太太是指定不會回去了。」
幾分鐘后，助理坐在了宋雋旁邊的卡座，點了一杯黑桃A。
慢慢把酒推到宋雋跟前，笑容得體，「雋少，這是蕭總替太太請你喝的。」
宋雋認得蕭策的助理，俊眉皺起，表情一言難盡，「蕭策也在這兒？」
助理點頭，「太太就是陪蕭總來的，蕭總在上面有事，辦完事就下來。」
同為男人，宋雋怎能不知道蕭策這是在宣示主權。
宋雋些許尷尬，轉頭問何年，「你是陪他來的？」
何年臉色些許不自然，「嗯。」
宋雋眼底滑過失落，有話想說，礙著助理在又不好說，便轉移話題談起工作。
談工作何年最擅長，她趁機向宋雋打聽程靜桐對蕭氏的印象，有沒有意願跟蕭氏合作。
宋雋，「舅媽其實很享受工作的狀態，又怕一旦真正復出會不自由，沒辦法兼顧到寶寶。」
何年，「這個沒問題，未來一年我準備嘗試線上活動，相應的線下活動會減少，如果程小姐願意合作，線下活動的安排我們會配合她的時間。」
宋雋聽說過何年在工作上的強勢，此刻她毫不猶豫地退讓讓他不免多想。
他眸色深邃地看著何年，「年年，謝謝你。」
何年大方一笑，「我也是綜合考量之後的結果。程小姐現在曝光雖少，畢竟是雙料影后。我們現在的目標群是年輕人，他們恰是那群看著程小姐的電影電視長大的人。」
宋雋審視著何年，想從她的表情中尋找到一絲循私的痕迹，然而沒有。
他溫雅一笑，「為了舅媽，我也請你喝一杯。」
他喊來調酒師，現場為何年調了一杯雞尾酒。
何年的手還沒碰到酒杯，助理的胳膊隔著宋雋伸過來，壯著膽子說，「太太，蕭總提醒您備孕中不能飲酒。」
何年笑容無害，「告訴蕭總，我謝他。」
助理陪著笑，提著心，吊著膽，慢慢將那杯雞尾酒撈走，「呵呵，蕭總說，夫妻之間不必言謝。」m.
何年坐正身子，蔥白的手按在吧台，「李助理，你現在是不是很閑？」
李助理點點頭，又趕緊搖頭。
何年吩咐，「我突然想吃口福居的小餛飩，你現在去幫我買。」
助理知道老闆娘要支開他，可是觸上老闆娘隱怒的目光，他只好照辦。
看著李助理離開，何年感覺舒服多了，空氣都覺得新鮮了不少。
宋雋把雞尾酒重新推給她。
何年擺手拒絕，「我現在不能喝酒。」
宋雋微愕，剛才助理說備孕期間不能飲酒，他以為助理受蕭策指使故意當著他的面這麼說。
原來，那是真的。
他停頓了一會兒，溫和的笑了笑，「服務生，來一杯橙汁。」
何年發現，支開了李助理，氣氛依然尷尬。
她扭頭往舞池裡瞧，人影晃動，燈光迷眼，看不見哪個是紀薇。
她拿起手機給紀薇打電話，身前突然有熟悉的氣息。
她抬頭，蕭策正低著頭，兩個人對視在一起。
酒吧彩色的閃光燈下，蕭策的五官俊美中透著邪魅，格外性感。
想到方才李助理在這兒奉命搗亂，何年瞪了他一眼。
蕭策輕挑眉尾，「想吃小餛飩？」
宋雋接過服務生端來的新鮮橙汁，便看到何年跟蕭策對望的樣子，他作大方狀將橙汁遞給何年，「年年，你的橙汁。」
何年接過說了聲，「謝謝。」
還沒等喝，杯子就被蕭策拿走，放在了吧台，「餛飩打包回來都坨了，得現吃。」
何年抬了抬眼睫，「我去現吃。」
說完，她起身離開酒吧。
她不願意摻和在他們兩個人之間。
蕭策轉頭，看著何年離去的纖細身影，意外地斜了斜唇角。
宋雋暗自整理了一下情緒，打招呼，「阿策。」
蕭策修長的手搭在吧台，唇角是譏笑，「你不用叫的這麼親熱，我們的關係又不好。」
宋雋臉色滯了滯，語氣保持和善，「從年年那兒論，叫你一聲阿策不算過吧。」
蕭策端起那杯何年沒喝成的橙汁，黑眸危險地眯起，「從年年那兒論，我想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