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幸好有他
蕭策的呼吸很輕,吻在何年唇上的動作也很輕。
好似何年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稍微用點力就會破碎。
他很克制。
因為克制顯得很溫柔。
他個子高,何年坐在洗手台上,他站著,低頭接吻的姿式,幾乎是將她攏在懷裡。
何年沒有動,任由蕭策的唇從她唇角落到鼻尖,再到額頭。
很奇怪,平日里一顰一笑都浪蕩撩人的男人,此刻的輕吻完全沒有yu念之感。
何年意識到他在安慰她。
她別開了頭,「我洗澡,你先出去吧。」
蕭策垂眸看著她,一把將她抱起,「我幫你。」
何年蹙眉,心裡正想著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卻聽見他又說了一句,「不碰你。」
蕭策竟然真的做到面對美色巋然不動,認認真真幫何年打泡泡洗澡。
既然他肯出力,何年也懶的動了。
蕭策幫她洗好,用浴巾包住,把她抱到卧室的大床上,從衣櫃里拿了一件襯衫給她穿上,他自己才進去沖洗。
何年趴在床上,腦海里難免浮現出在蕭氏大樓里蕭策肅冷的面孔。
他將寸頭男的胳膊反剪,把對方的腦袋像西瓜一樣往牆上撞,血流了一地……
這是他跟沈敏傑派來的人第一次正面交鋒,他當時的樣子很是淡定,下手的時候也沒猶豫,彷彿一點不擔心這件事情所引發的後果。
看來他手裡真的有些底牌,真的不是怕沈敏傑。
不一會兒,沖完澡的蕭策從浴室里出來,下了一趟樓,又上來了。
何年正在趴著,忽然感覺自己的一隻腳被人握住。
她扭頭,見蕭策手裡拿著一塊用紗布包著的冰塊往她腳踝處敷。
何年這才注意到,自己被台階硌到的地方有些紅腫了,還有一點微微痛。
她秀致的眉擰了擰。
蕭策抬眼看看她,「疼?」
何年搖了搖頭,瞧著自己的小腳被他握著,感覺怪怪的,她說,「我自己來吧。」
「你別動。」
何年:「……」
看他認真的樣子,是挺難得的,何年索性由著他。
不說話,眼睛就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瞟。
寬肩窄腰,肌肉線條流暢美好,宛若雕刻大師精心打磨的完全美作品。
零散分佈的幾道疤痕不難看,也不可怕,反而增添了一些神秘霸氣的魅力。
讓人更加想要知道他從前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他的傷都是在什麼情況下落的。
當時受傷的時候,是誰在他的身邊。
突然,一股跌打藥油的味道淡淡在空氣中散中。
何年回過神,蕭策不知何時湊到了她跟前,近距離地審視她。
何年抿著唇,「……」
蕭策低笑,嗓音低沉磁性,「想親就親,我都湊過來了。」
「……才沒有。」何年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她只是單純的打量他的身體而已。
他凝眸看著她,「現在還害怕嗎?」
誰怕了?
何年抬起蔥白的手,按住他的額頭,本來想把他推開,不知怎麼,用力的時候沒使上,就那麼將手搭在了他額頭,摸了摸他零散落下的幾縷頭髮。
蕭策扣住她纖細的手腕,將她的手下拉,撫在他側臉的位置,「可是我怕了。」
何年微怔,清淺地笑了笑,「你這樣說,好像很緊張我。」
她看著蕭策那雙好看到迷人的黑眸,卻是看不清楚他的眼神。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蕭策勾唇一笑,「你是老爺子的小棉襖,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他不知道會怎麼跟我鬧。」
何年神色不變,隨意地接了一句,「你知道就好。」
說話間,蕭策的身子不知怎麼俯下來,何年扭著頭,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已經是鼻息相聞。
何年的呼吸起伏一下。
蕭策的唇在她粉嫩的唇瓣上蹭了蹭,「別忍著。」
何年心思一動,張嘴在他唇上咬了一下,下一秒她的唇瓣就被他吮住。
兩個人吻在了一起。
四周的空氣難免地開始燃燒。
何年摟住了他的脖頸,被他帶著坐起,她看著他眼裡燃起的欲色。
今晚原本沒打算跟他做那個,但這一刻她自己也有了那樣的心思。
她把臉埋進了他頸窩,低聲說,「你輕點兒。」
事後,蕭策又抱著何年去沖洗,從浴室出來,抱著她走到落地窗前沙發上,坐了下去。
何年坐在他腿上,這次無關乎心境,是真的沒力氣了,她靠著他肩膀,看外面的夜空,嗓音慵懶微啞,「蕭策。」
蕭策嗓音低沉,帶著些鼻音,「我剛才的表現夠著得五星好評嗎?」
何年抬起眼睛,入目是他線條流暢的下頜,她的鼻尖堪堪蹭到他性感的喉結,「你還是很有用的。」
蕭策低頭看了看她,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伸手撫著她的頭髮說,「今晚只有溫柔的蕭策,沒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何年沉默了一下,低聲說,「沈家會不會跟你翻臉?」
蕭策輕嗤一聲,意味深長道:「恐怕他們沒有那個時間。」
何年抬起身子看他,「沈敏傑被KTV公主的男朋友打,和被曝出X醜聞的事都是你操作的?」
蕭策不置可否地笑,「有人收拾他,不好嗎?」
何年摟著他脖子的手下滑,搭在他肩上,蹙眉說,「這次呢?你又打算怎麼收拾他?如果有一天演變成殺人怎麼辦?」
蕭策後背靠上沙發,大手輕挑著她的長發,「我有分寸。」
何年抿了抿唇,沒再作聲。
她能感覺到蕭策很會把控事情的發展,他身後似乎還有一個能量不小的人在幫他。
她不知道該慶幸還是害怕。
隱隱感覺,如果有一天,隱藏在暗處的人和事都擺到明面上來,可能會很慘烈。
打心眼裡,她是不希望蕭策徹底步入歧途的。
蕭策看著她憂心忡忡的樣子,輕挑眉梢捏了捏她的粉腮,「還不承認,你越來越關心我了。」
何年回神,沒有哼聲。
蕭策拉起她的手,貼在了他壁壘分明的腹部,「我的腹肌好看,還是那個周顯宇的好看?」
何年無語,「別亂講,我跟周導只是朋友。」
蕭策不駁斥她,似笑非笑又說,「你跟他是朋友,那個明瀚呢?非親非故的,一個乳臭未乾的練習生,你還自掏腰包貼錢給他,為什麼?」
何年水眸微滯,薄唇張翕,「那晚你去現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