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合作愉快

「圭子小姐，海珊都玩不過你，你覺得我能信任你嗎？」

伊斯不知道眼前這位城府極深的少女對自己有什麼企圖，但他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拒絕了她。

「實在不行，我這有企業員工常用的服從協議晶元，如果不放心可以給我安裝上，這樣就不用擔心本姑娘背叛你了。」

圭子背對著瑟利姆，將一塊晶元彈到到伊斯手上，看樣子她只打算與自己合作，連同一團隊的瑟利姆和司機米索都打算瞞著。

瑟利姆還是察覺到了圭子的小動作，但並未點破，反而以打掃戰場的名義拉著米索出門找裹屍袋，留下伊斯二人單獨交談。

房間里安靜下來，他也決定好好與圭子聊聊。

「算了吧，以你的黑客實力，在程序中留幾個後門不是輕而易舉，若是真想與我合作，那就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麼。」

伊斯不以為然，網路黑客交出的程序沒有幾個後門他都覺得對方不稱職，何況是這個圭子，合作的基礎是有相同利益，如果圭子不給出一個讓他信服的理由，他是無論如何不敢與之結盟的。

「真是不解風情的男人，那本姑娘還是和你直說吧，一開始幫你只是為嘉依卡報仇，和你一樣，我剛入這行的時候也受到了嘉依卡很多照顧，我不能容忍她像一個龍套角色一樣默默無聞地死去，至少也要帶走一個大人物才能慰藉她的在天之靈。」

聊到嘉依卡，她收起了一直以來的戲謔之色，隨後講出的故事，卻更令人悲傷。

「加入奈落小隊之前，我隸屬於一個網行者組織，掘金者。這是一個致力於挖掘黑牆外賽博寶藏的民間組織，魔偶、數據、鎰能幣，都是我們的目標，直到有一天我們在黑牆外挖出一個異能程序……」

說到這，圭子頓了頓，看到伊斯驟然緊張起來的表情，她滿意地笑了笑繼續說。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異能程序，能讓網行者影響現實，晉陞為升格者的無價之寶，本以為這是組織騰飛的開始，沒想到卻因為內部有人走漏了風聲，遭到了血幫的搶奪，掘金者組織一共三十號人，除了泄密者和我，其餘人全部慘遭屠殺。」

聽到這個事實，伊斯內心掀起了巨大的波瀾，他從沒想過異能程序原來不止一個，在上層圈子裡，甚至是個公開的秘密，為了成為升格者，不知道多少人因此葬送了性命。

「所以說，你一開始就判定我擁有異能程序？」

「是的，沒有人比我更了解異能程序，嘉依卡死後，我破解了海珊的記事本以及通訊記錄，結合海珊害死嘉依卡的動機，很容易就能猜出來。」

「你就沒想過從我這把異能程序奪走嗎？」

「那我得把你殺了才能辦到，如今咱倆都有了同一個敵人，那就是血幫高層，與其自相殘殺不如結盟勝算更大，自從嘉依卡小姐去世后，你好像變了個人一樣，我覺得現在的你值得我託付性命，僅此而已。」

伊斯沒見過有人把自己的性命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但也基本接受了她的說辭，因為關於掘金者的記錄很容易就能查到，她編瞎話是瞞不過去的。

實際上他還挺佩服圭子的敏銳的，實際上他就是換了個人，這樣的圭子作為盟友比做敵人要令人安心許多。

「行，希望咱們合作愉快，至於那個什麼服從協議晶元還是忘了它吧，我可不想被你記恨。」

圭子噗嗤一笑，不置可否，

轉而將話題轉向了奈落小隊。

「團隊除了我們，還活著的就只有瑟利姆和米索，在本姑娘之前的調查里，他倆是清白的，我會說服他倆接受你當新的隊長，要想復仇血幫，還是要先提高團隊的戰力，也就是說，需要錢。」

伊斯太同意圭子的意見了，他現在身無分文，連電池都是摳的床頭燈里的，可謂是窘迫異常，另外他的全身義體在不計後果的超載之下，損壞度已經超過50%，再往上就有散架的風險了。

養精蓄銳，才是當務之急。

隨著瑟利姆和米索帶著裹屍袋和儲存箱回來，伊斯和圭子的對話也就到此為止，一起把托爾維和伽吉魯的屍體處理好，單獨分離出海珊的脊椎，這是軍用義體「子彈時間」的本體，黑市上能賣大價錢，不能浪費掉。

揣著大包小包來到樓下，賭場里已空無一人，早在樓上鬧出大動靜的時候，顧客們都全部逃走了，倒也省了他們掩人耳目的功夫。

……

海珊事件后，伊斯順利成為了奈落小隊的首領，當然，這個首領伊斯不當也沒人願意當，瑟利姆只對工程造物感興趣，米索只負責開車。

一周過後，店裡已經整修完畢，再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他們對外宣稱是賽博精神病襲擊了海珊，外人就算不相信也沒人提出異議。

幫派內鬥雖然明面上違背規則，但大家都知道不可能真有哪個幫派是團結一致的，康寧街的居民都已經習慣這種事了。

而地下賭場遲遲沒有再開業的原因，是因為伊斯強烈建議將地下賭場改造成酒吧，作為穿越者，他實在忍受不了賭場的氛圍。

奈落小隊里除了米索，其他人都表示贊成，很明顯，米索也是個賭狗，但沒人在意他的意見。

而他們的啟動資金，就來自於擊敗海珊所獲得的軍用義體，通過圭子的運作下，在黑市上賣了個好價錢，整整十萬鎰能幣，用來重裝店面綽綽有餘。

其實一開始圭子建議伊斯將軍用義體安裝到自己身上，但伊斯看見海珊的全身機械構造，還是選擇了放棄。

想要抵抗義體的排異反應，要麼拒絕安裝，像米索一樣當個「純自然人」，要麼進行全身改造，不留一點肉體。

而大多數賽博精神病，都介於兩者之間，也就是部分機械化，這會讓人分不清人類與機械的界限，如果再遭遇重大打擊，很可能會就此失控。

考慮到風險，伊斯還是決定將實力提升的重點放到對庫丘林的開發上，要知道他現在對靈網還是一無所知，而且庫丘林現在只提供了基礎版許可權。

而想要解鎖高級版許可權，需要支付鎰能幣256萬，並且需要提供另一個異能程序作為其深度學習的參考。

鎰能幣還好說，只要多做任務總能攢夠這麼多錢，而異能程序就難找了，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圭子提到的掘金者泄密人，以及血幫委員會的某位高層。

想要接近委員會成員，除了自己想辦法往上爬以外，還有一個捷徑，那就是3個月後的市長選舉，血幫委員會成員都會隨支持的黨派出席。

也就是說，奈落小隊的所有成員，都要在這三個月時間內，將實力提升至能夠顛覆這場選舉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