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禮物

一個月的學習肯定沒有白費，許敗完美地在一天內編好了二十雙草鞋，藉助編草鞋，許敗的手指靈活度更高了，而且從靈魂上來說，自己更適應了這個目前健康的**，以後他更會知道自己這些rì子的學習會給他帶來多大的好處。

雲兒是坐在許敗旁邊看著許敗編織的，見他手指如飛，很隨意的樣子，心中不禁自豪，因為這裡有她的功勞，她可是教了許敗整整十天。

「原先笨拙的大哥哥不見了，現在快要超過我這個師傅了。」雲兒說，「教會徒弟要餓死師傅啊！」

「徒弟哪敢跟師傅搶名頭呢！」許敗順承道，不管如何，他都要謝謝眼前的便宜妹妹，而他的謝謝則不是用一句謝謝就可以，他要用自己的一生去保護這個可愛的小姑娘。

「大哥哥，真的不能經常來這嗎？我不想天天看不見你。」雲兒有些傷感地問。

「雲兒，對不起啦！當然，如果你有什麼事要找大哥哥，你就直接去縣衙找那裡的一個老人，他算是我的一位爺爺，然後就可以見到我了，很簡單的。」許敗道。

酉時到了，太陽西下，許敗抬頭望向天空，看見天邊朵朵紅雲，不停地變換著，不用思考自己應該飛向哪裡，因為風兒會輕輕地告訴它們。

雲兒望著許敗，太陽的餘光照在許敗稜角分明，有些書生氣的臉上，讓許敗的臉像正在發光，溫暖平和。雲兒喜歡大哥哥望向天空時的表情，那時的大哥哥有些傷感，有些迷茫，有些驕傲，有些憂愁，有些躊躇滿志，有些溫柔，有些坦然，有些令人心動。雲兒猜不出此時許敗在想什麼，但她能共同和許敗看同一片天空，她覺得好幸福，前些rì子母親問她是不是喜歡上了許敗，這時雲兒知道了，她喜歡許敗，但這喜歡是和自己喜歡自己哥哥是一樣的，這時她真的覺得許敗是死去的哥哥還回的補償。

「大哥哥，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我的秘密基地，連我母親都不知道。」

「好啊！那我們走吧，對了，師傅走在前面，徒兒為您提包。」

兩人悠閑地走著，雲兒在前，許敗在後，他們很默契地都不說話，可能都在想我該說些什麼。

他們走進了荒原，守城的士兵目送他們離開，慢慢地隱入無邊的荒原中，其中一位士兵低著頭用筆在一張紙上快速地寫著什麼。

荒原還是那麼荒涼，那麼令人心痛。太陽這時已經落山，沒有了陽光，荒原變得有些模糊，那一團一團的蒿草，好像近在眼前，又好像遠在天邊。不知道這時候土壤里的小蟲們是否準備著拿起樂器跳出來高歌一首，想來它們肯定覺得外面的世界很可怕，已經習慣待在土裡，躲在黑暗中。

「大哥哥，我有一個父親，但他在很久之前的戰役中犧牲了，我聽王叔說，我父親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可父親在我們面前卻非常懦弱，什麼事都不和別人爭。我也有一個哥哥，他不見了。」雲兒不走了，直接坐下，扯起一根蒿草說。

許敗跟著坐在旁邊，傾聽著。他們已經到了荒原的中心部位了。

「哥哥比我大十五歲，他也說父親是個很偉大的人，但他就只告訴我這些，其他的都不說。我問父親，您是一個將軍吧？他說他只是一個兵，只是雲兒的父親。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多麼想有個理由去崇拜自己的父親？可他依舊什麼也不說，父親回家次數很少，我長這麼大也只見過父親五次面。大哥哥，我有時覺得父親不愛我們。」

雲兒接著說：「最後一次，他把我帶到了這個荒原上，指著遠方說，那裡也是我們的家園，只是人們太喜歡戰爭，才讓那段歷史被大家遺忘，我們真正的敵人是誰！雲兒，其實我們現在站著的荒原曾經是世上最美的地方，鳥語花香，生機勃勃。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把我抱進懷裡，說，父親對不起你們，但父親真的真的很愛你們，如果這次雲兒在也見不到父親和哥哥，你不要怪我們，我們一定會在遠方想著你。」

「不久，朝廷發來通知說我父親死了，哥哥沒找到屍體。母親當時沉默不語，她把通知緊緊地拽在手裡，罵了一句：你就是個混蛋。」

「大哥哥，你知道是為什麼母親會這樣說？」雲兒問道。

許敗毫不猶豫地說：「因為愛。」

「大哥哥，今天來這裡我不僅僅給你講這些，最重要的是我要給你一樣東西。」雲兒甩去回憶，笑兮兮地說，許敗的回答也是雲兒內心的想法。

「大哥哥不要你的東西，我還是喜歡雲兒講故事。」許敗說。

天真的黑了，今天的月亮被一團巨大的雲朵遮住了，月光慘淡，只看得見事物的大概輪廓，今天的夜sè也是有些朦朧，有些不真實。

雲兒從袖口裡拿出一樣東西，硬塞進許敗的懷裡，強硬的說：「這是我父親給我的，他說只要我遇到了喜歡的人，就可以把這本書交給他，你不能不要，要不然我天天在縣衙等你，然後告訴你父親你欺負我。」

許敗的嘴被堵住了，只好乖巧地收下雲兒的書，因為沒有光，許敗就不去翻閱了就，直接將書放在懷裡，防止書的丟失。

雲兒知道許敗收了，鬆了一口氣，臉上也輕鬆了，剛才她還準備跟許敗大論三百回合呢！

「大哥哥，其實這本書也沒什麼特別，和小人畫一樣，但比小人畫差多了，因為裡面的字寫的都是什麼身體部位，聽王叔說這是我父親的武功心法，我看王叔就是想給我一個對父親的念想，故意騙我的。什麼武功啊，跟唱戲的差不多。」雲兒解釋道，有點氣憤。

許敗聽得心裡一驚，如果雲兒真給的是一本武功心法，那麼我剛來的夢想就能實現了，我可以和爺爺一樣擁有神奇的力量。許敗高興地說：「王叔肯定沒錯，你哥哥也應該有的，想來你哥哥肯定是一個魁梧的真男人。」

「我哥哥，他可不是一個練武之人，面黃肌瘦，一無用書生，但我哥哥很堅強，和我一樣，我也相信我哥哥一定沒有死。」雲兒堅定道，不管現在的實情是如何，雲兒也不會放棄，她長大了一定會去找到哥哥，「大哥哥，你父親是將軍，這些武功秘笈應該有很多啊，你沒有練過，難道有算命先生說你是天生不練武奇才？」

「這其中的原因有好多好多，雲兒知道了也不好。」許敗尷尬道，幸好以前的許敗不會武功，要不然現在就不好辦了，練武肯定要練自己喜歡的，雲兒這點子不錯，我是應該向父親要的，不然可以提前一個月開始練呢。

「大哥哥，我還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我父親和你一樣，喜歡用槍，甚至喜愛到槍不離身。」雲兒小聲說，她還以為荒原上還有人偷聽。

許敗再聽則是一喜，天助我也。他高興地摸摸雲兒的頭，大氣地說：「雲兒，你想吃什麼，哥哥全給你買。」

「太好啦！」

在城裡，許敗帶著雲兒一頓大吃后，又加上一頓大玩，雲兒就累了，趴在許敗的背上沉沉地睡著了。

許敗把雲兒送回家，和大媽道了別。才一個人走回縣衙，洗漱后關好門窗，點上油燈，拿出懷裡的書，翻開了第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