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種瓜
還沒真正踏入王叔的瓜棚,許敗已經大吃一驚了,沿路上各種各樣的水果看得他眼花繚亂,他還發現每片區域都有序的種著種子,而不是隨意地亂種,這種水果也是有大學問啊,真是亂境里出專家。
不知煩惱的小姑娘跑在許敗的前面,歡快地喊著:「王叔,雲兒來幫您摘水果啦,而且還帶來了一個免費的徒弟。」
這位叫王叔的男人正在修剪瓜棚里的植物,他的動作好像是在給自己的孩子化一個最美的妝,雖然雲兒的聲音不是小如水滴石的聲音,但從雲兒和王叔的距離來看,一個正常人不可能聽清雲兒在講什麼。
但王叔就是聽見了雲兒的聲音,臉上馬上就像開了花一樣,而且笑開嘴,露出那一排黃牙。
王叔沒有子女,他是一個孤僻的人,所以他不喜歡和其他人接觸,本來他根本不認識隔壁住的人,可有一天,雲兒突然翻牆跑來這邊和他聊天,即使只有雲兒一個人說話,那天雲兒和自己的母親鬧彆扭,特別想找個人傾訴。
就這樣,雲兒見他是個願意聆聽的人,於是隔不幾天就翻牆找王叔聊天。王叔和雲兒漸漸熟了,他現在甚至比大媽更加溺愛雲兒,不管雲兒想吃什麼,他一定會在一天之內把東西弄到手,以至於雲兒總是認為他是一個神通廣大的人。
王叔樂呵呵地走出瓜棚,站在路zhōngyāng向小姑娘招手,告訴她自己在這。
「王叔,我來了,您站那別動。」雲兒古靈jīng怪地說,趕緊拉著許敗往農夫那走,她怕許敗跟丟了。
三人見面了,王叔打量著許敗,看了一會兒,他摸摸頭有些疑問道:「雲兒,我怎麼覺得這人有點眼熟,可就是記不起來了。」突然又加了一句,「怎麼長得這麼寒磣呢!」
雲兒嬌譖道:「王叔,說什麼呢?這位大哥哥長得可漂亮啦!在瞎說我可就生氣了。」
許敗笑道:「王叔是長輩,怎麼說晚輩都沒有錯,雲兒就別生氣了。王叔,我是來答應您為您做事的。」
王叔憨厚的臉激動起來,他拍了下腦袋:「我記起來了,你是將軍那不可一世,驕狠霸道的敗崽子。怎麼現在變化這麼大,還可以讓我想說這麼多話,真是人模狗樣了。」
許敗徹底被王叔的話語擊倒,聽得出來,王叔不擅長說成語,這應該是說少了的緣故吧!
「王叔,你這是在損人,可不是夸人。」雲兒批評道。
王叔無奈地閉上嘴,示意讓雲兒代他給許敗傳遞信息。
雲兒會意,笑著望著許敗說:「大哥哥,王叔的意思很簡單,是說你變成一個好人了。」
「那雲兒幫我問問王叔我該做些什麼?」許敗覺得這樣說話還挺有意思,雲兒和王叔熟悉到可以用眼神交流。
雲兒學著王叔的口氣說:「我不需要你多做什麼,這個月我新種了一種植物,待會我給你介紹一下,然後你每天下午來這裡給它們澆水就行。」
王叔滿意地點點頭,雲兒完全把他的意思講了出來。
「王叔真是個好人!完全不計較以前我對您的傷害。」許敗說。
即使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許敗還是從口袋裡拿出十幾兩銀子說送給王叔,王叔大氣地收下,變得和許敗更加親密了。雲兒一臉的鄙視,她知道王叔喜歡喝酒,這些銀子夠他喝一陣子了,但云兒討厭喝酒的人,她母親說喝酒的人最容易忘事和選擇逃避。
王叔說的地方離得不遠,幾人幾步就到了。
這是用幾根竹竿搭成的一個瓜棚,是個正方形,棚子上面鋪蓋了一層稀稀疏疏草,王叔解釋說這樣可以調節陽光。
瓜棚裡面就是種著王叔所說的新植物,雲兒看見時眼睛就發亮了,一臉崇拜地望著王叔,許敗看見這情況就問道:「這裡種的植物很珍貴嗎?」
雲兒說:「何止珍貴,簡直是曠世之寶,王叔種的是妖界的植物,仙桃。」
「仙桃?」
「仙桃是妖界猴妖的專屬食物,通常不可能傳出猴妖領土的,這個仙桃吃了可以提升武者的氣力,有時幸運可以直接讓自身跨過一個境界。這些功能暫且不用細說,最主要是它的果實味美多汁,入口即化,它的果皮還是美容神物啊。」雲兒像看見寶藏一樣,說話像機關槍似的。
王叔一副高人的樣子,聽著雲兒的解釋,說:「這徒弟可以出師了。」
雲兒不解道:「王叔是怎麼弄到仙桃的種子的?」王叔在雲兒的眼裡變得越來越神秘,她在猜想難道王叔是一個世外高人,能夠隨意穿行妖界。
王叔神秘兮兮道:「你猜出來我就把這些桃子獎給你吃。」
雲兒想了一會兒,完全不知為何,只好把眼睛弄得可憐巴巴的,祈求王叔可以在自己的可愛下將仙桃獎給自己。
這時許敗詭異地笑了,好像知道了什麼。
王叔看見了,就問道:「難道你知道了?」他可不許相信有人可以想出來,這個辦法可是自己家一代接一代地傳下來的,是自己家最重要的機密,最珍貴的財富。
許敗看向天空,一群水鷺從天空飛了下來,悠閑的站在瓜棚不遠處喝著水。
許敗說:「王叔是借用鳥來得到這些種子的。」然後許敗就停止了,沒有繼續說下去。
王叔大驚,許敗一下子說到了關鍵點上,沒有自己的提示,就如此簡單地破解自家的機密,這時王叔才知道原來人是有差別的,也知道為什麼不是人人都可以當將軍的。
許敗見王叔不說話,以為王叔怕自己將這個秘密傳出去,在那裡想方法對付自己呢!所以許敗要先斬後奏:「王叔,您不必擔心我會說出去。」
王叔聽許敗的話,笑道:「我輩本是貧苦人,又豈在意如此事。將軍之子,果然不同凡響。」
雲兒依舊不知所云,小聲問道:「大哥哥,這件事和鳥兒有什麼關係?」
許敗摸摸雲兒的腦袋,和氣地說:「天機不可泄露!」
王叔接著說:「等雲兒長大了,就會知道一切的事情。」
「雲兒不小了。」小姑娘不高興地蹙眉,見他倆還是一副要保持秘密的樣子,就跺腳急道:「我不想了,反正王叔要給我仙桃吃。」
「這桃子種出來了,可是要看你的大哥哥給不給了,因為從現在開始,這裡就歸你的大哥哥管了。」王叔說完,笑著離開,他還有好多事要忙呢!
雲兒聽了就變得無所謂了,大哥哥肯定會給的,到時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到這她樂了,看著許敗像看著寶貝一樣,弄得許敗有點滲得慌。
賠償的方式確定了,許敗就開始忙碌而充實的生活,每天都在大媽和王叔家度過,不僅編草鞋,種仙桃,而且有時和大媽一起做做飯,和雲兒一起玩玩遊戲,和王叔喝點小酒,聽王叔的人生經歷,過得不亦樂乎。
許世是將軍,比許敗更忙,所以這兩位父子一個星期可能最多在一起吃頓晚飯,而許敗則和許不醜接觸許多,他對這位義哥的感觸變得更深,了解到許不醜心中的壯志,和那種不同於平常人的用兵天分。
但許敗談不上敬佩許不醜,因為許不醜可以做的事,許敗也能做。而且許敗照過銅鏡,知道自己真的比許不醜要帥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