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言為定
自認頂天立地,從不做對不起良心的事情!
季盈盈的慷慨激昂卻沒有感染到霍崢,他冷笑一聲,像是在聽個笑話。
「謊話說多了,騙子自己都信了。」
季盈盈不肯放棄。
「我說的是真話。」
客廳里的暖光在他英俊不凡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陰影。
「你如果一晚上能數清外面花圃里枝頭上有多少紅玫瑰,我就相信你。」
周圍的眾人驚呼出聲。
外面的花圃里的紅玫瑰上萬,晚上又沒有什麼燈光,季盈盈該如何數清?
霍崢看似提出了一個條件,實際上卻是絕對不可能被實現的。
「好,一言為定!」
季盈盈乾脆地答應了下來。
霍崢沒想到面對這樣艱難的條件,她會直接答應下來,不虞地哼了一聲,轉身上了樓。
周圍看熱鬧的人們也漸漸散去。
季盈盈看了看窗外漸暗的落日,趁著還有些光亮,走到了花圃的一邊。
她抬頭看著眼前花海般的紅玫瑰,咬了咬唇,在花叢里撥弄了下。
「一支、兩支、三支......」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傭人在幹活的時候,都會有意無意地看向窗外。
有的時候他們能看到季盈盈穿著黑色制服的纖瘦身影,她穿梭在純紅色的玫瑰花海中,黑紅兩色對比強烈。
晚上十點鐘,鄭姐斜靠在窗子前,好笑地瞧著打著手電筒在花海里數玫瑰花的季盈盈。
她手裡拿著手機,此時正在對手機那邊彙報今天發生的事情。
電話那邊是霍嬌,霍崢的親妹妹,此時正在大洋對岸,忙著洽談業務。
「霍嬌小姐,我今天成功將季盈盈引到了季若若的房間......」
她的聲音里還帶著嘲笑的語調。
「......現在,季盈盈正在院子里傻兮兮地數玫瑰花呢,真是蠢死了。按照她的速度,一朵一朵數過去,後天都數不完。」
電話里,霍嬌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我知道了,這段時間你再多注意她一下,下個月,我就能帶著夏芷汐回家了。」
鄭姐點了下頭,隨即頗為狗腿地說道。
「小姐,還請幫我在未來的霍總夫人面前多多美言。」
幾乎霍家上下都知道,夏芷汐夏小姐,一定是未來的霍總夫人。
「這都好說。」
霍嬌輕笑一聲,在掛斷電話前低聲說了一句。
「別讓季盈盈在霍家的日子過的太舒服,我相信你能辦好這樣的小事。」
鄭姐呵呵地笑了,臉上露出了善於算計的狡猾神色。
「小姐您放心,一切都在計劃中,包在我身上!」
-
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幾乎所有記得季盈盈和霍崢賭約的人,都早早地起床,只為了看季盈盈能不能數清花圃里的玫瑰花。
大多數的人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想要看季盈盈出醜。
一晚上數清楚花圃里上萬朵的玫瑰花?怎麼可能!
有人打開窗帘,看到花圃里的景象的時候,被徹底嚇到了。
「快去叫霍總!」
「天哪!」
「她膽子好大!」
「......」
王管家疾步來到了霍崢的主卧前,臉色不好地敲響了霍崢的門。
「誰?」
男人的聲音里還隱約藏著一抹睏倦。
「霍總,季盈盈那邊結果出來了,您應該去看看......」
王管家是霍家所有傭人的主管,也只有她有權利和霍崢直接溝通。
她穿著不同於普通傭人的長衣長褲,法令紋朝下垂著,顯得整個人嚴肅又認真。
三分鐘后,霍崢披著純黑色的睡袍走出了主卧的大門。
最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走廊里擺著的紅色玫瑰花。
玫瑰花有的被裝進瓶子里,有的則散落在地上,走廊里充斥著玫瑰花的香氣,放眼看去,皆是艷麗盛放著。
他心道不好。
快步下了樓梯,拖鞋底下的羊皮底與地板親密接觸,在清晨發出清脆的響聲。
霍崢因為步速極快,就連他純黑色的睡袍衣角都在空中翻飛,露出他裡面的長褲睡衣。
當他快步走到後院門前,看到外面的玫瑰花圃,他的臉瞬間綠了。
如同玫瑰花圃裡面的葉子一般綠。
「季盈盈!」
男人的怒吼聲,吵醒了正在睡懶覺的季盈盈。
她惺忪睜開眼睛的時候,霍崢已經殺到了她的門口。
「你!竟然敢......」
因為剛剛睡醒的緣故,他的頭髮是凌亂的,一路走過來,睡袍也散開了,露出了裡面的長衣長褲的睡衣來。
與之前精緻矜貴的霍崢相比,這一刻的霍崢無比的真實。
當然,也無比的憤怒。
季盈盈趁著他說話說到了一半,忽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趁著他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季盈盈飛速地說出了她的結果。
「你讓我一晚上能數清外面花圃里枝頭上有多少紅玫瑰,我數了,答案是......」
「零。」
「我敢保證,現在沒有一朵玫瑰盛開在枝頭。」
季盈盈悠閑地打了個哈欠。
為了這個結果,她昨天晚上可熬了一整夜。
直到天光大亮,她最後確認了一遍結果,這才回屋補眠。
霍崢的眼前瞬間閃過了剛剛他看到的一切。
房子各處都被她放了新鮮的玫瑰花。
無論是後院還是前院,偌大的花圃中,滿是禿枝,沒有一朵玫瑰花倖存!
昨日還紅艷艷的一片,今日卻變成了一片綠油油的花圃!
「我願賭服輸,是我的話給了你漏洞。」
霍崢神色陰霾地看向了她,咬牙切齒地說著。仟韆仦哾
「你知道那些紅玫瑰有多麼名貴嗎?死一株,我便從那十億中拿回一株的錢!死一百株,我便從那十億中拿回一百株的錢!」
季盈盈拍了拍胸口,好像受到了驚嚇。
「你怎麼能臨時加條件!」
霍崢周身宛如醞釀了一陣風暴,疾風驟雨就要朝著她落下。
季盈盈知道他為何這般生氣。
季若若最愛的便是紅玫瑰。
他既然有心為季若若留個房間,想也不用想,這一大片玫瑰花也是為了她種的。
季盈盈忽然收起了驚嚇的表情,不緊不慢地坐直了身子,與霍崢平視。
「霍總沒有養過花吧。」
「您也許不知道,若是不剪掉殘花,新鮮嬌艷的玫瑰便不會綻放。」
一如她的蛻變。
不經歷痛苦,怎會迎來新生。
即使被挫骨揚灰,她也能咬著牙從灰燼中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