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亡靈歌姬一
「聽說了嗎?那個關於『戰場上的亡靈歌姬』的傳聞。」
橫濱的夜晚,兩個中型黑手黨的首領聚在一處。
「還和他們合作嗎?尾崎紅葉,雙黑,再加上歌姬,我們贏不了的。要不通知其他人到此為止吧?」
「現在停手難道就能放過我們了?只是傳言,我們都見過那個小女孩,歌姬八成是港口黑手黨在給她造勢,不要上當了。」
「可是如果不是真的,那戰場那邊的事情又要怎麼解釋?」
兩人正商議著,突然一個聲音突兀地冒了出來。
「hi~你們在說什麼呢?可以帶我一個嗎?」說話的人從影子里慢慢地走了出來,正是雙黑之一的太宰治。
少年雙手背在身後,步履輕盈悄無聲息,一雙鳶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閃爍著令人畏懼的光,
「想聯繫誰?我們家的兩位幹部嗎?」他氣定神閑地看著兩個年長於自己許多的中年男人。
「怎麼回事?護衛?這個人是怎麼進來的?!」男人大聲喊道,聞聲而來的卻是穿著統一的港口黑手黨成員。
「太宰大人,房子里的人已經都處理好了。」下屬恭敬道。
「怎麼會這樣。」被瓮中捉鱉的兩人面色難看,一瞬間腦子裡閃過無數想法。
太宰治不急不躁地等到他們完全接受了眼前的現實,才開口道,「現在,這裡都是我的人你們的眼前只有死路一條。」
「但是,我是個仁慈人願意再給犯了錯誤的你們一個機會。一起來玩個遊戲如何?」他說著掏出槍將彈槽中的子彈清出至只剩一顆,然後轉動轉輪關上,「輪/盤賭兩位不陌生吧?」
他持槍的手軟塌塌地搖晃著說道,「遊戲規則很簡單,輪流開槍活下來的那個可以走出這裡。」
「嗯……這樣好像又太無聊了點。」在兩人驚疑不定的神情下,太宰治舉起了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這樣吧,我也參與這個遊戲,如果是我輸了那麼你們都可以暢通無阻的離開如何?」
他說完果斷地扣下了扳機,一點也沒有因為畏懼死亡而猶豫片刻。
啪嗒。
「真可惜,看來不是我呢。」太宰治失望地將槍扔到了兩人的腳下,「那麼現在輪到誰了?」
像是被少年的不要命與瘋狂震住了,兩個人一會才回過神來猶豫地看著地上的槍。插翅難飛的情況下,這似乎就是唯一的生路了。
年紀更大一點的彎下腰撿起槍問道,「你能保證遵守承諾?」
「當然。」太宰治肯定道。
「我們兩個人中只有一個可以離開?」他接著問道。
「是的。」少年答。
「沒有中槍的那個可以離開,並且你不會派人追擊,可以保證嗎?」
「可以哦。」太宰治像哄小孩一樣耐心地勸說道,「這可是你們唯一的活路了呢,而且我也陪你們一起在玩,應該沒有什麼比這更划算的事了吧,快點扣下扳機哦?」
啪嗒。
緊接著槍又被傳到了下一個人手上。
年紀輕的這位雖然加以掩飾了,但是微微顫抖的手還是暴露出了幾分內心的恐懼。
兩個黑手黨的首領對視一眼,他閉上眼將對準太陽穴的槍上的扳機扣下。
啪嗒。
「現在又輪到你了吧?」年長的回望太宰治問道。
「扔過來吧。」太宰治隨意地擺手。
「太宰大人!」一旁的下屬滿臉焦急試圖阻止,被少年一個毫無溫度的眼神定在原地。
「什麼時候允許你質疑我的決定了?」他冰冷地說道。
槍第二次對準了少年的頭部。
「猜猜,子彈會不會在這呢?」太宰治笑著又扣下了扳機。
啪嗒。
「看來你們的運氣沒有那麼好呢。」少年說著將槍扔下用腳踢了過去,槍打著轉重新滑到了兩人的面前,「開始吧。」
槍慢慢地轉停了下來但是兩個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動,唯一的一顆子彈就在剩下的兩個彈槽中。
靜止了一會,還是年長的先彎了腰,他緩緩地將槍舉起至頭部邊緣然後……
「對不起了,活下去的是我。」槍被調轉了方向指向對面,他扣下扳機『砰』子彈就在這一個彈槽中,不用再開一槍了。
啪啪啪,掌聲響起。
太宰治鼓著掌,「精彩的表演,那麼按照約定你可以走了。」
他說完抬手制止了看上去還想說些什麼話的下屬,領著人瀟洒離開。
太宰治說到做到讓手下的人對這位『幸運兒』視若無物地放行,至於他在外面遇到些別的人出了什麼事和他就沒有關係了。
死去的屍體被手下打掃乾淨,有些人按耐不住了,看來在小百靈回來前,他會先一步成為幹部。
太宰治在港口黑手黨既不像有的人是為了生存養家糊口,也不像有的人是追名逐利,更沒有像森鷗外那樣高遠的夢想。
即使如此,他也馬上要成為僅次於首領的幹部了。
就聽小百靈的吧,她如果有什麼想法的話就聽她的吧,反正什麼也都是無所謂的,太宰治百無聊賴地想著。
時間緩慢地流動著,橫濱,國外的戰場,局勢漸漸都明朗了起來。
在距離橫濱遙遠的戰場,自從出其不意奠定了戰局的優勢后,剩下的靠著時間堆積就可以到達勝利。
我的異能力暴露之後,即使嘴上不說,在治療傷兵的時候也能從他們的臉上看出沒被藏好的抗拒。
畢竟這可是聽了就會死的歌曲啊。
『亡靈歌姬』這個稱呼最早是其實並不是敵人開始喊的。
『或許我們其實早就已經死了,現在在這的只不過是一群行屍走肉的亡靈呢。』
強大的力量才一切的捷徑,過去的『好』人緣徹底消失了,但是我對所有人的掌控卻在此刻達到了巔峰。
我是他們的首領,我是支配著他們的人,我是掌控著他們生命與意識的人。
接受了這樣的現實后,似乎連情緒的波動都開始變得微乎其微起來,我知道我在向著森鷗外期待的模樣發展。
自從費奧多爾攤牌之後,他行事越發肆意妄為,總能找到機會偷摸進營帳來試圖進行一些新的洗腦。
關於我心態上的變化,這個男人樂見其成,不留餘力地表達著自己的欣賞與喜歡,暗示或是慫恿著我在這個方向上更進一步。
「每天都在變得更加迷人啊百靈,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費奧多爾在我的頭頂低聲說著,我被他圈在懷裡,耳朵貼著他的胸膛,骨膜隨著心臟跳動聲音的震顫。
我沒有掙扎,安靜地呆著睡意湧上眼皮逐漸越來越靠近,幾近合上。
在這個誰都在忌憚恐懼,想要遠離我的時候。
我需要這樣的一個懷抱,我需要一些肢體接觸,我需要一些認同與喜歡。
是誰都沒有關係,我在利用他,僅此而已。
我知道,他也只是想利用我,這反而讓人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