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第1
所有人看了一眼:「確認完畢,是密封的。」
考試專員隨即拆開文件夾,從裡面掏出一塊淡藍色月餅大小的機器。
「請開啟測試!」
隨著考試專員的請求,那個機器忽的亮起了光芒。
「這是最新的測試機,你們的資料早已記錄,只要把它放在手腕處,便可測試出你們的精血值!」
一眾學生答道:
「明白。」
按照座位順序,先把機器交到了班長張博濤手中,不止是張博濤,就連張牧之都對這個最新的測試機器充滿了好奇。
在這個時代,為了對抗意識空間傳來的妖、魔、鬼怪、妖獸,雖然武道被大力扶持。
但還有一部分人選擇了研發科技,以科技尋求生存之道,這一類人稱為面壁者,故此,武道與面壁者科技的進步日新月異,都在為人類的存活而努力。
而這測試機器便是面壁者最新研發出來的,在場沒有一個人見過。
張博濤有些忐忑,但到底是一班之長,淡定的把測試機放在手腕,唰一聲,那個月餅型測試機忽然長出一個手環,像個鐲子一樣套住張博濤的手腕。
隨著測試機器顏色的變動,機器正中投射出一個光幕,顯示了張博濤的頭像、生日、籍貫等各種資料。
所有資料之上忽的亮出綠色的數字:張博濤、精血值1.40,並且還發出語音提示。
張博濤假裝鎮定的面容長舒一口氣,班主任也滿意點頭。
而底下的同學卻躁動了起來:
「張博濤的精血值竟然比規定的還要高,太恐怖了吧。」
「人家可是班長,咱們老班的「心腹愛將」,你以為呢。」
「他過了測試,我們可怎麼辦?」
此刻的張博濤如沐春風,好比在古代高中狀元,一日看盡長安花,十分得意傲視全場同學。
「測試完畢,記錄檔案!」
隨著測試機器發出的指令,測試機伸出的手環回縮。
班長張博濤把測試機抓在手裡在往身後同學手裡遞交的時候,又裝模作樣的朗聲道:
「各位同學可要加油哦,千萬不能給咱們班主任、咱們火箭班丟人哦。」
「裝逼犯!」
此刻不只是白玉蟾,就連班裡其他的學生都對張博濤的這種行為十分噁心,不過內心還是更多的擔心自己。
班長張博濤把測試機交給身後的同學后,在坐下的時候特意嘚瑟的看向了張牧之和白玉蟾,眼神中充滿了蔑視與挑釁,等著接下來白玉蟾和張牧之當著全班和班主任的面丟人。
後續的測試有條不紊的展開。
「請開始測試。」
「王智文,精血值1.2。」
「測試完畢,記錄檔案。」
緊接著就是一陣測試機發出的聲音。
「馬小樂,精血值0.8。」
「蘭雅,精血值1.29。」
「郝帥,精血值1.28。」
高三一班大部分學生的精血值都已經測試出來,並且記錄檔案。
有人歡喜有人愁,若是按照去年的精血值標準1.1,火箭班的尖子生大部分都能通過。
可是這一次的精血值標準太高了,高的離譜,普通人精血值不過0.5到0.6,像張牧之妹妹張樂兒天賦驚人,不過才1.1,1.3的標準確實太誇張了。
而這一次測試,除了像張博濤這種人,大部分全軍覆沒,
其實已經決定了大部分人未來的命運,沒辦法,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亘古不變的道理。
那些沒通過測試的同學,男同學則在抱怨今年的精血值過高,女同學則埋頭哭泣。
班長張博濤的嘴臉更加得意了,回頭看著一個又一個的笑話,有一種站在泰山之頂,一覽眾山小,睥睨眾生的感覺。
別的同學都在難受,而他笑意盈盈,如何能惹得其他人不怒。
此時此刻,班級里大部分人已經測試完畢。
就剩下唯二的復讀生張牧之和白玉蟾了。
「看看張博濤這個陰陽人的嘴臉。」
「好像我們在他眼裡都是低能弱智一樣。」
「我真想上去給他一個嘴巴子。」
「沒辦法,事實勝於雄辯,人家的數據放在那裡,咱們那什麼跟人家比。」
「我就不信整個高三年紀沒有比他高的?」
「他是高三年級公認的天才,誰能比他高?想打他的臉,死了這條心吧。」
「哼,我就是看不慣!」
「看不慣你去咬他啊。」
班裡沒有通過測試的同學,無論男女現在不恨提高精血值標準的人,都把槍口一致對準了裝逼了得的班長張博濤。
而張波濤不但不怒,反而十分享受這種感覺,因為最強的人不被人嫉妒反而是一件怪事。
白玉蟾咬了咬嘴唇,不安的接過測試機器,看向了好兄弟張牧之,張牧之做出一個加油動作,小聲道:
「飯桶,你慌個毛啊,今天我可不能白白過來給你加油助威,給咱們復讀生好好長臉。」
「嗯。」
白玉蟾受到了張牧之的鼓勵,惴惴不安的帶上了測試機器。
不時,測試機器投射出白玉蟾的各種資料,隨著顏色的變動,影像最上面顯示了白玉蟾的精血值。
「白玉蟾,精血值1.45。」
「測試完畢,記錄檔案。」
這一下瞬間引爆了全班沉沉死寂。
「到底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這好吃好喝好用的伺候著,果然不一樣。」
「他之前說去年沒考上武道大學是因為考試當天睡過頭了,要不然早就考上了,我以為吹牛呢,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沒想到有人比張博濤那個老班的狗腿子還要高。」
「老子雖然沒考上,但是總算有人壓了那個陰陽人一頭。」
「你們快看張博濤的逼臉,哈哈。」
現在班長張博濤的臉色十分難堪,雖然自己也通過了測試,但是他對自己的要求都是第一。
任何事都是第一,整個河湟市七中沒有比他更厲害的人,這也是他往日驕傲的資本。
直到看到白玉蟾的精血值,班長張博濤再也坐不住了,因為自己家跟白玉蟾家有生意上的往來,主動回頭違心的恭喜白玉蟾。
「白玉蟾同學,我就知道你一定能通過,沒想到比我還厲害,恭喜恭喜。」
聽著張博濤來噁心自己,白玉蟾本該生氣,但是現在他壓了張博濤一頭,不管張博濤是出自於真心還是假意,他都十分受用。
其他同學心中怒氣也消了三分,等同於白玉蟾替他們報仇了。
白玉蟾瞪了一眼張博濤,對著張牧之做出一個揮拳的動作,十分激動道:
「牧之,兄弟我熬出頭了,昨晚一直對自己沒底,不敢提前測試,沒想到今天表現這麼好。」
張牧之也十分開心,對自己的好兄弟送上了最誠摯的祝福:
「你個飯桶,這些年的飯沒有白吃,不錯嘛。」
白玉蟾短暫的喜悅之後,十分緊張的看著張牧之:
「可是你……」
現在該輪到張牧之做精血值測試了,麻利的起身,從白玉蟾手裡奪過測試機器。
「我……不會給你丟人的。」
「額,好吧。」
白玉蟾心裡默默為張牧之祈禱,緊張的看著張牧之。
班長張博濤早就等不及要看張牧之的笑話了,以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牧之同學,作為班長我很希望你通過測試,但是你這一年都沒來上課,看你穿的……家庭條件不怎麼好。」
「我害怕你一測試成了咱們學校建校以來最低的人,那時候可就成了未來學弟學妹口裡的笑話和傳說了。」
「你要是壓力大,要不然放棄了吧?大家可是為你好。」
白玉蟾再也忍不了了,這個關鍵的時候說這種噁心人的話,這不是影響張牧之的心情,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嘲諷張牧之嘛。
可張牧之卻把白玉蟾按住,眯著眼睛看著張博濤淡淡笑道:
「我不可能是個笑話,但有可能會成為傳說!」
「今天本來不想參加武考一測,但白玉蟾都替我報名了,來都來了,那就試試吧。」
班長張博濤咧嘴恥笑道:
「行吧,那你到時候別怪班長沒有提醒你。」
在所有人的矚目之下,張牧之還是第一次如此被這麼多同學聚焦,即便他是在外面討生活一年的社會人士,不由得還是有些緊張,掌心出滿了汗。
「早知道拿張樂兒的手錶先測試一下了,現在這麼多人看著我,搞得我心裡反而沒底了。」
張樂兒手腕帶的特製手錶乃是一種常見的測試精血值的機器,價格不菲,閑的時候可以當電話、手錶,平時用於記錄精血值。
剛才白玉蟾說自己因為緊張沒有提前測試,嘴裡所說的也是這種特製手錶。
這不過這種手錶有時候會出現很大的誤差,為了公平公正公開,才有了考試專員帶來的最新研發的測試機器,可以做到精準無誤。
張牧之長舒一口氣,緩慢地把測試機器放在手腕,緊張不已。
跟他一樣緊張的則是好兄弟白玉蟾,而班長張博濤以及他的狗腿子還有班主任都不好看張牧之。
「開始測試!」
隨即測試機器發出此前從未見過的紫光,大家對於這一詭異現象沒有在意,反而關注起了投射出虛擬影像上面張牧之的資料。
孤兒、家庭困難、半工半讀這些字眼讓班級的同學對張牧之有了全新的認識。
「怪不得他消失了一年沒來上課,原來一直在外面打工呢。」
「看他穿的校服就應該想到。」
「好可憐啊,居然是一個孤兒。」
「還是被人收養的……」
班級里同學大部分開始同情起了張牧之,不過現在相信了班長張博濤剛才說的話不是嘲諷和挖苦,而是真心的勸阻。
試問一個半工半讀沒有穩定丹藥增加精血值的窮人家孩子,怎麼可能比他們這些家庭條件不錯的人相比呢。
大部分人已經對張牧之失去了興趣,紛紛低下頭想著如何給家裡人交代。
班主任也是懶得看了,環抱雙手看著窗外景色,顯得有些不耐煩。
班長張博濤噘著嘴對著張牧之沒有發出聲音的說了一句:
「小丑!不聽老人言,丟人在眼前,哈哈哈哈!」
張牧之自然不會因為張博濤這種虛偽的人而動怒,要不然他就和張博濤是一類人了。
只不過接下來的一幕炸裂了整個高三年級的教學樓。
「張牧之,精血值4.0。」
「完成測試,記錄檔案。」
「天吶!天吶!天吶!」
在場所有人,無論是班主任、測試專員、班長張博濤還是其他同學,亦或者是白玉蟾,驚訝震撼的已經說不出任何形容詞了。
此前不屑、可憐、不耐煩的眼神,現在瞳孔都縮在了一處,人看的呆傻,頭皮發麻,汗毛倒豎。
眼前悠然淡定的張牧之哪裡還是人,簡直就是一個人型怪物!
「少年曾許凌雲志,不負人間第一流!」
「謝謝你,我的夢境!我通過了測試,有資格參加武考了。」
經過脫胎換骨的張牧之知道自己必然通過武考一測,要不然前面也不會如此淡定,只是沒想到自己的精血值比最高的白玉蟾多一倍還多,這簡直不可思議!
這時別的班級的班主任聽到了高三一班發出的爆裂之聲,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紛紛過來詢問情況。
直到這高三其餘七個班的班主任再度發出驚人的尖叫后,跟班級里的同學一樣,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紛紛沉浸在震撼之中無法自拔。
「牛逼!」
此時此刻,別的同學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連自己也沉默了,而好兄弟白玉蟾最先清醒過來,感覺自己的同桌兄弟張牧之此刻是如此的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張牧之竟然這麼厲害,熟悉的是那個曾經自信的張牧之又回來了,比之以前多了一份從容、成熟與天才的氣質。
啪啪啪!
在考試專員和班主任的帶頭鼓掌下,整個班的人都在為張牧之鼓掌,這一刻,張牧之有些感動與辛酸。
多少年了,這個幾乎被人遺忘的少年,終於活在了所有人的中心,成了所有人的焦點,這一刻,他等的太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