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酒樓開業
王德發敲了手下一下：「傻不傻，小公爺最不喜歡附庸風雅。
讓你們打聽的事情都清楚了嗎？」
「掌柜的，如今京城裡大多用柴禾，有錢人家也用些木炭。
不說木炭，光是柴禾的價格，其實都已經接近下等米面的價格。」一名手下道。
另一名手下道：「小的去找了應天府的差役，得知如今京城有近十萬戶。
不談大戶人家和店家，尋常人家一年花在柴禾上的銀錢便有五兩多銀子。」
這些手下都是從平安商社帶來的，受過陸禹的親自調教，再經過選拔，都是得力的幹將。
在陸禹決定開採煤礦之後，就讓王德發調查京城對燃料的需求。
雖然不是所有煤都加工成燃料賣到京城，但這是一塊重要的市場，對於煤礦的正常循環必不可少。
帶著手下收集到的消息，王德發趕到東山莊園向陸禹彙報。
經過幾天的研究，無煙煤的加工工藝已經確定下來，開始實驗。
王德髮帶回的消息可以確定採礦一事可行，堅定了陸禹繼續下去的決心。
雖然在皇帝賞賜的水果送來后，已經預料到《定風波》這首詞的風行，但陸禹還是覺得不好。
人怕出名豬怕壯，陸禹只想關起門過小日子，並不想被人們架在火上烤。
「哎，事已至此，隨他去吧。
咱們只管做好自己的生意，不用關心這些。
算起來，酒樓和會館也該到開張的日子了。
廚師我已經調教好了，老韋那邊把鴨子的採購也打通了。」
陸禹躺在躺椅上，春草細心地給他剝開一顆皇帝賞賜的葡萄。
王德發嘆道：「就是看著別的店家借公爺的大作賺錢有些不舒服。
公爺，咱們酒樓和會館起個啥名？」
陸禹握著秋香的手，想了想道：「酒樓起個吉祥的名字，就叫東坡大酒樓吧。
至於會館，不如就叫富橋會館？
今後東坡大酒樓主打掛爐烤鴨，富橋會館招待八方賓客，倒也是件美事。」
王德發準備下去，陸禹又道：「這些天攤子鋪的大起來，人手有些不夠。
你在京城可以招徠一些貧苦人甚至乞丐，讓他們到東山煤礦做礦工。
礦上的福利，就按照當初在南方港口力工的標準，先招個幾百人過來再說。」
「明白！」王德發拍拍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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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兩日，東坡大酒樓和富橋會館就正式開張。
只是比起陸禹陸國公的背景，酒樓跟會館的開張儀式就顯得稀鬆平常了。
既沒有請達官貴人，也沒有高調的宣傳手段，不過是擺放花籃燃放鞭炮等普通儀式。
這一切都在於陸禹想要低調行事，只要酒樓和會館能夠長久經營即可。
王德發樂呵呵地開門迎客，竟有人神秘兮兮來到他身旁：「掌柜的開業大吉，我們有定製的《定風波》瓷器，店裡需要不？」
王德發愣了下：「哈？」
那人道：「如今京城的達官貴人哪個不追捧那首《定風波》，我們現在將這首詞燒在了瓷器上。
京城四大樓都用了我們的瓷器，那些達官貴人都說好呢！」
這人自信滿滿，如今《定風波》風行京城，哪家酒樓不討彩頭，自己這瓷器可是第一波，想要推銷簡直不要太容易。
沒想到王德發嘴角抽了抽：「滾！」
「不是，掌柜的。。。」那人還要推銷。
王德發直接上腳要踢，那人只好跑路。
結果開業的上午，東坡大酒樓的客人還沒有過來推銷的多，儘是推銷什麼《定風波》定製版傢具、餐具甚至廚具的。
對此王德發倒也不急，酒樓開在不錯的地段，菜品這些都是陸禹親自定下的。
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好好經營，生意肯定能慢慢起來。
然而到了下午，夥計來說酒樓門前來了群要飯的乞丐。
王德發揣著手來到店門口，就見這是一夥小乞丐，年齡最大的也就十來歲，最小的還是幾歲的娃娃。
為首的小乞丐手拿兩塊竹塊，一瘸一拐地轉著圈圈。
王德發這些日子也打聽過京城的一些風俗，知道開業容易遇到乞丐要錢，等會給些錢打發了便是。
那小乞丐見王德發一臉笑容，便開始唱了起來：
「數來寶，進街來，一街兩巷好買賣。也有買，也有賣，俐俐拉拉掛招牌。
金招牌，銀招牌，大掌柜的發了財。
你發財，我沾光，你吃糨的我喝湯。
一拜君，一拜臣，二拜掌柜的大量人。
人量大，海量寬。。。」
王德發畢竟生長在南方，聽到小乞丐唱起了鼠來寶，非但沒有想趕人，反而覺得有些意思，任由他唱了起來。
若是尋常酒樓開業，讓乞丐們唱些吉祥話便會拿錢打發走，畢竟酒樓前一堆邋裡邋遢的乞丐不好看。
但王德發也是個苦出身，同情這些孩子。
這兩日他已經招徠了一些乞丐到東山去做工，陸禹向來不反對做善事，他就想將小乞丐們送到東山去。
當即他拉住小乞丐們：「你們都吃飯了嗎？」
帶頭的小乞丐不再唱數來寶，無奈道：「掌柜的，你怎麼不按規矩來啊？」
另一旁的一個小乞丐卻顧不得這些，答道：「我們沒吃呢，餓著呢。。。」
王德發看了看最小的幾個孩子，小小的個頭骨瘦如柴，當即道：「反正我們這生意還沒開張，走，跟我到後院去，吃飽了再說。」
帶頭的小乞丐喝道：「君子不受嗟來之食！」
然而其他的小乞丐已經被王德髮帶到了後院。
后廚很快下了一大鍋面片湯端上來，除了為首的小乞丐之外，其他的小乞丐吃的是狼吞虎咽。
王德發道：「慢點吃，別噎著，還有的是。」
為首的小乞丐道：「你是什麼人？整條街都沒有一家酒樓對我們這樣。」
「小子，你有福氣，咱們酒樓的東家是大善人。
你們可想今後不再乞討，有地方住，能吃飽穿暖甚至讀書習字？」
「想！」其他小乞丐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他們自幼流浪乞討，不懂別的道理，只知道讓他們吃飽的就是大善人。
只有為首的小乞丐不滿：「喂，你們就不怕他把你們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