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靈魂契合度

李就對魔界傳送陣特別感興趣，但無奈的是蘇家兄妹嘴巴太嚴，一點也不肯多說，也不肯帶他到實地去看一看傳送陣到底什麼樣子。蘇雲雷告訴李就，等他正式參加調查處的工作之後，許可權會逐漸得到提升，到時候他自己就能在內部資料庫里查看相關資料了。

回到dìdū總部，已經是正月二十四，李就修整了一天，第二天跟著褚老上了他靈能力修鍊的第一節課。

上課地點就在位於43樓的李就專屬訓練室二樓的小客廳里。早上7點鐘，李就提前一個小時到達，把小客廳里裡外外打掃了一遍。李就的專屬訓練室除了他本人之外，只有喬醫生，蘇雲翼，褚老三個人有權進入，所以清潔工作必須由李就親自負責。李就把地面和窗戶全擦了一遍，把小客廳zhōngyāng的紫檀木雕花大案和周圍的幾把花梨木圈椅也全都擦拭的乾乾淨淨。

李就其實是個xìng情非常散漫的人。在家的時候他幾乎從不做飯，也不做家務，全都扔給他前妻。對物質生活他也沒太高的追求，從來都是抽10塊錢以下的煙，喝100塊錢以下的酒。不過他懂得一個道理：將求於人，則先下之，禮之善物也。

李就聽蘇雲翼說過褚老喜歡古董，當他知道以後的上課地點定在這間小客廳之後，花重金親自挑選布置了這裡的傢具和裝飾。李就本人也喜好古玩收藏，不過他以前沒那麼多資金，只限於學習觀摩。這次借著這個由頭，把手裡的zìyóu幣（大聯盟貨幣的官方名稱是：保障我們zìyóu的工具，人們簡稱為zìyóu幣）全部兌換掉，湊了上億多華幣，花重金收購了一大批古董。那張紫檀的大條案就是他花了1000多萬美金從美國買來的，加上其他的傢具，對聯，中堂，擺件等等，使李就的經濟狀況一下子降到了貧農階層。

做完了清潔工作，李就看看錶，時間已經是7點50分了。他準備好褚老常抽的白鶴樓1906香煙，燒上開水，就來到樓下門邊靜候師傅前來。

五分鐘之後，門開了，褚老拄著拐杖，提著他那箇舊公文包，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李就侍立門旁，褚老沒說什麼，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兩人打過招呼之後，在李就引導下來到樓上小客廳。李就殷勤的接過褚老的外套掛好，在紫砂壺裡沏上褚老最愛喝的普洱茶。褚老則饒有興味的參觀著李就布置的百寶架。

李就『羞澀』的說：「不好意思啊師傅，都是些假貨，入不了您老的法眼。」他有點鬱悶，花重金買來的董其昌的對聯和仇十洲的畫師傅視而不見，卻專門去看那一架子現代工藝品。他心中不禁懷疑，師傅到底懂不懂古玩啊？

「哎，這話就不對了。」褚老拿起一個現代產汝窯圓洗，用手指彈了彈說，「這件東西如此真實的存在於此，你怎麼能說它是假的呢？幾百年後，這不就是一件古董嗎？」

「誒……」李就支吾著無言以對。他不是沒話說，而是他知道，聰明人這時候是不會出聲的。

褚老放回那個圓洗，來到案子邊上坐下。李就趕緊給師傅斟上一杯茶。褚老又環視了一圈整個小客廳的布置，問李就：「這都是你自己挑選的？」

「是，都是我自己選的。」

「那個架子上的東西也是？」

「那個也是。」

「嗯……」褚老點點頭。李就的品味挺和他的胃口。尤其是那個百寶架，上面擺的都是仿汝窯和鈞窯的東西，還有一些玉件，都是褚老也喜歡的。他的藝術品位很少對外人說，他相信這不是李就投其所好，而是一種巧合。他本來就挺喜歡這個最小的徒弟，覺得和他挺投緣，此時更加深了對他的喜愛。

褚老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李就打開裝香煙的木盒，拿出一支遞給褚老。

「咦？」褚老對這個盒子挺感興趣，多看了幾眼。

李就一邊給師傅點煙一邊說：「師傅，這盒子是橡木做的，裡面用香料烤過，能給煙增加一點香味，還挺密封，能保持煙里的水分。」

「別光給我，你也抽。」褚老抽了口煙說，「沒看出來，你還挺會享受的。師傅我抽了一輩子煙，也沒想要弄這麼個花樣。」

「師傅，這就是弟子孝敬您的。我怕您看不上眼，還不知道怎麼開口呢，既然您喜歡，我就放心了。這東西雖然不值什麼錢，但是拿來裝煙效果的確挺好的。」

褚老笑著說：「哎呀，徒兒啊，你就是以後不想在大聯盟幹了，回到人類社會去，也保證能當上大官。」

李就知道師傅這是在說他會溜須拍馬，訕笑著說：「瞧您說的，徒弟孝敬師傅，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說真的師傅，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見您那會兒，我就覺得特別親切，就好像……遇見了一個失散多年的親戚。」

這話要是聽到別人耳朵里，肯定會認為是**裸的拍馬屁，但褚老身為靈能者，可以感知到別人說話時的心態。他知道李就說的都是實話，而且他自己也有這種感覺，對李就也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雖然李就自然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褚老卻是一清二楚。

每個人的靈魂都有一個波動頻率，簡稱靈頻。情緒穩定的時候靈頻比較平緩，激動的時候則比較激烈。靈頻當兩個靈魂相遇的時候就會互相產生影響，產生靈魂契合度。當人們集體憤怒或者集體悲傷的時候，相互之間會覺得比較親近，因為當處於相同情緒下的時候，靈頻比較接近，契合度自然就會高一些。所謂同仇敵愾，同是天涯淪落人，就是這個道理。

靈頻率並不是永恆不變的，它會受到很多因素的影響。如果說這個宇宙當中最善變的東西是什麼，那就是靈魂。靈頻會受到情緒，經歷，地域，文化，飲食，教育，思想，甚至天氣的影響。總的來說，心胸豁達，為人正直，心地善良，積極樂觀的人，這種人的靈頻與大多數人都比較契合。

靈魂契合度和外貌無關，生活當中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有些演員，即使外表醜陋，但是他的靈頻卻能適合大多數人的頻率，於是就能當大明星，大家就喜歡他。而有的人雖然長的漂亮，但是卻胸無點墨，或者心理yīn暗，靈頻就與大多數人不合，於是大家都不喜歡她。

當靈魂處於平靜狀態的時候，兩條靈魂相遇之後，如果契合度高，就會產生一種天然的親近感，反之則會互相厭惡。有時候完全陌生的兩個人會馬上成為朋友，而有時素不相識的兩個人卻會產生出一種敵意，就是因為靈魂契合度上的差異。高契合度體現在同xìng身上就是一見如故，比如桃園三結義，體現在異xìng身上就是一見鍾情，比如崔鶯鶯和張生。

李就和蘇雲翼在停屍房裡卿卿我我的時候，產生了一種幻覺，覺得兩個人好像合成了一個人（詳見第十章開頭），就是因為他們倆當時的靈魂契合度達到了百分之百。這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現象，有一句詩就是專門用來形容這種狀態的，叫做心有靈犀一點通。

褚老和李就之間的靈魂契合度就比較高，褚老會收他做弟子，就受到了這個因素的影響。聽到李就這麼說，褚老便將靈魂契合度這套理論給李就講了一遍。

李就笑著說：「怪不得呢，咱們師徒還真是有緣分啊！對了，師傅，有個事我得好好謝謝您。」

接著，李就把見大舅哥的一番經歷對褚老簡略敘述了一遍，並且十分鄭重的對師傅表示了自己的感激之情，說如果沒有褚老和蘇雲雷的一番談話，自己和蘇雲翼就要尷尬了。

褚老嘆了口氣說：「當年的那件事，我也有責任。是我沒教育好那個不肖弟子。我應該早點廢掉他的能力，這樣也不會出現後來的悲劇了。唉……真是作孽呀。」

李就連忙說：「師傅，您別這麼說，人心隔肚皮，這事怎麼能怨您老呢。」

「其實我早就發現他心術不正了！」褚老恨恨的說，「只怪為師太看重他的才華了，對他品行上的缺失總是睜一眼閉一眼，盼著他能改過。沒想到，他竟然能做出那種事情。都怪我太心慈手軟。」褚老嘆息著說。

當年的事情，對褚老的打擊也很大。從那以後，褚老再沒收過徒弟，而且這些年來，經褚老的手，『處理』過一大批覺醒了靈魂能力的超能者。包括李就在內，褚老也是觀察了很長一段時間，幾次試探之後，深思熟慮之下才決定收他為徒。李就是褚老平生僅見的一位天才靈能者，天賦要遠超曾經名噪一時的梁東星。褚老在了解了李就的潛力之後，第一想法不是愛才，而是產生了忌憚，生怕他將來一旦不走正路，會對人類社會產生極為嚴重的負面影響。假如李就知道褚老曾經一度動過要雪藏他的念頭，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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