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第 40 章

第 40 章 第 40 章

「那他們怎麼說?」季誠問。

「能怎麼說,我說了不同意我就出家當和尚,」這麼多年的悔恨一直憋在心裡,許大山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他噴恨地道:「若是不能讓漣兒風風光光的進門,我就一輩子打光棍,二奎也別想娶媳婦,而且我還要分家出去單過,總之不能讓漣兒受一點委屈。」

豁,老兄你可真夠可以的了,自己娶不著媳婦,親弟弟也得跟著打光棍。季誠道:「有大山哥這話,我初五就去趟府衙,合離的文書交給我了,我和那趙二根還有筆帳正好也要算算。」

「許二叔那邊你還是先讓族長過去說一說,」畢竟這事可大可小,男方家的長輩如果這時候不出面,也實在是太難看了。

許大山道:「我明白的,昨天我就準備好了六禮,一會天亮了爹娘就上門說這事。」

季誠心道你還知道現在天還沒亮啊,他早起有點渴,古代又沒有暖壺,季誠索性就把酒壺口子撕開,當水喝。

「我說,大山哥,你動作夠快的了,」說了完正事,季誠不忘揶揄道:「你八月底才回來,這才幾個月啊,」就揣上孩子了。

那頭也喝酒驅寒的許大山怎麼著也沒料到他能這麼說,一口酒差不點沒噴出來,嗆的直咳嗽,季誠趕緊道:「大山哥,你可趕緊捂著嘴,別吵著我夫郎睡覺。」

......怕吵你夫郎睡覺,嘴上還沒把門的。許大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就你知道疼媳婦,咳嗽你能憋住嗎?」

所以讓你捂著嘴,又沒說讓你憋著。

過了好一會許大山才緩過來,他本來就被酒嗆紅了臉,現在更是分不清是嗆的還是不好意思的,季誠瞧著他還有些害羞的意思,半晌后許大山低著頭道:「是漣兒主動的。」

......沒看出來啊,都說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他就說這哥兒什麼的,不就是男的,這許漣就連腦子糊住了都不耽誤和心上人造出個孩子,他差啥。

到現在牽個手都得壯著膽子偷偷的,季誠心裡可太苦了。

這個年過的幾家歡喜幾家愁,許二叔家就不提了,楊槐和季堂那邊到是每天都樂滋滋的。他們倆都在季誠家幫忙,十幾歲的孩子都已經開始掙錢了,哪有不高興的。

楊阿婆能下地走上好久了,就連年夜飯也是娘倆自己做的,唯一讓楊槐愁的就是他娘時不時的就念叨他哥。

他年前倒是去清了清他哥和他老爹的墳頭草,可這沒法跟他娘說啊。季誠只能告訴他先瞞著等他娘,等他娘身體大好了到時候再說。

到了初五林哥兒早早的送季誠出門,手爐裝滿了木炭放到人手裡說:「打牢那個地方不幹凈,誠哥你早些回來。」

「放心吧,我早去早回,」季誠緊了緊他身上的衣服道:「我的中衣,你別忘了做,二月院試的時候我可是要穿的。」

林哥兒想起石大娘揶揄他的話,這年少夫妻就是不一樣,變著花樣的恩愛,連貼身的衣服都要夫郎來做。

「嗯,」林哥兒低著頭,粉紅色的耳尖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羞的。

到了城裡季誠先按著張勳留下地址上門拜年,表明來意后,張勳比他還興奮拉著季誠直奔大牢。

過年的牢里可沒有外面的喜慶勁,從前啥樣現在還啥樣,想要年夜飯加上一根菜都不可能,張勳扔了一壺酒給了當班的牢頭,順利就進了關著趙二根那間牢房。

「呦趙老爺,過年好啊,」季誠也不嫌臟跟牢頭借了兩把凳子,和張勳就那麼坐下了。

趙二根被張勳踹斷了一條腿,年前挨的揍現在臉上還掛著彩,他裹著破爛被子窩在牆角好像還坐著趙老爺的美夢。

可能是夢裡太過真切,連從他腳底下跑過去的老鼠都沒能驚醒他,季誠正常的音量他好像沒聽見一樣,嘴角掛著笑,真是夢裡貪歡不願醒來。

來得太沖忙季誠忘了趙二根還是個生化武器,他趕緊把林哥兒給縫製的手帕拿出來捂住鼻子。這味實在太沖腦門了,張勳朝他招招手。

「幹嘛?」季誠捂著帕子道。

「給我一個啊。」合著就你一個人的鼻子好使似的。

「這是我夫郎給我做的,就一塊。」季誠自豪道。

張勳翻了他幾眼沒愛搭理,他抬腳踹到趙二根屁股上,地上的人嘟囔著:「誰踏馬踢我,」顯然還在夢裡沒醒。

「你踏馬醒醒了嘿,」張勳下一腳力氣更大,直接把香夢中的人踹的嗷一聲。

趙二根看清了來人徹底清醒了「你幹嘛?」他使勁往牆邊縮。這個絡腮鬍的大汗,前段時間進了牢房就開始暴打他,身上的傷還沒好,這怎麼又來了。

「趙老爺,過的還好嗎?」一個陰惻惻的聲音想起,趙二根瞳孔震裂的看著季誠,就是這個傢伙把他害成現在這幅樣的,如果當初直接在牢里把他打死就好了。

趙二根眼神陰毒猛地沖向季誠,雖然沖的猛可是他顯然忘了自己的斷腿,一個踉蹌就跌在地上,撲起了滿地的塵土。

「趙老爺,過年好啊,」季誠揮了揮土灰慢慢地說:「這大過年的,也不說給趙老爺整個取暖的炭盆,張大哥勞駕給弄一個來。」

「你也是來打我出氣的嗎?」趙二根明白他現在身處劣勢,根本討不到任何好處,索性坐在地上,整理整理那塊要爛成布條的衣襟:「還是來看我笑話的。」

「兩者都有吧,」眼前這人還哪有一絲老爺模樣,從前的一身肥膘也都在牢里消耗殆盡,季誠道:「不過還有件事想讓趙老爺幫個忙。」

「幫忙,呵,你如今也有要求我的事情?我想想啊...」趙二根嗤笑一聲道:「難不成是許漣那個賤人?」

「我以為你們忘了呢,」趙二根抖著肩膀,一張本就丑的跟禍從天降一樣的臉上,輕蔑著笑著道:「怎麼想要我休了他?」

「是合離。」季誠皺著眉,他想不通就算是指腹為婚,這玩意長大了也不可能是個好苗子,許二叔怎麼能眼瞎把孩子許配給他。

「合離?哈哈哈哈,」他彷彿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一樣:「你想讓我給那個嫌棄我的賤人出合離書?你們是踏馬的還沒睡醒吧。」

「我告訴你,他進了我趙家門,這輩子就別想出去,」趙二根的陰鷙的眼神都快化成實質,他對季誠道:「怎麼看我倒台了不行了,我那老丈人坐不住了?做夢!我就要拖死他們。」

「何仇何怨啊,」季誠忍不住感嘆,夫妻一場做不成最親近的人,又何必這麼仇恨彼此呢。

「何仇何怨?他嫌棄我!他竟然敢嫌棄我,」趙二根恨恨地說:「我是他丈夫,別人嫌棄我也就罷了,他怎麼能皺眉怎麼能捂鼻子。」

「我有什麼味道,他不應該說好聞嗎?他不應該受著嗎?,」趙二根回憶起新婚之夜許漣聞到他身上的味道,起初只是捂著鼻子,到後來竟然臉色煞白吐了出來。

許漣他從小就認識,他也從來沒想過要娶別的人。可他竟然嫌棄他至此,新婚之夜趙二根積壓多年的自卑,全部從心裡湧出來,一頓拳打腳踢,打的許漣回門的那天都沒能下去床。

聽見了許漣夫妻失和竟然是因為腋臭,季誠不知道是哭好還是笑,人世間夫妻離心的原因千千萬,沒聽說那一對是因為腋臭難忍的。

「你不同意?」季誠問道。

「我同意?我憑什麼同意?」趙二根抬眼看著季誠,頭髮遮住了他半張臉,枯黃的髮絲後面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如果眼神能化作實質,那他現在能把季誠從頭到腳捅了個遍。

「本來呢,我就是想跟你好好商量的,你同意呢,皆大歡喜都各自過個好年,」季誠道:「既然你不同意,那咱們有不同意的法子,只不過趙老爺你可要遭些罪了。」

「你要幹嘛,」趙二根向後瑟縮了一下,頓了頓竟笑著說:「打我啊,你看我還怕你們啊,要不你讓那個大鬍子打死我,試試看我能不能答應你。」

「人之口,傷心憤怒之時述盡世間冷漠之言,甜蜜幸福之時三春暖陽熱不過它,」季誠拿著火鉗子慢慢撥弄炭盆里灼熱的火炭。

「熾烈之時比這火炭還要熱上三分,這火炭貼在皮膚之上,轉瞬之間便會燙起燎泡無數,」季誠夾起一塊燒的通體透紅的火炭,目光灼灼盯著他道:「趙老爺,你說這火炭從入口再到吞進肚子里需要多久,那你能說會道的舌頭會不會燙化了。」

一旁看熱鬧的張勳收到季誠的眼神,立馬摁住掙動不已的趙二根,趙二根駭然失色,撕喊道:「你幹什麼!救命!救命!」

剛剛還一身肝膽叫囂的人,這會卻膽小如鼠順著褲管竟淌下了黃湯,季誠嫌棄地說:「嘖,還以為你有多能,就這?你竟然嚇尿了,可真不咋地。」

趙二根魂不附體驚恐的看著這個談笑風生一般讓他吞火炭的男人,身上卻被禁錮得死死的一絲都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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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我在古代搞城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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