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有盼頭
阿貝多接下來便不再多言，去到另外的實驗區域，叫到砂糖，簡單囑託幾句后，見砂糖眼睛微微睜大，然後點點頭作為應答。
商蟠坐在篝火邊，見到熊熊烈焰邊上的留溫瓶已經蓄滿，於是拿在手裡，正準備給凱爾尼特時。
他已經倒在一邊呼呼大睡。
也是，現在夜已深，七國里只要是正常人都應該已經就寢。
於是，將瓶子放在他身邊十厘米位置，接著商蟠站起來。
走到阿貝多這裡。
砂糖在遞給阿貝多一些東西后，簡單交談幾句后，打了個哈欠后便也是去休息。
試驗區域里，單獨的，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可有法子？」
阿貝多將聲音壓低，不讓他人察覺，「關於磨損，我對其的研究並不多，因為實驗需要取材，但魔神，太過危險，我無法接近，而常人，很少會被磨損所影響，願意配合我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進展一直非常緩慢。」
「我理解。」商蟠認同道。
能被磨損影響的存在，大部分都是魔神這樣能夠存活數千上萬年的存在，而常人壽命不過百年，還沒等磨損到來，自己的身體反而是會先行因為衰老而回歸元素循環。
自己如今才三千七百餘歲，但受到的磨損影響卻比自己叔叔還要大。
這肯定不是自然現象。
也間接證明磨損，正是天理所降下的束縛。
商蟠白牙緊咬，道：「就連你也沒有辦法了嗎？」
「不，」阿貝多突然道，「辦法是存在，提瓦特的神明一事，我並不了解，但對於提瓦特的構造，我卻略有心得。」
「神在我這樣的研究人員面前，並不神秘，他們只是掌握目前我不理解的力量的『人』而已，雖然在他們的眼中，我們這樣的存在，或許也只是稍微特殊些的人。」
阿貝多手裡拿著試管，那不超過三分之一的碧綠液體正在內部靜候。
他舉起來，瞄準篝火，光在經過液體后散開，變得虛幻而美麗。
「你的頭髮，你身體的一部分，我可以用這個進行研究，看看能否對抗在你身上的磨損，但這需要時間。」阿貝多看著商蟠，語重心長。
「不得不說，你可真是萬能啊。」
商蟠如釋重負。
在阿貝多這樣開口時，那就說明這件事也算是十拿九穩。
對抗磨損，說實話，以前商蟠也並不是沒有想過這樣的計劃，可無一例外都是以失敗告終。
久而久之，便是認命。
但自從自己消滅阿斯莫德后，命運彷彿就開始一直在和自己過不去。
直到現在，都彷彿在開著致命玩笑。
「呵呵，」商蟠輕柔地笑出聲，「你準備如何對抗？」
阿貝多看著手裡的試劑，五官映襯這淡黃的火光。
「黑土之術。」
商蟠啞然，然後聲音拔高，「這...太冒險了！」
黑土之術，萊因多特教授於阿貝多的至高知識，充滿詭秘的煉金之法。
說實話，如今提瓦特還留存的著的鍊金術，那怕是須彌教令院中的那些資深人員，也比不上阿貝多一根汗毛。
而能有如此局面，這黑土鍊金術，正是原因！
黑土的極致，便是白堊，而白堊據阿貝多從老師那裡聽來的，正是原初之人的材料。
什麼是原初之人，什麼事白堊，黑土的極致如何達到。
這就是萊茵多特離開前交給阿貝多的課題，是他畢業的前提。
怎麼說呢，難度不亞於自己父母交給自己成為提瓦特教書先生，甚至有過之。
商蟠張了張嘴，猶豫幾番，「你對黑土煉金有幾分把握？」
「四成。」
「太低了。」
「但值得一試。」阿貝多目光平靜。
商蟠仍然拒絕，「無論是為我，還是為你，你必須要我八成，不，十成把握！」
「你知道的，商蟠，鍊金術，沒有十成的概念。」
就算是所有條件齊聚時，煉金都會有失敗的可能。
無非多與少的區別。
話已至此，商蟠也明白阿貝多已經不可能收手，對他來說，能讓自己對黑土之術有更深層次了解的機會，他不可能放過。
所以勸誡已經沒有用，甚至在心裡，自己也有些莫名的擔憂。
作為白堊之子的阿貝多，在更多的接觸黑土之術，會不會對自己造成影響，這猶未可知。
「請你務必小心。」
最終，商蟠只是簡單一言。
阿貝多頷首，嘴角微揚，「放心，我會注意分寸，我們都在為自己的目標，而努力著呢。」
「是啊。」
商蟠說著，轉過身，看向夜晚的星空，陳舊古老，卻明亮美麗。
「秘密，還真是多啊。」商蟠自言自語著。
當年殺死阿斯莫德時，璃月的天空出現短暫的破碎，藍天白雲的後方，是虛無和混蛋。
那種微妙感，彷彿來自於暗之外海。
阿貝多這邊沒有多在意，專心手中實驗，商蟠走過來，決定當一會兒助手。
搖曳手裡的試劑，阿貝多說：「被時間抹去，那甘雨也忘記你了嗎？」
「嗯哼，不然我也不會那麼鬱悶。」
「還真是糟糕啊。」阿貝多說，「如果可以的話，你想讓她恢復記憶嗎？」
這下商蟠反而回答得很迅速，「不了，如果牽連到他們，我不希望如此。」
阿貝多沒有說話，突然問道：「那，甘雨小姐，希望如此嗎。」
「她？」商蟠扯著嘴角，「她肯定不希望，要是想起來，不得......」
話到一半。
商蟠合上嘴，抿了抿。
「商蟠，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的身後......永遠。」
這是甘雨的原話。
現在自己的身後，誰都不在了，曾經的夥伴們不再記得自己。
家人朋友，也不曾當自己出現過。
孤身一人的自己，能走多遠？
「伊斯塔露，難道我可以，通過自己努力讓他們恢復原樣嗎？你有這樣的意思嗎？」
心中問著，但可惜並不會有人回答。
作為時之執政的她，使用權能將自己的存在過的時間抹除。
那麼自己，能不能使用這種權能，將那些時間恢復呢？
記憶的時間，還有存在的時間。
「謝謝你，阿貝多，我的思維忽然打開了很多。」
「不客氣。」阿貝多正用著滴管，專心致志。
如果真的能夠讓甘雨他們恢復記憶。
按照甘雨那妮子的性格來說的話。
估計得和自己打起來不可。
「慢慢來吧。」
商蟠雖然嘴上是無奈語氣。
可心中卻又放鬆不少。
至少前方的路有些盼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