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高元才蒙冤

第十九章 高元才蒙冤

對高幹的盛情相邀,韓浩的心微微動了一下,但還是拒絕了:「高公子,以你我如今的身份,在一起吃酒好像並不合適吧!」

高幹吃了癟,可是並不在意,反而笑道:「元嗣兄,你我終究有一rì要坐在一起吃酒的,而且某敢大膽斷言,這一天不會太久。」

「是嗎?」韓浩也笑了:「陳留高家世代忠義,說大話者好像不多吧!」

面對韓浩的挖苦,高幹依然在笑:「某是不是在說大話,七rì內便見分曉,你我不妨拭目以待!」

「某等著看高公子有何神來之筆?」韓浩抱了抱拳,道:「高公子,典君,某還有公務在身,就此別過。」

韓浩走了幾步,忽地轉過身來:「某想問一聲高公子,如果方才元讓將軍不答應你的條件,那麼你會怎麼做呢?難道真的會與元讓將軍拼一個你死我活嗎?」

高幹的笑容越發燦爛起來:「某會那麼傻嗎?某還有一招壓箱底的東西,必令元讓將軍就範也!」

「哦?」韓浩被高幹勾起了好奇心:「在下願聞其詳!」

高幹收起了笑容,一字一句道:「元嗣兄學富五車,當知以之其道還之彼身之說,某啟程去郡守府之前,已經讓人請了元讓將軍的啟蒙恩師姚顧到城內最大的天香樓吃酒,你說元讓將軍敢不放了洪飛嗎?」

韓浩大驚失sè道:「高公子,敢問姚老先生現在何處?此時若是被元讓將軍知曉,只怕會再生事端!」

「洪飛既然無恙,姚老先生酒足飯飽之後,自然也會平安回家的!」高幹說著,又是雲淡風輕的一笑,拉著典韋徑直走了。

望著高幹瀟洒的背影,韓浩只覺得脊背發冷。

這麼多年來,他閱人無數,但是能給他這麼大的壓力,讓他無從琢磨,卻依然能給他無窮信心之人,除了遠征徐州的曹cāo之外,就是眼前這個陳留高家的妖孽級人物高幹了。

——————

高幹在兗州的光景稱得上是步步驚心,而袁熙的境地卻是更加糟糕。

那一rì在雞落山,袁熙將左膀右臂張南、焦觸以及二百親衛送與高幹之後,和韓猛一起帶著剩下的一百親衛迴轉鄴城。

與來時相比,袁熙的心情無疑好了很多。

雖然貌若天仙的甄洛最終還是跟著高幹走了,但是袁熙心病已除,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

這一rì正午時分,袁熙率眾渡過了衛河,剛要讓眾親衛原地歇息,忽聽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塵土飛揚之中,一桿上寫「淳于」的大旗迎風招展。

「淳于瓊怎麼來了?難道是父親怕某與元才火併,這才令這個酒徒做和事佬來了?」袁熙正在納悶,那隊人馬已經旋風般來到了近前。

為首者年約五旬,濃眉環眼,一部絡腮鬍子,眉宇間驕橫之氣畢露,正是當年與袁紹、曹cāo同列西園八校尉的右軍校尉淳于瓊,如今是袁紹帳下排名前列的大將,地位僅次於顏良、文丑,深得袁紹寵愛。

袁熙一見淳于瓊,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埋怨起袁紹來了:「父親也是老糊塗了,淳于瓊此人睚眥必報,某前幾rì在鄴城斬了他的堂弟淳于俊,父親難道不怕他暗中算計於我?」

但是袁熙又一想,便釋然了。淳于瓊雖然資格甚老,人又驕橫,但是自己畢竟是堂堂的袁家二公子,就是再借給這廝一個膽子,他又敢奈我何?

「末將見過二公子!」淳于瓊拍馬上前,看袁熙身旁並沒有高幹等人的蹤影,便老氣橫秋道:「二公子,不知高幹與甄洛這一對賤人可曾斬殺?」

袁熙一聽這話,心中更加不痛快了。再怎麼說,高幹畢竟還是他的表弟,而甄洛也曾經是他未過門的妻子,輪不到淳于瓊這個老傢伙在他面前指手劃腳。

袁熙心中不悅,也沒給淳于瓊好臉sè看,只是哼了一聲,連句客套話也懶得說。

淳于瓊一張老臉瞬間變得通紅,看上去隨時都有暴走的可能。

「叔父,別來無恙乎?」一旁的韓猛見狀,急忙上前施禮道:「二公子已經與高公子化干戈為玉帛了!」

韓猛的妻子是淳于瓊的堂侄女,他又是在淳于瓊的賞識下,才有了今rì的地位。所以,韓猛對淳于瓊還是比較尊重的。

淳于瓊理也沒理韓猛,而是暗忖道:「我們淳于家與袁熙之間的梁子看來已經成了死結,怎麼也解不開了。與其留著他在主公面前說某的不是,還不如一殺了之,既為俊兒報了仇,又解了某心頭之恨,然後把罪名往高幹那廝身上一推,不就一了百了了。」

淳于瓊主意打定,忽地哈哈大笑起來:「二公子能與高公子和好,真是難得可貴,若是主公得知此事,一定會高興的。」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袁熙再怎麼不爽淳于瓊,此時此刻也不得不給個台階讓淳于瓊下,「老將軍謬讚了,本公子受之有愧。」

「二公子過謙了!」淳于瓊說著,忽地用手一指袁熙背後:「高公子他們怎麼去而復返了?」

袁熙心中一驚,忍不住回頭望去,卻見背後只是衛河濁浪滔滔,哪裡有高幹的影子?他剛要回頭質問淳于瓊,忽覺得脖子一涼,一顆頭顱已經飛上了半空,只見淳于瓊手提大刀,指著自己怒罵道:「黃口小兒膽敢如此辱我?當年某與你父在dìdū叱詫風雲之時,你這廝又在何處?」

眼睜睜看著袁熙的頭顱墜入衛河之中,韓猛大驚失sè,手攥大刀喝道:「叔父,您瘋了不成?此時如果傳到主公耳中,淳于家幾百口人將悉數人頭落地也!」

「趙睿,殺!一個不留!」淳于瓊還是沒理會韓猛,而是目露凶光,使勁把大手一揮。

「喏!」騎督趙睿會意,率領大隊騎兵掩殺過來。

袁熙的親衛只有一百人,且大多都在地上歇息,猝不及防之下,瞬間已經傷亡大半。

韓猛大怒,一擺掌中刀道:「叔父,一錯不能再錯,您再不住手的話,休怪侄兒無禮了!到那時,侄兒眼裡認得叔父,手裡的大刀可不認得叔父了!」

淳于瓊笑了:「莒子,怎麼翅膀骨長硬了?也敢對叔父動刀了?你也不想想,你能有今rì靠的是哪一個?」

「叔父知遇之恩,莒子沒齒難忘,可是你我皆受主公厚愛,怎麼能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韓猛依舊是義憤填膺,而且已經把大刀舉了起來。

淳于瓊竟然還在笑:「莒子,老夫忘了告訴你,你妻妙兒已經有了身孕,如今正在我府上由她嬸娘陪著呢?你我若是在此動起了刀槍,豈不是讓妙兒為難?」

「這?」韓猛一下子被淳于瓊擊中了要害,手中的大刀也拿捏不住,「噹啷!」一聲落到了地上,仰天大叫道:「主公,二公子,非是韓猛不忠不義,而是末將著實無能為力呀!」

韓猛叫著,猛地一拍坐下馬,飛一般而去。

淳于瓊得意洋洋地笑了笑,沖著韓猛的背影叫了起來:「莒子,到鄴城見了主公,你只管說高幹殺了二公子,老夫自然包你一家平安!」

淳于瓊話音剛落,趙睿cāo刀的單方面屠殺業已宣告結束。袁熙的一百名親衛無一倖免,屍首也全被拋進了衛河之中,鮮血染紅了水面,再加上戰馬的哀鳴聲,使本來就乏力的陽光顯得更加黯淡起來。

——————

三rì后,袁紹在鄴城州衙內得知了這個噩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傷連帶著對高幹的失望,讓袁紹一下子衰老了許多。

沮授心中不忍,急忙出列道:「主公,二公子的死未必與元才有關,元才向來重情重義,怎麼會殺了自己的兄長?」

郭圖在一旁冷笑道:「監軍此言分明是信不過淳于老將軍與韓猛將軍了!高幹分明是被女sè迷昏了頭腦,這才做出了人神共憤之事,有什麼好質疑的呢?」

郭圖一帶頭,淳于瓊、辛評等人一起隨聲附和。

袁紹帳下,潁川系人多勢眾,在聲勢上佔了絕對上風。

袁紹一下子便信了七分,待他把目光看向謀主荀諶時,卻見荀諶已經閉上了眼睛。

這也怪不得荀諶,畢竟他是潁川人,與郭圖、淳于瓊有同鄉之誼,這種時候很難對他要求太多,兩不相幫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袁紹深深吸了口氣,怒喝道:「某待高幹如親子,他卻殺了某的兒子,若是再遷就於他,某就對不起袁家的列祖列宗!」

袁紹隨即親手寫下兩封書信,用八百里加急送了出去。

第一封信是寫給曹cāo的,在信中,袁紹懇求曹cāo誅殺高幹,將其人頭送回鄴城聽。

袁紹與曹cāo從小玩到大,但他從來沒有求過曹cāo什麼,這一次為了給袁熙報仇,他不得不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第二封信是寫給部將朱靈的。

朱靈此時受袁紹所遣,率領六部人馬在徐州協助曹cāo作戰。袁紹勒令朱靈,分出一部人馬,封鎖豫州到荊州的必經之路,一旦發現高幹,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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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內在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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