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世界一

第 12 章 世界一

第十二章

格林頓被當眾羞辱,還是被這個他根本看不上的私生子羞辱,氣的幾乎要噴血!

他沒想到,弗恩竟然沒有一點貴族的風度和禮儀!

就算是被放養在平民區,那也應該請教禮儀的先生,不是嗎?埃德爾伯爵如果連這些都不在意,又為什麼要把弗恩送來神學院?難道……只是想利用他?

該死!如果弗恩不在,憑藉自己這張臉,格林頓不相信森斑會無動於衷!

要是余白知道格林頓在想些什麼的話,一定會大呼「似泥!泥就是推理大師!」

「是我什麼地方做的不好,得罪你了嗎?」格林頓看起來像是要哭了,他垂著頭,面對弗恩傷人的話,好像很無助的樣子。

「如果是這樣,請你不要怪我。父親害怕我結識心存歹意的平民,一直不讓我出遠門,所以我不太懂該怎麼和別人相處。」

系統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啊這……這就是你們人類常說的綠茶嗎?格林頓的話,表面上看好像沒什麼奇怪的,甚至會引起人們的同情,但仔細一想,這特么不就是在扮柔弱???」

「對啊!」余白也是怒髮衝冠,「明明是他自己惦記別人男朋友,還搞得像我欺負了他似的!」

系統:???

哎不是,道理我都懂,但森斑什麼時候成你男朋友了?!

余白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很不痛快!

超級不痛快!

都想把格林頓的假面撕下來,讓別人好好瞧瞧他到底是什麼德性才好!

弗恩冷笑著,將格林頓的下巴勾起,迫使後者抬起頭。他漆黑的眼睛緊緊盯著格林頓的臉,指著森斑警告,「看清楚了,這是我的東西,你想搶也得先徵求主人的意見,嗯?」

「我沒……我沒有這個意思……」

看到這裡,周圍人都忍不住了。

在他們眼中,弗恩的身份本就比不上他們,格林頓自降身份想要結識,結果還被弗恩嘲諷!

要真看身份配不配的話,那也是弗恩配不上格林頓,他不配做格林頓的朋友!

「我聽說過你,埃德爾伯爵的私生子,」之前與格林頓交談的瘦高青年出言指責,「我勸你還是向格林頓道歉,他的父親也是一位伯爵,你覺得埃德爾伯爵得知你今天做的事後,是會懲罰你還是讚賞你?」

埃德爾伯爵?

呵呵,余白無所謂的撇撇嘴。

正在此時,門口進來了一個大概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怒斥道:「你們吵什麼?」

他穿著一身主教的服飾,潔白的白袍完全凸顯了他肥胖的身體,短小粗壯的脖子上,帶著一條綉滿花紋的紅色長巾,一直拖到小腿的位置。

如果不是「主教」這個稱呼,讓他看起來還略有點聖潔,余白都快要懷疑這人是不是靠關係上位的了。

「這裡是神學院,不是你們喝酒玩樂的宴會!」

一時間,眾人像被雨水迎頭砸下的植物一般,萎靡不振起來。

瓊斯的目光在近百位年輕的貴族的臉上一掃而過,銳利的眼神彷彿要看穿他們的內心似的。

「嗯?」

森斑雙眼微眯。

雖然別人未曾發現,但是主教的一舉一動在他眼中,就像被放慢了十倍。

中年男人站在高處,一個個掃過學生們的臉,他那雙渾濁的眼睛停頓在格林頓臉上的時間,比其他人都要長,而等他看向弗恩時——

森斑清楚的看見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艷和陰狠。

「怎麼了?」

余白髮現森斑忽然站到了自己面前,他還以為有危險,警惕的將整個身體都縮到了男人身後。

「有危險嗎?」

「沒有。」

森斑知道弗恩在害怕著什麼東西,他覺得這些噁心的臭蟲不必讓少年知道。

反正,只要他們敢動手,那就通通消滅掉好了。

森斑遺憾的想著,如果不是擔心弗恩會察覺異常,他甚至想立即殺死那坨肥肉,碾碎那雙眼睛。

嘖。

發覺自己的視線被阻攔,瓊斯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森斑。

「很好,看來你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瓊斯拿出了一顆神之石。

「接下來,我每喊出一個名字,你們就上來,閉上眼睛,把手放在神之石上,在心中祈禱神明能聽見你的聲音。如果親和力高的話,這個神之石就會發出光芒。」

「光芒越亮者,親和力就越高,祈禱時,神明就越可能為你投放力量。」

瓊斯解釋應該如何測試親和力的高低后,就一個一個的叫人上來。

余白髮現,被叫上去的順序好像也是按照身份高低排的,他輕輕皺起了眉頭,心裡很不贊同神學院的做法。

搞不同待遇,很容易引發學院霸凌事件啊!

到時候身份高、親和力強的人會凌駕於眾人之上,而身份低,天賦又不夠的可就慘了……

測試很快就過去了一半,五十位學生中,大部分人都平平無奇,親和力還算高的只有兩位,其中一位就是跟余白鬧出矛盾的格林頓。

格林頓測試完后,還衝森斑眨了眨眼睛,完全將余白視與無物。

余白差點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好在森斑鳥都不鳥他一下,心思完全在自己身上,才讓余白勉強忍耐下來。

不過這也讓他產生了強烈的勝負欲!

不管怎麼樣,他身為森斑的喜愛之人,親和力總不可能低吧?他現在要靜靜等待,然後驚艷所有人!哼,到時候看格林頓還能不能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系統猶豫自己要不要潑冷水:「可是……萬一……」

余白震聲道:「沒有萬一!別忘了我們還有森斑啊!」

森斑是神明,這一點毋庸質疑。親和力歸根究底就是看神明的喜好,森斑對自己的喜歡難道還比不上格林頓?余白不相信!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決定向森斑透露,自己想成為在場眾人里親和力最高的野心。

在系統「又要開始演戲了是嗎?」的滄桑眼神中,少年拉了拉男人的衣袖。

「森斑,你覺得我親和力會高嗎?」

弗恩雖然努力的保持著鎮定,但那雙漆黑的眼眸中卻帶著一點忐忑,似乎害怕森斑會說出否定的答案。

「哈哈,真奇怪,我竟然會你這個問題。」弗恩原本清脆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他不理會森斑了,抬起頭看前方的場景。

此時,一個青年正將雙頭貼在那顆神之石上,上面散發著熒熒微光。

這光亮很微弱,就像快要死去了螢火蟲一般。

那位青年臉上露出肉眼可見的遺憾。

「全知全能的神明一定非常強大,人類在他們眼中,就如同我們眼中的螞蟻一樣,誰會願意借給螞蟻力量?」少年輕聲說著,像是在自言自語。

從骨子裡,尼爾·弗恩是自卑的。

他被父親拋棄過,被從小到大的管家背叛過。即便是現在,保護他的梅爾維爾也是父親給予的,看似是他奴僕的森斑,弗恩自己也知道,這個男人很強大,若是想離開,隨時都可以離開。

世界像被撕裂了一般,除了他以外的人都在笑著,只有他站在掉落的碎屑中,孤孤零零,孑然一身。

他空有一個身份,卻始終沒有與之並肩的力量。

一個真正有力量的人,是不屑於用傷害的方式獲得權威的。

「……如果我沒有親和力,你是不是也要擁護去格林頓了?就跟其他人一樣。」停頓了一會兒,他忽然問了森斑這樣一個問題。

森斑站在少年身後,他看不見少年的神情,也無法判斷,弗恩現在是為了哄騙他交付忠心,還是真的察覺到自己的重要性。

寬大的手掌按在少年毛茸茸的黑髮上,森斑微微向前傾身。

湊近少年的耳廓,他輕聲說,「少爺是我見過親和力最高的人類,即便是神明,也肯定會情不自禁的寵愛少爺。您不是螞蟻,您是玫瑰。」是開在神明心口的玫瑰。

余白耳朵紅紅的。

他繃住表情,但漆黑的眼睛中卻情不自禁露出一點點羞澀,真的,他發誓就一點點!

自己可是來完成任務的,要是傻傻的真將心交出去了,那一個億豈不是只能眼睜睜看它們落入別人手中了?

卑微打工人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余白得到森斑的承諾之後,心中安定了不少。甚至有些躍躍欲試,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從瓊斯手中搶過神之石,用堪比燈泡的刺眼光芒狠狠打格林頓的臉!

又隔了幾個人,瓊斯終於叫到了弗恩的名字。

「尼爾·弗恩。」

黑髮少年終於抬起頭,露出那張絕艷無雙的臉,他站起來,在瓊斯幾乎失態的目光中,向前方走去。

柔順的黑色髮絲隨著步伐,輕輕跳動,細膩白皙的皮膚與漆黑的瞳孔,呈現出一種,令人幾乎無法呼吸的衝擊感。

瓊斯曾經得到過一副東方國度的畫卷。

那副美人圖漂洋過海,不遠萬里輾轉落在他手中。

瓊斯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打開那副圖,看到用黑白兩色描摹的美人時,心臟跳動緊縮的頻率,就跟現在一般無二!

「瓊斯主教?」

余白已經走到瓊斯的面前了,可是瓊斯卻像在探究什麼一樣,存在感極強的視線落在余白臉上,讓他不得不出言提醒。

這瓊斯是怎麼回事?

余白十分不解,但現在什麼都阻止不了他大發神威!

「嗯?」

「測試。」余白指了指瓊斯手中的神之石。

瓊斯這時才反應過來,他歉意的笑了笑,將神之石交給余白。

這顆神之石大約有一個兩個拳頭大小,表面很光滑,觸感有點像現代社會中的玻璃,但它並不是透明的,而是半透明的乳白色,裡面朦朦朧朧布滿了霧氣。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這裡面的霧氣竟然是流動的,像小溪一般!

余白接過神之石,閉上眼睛,準備向神明禱告——他腦海中飛快地滾動著玉皇大帝、如來佛祖,甚至孫悟空……

MMP!

余白這時才想起,他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種花訛獸,對西方神一點都不了解啊啊啊啊啊!

……

一分鐘過去了,神之石還是毫無反應。

所有人眼中都流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格林頓甚至小聲的和周圍人感慨,「我還以為弗恩的親和力會比我高,沒想到竟然有人一點親和力都沒有啊……看來神明真的很不喜歡弗恩呢。」

瘦高青年的親和力很低,現在看見弗恩竟然全無親和力,他心中舒服了不少。

「你高估他了,畢竟像他那種人,除了臉,渾身上下毫無一點優點。神明可是全知全能的,自然能看穿他的本質。」

「……」

聽到底下的人正在竊竊私語,余白暗道不好,這下八成要翻車!

瓊斯一開始就說了,要向神明祈禱,神明聽見了他的聲音,才會灌注力量。

那要是……

森斑聽不見他的聲音呢?

就在余白準備放棄,承認自己就是那個要身份沒身份,要親和力沒親和力,還拉了全班同學仇恨值的弱者時,他忽然聽到了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狗宿主!你牛逼啊!」連繫統都在腦海中歡呼雀躍的跳了起來,喜慶的跟過新年似的,「快看快看快看啊啊啊啊!!!森斑回應了你!你就是全神學院,不,全森國最吊的!」

余白意識到了什麼,他慢慢的撩開了眼皮,刺眼的潔白光芒從他手中的神之石中散發出來。

在這光芒中,無數鮮紅的玫瑰虛影一朵朵綻放,零散的花瓣慢悠悠的飄落,幾乎要將黑髮少年整個包圍起來。

輕輕的,黑色的髮絲上落下一朵花瓣,少年似乎察覺到了這柔軟的觸感,他輕輕睜開雙眼。

啪——

是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神明似乎喜歡極了這雙墨翡般的眼睛,在弗恩睜開雙眼后,投注在神之石上的力量突然失了控,那顆使用了許多年都未曾崩壞的神之石,竟然瞬間被撐的破裂了!

沙粒般的神之石碎片漂浮在弗恩身前,溢散出來的光芒,以及那漫天飛舞,盛開的紅色玫瑰,也如冰塊般慢慢消融在空氣中。

神跡!

這是神跡!

難道……難道弗恩是神眷之人嗎?!

一時間,所有人心中都升起這種驚人的猜測!他們不願意相信,區區一個私生子竟然能得到神明如此多的注意,甚至願意浪費神力構築出嬌嫩的玫瑰,來討少年歡心。

這是何等的寵愛?

但眼前的一幕,卻又讓他們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

「……這……這……」瓊斯顧不得心疼碎裂的神之石,他神情癲狂,近乎瘋狂的上前一步,雙手想要鉗制住少年的胳膊。

神跡出現時,他離的太近了,所有的一切都倒映在瞳孔中,讓他幾乎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但一道膽寒的視線,最終讓瓊斯收回手,這是他的本能在趨利避害。

「你,你叫尼爾是嗎?」

瓊斯主教醜陋的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他的臉漲的通紅,連眼球中都布滿了血絲,看起來就快要猝死一般。

哇哦!不就是弄壞了一塊石頭嗎?

余白看他這麼激動,趕緊往後退了兩步,生怕一會兒這位主教再氣死了,自己還得背上條命。

什麼?你說神之石?

那是學院品控沒把握好,關他這個可愛無辜又無助的學生什麼事兒?

「是的,我叫尼爾·弗恩。主教大人還有什麼事嗎?沒有事我就先下去了。」

瓊斯看他皺眉,精緻的眉眼充斥著不耐煩,有些討好的說:「我叫人給你搬一張椅子,你可以坐著休息會兒。」

余白還以為是自己的親和力太高了,瓊斯才會轉變態度,

他點點頭,「正好我也很累了,麻煩你快點。」

黑髮少年往下走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麼。他揚起頭,沖格林頓的位置露出一個蔑視的笑容,那表情彷彿在說。

「垃圾!」

-

瓊斯不知道從哪裡又取出一塊神之石,測試還在繼續。

一位神侍搬來柔軟的長背椅子,余白就在眾人目光的洗禮下,面不改色的坐在了椅子上,酸痛的雙腿總算可以休息休息了。

他心裡很爽快。

雖然毀壞了一塊神之石,還不知道以後要不要賠錢,但這點小麻煩並不影響余白此刻爽快的心情。

少年看向森斑。

他本身就只到森斑胸口的位置,現在坐下就更矮了,仰起頭的角度,讓他看起來很稚嫩。

「我很開心。」

森斑也笑了,他蹲了下來,像一條大狗似得。兇惡的五官被笑意染成了溫柔的模樣,只是眼角還傾瀉幾分叫囂的衝動,透露出主人瘋狂的內心。

「少爺開心就好。」森斑說。

「你要好好保護我,等我成為神子之後,也封你一個主教噹噹。」

大概是心情愉悅吧,少年徹徹底底將森斑當成了自己人,他將頭貼近森斑的耳邊,悄悄說道:「那個瓊斯都能做主教,我覺得你比他更厲害,你肯定也可以。」

少年的氣息盡數撲在男人耳側。

溫暖濕熱。

森斑的眼神瞬間變的像頭野獸,碧綠的眼中彷彿有著黑暗的渦旋!

弗恩渾然未覺,還繼續說著,「其實仔細想想,我們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承認我曾經對你有殺心,因為你羞辱過我。」

「不過現在一切都變了。」

「我的天分你也看見了,我會是一個值得追隨的主人,以後我會對你很好。」

森斑聽著弗恩的甜言蜜語,眯著眼睛喟嘆。

弗恩如果想對一個人好,連神明都無法從他抹了蜜的小嘴中逃脫,他就是有這種本事,叫人心甘情願。但沒有辦法啊——

他想要的不止是這些。

遠遠不止。

「弗恩少爺。」

少年突然被叫,雖然有些不高興森斑打斷他的話,但誰讓他剛剛才說要對森斑很好呢。

「什麼事?」忍住脾氣,弗恩胳膊肘撐在椅子扶手上,一隻手托腮,側著身子示意森斑靠近。

「你以前是魔獸獵人,很多東西不懂,我原諒你這次,但是記住,以後我說話的時候不要隨隨便便打斷我。好了,你想說什麼?」

森斑的視線落在弗恩的腿上。

少年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瑕疵,從皮肉到骨相,從上面的紅嘴巴到雙腿,任何一處都值得捧在手心細細賞玩,幾乎讓人愛不釋手。

男人握住弗恩包裹在長筒襪中的小腿,輕輕按捏了起來,不輕不重的力道,很好的舒緩了緊繃的肌肉。

弗恩似乎覺得很舒服,就沒有阻止他的動作,甚至將另一條腿也送到他的大手中,不耐煩的又問了一次,「你究竟想說什麼?」

森斑聲音沙啞,他緩慢的,如同乾渴般緩慢的。

「少爺,那日您在玫瑰莊園宴請眾人後,發生了什麼?」

森斑感受到少年的身體驟然緊繃,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他想做的就是這個啊,少爺能夠明白他的想法嗎?嘗過珍饈美食的野獸,就再也回不到茹毛飲血的過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森斑究竟想幹什麼?他難道想自爆嗎?按照我的人設,他只要一自爆,那我就絕壁要向主教稟報他頂替身份的事,到時候事情就複雜了啊,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表面上弗恩是因為太過驚訝而久久不能回神,實際上他正在絞盡腦汁思考應對的辦法。

就連高考他都沒有這麼努力好嗎?!

弗恩回過神,臉上布滿警惕和懷疑,「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他隱藏最深的秘密,也是他的奇恥大辱!身為玫瑰莊園的主人、伯爵之子,他竟然在自己的莊園內!自己的卧室!被一個不知道是誰的男人侵犯了!

弗恩在聽見森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甚至一度認為森斑就是那個該死的,侵犯他的罪人。

但是很快,弗恩就否定了這個可能性。

「我舉辦宴會時你不在莊園吧?你應該感謝你當時不在場……算了,以後不要問這件事,否則……」

威脅的瞪了森斑一眼,弗恩踢開他的手,不允許男人再觸碰自己了。

可森斑還在逼問,「少爺連誰送你回房的都不記得了嗎?也沒有問過加文管家?」

「送我回房的自然是僕人!你給我閉嘴!是覺得我今天太和善了,所以想要惹怒我?」弗恩怒的淺眉倒豎。

森斑看著眼前柔順的後腦勺,沉默了。

他沒想到……

弗恩竟然從一開始,就什麼都不記得。

-

測試全部結束后,除了弗恩這個逆天掛比,就只有七個人是親和力高的程度,剩下的都是普通人。

即便親和力不高,還是可以通過學習施展出神術的,只是成功率不高,而且從神明那裡「借」到的力量也很少罷了。

瓊斯這次沒有跟他們多少什麼廢話,收拾收拾了東西,直接離開了。

余白也準備回去休息,他沒興趣跟其他人來往,自顧自的第一個走出大廳。

黑髮少年不知道,自己離開后,格林頓看著他的背影,眼中像淬了毒一般,竟是連溫柔的假面都快撐不住了。

格林頓討厭他!

而且,現在不單單是因為喜歡森斑,還是因為嫉恨!

他嫉恨弗恩這個低賤的,情婦生的兒子!為什麼他能得到神明的寵愛,而自己不能?!就是因為那張臉?

格林頓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臉頰,越發不服氣了。

弗恩有的他同樣有,甚至他還比弗恩更出色,憑什麼?!憑什麼?!!

「……弗恩怎麼直接走了?這裡還有好幾個公爵府邸的少爺呢。」

格林頓弱聲弱氣的小聲說著,他還以為這一次,大家還是會跟之前一樣應和他。但等他說完后,大廳內靜悄悄的,只剩他自己的餘音在空氣中尷尬的迴旋。

「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格林頓溫柔的沖著身邊人笑著,手指都快掐破掌心了。

瘦高青年看了他一眼,那雙惡毒的眼睛讓青年自己都覺得疑惑。

為什麼之前他看不穿格林頓的內心,還如此相信他?

青年面無表情:「弗恩是神眷之人,你的親和力也很高,自然不會明白我們這種普通人的感覺。格林頓,以後你要對付弗恩,就自己動手吧,我不是沒腦子,我是瞎了眼。」

說完,也離開了大廳。

「這裡,就是你以後居住的地方,你帶來的僕從應該已經打掃好房間了。」神侍將森斑和余白,分別帶到了自己的居處。

余白不清楚自己走後又發生了什麼,他看著眼前的房子,腳步還算輕快的走進了院內。

神學院很大,裡面的學生也都是嬌生慣養的貴族,所以學院豪橫的給每一個學生都分配一個帶院子的房子,就是希望能讓這些貴族們能用更多的精力和時間,去學習神術。

余白分到的房子外,種著顏色各異的花朵。

這應該是上一屆學生種下的,只是不知道他畢業多久了,無人修剪養護,這些花草們放縱自己,逐漸長成了不堪入目的模樣。

有些地方甚至還裸露出泥土,看起來就像大地斑禿了一樣。

「弗恩少爺!」

梅爾維爾看見余白的身影,將他迎進了門。

屋內空間不大,但好在還算趕緊整潔,看來應該是梅爾維爾努力的成果。

「這裡比不上玫瑰莊園和伯爵府,讓少爺受苦了。我記得少爺您喜歡玫瑰對嗎?下午我去一趟外面的市集,看看能不能買一些玫瑰花苗回來,到時候您就可以直接從房間內,看到外面的玫瑰花了。」

嗚嗚嗚嗚嗚。

好貼心啊!梅爾維爾永遠滴神!

余白看著眼前笑容溫和的棕發青年,都快要移情別戀了!試問,誰會不喜歡暖心的大男孩呢?

森斑那個lsp就知道找麻煩!真該反省反省!

「你做的很好。」少年抬起下頜,矜持的讚揚了一句,然後他獲得了梅爾維爾更加陽光的笑容。

神學院內有專門的廚師準備食物,梅爾維爾只需要按時去領取即可,畢竟——

他做飯那是真的難吃or2

就不要用他拙劣的廚藝,去折磨小少爺脆弱的腸胃了。

「我去休息一下,不要打擾我。」有些食不知味的吃完東西,余白準備去睡個午覺。

今天真是把他累到了,聽說明天就要正式開始授課,余白覺得一個好的睡眠,才是學生生活的開始!

「好的,明早我會準時叫少爺起床。」

余白邁進主卧的腳步一頓,心裡默默想著:這不是莊園里女僕的工作嗎?梅爾兄弟你身份轉變的好快哦,再過幾天是不是就要伺候我沐浴了……

少爺進入房間后沒多久,正在收拾餐具的棕發青年,突然發現門口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如疾風般衝過去,手中的餐刀散發著寒芒,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看錯了嗎?」梅爾維爾揉了揉眼睛,繼續去清洗餐具了。

他沒有注意到,一顆碧綠的藤蔓,正安安靜靜的待在牆角角落中,在黑暗裡靜靜生長著,等待適合的捕獵機會。

-

「在哪兒?為什麼找不到了!」

夜晚,瓊斯主教的書房內點著煤油燈。

橘黃色的燭火照亮了書桌附近的一小塊地方,除了這裡,四個角落還是被黑暗籠罩著。甚至在燭火的對比下,比完全黑暗時還要可怕幾分。

就像是……就像是只要離開燭火的範圍,就會被拖入黑暗中一樣。

瓊斯主教穿著白天那身服飾,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著,讓他失去了僅有的一點教主氣質,既醜陋又癲狂。

他在將書桌上的東西翻得雜亂無章,嘴裡還不停地念著:「究竟放在什麼地方了?」

「不在這裡。」

「……也不在這裡。」

他用力將抽屜一把拽了出來,裡面的羽毛筆和墨水隨著慣性掉在了地上,啪的一聲,黑色的墨汁濺的到處都是,甚至連衣服上都沾了不少。

瓊斯喘粗氣的聲音更大了,他的目光緊緊盯著紙張中的一封信,快速的將它撿起來,打開。

裡面的內容讓他情不自禁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果然是他,尼爾·弗恩,就是當初那個黑髮的孩子!」

「那時候他才9歲吧,圓滾滾的黑眼睛天真無邪,比任何顏色都要好看,真令人喜歡啊。所以我才暗示埃德爾送他來神學院,事實證明這個決定太正確無比了!」

中年男人露出一個貪婪的笑容:「瞧瞧!埃德爾還托我好好『照顧』他呢。作為長輩,我當然不能拒絕,小尼爾,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瓊斯拿著信,滿足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他肥胖的身體令結實的黑檀木椅子,都不禁吱呀呀的發出聲響,在寂靜的黑暗中不斷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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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絕症死遁[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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