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004 熊貓發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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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子今天狀態不好，蔫蔫的。
趙芽戳了戳她手臂，「小丸丸，你沒事吧。」
王猛也轉頭過來，「丸子，你不會上次火鍋吃壞身體了吧，我讓你別吃那麼多了，沒見過一個女的吃那麼多的，你叫丸子，真猛塞丸子么？」
丸子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大萌子，火鍋都吃了多少天了，我中間都不知道拉多少回了，能今天才壞嗎？」
王猛吃癟，罷了，不能和低俗貪吃的女生爭吵。
趙芽突然瞭然，湊過去輕聲問道，「是來了嗎？」
丸子扁著嘴巴，可委屈了地點點頭，「好像是快了」。
「帶了嗎？」
女孩又委屈搖搖頭。
「那你等我下，我去買。」說完，趙芽就欺身站起來，自己往小賣部走去了。
「哎，我芽姐真好~」丸子感嘆道，又忍不住用眼光狠狠敲了一下王猛的後腦勺，這種直腸十八彎一頓火鍋要消化三天的人，一定不會有女朋友！
趙芽默默地在小賣部拿了包姨媽巾，正要去付款，又回頭拿了個小型熱水袋，排隊的時候，又抓了塊巧克力。她印象中，丸子雖然大大咧咧的，但是身體原因，生理期特別痛，吃點甜的才有力氣吧。
回去的路上，直接就拿著回去了。
初夏的天還不熱，風吹來，還是暖烘烘的。
從小賣部回到11班，要經過整個操場，上樓，還要經過國際班。
霍景緻、朱星還有薛東一如既往，站在走廊吹風，討論著這周體育課的籃球賽。
男孩眼尖，很快就看到了操場上的趙芽。
她變了。
她以前走路沒個正形，蹦蹦跳跳，跟她嘴巴一樣一刻停不下來。而現在，只是低著頭，腳步匆匆。
失憶可以讓人的性格行為都改變嗎？
隨即他又一笑，好像連人都不喜歡了，走路變化一下，也沒啥奇怪。
他默默期盼著，也不知道為何。餘光幾次瞥向了樓梯口。
她上來了。
「嘖，真晦氣。」旁邊的薛東盯了一眼趙芽手上的東西，咒罵道。
霍景緻眼睜睜地看著女孩慢步走過去，今天她隨手扎了一個丸子頭，露出的脖頸，就像那天夢裡一樣白。
女孩似乎聽到了咒罵，，腳步愣了愣，隨即氣沖沖地轉過頭來，霍景緻有一瞬間不敢呼吸。
只見她，直直地跑到薛東跟前，朝著他的臉不停地揚著手頭的東西，口裡惡狠狠地說到：「晦氣？晦氣嗎？晦氣嗎？？晦氣死你！」
「趙芽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薛東漲紅了臉，「你離我遠點！」
趙芽沒好氣地眯著眼看著薛東，「你是小學生還是怎麼滴這麼大驚小怪，例假跟你夢遺一樣，是正常的生理現象！你姥姥、你奶奶，你媽媽、你阿姨、你姐姐妹妹、你未來老婆都會來例假，怎麼沒晦氣死你！」
說完，不等男生回應，她轉頭就走了。
大概是被剛才的對話點到了最近尷尬的夢，霍景緻鬼魅般伸手摘下了女孩頭上的發繩。
那是一隻可愛的小熊貓。
趙芽的頭髮突然被扯了一下，海藻般的髮絲散落，她吃驚地回過頭，看著霍景緻抓著她最近最愛的發繩，被薛東這種鋼鐵直男氣到的心情更加的差了，一把將發繩抓回來，咒罵了一句：「一群神經病！」
然後三步並作兩步，連忙走開了。
走廊。
「致哥，你剛才是在幹嘛啊？」朱星似笑不笑地瞥了他一眼，想到前些天跟霍景緻的對話，難不成他這哥們真犯賤起來了？
霍景緻有些失神，滿腦子是剛才趙芽轉過頭來，撲閃的大眼睛瞪著他，嬌軟的聲音罵著他，而因為生氣而扁著的嘴巴顯得超委屈。
她……她怎麼這麼可愛！
不對。
她失憶了還是一樣的可愛，生氣也很可愛！
看見隔壁的兄弟不回應，朱星用手肘撞了撞他，霍景緻冷臉，「我就是看著她那嘴巴吧嗒吧嗒得，有點不順眼。」
朱星不想拆穿他，拍了拍另一邊的薛東，「走吧，打球去~」
趙芽回到11班，並不著急進去，而是站在後排的窗戶，朝著丸子揮手，小女孩一眼就看到她了，趙芽指了指廁所的方向，嘴巴默默地露出了「走吧」兩個字的形狀。
在廁所門口等丸子的間隙，她又默默跑去熱水袋裝滿了熱水，揣到了出來的丸子的懷裡，同時又把巧克力遞給她。
丸子嘟著嘴巴，超級感動，「嗚嗚嗚嗚芽姐，我想以身相許……」
「得了得了，哥哥疼你~」趙芽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走吧，回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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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別墅。
趙芽坐著公車放學回家。並不是家裡沒有司機，而是父親在用，而且她本人，其實還挺喜歡公共交通的。她喜歡把自己隱藏在人多的地方。
似乎只有周邊的人多起來了，她才能暫時地擺脫內心的陰鬱，覺得自己是真真正正活在這個世界上。
「小芽，回來啦？」
廚嫂吳姨過來接過小芽的書包，「怎麼今天書包這麼重啊？」
小芽笑了笑，「丸子借了我兩本漫畫，說要給我周末看，我給背回來了。爸爸呢？」
「先生今天說有酒會要參加，晚餐我這邊已經做好了，要現在吃么？」
「先溫在鍋里吧，阿姨你今天可以先回去了，我等下自己拿出來吃。」
吳姨笑了笑，放好了書包，一邊走一遍摘下圍裙。趙芽醒過來之後，越發的有禮貌。這家的小孩是個可憐的，媽媽和弟弟不在身邊，爸爸雖然疼愛，但是事務繁忙，也沒什麼太多的精力去管她。
除了之前因為追男孩，有點鑽牛角尖，這女娃娃的路也沒有走太歪，吳姨到底還是覺得心疼她，這出了事故醒過來，脾氣變好了，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好喔，那我這邊先回去了哈，今天還給你燉了甜雞蛋羹，加了椰奶的，你愛吃的，要是吃不下，記得放冰箱喔。」
趙芽樂了點點頭。
啊，這生活還真是愜意！
所以到底她上輩子抽了什麼瘋？戀愛腦裡頭不能塞點其他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