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005 蘋果汁

趙芽醒來之後，其實不止一次讓父親離開A市，回到故鄉S市發展，但是目前公司的業務都在A市這邊，要回去S市似乎是不大可能的了。

趙芽覺得，既然重活一次，那她希望全家人都能生活在一起，她實在是太想媽媽，太想弟弟了，既然他們不能回去，那能不能讓媽媽和弟弟過來呢。

其實一開始爸爸是打算讓全家人都搬過來的，但是因為弟弟聲帶的問題，說不了話，S市有比較出色的針對這類學生的學校，而且認為弟弟已經習慣了，就讓他留在了S市。

而媽媽留下來照顧弟弟。至於為什麼把趙芽帶過來，是因為兩個青春期的小孩，有一個身體還有特殊情況的，媽媽實在是應對不過來。就只能帶著趙芽來這邊求學。

但是趙芽知道，她如果輕易提出讓弟弟來A市，爸爸是不會放在心上的。所以她必須做好全部的功課，拿出有力的事實，去說服爸爸。

想著事情的趙芽，沒有把四人組的討論聽進去。

「芽姐，你想啥呢？」

趙芽聽到呼喚，回過神來，看到三人都盯著自己看，有點不好意思，「沒啥。」她頓了頓，還是決定說出來，「我最近在看，A市有沒有一些特殊學校，可以教不會說話的小孩。但又不是傳統聾啞學校的那種。」

趙芽又開始暗暗失神，她太想媽媽和弟弟了，上一輩子加上這一輩子，她是在是太久沒見他們了。

「哎呀，芽姐我說你想啥呢，城南一中就有啊。」王猛往嘴巴裡頭塞著麵包，囫圇著。「不過是小組教學的，可能學費夠嗆。但是我聽說是可以參加正常高考的……」

可以跟正常人一樣參加高考……

趙芽動心了。

至於費用，現在莫小彤還沒出現在她面前，趙家也還有資產……

對，趙家的資產，她還有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芽姐，你問這個幹嘛啊，你又不是不能說話……哎芽姐你去哪兒啊？」

「招生辦……」趙芽扔下三個字，就匆匆跑出去了。

「呃，你們說芽姐出事之後，好像還是一樣鬧騰耶……」王猛湊過頭來，曲皖瞪了他一眼，「鬧騰就鬧騰，不搞錯對象就好了，芽姐現在做事都是有章法的……她這個估計是幫別人打聽吧……」丸子頓了頓，「等下跟地理老師報備下就好了，反正芽姐要讀理，會考肯定沒問題的……」

要說服爸爸，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是趙芽知道他也動心了，弟弟不是生來就不能說話的，當過普通人，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跟別人一樣。

雖然現在弟弟的病還治不了，但是一告訴他能和其他人一樣正常高考，他太開心了。馬上就敲定了，這學期過完，下學期就到A市來入學！

很快就可以看到媽媽和弟弟了。

而關於趙家業務的問題，趙芽來的更加乾脆，趙家是做建材和家居的，公司最大的客戶就是霍家，是霍家集團的地產線條上，小小的一個供應商。

不能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頭。

趙芽憑藉記憶，給爸爸報了幾個小開發商，讓他去碰碰運氣。印象中，這幾個外地來的小開發商，最後都能在A市成規模，是有潛力的。她並不需要自己的家庭大富大貴，只要，不用被霍家一刀砍斷來源，給爸爸一些喘息的時間，讓他不至於……

趙芽走在籃球場，手裡攥著剛小賣部買的小麵包和飲料，一路沉思走回11班。

打球的朱星一眼就看到她了，今天她沒炸頭髮，只是用了一個小夾子將兩鬢的頭髮都別到後腦勺，校服的裙擺被風吹得搖曳，印象中嘰嘰喳喳的粗魯女孩，今天居然有幾分文靜優雅。

「阿星，你幹嘛呢？」霍景緻傳球過去發現沒人接，順著朱星的目光看去。

是趙芽。

下一秒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擋在了趙芽面前。

「不是說了很多次我不需要你給我買飲料么？」男孩表情冷漠，「但是我今天剛好渴了。」

趙芽莫名其妙，看著對面的人把飲料扭開喝了一口。

那是小賣部最後一瓶蘋果汁！她要鯊人！！！！

「同學。」趙芽強忍怒氣，心理在咒罵，她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這人也太自戀了吧？！

「嗯？！」喝了蘋果汁甜滋滋的霍景緻，聲音低沉，聽著居然有點上揚。

「我是趙芽，」

聽著女孩介紹自己，霍景緻有些不敢出聲，她，她果然審美沒有變！失憶了還是看上他對嗎！

「我最近出了車禍，這件事件你知道吧。」

男孩不明所以，卻也點點頭。

「所以你應該也知道我不記得很多事情，」她頓了頓，「包括你。」

霍景緻還想喝一口蘋果汁，動作有點僵硬。

「這瓶蘋果汁是小賣部最後一瓶，蘋果汁每天都很難買，我運氣好才買到的，4塊錢，但是我不要錢，麻煩明天賠我一瓶！」她頓了頓，似是為了將失憶進行到底，「我在11班，我是趙芽。發芽的芽。」

不等回應，快步離去。

朱星和薛東站得遠，沒聽到兩人對話，但是明顯看到了霍景緻喝了趙芽的飲料。

「喲致哥，這趙芽又開始給你送溫暖了？」朱星打趣道。

「她沒事吧，還纏著你啊？」薛東看了一眼霍景緻手中的飲料，「你還喝了？致哥？你也沒事吧？」

「滾。」霍景緻冷聲，慢步朝教室走去。

「球不打了嗎？」薛東喊到。

朱星拉著他，「不管他，他球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自己玩~」

*

一個月前。

趙芽隔三差五就會跑到國際班，跟沒事的人一樣，瞅著霍景緻身邊有位置空出來就跑過去。

「霍景緻，喝蘋果汁！」

「這個蘋果汁可好喝了！」

「就我們學校特供的，每人每天還限量，限量就算了，還經常買不到！」

霍景緻從未喝過趙芽遞過來的蘋果汁，他都是當著她的面，不接話，直接轉手送給別人。

女孩此時一般都會咬咬唇，似乎在做什麼很堅決的決定，但是還是說了，「既然是買給你的，你看著處置。」

然後眼睜睜地看著朱星喝掉她的蘋果汁。

不過這樣的事情只持續了一個禮拜。

最後一次，她沒忍住，趁著朱星打開之前，把蘋果汁搶回來了。「不能讓你天天這樣喝，如果他不喜歡，我就換別的送，但是我看你不順眼！」

喝她的蘋果汁連句謝謝都不說！霍景緻不喝，她自己可以喝掉的好嗎！

霍景緻還沒來得及看她接下來的動作，趙芽就出了事故了。

他盯著桌上喝了大半的蘋果汁微微出神。

原來真的這麼好喝，他居然白白讓朱星喝了一個禮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