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利用與反利用（三）
花火只想對卡卡西說的嗤之以鼻。
但回擊的時候卻下意識收了妖火，只是抬手把撲過來的人影掀翻出去。
她聽見對方的痛呼。
不由心下更是煩躁。
是小李，曾在中忍考試被她狠狠揍過一頓的人。
現在卻又一次又一次和阿凱圍攻過來，下手不留情面。
春野櫻停在了日向忱前面，神情嚴肅。
「……」男人瞥了她一眼，抿嘴像是十分不滿，但在看到她又一拳砸穿腳下土地，便知道要是被這女人捉住，還不知道要被揍成什麼鬼樣子。
思緒剛停在這裡，他脖頸上咒印就像燃燒了起來，灼的那裡的皮膚疼痛難忍，他抬手去撫，不料符咒又開始蔓延。
春野櫻愣了一下，想到了同樣叛逃的佐助，眼神不由更加犀利起來。
「你和大蛇丸那傢伙什麼關係？」
她開口問道。
「撒，誰知道呢~」日向忱敷衍一句，閉嘴不談，再次躲開女人揮來的一擊，也不再阻礙，任由符咒纏上了身體，變成了那副醜惡模樣。
他不在乎春野櫻眼裡的驚愕，反倒趁著她分神去瞥一旁的日向花火。
那邊的矮小孩子倒是在揍兩人的時候，還偏頭躲開了天天的暗器，注意到她眸中的冷漠，日向忱不由微笑起來。
雖然那好心情很快便被落在臉上的一拳給打斷了。
「戰鬥的時候不要左右顧盼啊，混蛋！」
被小看的春野櫻努力壓制怒火，低聲喝道。
「說的也是呢~」日向忱擦了一下唇角流出的血，收回了目光，看著春野櫻，露出了一股惹人厭的似笑非笑模樣，喃喃的像是跟對方講話，又像是在提醒自己，「要是死在這種地方可麻煩了啊……」
「嘖……混蛋……」小櫻眉頭一抽，拉了拉手套，說道，「那就來試試啊，我可不會被你這種傢伙打敗。」
而那邊的日向花火沒有留手，這次還沒等小李開八門循甲就被她一爪子拍的差點去了三途川，花火本應該像是對待那些暗部一樣，直接挖掉他的心臟，一了百了的。
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就朝著那裡探去的爪子，等接觸到了對方，卻收起了尖銳的指甲，不過她沒有收力，所以依舊擊斷了他的胸骨，碎茬幾乎穿，透那薄弱胸腔，讓他五臟六腑都差點晃蕩成一團，扭結成肉醬。
說是差點，是因為阿凱接住了他，還沒等落地，就將為數不多的查克拉送了過去，匆匆吊了一命。
那男人垂頭片刻，再抬起頭的來時候，眼神讓人不寒而慄。
花火幾乎是瞬間起了一身寒毛，矮身躲開了卡卡西的揮來的苦無，又躲過連二接三，天天投來的武器，對於又利用瞬身術緊跟著纏上來的卡卡西，花火依舊是看似很輕鬆的躲開了。
但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花火盯著直接開了五門的阿凱，卻又很不自在的左右張望，視野里一切都很正常。
圍攻日向忱的春野櫻和跟去支援她的日向寧次。
圍攻她的旗木卡卡西，邁特凱還有更像是處於邊緣地帶的天天。
但還是不對勁……
花火攥住了卡卡西的手腕，對方看似一驚，另一隻手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揮了過來，明明人在前面，那手卻帶著利刃自背後插，了過來。
疼痛又一次降臨。
花火分神，卡卡西趁機抽，回了手腕，退了開去。仟韆仦哾
但自后襲來，阿凱的影葉舞不僅把她整個人踢飛，也把那留在傷口處的刀刃踢，穿了胸膛，留下可怖的創口。
花火在半空中翻了個個，卻依舊沒躲開速度不像是人類的阿凱。
她被繃帶纏住了手腕。
她掙脫著，但還是沒躲開那自上而下惡狠狠劈到腹間的表蓮華。
一擊必殺，幾乎讓沒有查克拉保護的皮囊徹底完蛋。
薄薄的一層皮膚不僅被對方身上噴涌的查克拉灼燒成褐色的模樣，花火都幾乎聽見這殼子裡面骨骼碎成渣滓，內臟不堪重負，在創口滑落出來的呻，吟。
緊接著，帶著像是千鳥啼鳴與雷光的忍術輕而易舉的穿，透了心臟的位置，在那創口加大，幾乎蔓延到整個胸膛時。
軀殼，被徹底損壞了。
但花火依舊活著。
她踉蹌著操縱不聽使喚的身體，遠遠的退了開去，她抬手用皮膚裸，露，白骨參差的手指去戳那裡的洞，但即使藍色妖火再過蔓延，也止不住流的歡快的血與肉渣。
花火聽到遠處傳來日向忱驚恐的聲音，抬眼望去卻看見那男人驚慌失措跑過來，連帶著背後被趁勢攻擊也沒有顧上。
阿凱躍躍欲試又想上前阻攔，又瞥眼盯著她半響終是抿了唇角，呆在原地一言不發。
旗木卡卡西也盯著她，只是神色略微苦澀，不過面罩遮掩了，所以只能聽見他略顯冷淡的聲音，「即使這樣，日向花火你也不想回木葉去嗎？」
這話著實奇怪。
花火頓了頓，用著那副真的只剩爛肉一堆的面容也同樣冷淡的說：
「我要死去了。」
卡卡西一愣，便又聽見那模樣可怕的孩子說道，「你弄壞了我的軀殼，契約也要中止，我馬上就要消失掉了。」
這話讓卡卡西和邁特凱神色都是一緊，前者追問道，「什麼契約？」
「……」花火沉默良久，抬手反插，入了那心臟的創口，即使內臟被刺，穿，皮肉被千鳥的力量蒸發不見，但口頭契約所凝結成的符咒，都依舊會完好無損待在那裡的。
人類巧言令色，反悔也不大要緊。
而像它這樣的妖獸，口出之言語，便是被無聲套進了緊箍咒。
契約依言而生，直到中止之時才會消散，從而解脫。
花火不應該跟狐狸學人的語言。
她指節插入皮肉，發出了讓人牙酸的聲音，但花火面不改色，彷彿不覺疼痛一般，但是她攪著攪著，卻愣了，抬眼看著卡卡西，疑惑的嘟囔了句：「奇怪……」
聲音不大，卻被那銀髮男人聽了個正著，他神色一變，暗道糟糕。
果不其然，花火轉念就想清楚了那破綻，不由神色猙獰，她咬牙切齒，帶著被戲弄的怒火，也不顧還在慌張奔過來的日向忱，便從那破損軀殼中，燃出了灼灼藍焰。
遮天蔽日，像是沒有源頭一般，以花火為中心，「刷——」的呈圓狀蔓延開去。
「你這狡詐之輩，又拿幻術誆騙我！」
「……啊啊……被發現了啊……」卡卡西後退幾步，無奈還是沒有躲過那迅猛燒過來的火焰，被燒了個乾淨之前，反而留下一句氣人的懶散抱怨。
他一消失，周圍還沒有被火焰燒到的人也在消失。
徒留一片徹底被毀壞乾淨的草甸，還有一個愣怔在那裡，抬頭像是等待被灼的日向忱。
幻術退去，花火毫髮無損。
她抬手去摸胸腔，被符咒夾持的心臟依舊在蹦動。
不言不語，花火莫名吁了口氣。
只是沒等她回神，突然眼前一花，周圍空間扭曲，連帶著沒被收起的藍焰，都一起在原地消失不見。
日向忱頓時有些傻眼。
躲在暗處的卡卡西卻扒下了眼罩，遮住了那萬花筒寫輪眼，有些疲憊的嘆了口氣，擦著額上的汗水，悄聲對邁特凱說，
「走吧，還有一個。」
×
花火單手扒著土壤，從地里鑽了出來。
等她回過神來，連帶著妖炎都被卡卡西轉移了位置，原本在離火之國最近的城鎮，現在卻在千里之外，距離風之國搖搖不到百里的地方。
是片岩石壘落，樹木參差不齊的地段。
不過腳下的土壤倒是有些沙化，連帶著她爬出來都費勁的很。
她站起來，有些費勁的用僅剩的手拍身上的灰塵，半響回顧四周，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不知名的術整到了這種鬼地方。
但讓花火發愣的不是這個，而是因為……
日向忱不在身邊。
她應該帶點甩掉麻煩的慶幸的，但一想他可能會被那些可惡的人帶回木葉或者——殺掉，就又變得有些沮喪了。
花火瞅了瞅四周，又使勁嗅嗅空氣。
陌生的味道充斥鼻翼，她便知道，即使找到辦法儘快趕回去，一切都已經遲了。
應該儘早甩掉他的……
花火有些後悔，站在原地頓了頓，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已經日落西山，天色已晚，但她半點沒有發現人煙的痕迹，只能縮了縮脖子，甩開思緒，扭頭又往西去。
她心底只模糊記得，在學校的書上，雨忍村在火之國的西邊，卻不知道再往西走，過了川之國，便是一望無際的荒漠，不知多少擅入的人，死在了那片綿延無盡的黃沙中。
等花火覺察到空氣中愈加減少的水分和太陽的乾燥時，她再一次遲疑了。
不過那時候她已經走的太遠，遠到了棲居在川之國邊境的一座城市裡了。那裡也因為靠著雨之國不算太遠，忍者的數目也隨之增加，平民百姓倒是因為這些，反倒遠遠的躲開，大多選擇在城鎮外的鄉村尋求一處安穩。
所以與之前的城鎮相比，雖然規模較小，卻更繁雜，也更混亂不堪。
就像是現在，花火悄無聲息溜進去容易。
但在她停留的第二日下午，花火被人盯上了，不僅是因為她小小身形，又孤身一人，
更是因為她眼睛被認了出來，是木葉遠近聞名的二大瞳眸之一
——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