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正經假木頭魔教護法x妖艷偽白蓮奴隸少年(一)
裝潢精緻的房間里,齊齊站了一排披著嫩黃色薄紗的少男少女。
本該是很養眼的景象,但說實在的有些過於養眼了。所有少年們都容貌姣好身材纖細,除了關鍵部位用極少面積的細滑白絹遮了之外,輕飄飄的薄紗刻意做成靈動飄逸又若隱若現的效果,飄動間總要露出那麼幾塊肌膚,男孩子們上身甚至只垂下了些流蘇部件和有跟沒有一樣的幾條絲綢。
本就都是極鮮亮的年紀,樓里多年調|教下來的規矩讓他們不至於嘰嘰喳喳地交頭接耳,但大都在從眼睛里冒出興奮的光。
等到宴會人齊,馬上就要輪到他們進大廳陪侍了。
他們都在心裡卯足了勁,只等著一會兒媽媽一聲令下,拿出自己反覆排練過的最漂亮完美的姿態走進大廳。
以往的宴會自然不需要樓里如此興師動眾,但今日的格外不同,來的皆是武林各門派有頭有臉的人物,正道幾個得意弟子均在席中,連大名鼎鼎的魔教也派了兩個護法來。
據說這次是要商議關於什麼正邪兩道武林大會的事宜,不過這些他們都不感興趣,對於他們來說,這場宴會裡坐著的任意一個都是他們平日里胳膊抻斷了都夠不到一片衣角的大人物,只要今日能被任意一個看上,就能立馬脫離樓里過上清白上等的生活。即使只是宴會結束了共度一次春|宵,精心養了這麼久的雛兒也算是給樓里掙了一回臉,初|夜的金額就能給以後接|客的日子開一個好頭。
其實他們這種人哪有什麼清白上等的生活?只是比起在樓里死生都攥在別人手中,還不知未來會遇到何種習慣人品的恩客,總是只伺候一個人要來的容易一些,哪怕那人——
容琪的思緒被胳膊上的異樣打斷,旁邊跟他關係還算不錯的喻梓偷偷拿胳膊碰了碰他,眼神示意他快要進場了。
容琪倒是沒有慌亂,只稍稍回了下神。嘴角眼尾的弧度已經刻進了骨子裡,一顰一笑都是最惑人的模樣,他本就生得極為好看,在這方面又格外天賦異稟……連媽媽都說他是難得一見的好苗子,若非是個男兒,定能成為樓里下一個最搖錢的花魁。
未等他深想,媽媽一招手,他便跟著身邊這些少男少女一起從側門飄飄然進入了宴會大廳。
絲竹舞樂早已開始,席上一眾大人物言笑晏晏,容琪一眼也沒有多看,步態優美地徑直走到早已安排好的右側第二個位置旁跪坐下來,接過旁邊奴僕手中的酒壺,行雲流水地斟了一杯酒笑吟吟遞到那人的唇邊。
那人的視線淡淡向他一掃,順著他柔和的動作張口喝下,讓他悄悄鬆了一口氣。
然後他才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人。
他伺候的這位,是魔教的左護法魏雨昕。
墊子上坐著的是位年輕俊美的女子,腦後扎了個馬尾,一身黑紅相間的勁裝穿在她身上格外合適,沒有誇張的腱子肉但也不似尋常女子的柔軟,經年鍛煉的身材挺拔流暢,肌肉里是不可小覷的爆發力,手指上也有常年握劍留下來的老繭。英姿颯爽不足以形容這樣的女子,她就像一隻蟄伏的敏捷獵豹,讓人在危險的強大面前下意識忽略掉她的性別。
容琪一眨眼,女子那雙深如古井的黑眸里一點盯著獵物般的暗芒已經消失了,剛才看著席間的審視目光似乎只是他的錯覺。
江湖傳言魔教魏護法殘酷冷清,毫無人性,但此刻她收斂了鋒芒安安靜靜坐在這兒的模樣不禁讓人覺得傳言不可盡信。
但容琪卻知道傳言絕非空穴來風。江湖上武功高強的女子總是比男子少些,而魏護法是同齡人中排行前幾的高手,年紀輕輕就居於魔教護法之位,在魔教中武功僅次於教主,深得教主墨千極的信任,分管了許多魔教事務。
與席間那些或豪爽或文雅的江湖豪傑不同,左護法身上有種獨特的淡淡的氣質,四平八穩,卻讓人根本捉摸不透。
聰明,強大,看起來又似乎不是不講理的人。
容琪壓下嘴角忍不住想要加深的弧度,更加小心謹慎地坐在一旁,保持著溫順垂目又能時刻注意到魏護法動作的狀態。
不枉他努力爭取到的這個位置,如果被這樣的人看上,生活有所保障不說,就連復仇也……
「魏護法,」旁邊紫裙的美麗女子笑吟吟地沖雨昕舉杯,「早就聽聞魏護法年紀輕輕就本領不凡,今日一見,氣度果真讓人欽佩。」
紫裙女子腰間繞著軟鞭,語氣恭敬姿態卻很隨意,懷裡甚至還摟著個眉目清秀的小少年,因為她毫不避諱的舉動目光裡帶了點惶恐。
雨昕自然地接過容琪手中的酒杯,臉上早已換成友善無害的微笑,同樣單手向女子舉起:「李姑娘才是,不光是李掌門的掌上明珠,霹靂鞭也絲毫不遜色於同門師兄弟,魏某遠不能及。」
身份和武功都是紫裙女子自傲的資本,不禁心下感嘆一句魏護法真會做人,兩人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紫裙女子想著將談話繼續下去,跟雨昕套套近乎,一眼就掃到了她身旁乖乖巧巧低垂著目光的容琪,不禁眼神一亮。
「魏護法這個小|倌當真漂亮,不知——」她剛想開口要人,目光突然觸及雨昕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沒來由地一怵下意識改了口,「不知……護法是否喜歡?」
容琪到底還是個少年,聞言忍不住愣了一下,心裡剛升起一點好奇的心思,就被腰上穿來的力道驚得失去了平衡,低呼一聲,落到了雨昕懷裡,一手還下意識摟住了她的脖子。
他右半邊身子緊貼著另一個溫暖的身體,環在自己腰間的手順著他的姿勢支撐的力道剛好,而他的鼻尖距離眼前那張越看越耐看的臉只有不到一拳的距離,能看清她嘴唇上的紋路。
他都能感覺到這個女人低笑時胸腔的起伏。
「喜歡啊。」
雨昕目光緊盯著眼前的紫裙女子,黑沉沉的眸子直盯得她訕訕笑了一聲,低頭喝了口酒結束了話題才作罷。
紫裙女子懷裡的少年腰上被狠狠捏了一把,硬忍著沒出聲,耳邊聽到女子低低罵了一句:
「魔教的狗,真是邪性。」
雨昕倒不在乎自己被罵了什麼,聊天結束了,雨昕也絲毫沒有改變現狀的意思,任由漂亮的少年坐在她腿上給她倒酒,目光自然地打量他。
容琪也落落大方地任由她打量。
他清楚自己的優勢在哪裡,也知道什麼模樣在別人眼裡最美,微低著螓首,露出一段皓玉般的細膩脖頸,纖長的睫羽扇動之下,眼角那顆淚痣若隱若現。
少年天姿絕色,體重也很輕,乖巧溫柔地偎在雨昕懷裡,讓她覺得自己膝上抱著的是一隻貓。
這隻貓看起來漂亮又很乖,但她卻知道他內里比誰都要傲。
只是為了報仇,他可以把自己的驕傲踩進泥里,親手摺斷自己的脊梁骨,毫不猶豫地投身最骯髒黑暗的泥沼,只為了從裡面掙扎著伸出一隻手,把那些人拖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不過對於雨昕來講說,若他只是個乖巧溫柔的少年,反而才不正常。
雨昕伸手摩挲了一下容琪的臉頰,手下的觸感溫潤細膩。容琪不光沒有抗拒,還主動蹭了蹭她的手心。
她眼裡露出讚歎的神色,不過也僅此而已,低頭繼續喝了些酒,觀察席中眾人的反應,時不時接受一波互相吹捧,很快注意力就從容琪身上移開了。
這次的宴會雖然規模不小,但來的都是年輕一輩中有名卻還沒有實際掌權的人物。武林大會之前正道不想和魔教鬧得太僵,所以辦了這麼一場宴席,既是讓小輩聯絡感情,也算是向魔教主動示好。
所以等宴席快結束的時候,雨昕沖主座上的人告了聲罪,摟著容琪先行離開了。
吩咐了樓中小廝一句準備房間,小廝笑眯眯地把她引入早已準備好的上房裡,體貼地關上了門。
房間陳設雅緻,燃著裊裊的熏香,地上還有把琴。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檯子上支著幾根白蠟燭。見雨昕還在打量房間布置,容琪自覺地去把房間里的蠟燭點上了。
一室暖光。
像一隻翩翩轉了一圈又停下來的金色蝴蝶,容琪放下手裡的火摺子,在搖曳的燭火旁淺笑著看過來,望著雨昕的眸子里有燭火映上的光點。
少年姿容傾國傾城,又因燭光沾上了煙火氣,眼角一顆淚痣平添幾分妖嬈,像是話本里走出的吸人魂魄的的精怪。讓人想一輩子圈養在懷裡,藏起來不讓給任何人。
雨昕向著他走過去,幽深的目光迎上容琪混雜著期待歡欣的黑眸,一手覆上他裸露在外的肩膀,低低開口:
「穿這麼少,冷不冷?」
容琪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很淡定:
「大人,奴不冷的。」
話音剛落,容琪就感覺身體又一次懸空,下一瞬自己就已經坐在床榻上了。
果然,看起來再正經,這女人也是……
容琪正想伸手幫雨昕解扣子,就見身形比一般女子更高大的魏護法已經自己站定在床邊褪下了外衣,淡淡掃了他一眼:
「頭上東西卸下來,睡覺不硌得慌嗎?」
容琪的衣服雖然簡單,頭上卻也插了幾支金釵,聞言一愣,乖乖地把頭上的金飾取下來,將錦緞一般的烏髮散下來。
「臉也洗洗,我不喜歡脂粉的味道,以後不要擦了。」
容琪又乖乖用臉盆里的水沾濕了帕子擦臉,敏銳地捕捉到雨昕話里的「以後」,眼神亮起來:
「奴可以一直跟著大人嗎?」
雨昕勾唇一笑,欺身上前,彈指熄滅了燭火,將容琪推倒在床上:
「只要你夠聽話……該就寢了。」
容琪閉了閉眼,在黑暗裡掩去眼中所有不該有的神色,做好了準備。
然後他就愕然地發現自己被女人圈在了懷裡,後背貼著她的前胸,身前被一雙手臂環住,有些冰涼的腳貼著她溫暖的小腿,頭上還能感覺到被她用嘴唇蹭了蹭自己的發頂。
「……?」
他體質偏寒,後背像是貼著個火爐,身體被限制住了動作,又怕惹怒了背後那個人,一動也不敢動。
「……大人?」
「乖,睡覺。」
女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讓他親手摺斷了傲氣才做好的心裡建設一下落到了空處,他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是意料之外的狀況,但還是在掌握之中的……大概。
容琪這樣告訴自己,接受了眼下這種古怪的情況。
預想著之後可能的發展,容琪本來覺得自己或許會睡不著,但等聽到了身後平穩規律的呼吸聲,自己忍不住也跟著放鬆下來,不知何時沉入了夢境。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