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第 51 章
雲念現在的姿勢很彆扭。
她坐在沙發上,右腿壓在左腿下方,一隻腳垂下去踩在柔軟的地毯絨毛里,肥貓窩在她腳邊蹭她的腳踝。
原本這樣坐的時候她是壓著腰在看手機的,所以不會覺得很難受。
但冬榮過來,她便只好被迫地向後靠在沙發上。
他跪在沙發邊緣,膝蓋抵著,擋住了她的腿,所以還是只能憋屈地蜷著。
這讓她很難受。
可是腦子裡更難受。
雖然每次接完吻她都覺得暈,但從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暈。
因為冬榮那句話像迷藥一般徘徊在她腦海中。
叫人瞬間慾念橫生。
現在時機也正好。
他們先前已經吃了飯散了步,胃裡的東西消化得差不多。
散完步回來之後,又前後洗了澡。
本來是打算在這兒坐會兒就去睡覺的。
冬榮身上穿著深藍色的絲質睡衣。
這套睡衣買回來之後,今天他是第一次穿。
以前雲念不讓穿這種冷色調的衣服。
其實這顏色挺襯冬榮膚色的。
顏色愈是濃重的——不論是艷麗還是深沉——都很能體現出他皮膚的白。
不是牛奶一樣看起來就讓人覺得溫暖的白。
是如同冷玉一般,極致疏離清淡的白。
這種顏色單看時有種不可褻玩的高高在上的意味。
又或者是,冬榮在別人的印象里原本就是這樣的形象。
但在雲念面前。
在此刻。
他臉上不是那樣清冷的表情。
他微微勾著唇,不像笑,更像引誘。
眼尾上翹,眼睛里迷霧一般難以看清。
就連銳利的眉峰里也彷彿裹挾著濕潤的潮氣。
雲念覺得自己幾乎要將神魂都陷進去。
她抬起手,順著冬榮的眉骨緩緩撫過,經過鬢髮,繞過耳廓,落在他的耳垂上。
這會兒他已經沒戴耳釘了,只有個小洞,捏起來依然柔軟,裡面有手感熟悉的小顆粒。
知道她喘不過來氣,所以冬榮只是安靜地看著她,打算先讓她緩一會兒。
雲念對上他漩渦般的目光,抬起手臂攬住他的脖子,低聲說:「我腿麻了。」
當時買睡衣的時候只考慮著舒服,兩個人的號都偏大,一抬手,袖子便會滑下來,露出藕白的手臂。
冬榮從來沒想到這小太陽似的風風火火的人,竟然會有這樣柔軟的一面。
好像他剛剛說了什麼過分的話,或者做了什麼過分的事,讓她骨頭都沒了。
他低低笑了聲,將她壓在左腿下的右腿解放出來。
隨後更低地俯下身,讓她的腳跟抵著自己后腰。
「不要在這兒。」雲念順勢往他身上攀,撇撇嘴說,「一會兒薯球叫起來,煩死你。它就見不得我親近你。」
冬榮托著她的臀將她抱起來,又低頭看了眼貓,笑道:「以前我老在心裡跟它較勁,沒想到原來你也喜歡跟它較勁。」
雲念哼了聲,「死肥貓,送它去絕育。」
薯球:「喵???」
冬榮沒再理會可憐的貓,喚醒語音智能讓它關掉客廳的燈,隨後沿著旋轉樓梯往上。
踢腳線上方的小夜燈隨著他的腳步依次亮起,燈光帶著點兒暖黃,能看清東西,但莫名帶著點兒曖昧的昏暗。
雲念害怕自己掉下去,緊緊盤著他,又因為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帶著點兒未知的激動與膽怯而不敢正視他,只好將臉深深埋進他頸窩。
冬榮側頭吻著她的耳朵尖,氣息里有溫柔的熱度。
他忍不住笑:「你的反應和我預想的很不一樣。」
雲念悶悶地問:「你預想里我是什麼反應?」
「你以前都很大膽的。」冬榮說,「我沒想過你會這麼害羞。」
「我不是害羞。」雲念微微抬頭,「我就是緊張……」
「為什麼緊張?你以前一點兒都不會緊張。」
冬榮想了想,忽然問:「是我今天不好看嗎?」
「……嗯?」
雲念不太懂他的腦迴路,「怎麼想到這個?」
「是我今天不好看,不夠誘惑。」
冬榮緩緩走到卧室門口,停下來問她:「所以你沒什麼興緻,是嗎?」
「不是……我真的只是有點兒緊張。」
頓了頓,她繼續道:「我怎麼可能沒有興緻,你不知道自己長得就像那什麼葯似的嗎?看見你就想……」
說著,雲念直起腰,終於仔細地觀察他。
他哪裡會有不好看的時候。
只是先前那句話來得有些突然,讓她措手不及,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以往在這種事情上都是她佔主動方,但今天冬榮突然表露這個意思,她就有點兒懵。
所以也沒顧得上仔細看他。
其實只要看著他,她就不會覺得緊張了。
因為這男人身上每個地方都在散發著極度勾人的荷爾蒙,能讓她忘掉緊張。
雲念很喜歡十分細緻地觀察冬榮身上每一個部位。
比如他此時眼裡倒映出的影子。
細密濃黑的、使得他的眼睛愈發幽深的眼睫。
鼻樑上還帶著水汽的細小絨毛。
豐潤的唇,鋒利的下頜線,精緻的下巴,修長的脖頸,凸出的喉結。
每一個地方都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雲念呼吸稍稍加快。
冬榮甚至能感受到她肌膚上升的溫度。
他打開卧室門走進去,口中還在說些引人犯罪的話:
「本來我想弄些你喜歡的東西,比如那根黑色的絲帶。」冬榮至今不知道那玩意兒叫choker,「再比如,燙個捲毛之類的。」
「但是後面又想,第一次就不要這麼喧賓奪主了。」他笑著說,「讓你看看最原始的我,最乾淨的我。」
他這話說得好像一會兒佔據上位的人是她。
雲念算是看清楚了,他就是喜歡說可憐的示弱的話,讓她心生侵略一般的滿足感。
實際最後不論身體上還是內心裡,感受最爽的還是他。
這壞男人。
進卧室之後,冬榮原本想關燈,被雲念制止。
「別關。」她說,「關了我就看不見你了。」
冬榮愣了下,旋即笑起來:「我們嘟嘟果然不一樣。」
床墊偏軟,雲念跪起來便會陷下去一點,而冬榮人高,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有些遠。
她便扯住他衣領將他拽下來。
冬榮順從地將自己壓低。
雲念仰起臉吻他,探手在他的脖子上觸及一片水汽。
這人洗完澡依然沒把水擦乾淨。
看來他根本就不是因為生病才沒有精力擦乾水,病好了也還是這麼懶。
又或者根本不是因為懶,他就是故意的。
他太知道自己什麼樣子最能夠勾走雲念的魂兒。
冬榮兩隻手撐著床,手指陷入柔軟的被子里,手背上微微浮起青色的脈絡。
同樣的脈絡也浮現在他脖頸一側。
僅僅是一個吻,就讓他忍得額頭上都冒出了汗珠。
雲念仰躺下去,看向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朦朧。
冬榮用手扶住她的後腦勺,輕柔地吻她。
溫潤從眼尾蔓延到唇角。
雲念下意識閉著眼仰起頭。
冬榮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
「嗯?」雲念發出一聲疑問,睜開眼瞧他。
便見這人正目光沉沉地盯著自己。
她睡衣最上面那顆扣子沒有扣上,幾番拉扯下來,領口已經大大敞開。
白皙纖瘦的脖頸暴露在空氣中。
暴露在冬榮視野內。
雲念捏住冬榮的手腕,拇指感受到他加快的脈搏。
他呼吸沉重得可以掩蓋周圍一切聲響。
雲念能夠感受到他的隱忍。
隨著他緩緩俯身的動作,他的小臂越發緊繃,堅硬得像一根鐵杵。
冬榮徹底沉下來,半壓著她,在她脖頸一側落下溫熱的吻。
接下來他的吻便不可收拾地越發綿密起來。
床頭的燈光是暖黃色,如同水分飽滿的墨漬一般,在室內暈染出一片旖旎。
雲念已經完全忘了主動,只是看著他。
看這清高如神祗一般的人物,是如何被空氣燙得肌膚髮紅。
「嘟嘟。」
許久,冬榮盡量放緩呼吸,柔聲道:「別怕。」
即便嗓子已經哽得連聲音都不太能發出來,雲念卻還是不服氣地犟了句嘴:「誰怕了?」
冬榮便低低地笑起來。
「……」
雲念咬唇屏住呼吸,緊緊抱住他,完全信任地將自己交了出去。
……
結束后已經是凌晨。
雲念沒什麼力氣,一切任由冬榮折騰。
終於躺進被窩后,她長長地舒了口氣。
冬榮輕輕攬著她,揉了揉她的頭髮,擔憂地問:「累嗎?還是疼?」
「都有。」雲念拉著他的手臂枕上去,低聲喃喃,「你就會騙我。」
「嗯?」
他這時說話的語氣溫柔到極點,以至於聲音里都帶著點兒啞:「我哪裡騙你?」
「你不是說……吃了那個葯才會很久嗎……」雲念嘆了口氣,「這都這麼久了,藥效早過了吧?」
「……」
冬榮想笑又不敢笑,將她摁進懷裡,義正言辭地說:「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雲念恨恨地罵了一句什麼。
冬榮沒聽清,含著笑低頭問:「什麼。」
雲念悶悶的:「騷狐狸!」
-
雖然頭一天晚上折騰得很累,但第二天一早,兩個人還是得早早起床各自工作。
雲念沒什麼精神,有點兒想發氣。
冬榮自覺有愧,從她起床開始就一直伺候著,連牙膏都給她擠好,就差沒直接幫她上廁所了。
洗完臉,雲念清醒了些,覺得自己這火氣來得怪沒道理的。
畢竟冬榮昨晚已經很克制了,全程都非常溫柔。
誰知道她竟然會這麼弱,一點兒也禁不起折騰。
想到這兒,雲念開始懷念起以前那個可以任由她胡作非為的冬榮了。
現在她想主動和他接個吻都得掂量一下能不能承擔得起後果。
吃完飯,冬榮開車把雲念送去公司,中途胡先打了好幾次電話來催。
雲念本來想讓他先走,但她又確實沒什麼精力開車,便沒開口。
偶爾也這麼肆意妄為地享受一次被偏愛的感覺,其實也蠻好的。m.
復出之後,冬榮其實比雲念更忙。
不過好在他不是演員,而且他現在也基本不再接綜藝,所以大部分工作可以在本市處理,不必大老遠跑去另外一個城市。
即便如此,他還是會有凌晨才結束工作的情況。
但不論多晚,他都會回家。
雲念工作日比較累,所以下班之後如果冬榮不在家,她就早早地自己睡了。
但如果遇到休息日,冬榮還在加班的情況,她就會買一口袋零食去看他。
某天冬榮在拍雜誌,十點多還沒回來。
雲念便買了一口袋布丁帶過去。
胡先對此頗為不滿,委婉地說再吃冬榮的腹肌就要吃沒了。
雲念心想老娘昨晚才看了也摸了,結實得很,怎麼可能就沒了?
她也懶得和胡先爭論,笑著點點頭,照樣還是把東西帶了進去。
這時候冬榮正好在準備拍攝下一組,坐在化妝室里重新換妝發。
雲念很喜歡看他化妝。
目光跟隨著各種各樣的化妝刷,能把冬榮整張臉的細節都描摹個遍。
「榮老師這張臉其實挺難化的,我每次都怕自己是在畫蛇添足。」化妝師笑著說,「我就經常想,這臉怎麼能真的長在人身上呢,真不是畫出來的?」
雲念撐著臉看他,笑嘻嘻地應和:「是的呢。我有時候也在想,這人怎麼就栽我手裡了。」
冬榮原本低著頭在翻看什麼文件,聞言抬起眼睫瞟了她一眼。
雲念輕輕踢他,「什麼表情啊?」
「……」
冬榮嘆了口氣,沒說話。
雲念猜想這人估計是想出了什麼騷話,又不好意思當著別人的面跟她講。
於是她掏出手機,給冬榮發消息:【你想說什麼?】
聽見手機響,冬榮探身拿起來,看了一眼,隨後面容平靜地打字:
【不是栽你手裡】
雲念:【?】
冬榮:【是淪陷】
「……」
雲念悶聲笑:【你好肉麻啊】
冬榮嘆了口氣:【最近我的語言能力確實有點兒退化】
雲念:【恩?】
冬榮:【但行動能力有所提升】
冬榮:【應該是大大地提升】
雲念:【……快住嘴】
她把手機收起來,做出一副不想繼續和他說話的樣子。
冬榮便也沒再繼續,安分地讓化妝師在自己臉上折騰。
做好妝發后,化妝師短暫地離開,屋內頓時只剩他們兩個人。
雲念立刻把帶來的布丁拿出來投餵給他。
「今天是不是又沒吃晚飯啊?」她心疼地問,「你們公司怎麼老虐待你。」
「吃了一點。」冬榮一口一個小布丁,「吃太多怕肚子會突出來,拍照不好看。」
「那得吃很多才會突出來啊。」雲念癟嘴,「就你那個食量,吃飽也不會突。」
「會的。」冬榮笑起來,「我食量不小,只是以前生病沒食慾。」
雲念撐著臉看他,「病好了也沒見你吃多少啊。」
「餓久了胃會變小。」冬榮說,「最近才好一點。」
雲念:「胡先說我再給你送零食,就要把你的腹肌禍禍沒了。」
「不會,多吃多練就好。」
說著,他忽然笑了下,看向她,「你擔心嗎?」
雲念:「擔心啥?」
「腹肌。」冬榮摸了摸肚子,「你喜歡這個嗎?」
「喜歡啊。」雲念毫不臉紅,「誰能不喜歡這個。」
「嗯。」冬榮煞有介事地點頭,「那我一定好好保持。」
「不過現在這個再軟一點兒也沒事,太結實了硌得我疼。」雲念說,「尤其是晚上。」
「……」
冬榮盯著她,眼裡飽含著意味深長的光。
「別用這種欲求不滿的眼神看我,有這精神力你不如快點結束工作。」雲念笑著說,「我明天休息。」
「……」
冬榮正要說點什麼,幾個人從外面走進來。
他只好將話咽了回去。
先前那個化妝師手裡拿著幾張貼紙,過來在冬榮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雲念看清那是一隻簡筆畫的黑色藤蔓貼紙。
只有寥寥數筆的線條勾勒,很是漂亮。
冬榮今天拍的雜誌是某個奢侈品牌的品牌推封,一身裝扮全是那個牌子的東西。
按理說脖子上就算要戴什麼,也應該戴個品牌的首飾項鏈啥的吧?這貼個貼紙算怎麼回事……
她一向直來直往,有疑問就直接問了出來:「這個是什麼意思?」
「噢,這個……」
大抵察覺到雲念的心情不大好,化妝師糾結半晌,沒敢直接說。
「做個造型而已。」冬榮捏捏她的手,「之前搭配的配飾都不太合適,現在這個貼紙的想法其實挺新穎的。」
豈止新穎。
這是一般人學都沒辦法學的造型。
這貼紙面積挺大,一般人貼上簡直災難。因為冬榮脖子修長,臉長得太好看,才能夠駕馭。
然而雲念一聽更不樂意了,沉著臉道:「這個品牌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喜歡折騰你的脖子?」
別的男明星拍封面時脖子上什麼都沒有不是也照樣拍么。
雲念的佔有慾在此時毫無遺漏地展現了出來。
因為冬榮這地方對她而言過於私密,這樣突出地展示給人看,讓她覺得很冒犯。
冬榮看著她。
半晌,雲念深吸一口氣,「算了。」
其實脖子本來就不是什麼很隱蔽的地方。
主要是她太喜歡了。
而且每次她要對冬榮的脖子做點兒什麼,內里都是帶著情.欲色彩的。
所以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然而這反應在別人眼裡看來真是無理取鬧。
拍完最後這組照片,眾人便收工下班了。
冬榮沒卸妝。
準確地說,他只是沒卸掉脖子上的藤蔓貼紙。
仔細看,那其實不是純黑色,而是一種深藍,緊貼在肌膚上,和諧得像紋身。
貼在他頸側,與冷白的肌膚映襯著,帶著點兒神秘的色彩,像某種攝魂的符文一般吸引人。
雲念知道他這是刻意留著討自己歡心的。
她也確實很歡心。
但也是真的酸。
一想到照片公布後有那麼多人關注他,她就覺得自己好像吃了一車檸檬。
這貼紙要用特殊的藥水才能卸掉,所以洗完澡出來后,冬榮脖子上的簡筆畫藤蔓仍然沒有半點損壞。
換了睡衣后,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出平直的鎖骨,在頸側花紋映襯下愈發性感。
雲念比他先洗漱完,正坐在沙發上擼貓。
看見他從樓梯下來,她立即起身,拖鞋也不穿,小跑著過去,輕輕一躍。
冬榮連忙接住她。
雲念像一隻飢餓的吸血鬼,立即湊到他頸側嗅了嗅,呲牙咧嘴地問:「這個能咬么?」
「能。」冬榮抱著她往樓上折返,「這個沒有毒,也不會掉。」
雲念張嘴便使勁咬了一口。
隨後她伏在冬榮耳邊問:「你喜歡拍雜誌么?」
「還行。」
猜到她在想什麼,冬榮立即補充道:「你若是不喜歡,以後不拍了。」
「不用。」雲念繼續咬他,「我還能忍。」
微微一頓,她嘆了口氣道:「兩個人在一起,不可以總是一方遷就另外一方的。你也要有自己的脾氣。」
「嗯。」
冬榮笑了下,「但我覺得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你如果不高興,那就不拍。」
「那如果我沒有高興,也沒有不高興呢?」雲念問,「你還拍嗎?」
冬榮點頭:「品牌推封,哪能拒絕。」
雲念哼了聲:「你看,剛剛還說不重要。」
「說到底只是錢的事情。」冬榮說,「不及你的心情重要。」
「……」
雲念抱緊他,沉默許久,才開口:
「絨絨,我也是公司管理者,我知道到了這種地位,很多時候不是你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的。話說得容易,到底只是錢,但你並不是為你一個人掙錢,你身後還有一整個團隊呢。我知道你是有壓力有責任的,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寧願犧牲自己的利益也會保全團隊的利益。所以,我也希望你不要因為我做違心的事情。」
她在冬榮耳邊蹭了蹭,軟聲說:「我不是不懂事的作精小女生。我表達不滿,只是兩個愛人之間的一點兒小情趣而已,你能理解嗎?」
此時冬榮已經走進卧室,關上了門。
他坐在床邊,扶著雲念的腰看她,點頭道:「我知道了。」
「但我今天也有錯,沒控制好自己。」雲念說,「我不應該當著別人的面讓你難堪的。」
冬榮彎著唇,「我沒有覺得難堪。」
「你那個化妝師都被我嚇得不敢說話了。」雲念又嘆了口氣,「我真是在公司待久了,有時候對你那邊的工作人員也會不由自主地壓著他們。以後我會好好改正的。」
「沒事。」冬榮輕輕拍著她的背,「你也沒說什麼,不用往心裡去。」
雲念點點頭,繼而湊近他的脖子,用舌尖使勁頂了頂。
「不行,我還是好酸。」
「那要怎麼辦?」冬榮問,「我該怎麼賠罪?」
「現在不就在賠罪了嘛。」雲念微微後撤一點,盯著他,「這個方式,我很滿意。」
冬榮笑起來,「那就好。」
雲念換了個姿勢跪坐著,比他高一些,從自上而下的角度看他。
冬榮仰著頭,眼睛里在燈光映染下反射出水潤的光彩。
「既然是賠罪,那你……」
他緩緩道:「不用憐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