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第 52 章
領證之後,兩人即將迎接到的最近一件大事,是冬榮的生日。
這原本應該是夫妻倆過二人世界共同慶祝的日子,但胡先老早就在計劃,想要在這個日子做點什麼來回饋歌迷。
畢竟雖然冬榮復出之後已經有一段時間,還發了一張新的專輯,但他並沒有正式地面對大眾說點什麼關於他退圈又復出的想法,即便是之前接到了採訪,為了照顧冬榮的心情,胡先那邊也是提前打了招呼不要問相關問題的。
然而這事情總得官方出來面對,否則網路上便會一直流傳各種猜測。
因為時間比較緊張,胡先沒有策劃線下的生日會,而且專門為了復出搞個生日會也顯得過於隆重。
所以他提議讓冬榮在線上直播一次,這樣歌迷也會覺得和他的距離比較近。
冬榮自然沒什麼異議。
雲念是不太高興不能和冬榮單獨過生日,但也忍下了不滿,讓他以工作為重。
兩人在冬榮生日的前一天提前出去約了個會。
由於提前用掉了假期,等到冬榮正式生日的時候,雲念就只能去公司上班。
為了方便直播結束之後可以早點休息,冬榮沒讓胡先他們準備太多,直播的地點也直接選在了自己家的書房。
胡先中午就帶了一幫人過來調試設備,將一切東西都準備好。
他把這次直播看得很重,生怕出了什麼紕漏。冬榮說要在家直播的時候,原本他是不同意的,但冬榮堅持,他也只好妥協。
來了之後,也確實覺得在家裡比較好,顯得有人氣兒,不像公司那邊冷冰冰的。
不過後面冬榮又拒絕化妝,胡先就真的難以接受了,便和他拉鋸了許久。
胡先想的是,讓冬榮唱會兒歌,然後再準備幾個小活動之類的,與歌迷互動一下。基本就是把線下生日會直接完整地搬到了線上。
但冬榮並不想弄得那麼正式。
「既然這次直播的重點是對自己退圈和復出的事情談談想法,那我覺得根本沒必要弄太多花里胡哨的活動。」冬榮抱著自己的吉他坐在旁邊對譜子,神情與言語都淡淡的,「他們應該也不會太喜歡那些形式上的東西。」
「那……」胡先不太贊成,但又找不到什麼反駁的地方,「你想怎麼弄?」
「我就隨意地唱幾首歌,再和他們聊聊天。」冬榮說,「關於退圈的原因我之前已經解釋得夠清楚了,這次無非也就是回答幾個問題。到時候我會看著辦的。」
冬榮情商高且素質過硬,胡先對於他的聊天內容倒是沒什麼太多可擔憂的,只是對這活動本身有些猶豫——
「這樣……會不會顯得我們太敷衍了?」
「這樣才真誠。」冬榮停下撥動琴弦的手指,抬頭看他,「不是嗎?」
「……」
胡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撓了撓後腦勺,心想看在冬榮今天是壽星的份兒上,就讓他自己決定好了。
於是胡先點了點頭,退讓道:「那行,我讓他們都下班回去,我留在這兒……」
「你也回去吧。」冬榮打斷他,「直播結束以後就挺晚了。」
這話表面是在擔心胡先晚上不好走。
不過聽完之後胡先就猛地反應過來——這房子里就剩人家夫妻倆了,他一個外人待著怪尷尬的吧?
「那……」胡先糾結著,試圖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然而冬榮顯然沒有太多耐心。
他其實挺不喜歡別人來自己家裡,因為這是屬於他和雲念兩個人的私密領地。
按理說他應該聽胡先的安排在公司找一個地方直播,但他同時也非常不願意在自己生日當天把雲念一個人丟在家裡。
「就這樣吧。」
剝離特殊的咬字方式,冬榮的聲音顯得尤為清冷:「你和他們一起下班,直播我會看著辦。」
頓了頓,他補充道:「如果有什麼突髮狀況,我會第一時間聯繫你。」
見他如此果決,胡先只好點頭答應。
跟冬榮一起工作這麼多年,胡先挺了解這個人。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溫和有禮脾氣好,但實際上很倔,認定的事情八匹馬也拉不回。
所以胡先一直覺得雲念還挺幸運的。
被冬榮這樣的人喜歡上,這輩子他也不可能再變心了。
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可能也是一種不幸,畢竟如果哪天雲念不喜歡他了想離開,那冬榮的反應……
嘖,不敢想。
-
直播時間是晚上八點。
這會兒雲念已經下班到家,剛好和冬榮吃完晚飯,也洗了澡。
冬榮提前十分鐘守在設備面前,雲念則抱著筆記本電腦坐在旁邊的懶人沙發里,處理一些簡單的工作。
她這個角度能看見冬榮,也能看見屏幕,但網路另一端的網友的人看不見她。
開始直播后,雲念一直很安靜。
冬榮彈著吉他先唱了幾首歌,隨後看向屏幕道:「今天除了唱歌之外,主要也是想和大家聊聊天,所以如果有什麼問題,大家可以發在公屏上,我盡量挨著回復。」
他這話音一落,彈幕瞬間瘋狂滾動起來,快得幾乎看不清。
冬榮只好拖動椅子靠近,手指在屏幕上滑動,挑選一些問題來回答。
懶人沙發里,雲念面前的電腦屏幕上有一個縮小的窗口,窗口裡是冬榮緩緩放大的臉。
彈幕瞬間又瘋了——
【卧槽!媽媽他好近!】
【啊啊啊啊榮哥你離我遠一點!我快要不能fu吸!】
【太帥了太帥了太帥了靠】
【這他媽居然是素顏!啊啊啊啊我死了!】
【睫毛精!!!】
【截個圖做抱枕!】
【啊讓我來數一數榮哥究竟有多少根睫毛,怎麼能這麼好看】
【想在哥哥鼻樑上滑滑梯】
【我的眼淚不爭氣地從嘴角流了出來】
【就當你是在親我了!】
【艹啊,靠近一看冬榮這嘴長得也太他媽好看了!好適合接吻!羨慕冬嫂!】
【我們不想和你聊天我們想和冬嫂聊天,想問問擁有冬榮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求問冬嫂!和冬榮接吻會開心得暈過去嗎!】
「……」
看見這條彈幕,雲念默默地回憶了一下每次接吻的場景。
答案是肯定的。
她每次接完吻都挺暈的。
「大家不要刷屏。」冬榮面色平靜,語氣溫和,卻帶著一點兒難以接近的疏離感,「刷屏會把有意義的問題掩蓋住,我就沒辦法看見大家的問題了。」
於是彈幕瞬間安靜不少,先前激動吶喊的聲音也漸漸消失。
冬榮終於在上面找到一個有意義的問題:
【榮哥現在抑鬱症已經完全好了嗎?】
「我的病已經痊癒了。」冬榮勾唇笑了下,「要感謝我妻子的陪伴。」
彈幕頓時又是一片「我吃狗糧」的聲音。
雲念不由自主地抬眼看向他。
可能是不想讓網友知道她就在旁邊,所以冬榮克制地沒有轉頭與她對視。
【專輯的那些歌是得抑鬱症的時候寫的嗎?抑鬱症對你寫歌有影響嗎?有什麼影響?】
「生病對我的工作肯定是有影響的,否則我也不會因此退圈。其實每個人在生病時的情況都不一樣,對我而言,抑鬱症讓我邏輯能力下降,思維變得遲鈍,所以很難寫出一首完整的歌。」冬榮平靜地說,「至於專輯里的歌,大部分是我在減葯期間寫的,那時候病情已經穩定下來,基本上沒有太大影響了。」
【抑鬱症痛苦嗎?】
「很痛苦。但如果有人願意毫無保留地付出愛,回頭再看看,好像也不是那麼難熬。」冬榮輕輕勾了下唇,「很幸運,我遇到了我的妻子。」
【之前公司有新人出歌,很多人都說那些歌里有你的影子,請問那些歌是你寫的嗎?】
「我有一些靈感在裡面,但整體歌曲創作並不是我。」冬榮很誠實,「是我主動要求公司不要署我的名字。」
【哥哥以後有什麼打算啊?演戲嗎?哥哥這臉不演戲太可惜了叭】
這個問題冬榮回答得很簡單:「以後依然只是寫歌唱歌,不演戲,不會演戲。」
【什麼時候舉辦婚禮啊!婚禮能不能直播啊?】
「婚禮正在籌辦中,具體時間還沒確定。」
頓了頓,冬榮說:「我的妻子不是圈內人,我也不喜歡看見別人議論她,所以會盡量避免讓她出現在網路上。婚禮不會直播,抱歉。」
【啊啊啊想聽榮哥和冬嫂的愛情故事!請把狗糧撒向我!】
冬榮笑起來,眼尾輕輕揚起,瞳孔內盈滿溫潤的光彩。
彈幕上頓時又歪了——
【你笑得也太好看了!】
【嗚嗚嗚榮哥以前都沒這麼笑過,真的是好幸福的笑啊】
【這溢出屏幕的愛意!看出來你很愛冬嫂了!】
【啊啊啊啊我好酸!】
【羨慕哭了……】
……
這時候,冬榮非常想轉頭看看雲念。
忍了半天,他才慢慢平復心情,淡然回道:「我和她的故事說起來很長,其實都已經寫進專輯里了,大家可以多聽聽歌。」
【聽歌不夠啊!寫書吧球球了!】
冬榮:「寫書不太行,但如果真覺得不夠,我可以多寫幾首和她有關的歌。」
停頓片刻,他又改口道:「不對,應該說,我未來寫的每一首歌里,都會難以避免地帶上她的影子。」
【我靠浪漫死了!】
【我真太羨慕了吧!】
【恰檸檬恰檸檬】
【想知道現在冬嫂在旁邊嗎?能讓我們康康嗎?】
這問題一出,彈幕立即有人懟:
【前面在問什麼,榮哥才說了不喜歡讓冬嫂出現在大眾視野】
冬榮也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只開玩笑地說道:「你們為什麼這麼多關於她的問題?就沒什麼關於我的問題嗎?」
【有有有!哥哥什麼時候開演唱會啊!】
「演唱會有在籌劃,不過暫時只在紙面上討論過。」冬榮說,「我離開的時間有些長,以前的老歌估計大家已經聽膩了,當前主要工作還是積累作品。所以在演唱會之前,可能會先發一張專輯。」
【啊啊啊還有專輯嗎!好激動!什麼時候能聽到!】
「還沒開始寫。」冬榮笑著說,「得委屈大家再聽一段時間老歌了。」
【其實也不一定是演唱會,主要是好久沒有看到過出現在舞台上的哥哥了QAQ哥哥什麼時候接一些舞台上的活動啊!】
「之後會有兩場舞台活動。」沉吟片刻,冬榮還是搖了搖頭,「具體的我不好透露,屆時會由官方發布消息提前跟大家說。」
【上次的雜誌封面真的太好看了!誰想出來的那個貼紙的方案啊?太好看了我丟!】
【啊啊啊前面+1,我哥的脖子長得太誘人了我真的好羨慕冬嫂!】
【嗚嗚嗚別說了我已經能想到晚上他倆在一起的畫面了】
【啊啊啊我好饞!吸溜!】
……
「……」
雲念面無表情地盯著嘩嘩刷過的彈幕,有種想立刻斷網的衝動。
冬榮不用看她也知道她現在肯定心情不太好。
但彈幕就揪著這個問題不放了,他只好出聲引導:「大家聊點兒不會被禁播的話題吧。」
彈幕一片「哈哈哈」。
冬榮繼續挑了一些問題回答,時間逐漸走到十點。
此時彈幕上的問題也基本是在重複之前那些了,於是冬榮結束聊天,準備再唱兩首歌就下播。
雲念已經做完了自己的工作,將直播間的窗口調成全屏,專心致志地聽他唱歌。
過了會兒,她覺得好像缺點兒什麼,便放下電腦起身。
冬榮餘光瞟見她離開了沙發,還以為她是要去洗手間。
結果沒過多久,就看見她端著一隻果盤進來了。
待她坐下,他才看清果盤裡全是草莓。
現在不是草莓旺季,本市基本沒有賣的,就算有也都不怎麼甜。
但前兩天雲念忽然說特別想吃草莓,所以冬榮特地想辦法讓人從外地空運過來一箱,今天上午剛到,冬榮擔心拆了就不夠新鮮,所以一直沒動那個箱子,這會兒雲念手裡拿著的是第一批。
紅色的草莓被她捏在指尖,與手指蔥白的顏色形成強烈對比,一口下去,鮮嫩的紅色汁水順著手指留下來,被她歪頭舔掉。
冬榮在餘光里看見她的動作,頓時覺得喉嚨發癢,唱歌也唱得心猿意馬。
雲念是個懶人,就算想吃草莓她也會嫌洗起來太麻煩,所以偌大一個果盤裡面沒裝幾顆果子,不多時便被她全部解決。
冬榮剛唱完這首歌,無意間扭頭,便看見她把果盤放在了一邊,手中還捏著最後一顆草莓,已經被咬掉了一半。
大概是覺得唱歌的時候彈幕里沒什麼意思,所以她把電腦也關掉了,被果盤壓在下面。
冬榮回頭瞧了眼直播間的在線人數,竟然有一千多萬。
很多人在等他唱下一首歌,但他現在確實完全沒有唱歌的興緻了,心思完全不在這兒。
他又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
這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吧?
於是冬榮一邊自我安慰一邊放下了吉他,理直氣壯地說:「現在已經很晚了,熬夜對身體損傷很大。所以今天就到這兒了吧,大家早點休息。」
他微笑著朝攝像頭做了個「拜拜」的手勢,隨後移動滑鼠按下右上角的紅叉。
之前設備全都是由其他工作人員調試的,冬榮只簡單看了看,所以關掉能夠看見彈幕的那個界面,他便覺得自己已經關了直播。
接著,他十分自然地側首,看見雲念已經吃完了那個草莓,手裡捏著綠色的草莓萼片。
可能沒想到他會突然結束直播,雲念還有些發愣,獃獃道:「完了嗎?」
「嗯。」
冬榮微微傾身,問她:「你呢,吃完了么?」
雲念愣愣點頭。
冬榮便彎著唇笑了笑,隨後忽然探出手,從她指尖摘下萼片,咬在自己唇間,妖孽似的壓著聲音道:「那吃我。」
「……」
這話就像什麼開關似的,瞬間放出了雲念的色心。
她反應過來,起身湊過去,按住他的肩膀壓下腰。
冬榮順勢拽著她的手腕,將她拉近懷裡。
雲念坐在他腿上,勾著他的脖子仰頭與他接吻。
綠色的萼片被揉進雲念嘴裡,嘗到一股清香的澀味。
她立即推開冬榮,偏頭呸了聲,嗔道:「你煩死了。」
冬榮只是笑,繼而黏黏糊糊地貼在她耳邊,纏綿地咬著字說:「你好甜。」
雲念被他勾得心尖發癢,正想抬手拽他的衣領,冬榮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有些不耐地扭頭,看見來電顯示是胡先。
這時候打電話,只能是直播出了什麼問題。
但回憶一下,他覺得自己剛剛直播里沒有任何問題。
「快接吧。」雲念催道。
冬榮不情不願地接起了電話:「喂。」
胡先立即撕心裂肺地吼:「你沒關直播!!!」
聽聲音他已經快瘋了。
聞言,冬榮卻只是微微一愣,旋即轉頭看向攝像頭,不確定地重複道:「我沒關直播?」
胡先要死的心都有了:「對!!!」
「怎麼可能。」冬榮一臉嚴肅地說,「我剛剛明明關了。」
「你有兩個設備!開了兩個直播!」胡先絕望地說,「一個用來拍你,一個用來讓你看彈幕!你關的是那個看彈幕的!」
「……」
冬榮一時沒說話。
因為胡先的聲音太大,所以雲念也聽清了他的話。
估計直播對面的網友們也已經聽見了。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還是雲念最先反應過來,提醒道:「先關直播吧。」
冬榮:「……」
胡先繼續吼:「先關直播!彈幕都炸了!」
雲念連忙回到那邊打開電腦,看見直播間里的彈幕一片「哈哈哈」。
先前的已經被刷上去了,現在彈幕里基本都是嘲笑胡先的——
【老胡這大嗓門兒真的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老胡你敢不敢再大聲點兒】
【哈哈哈老胡現在在看彈幕嗎,球球你趕緊看一眼吧真的笑死我了】
【震驚!千萬網友在線觀看經紀人對藝人發飆,真相究竟為哪般……】
……
「……」
雲念幽幽地說:「胡先生,現在是你比較有存在感。」
此時胡先正在電話里指揮冬榮關直播。
他剛剛確實太激動了,只顧著和冬榮說話,沒看彈幕,現在才反應過來,說話聲音已經小了很多。
關掉直播,胡先說要先去處理這件事情,便掛掉了電話。
冬榮盯著屏幕發獃,顯然還沒從剛剛發生的狀況里緩過神兒。
經過這個小插曲,兩個人都沒什麼繼續親熱的心思了。
雲念既心疼他,又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
她拍拍冬榮的頭,決定先去刷牙,讓冬榮自己一個人靜靜。
待她洗漱完,出來便看見書房的燈已經關掉了。
冬榮正一個人坐在卧室里,手裡拿著手機。
看樣子應該是剛剛又和胡先通過一次電話。
「怎麼樣?」雲念走過去,挨著他坐下。
「上熱搜了。」冬榮把界面調出來給她看,「好在沒出現什麼負面影響。」
「好歹是抽過房子的交情。」雲念倒是很淡定,「而且本來我們也沒做什麼,就接了個吻。沒事的,別擔心。」
她點進熱搜。
#冬榮吃我#
【真沒想到冬榮居然還有這一面,震驚我全家】
【冬·深度悶騷·榮】
【卧槽我的高冷男神形象破碎了!但是我更愛他了怎麼辦!】
【啊,他好浪,我好喜歡】
【我也想要這麼騷的男朋友!】
【冬榮真的是很特別的騷,別的男朋友都是說「吃你」,他說「吃我」,我真的被撩得要死要活的】
【啊啊啊啊啊今天也是羨慕冬嫂的一天!】
【他們兩個人太美好了吧嗚嗚嗚這個接吻的視頻我能看一天!】
【別屠了別屠了狗都死光了】
【可惜這個視頻里冬嫂的臉被榮哥擋住了orz,如果能再高清一點就好了QAQ】
【我他媽感覺自己好像在看偶像劇,太美了吧嗚嗚嗚!】
【啊啊啊還有榮哥吃草莓葉子的那個畫面!太美了我的媽呀!這畫面已經和之前脖子上藤蔓貼紙的雜誌封面一起在我心裡並列第一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男帥女靚我真的可以!】
【一人血書求榮哥和冬嫂演偶像劇!!!】
【嗚嗚嗚我好想在他們家安個攝像頭天天視奸】
【我為什麼要為別人的神仙愛情哭泣!】
【你好甜嗚嗚嗚嗚太撩了】
【甜死了甜死了!阿偉反覆火葬場!】
……
「確實沒啥。」草草翻了一下評論,雲念把手機還給冬榮,「看來之前的抽獎有用。」
她笑嘻嘻地抱住冬榮的脖子,「不過主要還是我們絨絨討人喜歡。」
說完,雲念又有點兒不爽。
她翻身跪坐在床邊,膝蓋放在冬榮長腿的兩邊,自上而下地看著他,捏住他的臉說:「就是我們絨絨最可愛的那一面都被別人看見了。」
「他們看見的只是冰山一角。」冬榮扶住她的腰,微微仰頭,「我還有更可愛的地方,只給你看。」
雲念攀住他後頸,手指輕輕撩著他腦後的頭髮,低聲問:「還有哪裡可愛?」
冬榮執起她一隻手,放在自己喉結處。
他將頭抬得更高了些,下巴以下的肌膚拉扯著滑動,看她時眼裡逐漸染上情愫,浮現出潮濕的水汽。
像一種無聲的邀請。
雲念被他勾得頭皮發麻,目光變得又深又沉。
連呼吸也如同停滯一般地,被她刻意壓得輕而緩。
為了直播,冬榮即便洗完澡也穿得很規矩,上半身是一件寬鬆的闊領毛衣,下半身要隨意一些,是條柔軟的休閑棉褲。
屋內開著暖氣,他怕熱,毛衣里什麼也沒穿。
雲念輕輕拽了一下他的領口,發現這衣服彈性還挺大的。
雲念忽然想起之前給冬榮買睡衣的時候,她問他穿什麼號,他說要最大號就行。
方便她鑽進去。
雖然當時那麼說,後來也確實買的最大號,但實際上雲念從來沒鑽過。
主要是沒想起來還能那麼玩兒。
今天他沒穿最大號的睡衣,不過這個毛衣也很寬鬆。
雲念立即來了興緻,拽起他衣擺就往裡面拱。
冬榮被她弄得很癢,忍不住直發笑。
雲念很快就鑽到頭,與他臉貼著臉。
冬榮微微垂首看著她。
雲念與他對視,手裡胡亂點火。
片刻后,冬榮臉上神情逐漸變了,驀地掐住她的腰,將她重重往下一摁。
雲念猝不及防,沒來得及反應,下意識緊緊抱住他。
隨後她感受到什麼,有些局促地想要往後挪一挪。
但毛衣彈性再大也有上限,裡面包兩個人,已經沒有可以讓她後退的餘地了。
雲念在這一刻深深感受到什麼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她想要轉移注意力,腦子一轉,立刻戲精上身。
「我男朋友快回來了,」她沖冬榮拋了個媚眼,含羞帶怯地說,「我們能不能快點?」
冬榮響應得很迅速,立即接道:「快?」
他低低哼笑一聲:「想要快的,那你找我幹嘛?」
雲念:「……?」
「這對我來說太難了,恕我服務不了。」他面上一本正經地,底下卻做著令人羞恥的事,「我只會久的。」
「……」
雲念擰了他一下,罵道:「小色胚。」
旋即她又笑著附過去,咬住他耳垂,含糊道:「那我點一個久的。」
「嗯?」冬榮微微側首,「不怕被男朋友撞見?」
「我都有你這種絕色了。」雲念義正言辭地說,「還要他幹嘛?」
冬榮開始緩慢地動作,一邊笑道:「這麼花心啊。」
「不花心。」
雲念將自己湊上去,聲音幾乎變了調,卻仍舊逞強好勝地與他在言語上周旋:「以後……都、都只喜歡你一個……」
「那也很好。」
隨著逐漸深入,冬榮語氣里也帶上一點兒狠意。
說出的話卻是溫柔的:
「只要你現在喜歡我,我就開心。」
雲念覺得他這話彷彿有些認真的意味在裡面,也不顧上繼續開玩笑了,壓制住想要發出別的聲音的衝動,艱難地開口:「以前也喜歡你……」
「嗯。」冬榮低頭伏在她肩上,膩歪地蹭著她頸窩,「其實我不在意。」
「你必須在意。」
雲念咬著牙,悶哼一聲,才繼續道:「我以前沒喜歡過別人,自始至終,我都喜歡你一個。」
冬榮笑起來:「知道了。」
「我以前……連手都沒跟別人牽過。」雲念說,「我……我所有的第一次……都是你的。」
「嗯。」冬榮心裡發癢又發燙,「我也是。」
雲念:「我其實……挺喜歡的……」
冬榮用氣息發出一聲疑問的「嗯」,輕輕吻著她脖子,聲音有點兒沙沙的:「什麼?」
「佔有慾。」雲念說,「因為我也有,而且很強。所以我喜歡你對我有佔有慾,最好也和我一樣強。這樣,我每次因為佔有慾生出那些齷齪的心思……」
她話音忽然斷了,死死咬著唇忍住聲音,隨後惱怒地扭頭瞪著冬榮。
「什麼叫齷齪心思。」男人面色如常地說,「換個說法。」
「……嫉妒……」
雲念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只得含糊地說:「就是各種邪惡的心思,比如,找個小黑屋把你關起來。」
冬榮不在意地笑了聲:「聽起來不錯。」
「……」
雲念簡直對他無語,差點兒翻了個白眼。
頓了頓,她才接著剛才的話說:「反正,就是……我希望你和我一樣……這樣我才不會有罪惡感……」
「那我和你一樣。」冬榮說,「又有一點不一樣。」
「嗯?」
「我不想把你關起來。」
他低笑道:「但我挺喜歡你把我關起來。」
「……」
雲念咬了他一口,罵道:「兩個變態!」
「我變態很正常。」冬榮好奇地問,「但是你為什麼也會這麼變態?」
「大概是天生的……」
雲念腦子裡已經有些糊。
她艱難地運轉著僅剩的思維:「我從小佔有慾就挺強的……我的東西,我絕對不會給讓別人摸一下……如果那東西我保不住……就、就比如,以前我爸媽說,他們不小心看到了我的日記本,我就把本子全部撕碎了……我寧願把東西弄壞了扔掉,也不要它完好地交到別人手裡……從那以後,我再也沒寫過日記……」
「這也沒什麼。」冬榮說,「這種事情會生氣很正常。」
「……」
雲念懷疑地問:「是嗎?」
冬榮忽然停下來,將她緊緊摁進懷裡,溫聲問:「那如果是我呢?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你也會想把我弄壞再扔掉嗎?」
「……」
雲念趴在他胸前,沉默半天,才悶悶地回答:「不會。」
冬榮輕笑:「為什麼?」
「我捨不得。」
雲念深吸一口氣,說道:「但如果你真要離開,我可能會想把這棟房子燒了。」
「你看,你並不會傷害我。你連拍雜誌封面都捨不得讓我為難。」
冬榮將下巴虛虛地抵在她發頂,堅定地說:「你只是很愛我。」
他以前經常沒有安全感,也對自己沒什麼信心。
其實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冬榮自我安慰的方式都不是「她一定不會離開我」,而是,「就算她離開我,也是應該的」。
他以降低自己的期待感來尋求安全感。
但云念總算令他出乎意料地給他更多。
後來他才敢堅信,這個人真的非常愛他。
所以他就是喜歡雲念在有些地方的狠,喜歡她毫不掩飾地展露出自己的嫉妒。
不僅如此,冬榮也懷疑過自己。
他最初不敢接受她的原因之一,就是擔心自己對她的情感只是由於生病,而不是真的喜歡。
他害怕是因為自己實在走投無路,所以才會隨便抓到誰就視為救命稻草。
類似的話他跟雲念說過,但云念和他不同,雲念會很自信地說那又怎樣,他就是只遇見了她。
不過後來冬榮就想清楚了,他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的。
不是隨便一個包容又有活力的人都能把他救出來。
在那樣的家庭里長大,他已然沒有一個十分健全的人格。
他厭惡別人掌控他,卻也害怕別人不掌控他。
多一分的掌控會令他叛逆逃避。
少一分的掌控又會令他缺乏安全感。
他無比需要雲念的活力與包容。
同時也無比貪戀她對自己又狠又凶的佔有慾。
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這樣溫柔可愛,又霸道狠決得恰到好處的人了。
也應該不會再有一個像他這樣願意任由雲念擺布,且深愛她的人。
所以他現在對自己也很有信心。
「就當我們破鍋配爛蓋。」
冬榮在呼吸間帶出滾燙的熱氣,低啞的聲音徘徊在她耳畔:
「那也是天生一對,地設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