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封城?不可能的
上官府。
「大人,是皇城信箋。」
看到安子衿雙手封上的密函,石慶倒是不著急打開。
「唉,咱們這位大君王,肯定不會同意百姓轉移的。夫子,你來看吧?」
「我看?大人,這不合適,這是給你的密函。」
「什麼密函不密函的,都拖了這麼久才發過來的還能有啥秘密可言,唉,我累了,夫子念給我聽吧。」
安子衿無奈打開密函,看了密函內容,無奈的對石慶說道:「大人,這..這不妥啊。」
上官揉了揉眼睛說道:「但說無妨。」
「這...這上面說,讓咱們,讓咱們封城。」
石慶忙接過信箋,看完信箋,石慶生氣的把杯子摔得稀巴爛。
「大君王什麼意思?封城,等待支援。」
「想必應該是這流言傳到了皇城,他們這是怕禍水南遷,連累到皇城吧。」
「不,我覺得大君王不只是這個意思,如果真是魔童重生,他這是要寧可錯殺啊。」
「什麼?他是大君王,怎麼能就這樣置江邯這麼多百姓於不顧。」
「呵呵,就因為他是君王,所以,他要保護其他城的百姓唄。」
「這是什麼道理?難道我們就不是他的百姓了嗎?」
「殺一人和殺一城對他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穩住他的君王位置。」
「那廣靈派呢?這一城百姓,廣靈能坐視不管?」
「人間的戰爭什麼時候停止過,在他們眼裡,這是物競天擇,是凡塵俗世理所應當存在的一部分。」
「那城主,要封城嗎?是不是可以把修仙之人聚集在一塊?真到衝突那一天,他們也許對咱們有所幫助。」
「哼,封城?既然大君王拋棄我們,那我們為何還要聽他擺布?」
「主要是百姓怎麼辦,城中這麼多百姓,也找不到安置的地方。」
「以後城門就大開吧,粥棚撤了,發公告驅散百姓,能離開江邯的盡量驅趕,實在沒地方的去的,就集中管制吧。」
「可這樣做,就完全違背了大君王的旨意了,如果大君王真派人過來,萬一此事就此翻過去,以後大人的仕途可就全沒了。」
「這樣的大君王,我還要什麼仕途,我只希望家人能夠平平安安,夫子的家室可送走了?」
「算了,我祖祖輩輩都在這江邯,江邯才是我的家,離了江邯我又能去哪?我家人也不願離開,聽天由命吧。」
「那巴圖生性殘暴,既然能忍這麼久不進攻,想必已經準備妥當。」
「城中百姓離開江邯差不多也有一半了,剩餘的百姓基本都離不開江邯。可是,城主,我總感覺哪裡不對,巴圖這個人咱們還是了解的,他會眼睜睜的放這麼多百姓離開江邯?我總覺得有什麼陰謀。」
「是啊,安插在漠北的眼線,最近也聯繫不上了。」
漠北,姬北城。
在姬北城的西北部有一處大漠,這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荒漠,常年乾燥異常,終年少雨,植被罕見,並且常常伴隨著大風,常有沙塵暴出現。
此時,大漠的上有一隊人馬,為首的正是布和巴圖,巴圖身邊跟著大巫師,而在士兵後面,是被鐵鏈鎖著的人群,人群分為兩列,一列是男性一列是女性,兩列人群後面是另一隊士兵,士兵們對人群驅趕著,直到巴圖把手舉起了,做了個停下的手勢。
「巫師,該你了。」
「是,
大君。」
隨後,巫師驅使兩隊士兵,把這些被鎖鏈牽著的人,分別驅趕到前面荒漠的一個大圓圈裡面,仔細看,圈內分為兩部分,是個陰陽圖,而陰陽兩側分別是各種奇怪的符文。
而陰陽圖裡面的沙塵竟然跟著符文在緩慢的流動,隨著大巫師的到來,荒漠的天空也變得暗淡下來,然後巫師將自己手指咬破,一點鮮血點在自己眉心,然後由眉心往兩側開展,血痕也顏色也變得猩紅。
接著巫師跪在地上開始念咒語,隨著咒語不斷的從巫師嘴巴里吐出來,天空也徹底黑了下來,地上的陰陽圖發出滋滋滋的詭異聲音。
然後一個暗紅的血爪,爬出地面,接著血爪一隻,兩隻,直到無數血爪布滿整個血陣,之後巫師拿出一張符,貼在自己腦門上,然後對大家揮了下手,巴圖和兩列士兵紛紛拿出一張符貼在自己額頭。
那些被鐵鏈拴著的人群雖然在不斷騷動,奈何他們的掙扎在士兵面前太過微不足道,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大陣已經由原來只是一個略大的圓圈變成擴展到方圓幾里,整個荒漠此時已經變得血紅一片,之後地上的無數惡魔之手開始向人群涌了過去,只要是沒有貼符的人,均被血手吞噬變成一具又一具的白骨。
在灰色的天空下,鎖鏈上的白骨看著更是恐怖無比,而這些白骨紛紛又被士兵牽引著來到陰陽兩側,怪異的是即使只剩下白骨,竟然還被鎖鏈困著,並且掙脫不了鎖鏈,最終被鎖鏈牽引,而這白骨在血紅色的大地和血爪之間仍然像活人一樣,掙扎著....
士兵們,閉著眼睛,聽從巴圖發出不同聲音而進行指揮,又過了幾個時辰,天色慢慢恢復了光,這些血爪又鑽回大地裡面,大陣恢復成初始的奇怪符文模樣,巫師摘下額頭的符咒,回頭巴圖面前,提醒到:
「大君,祭祀典禮已經完成,以後就需要每間隔九日,至少九名男子和九名女人獻祭給鬼王,大陣需要九九日才能完成,大君一定要囑託薩河將軍,獻祭之人一定要是那江邯的人,每次至少九人,呵呵,當然,自然是越多越好。」
「嗯,不錯,大巫師辛苦了,這點小事薩河還是能夠完成的,能不能拿下江邯,本王就全指望大巫師了。」
而在大漠的另一邊上空,夔虯帶著冷笑看著巴圖等人,大巫師自然也是妖族的人,是厄蚩部下的大長老,鯇龜長老,而鯇龜現在擺的陣法乃是惡靈之冢。
而所謂的鬼王其實也是夔虯從大陰山利用妖皇給的法寶尋妖幡和囚凰爐捕捉的上古妖獸蝮蛇,蝮蛇依靠吞噬亡魂和精魄為生。
這條蝮蛇已經活了幾千年,修為極高,屬於淬靈境界後期的九階妖獸,父親將獻祭法術傳授給鯇龜長老,鯇龜附在巴圖的大巫師身上,最終選擇這塊荒漠之地,擺下這惡靈之冢。
惡靈之冢需要大量的亡魂滋養,一旦惡靈之冢形成,冢內的亡靈會因為蝮蛇的妖氣而煉化,蝮蛇再次吞噬掉這些煉化后形成的妖靈,而蝮蛇在短時間內無法融入這麼多妖靈,從而就會產生強大的魔氣。
這股魔氣有兩個作用,一是突破江邯結界,破了神郡陣法。二是引魔童入世,有這麼強的魔氣支撐,必然能逼迫魔童現身。
另外,之所以要求必須是江邯的百姓,是因為江邯本地的人帶有當地的地靈,如果這些人中有人接觸過魔童,那麼這些魔氣就能和魔童產生呼應,從而達到牽引的效果,自己也能順藤摸瓜,找到魔童。
夔虯看著惡靈之冢慢慢的生長,心裡顧慮也就少了幾分,隨即向江邯而去。
江邯,白家小院。
隨著江邯各種版本的傳言,這個城已經是個是非之地,可不管城中如何變化,白文虛和白弘奕是不可能離開江邯的,更何況現在的白文虛年老體衰,體弱多病,又沒有盤纏,自然是要留在江邯的。
雖然城主下令讓所有百姓聚集到同一個地方,可大多數人是不願意離開自己家的。
自從兩日前白弘奕打獵回來后,就一直閉門不出,也就只有白文虛做好飯才出來吃東西,吃完東西跟父親說幾句就回自己房間,看著弘奕虛弱的臉,白文虛雖然擔心可也幫不了什麼忙。
而弘奕則告訴他可能這幾天太過勞累,想多休息休息,白文虛也就只好在弘奕房門外守著他。
房間內,白弘奕臉上一會青一會紅,各種顏色來回變換著,身體內有股力量像是被喚醒了一般,在體內沸騰著,弘奕不斷重複著天道經,方才壓制那股力量,如果在這樣持續下去自然不是什麼好事。
現在姐姐和哥哥都不在也只能靠自己。
夜已深,白文虛看著弘奕房間內忽明忽暗,擔心不已,可自己無論怎麼呼叫弘奕,最終弘奕都是隔著門告訴他,自己沒事。
隨著時間的推移,弘奕發現父親在門口時,每當父親關懷自己的時候,自己血液中彷彿有種新生一種力量,這個力量很奇妙,可以壓制自己內心的那種燥熱,而且那股被喚醒的力量也被壓制,加上天道經的心法,那股力量現在已經被完全壓制。
可總感覺遠方有一種神秘力量在召喚自己,自己一旦分心,就會被那種力量侵蝕,從而面臨瘋狂邊緣,弘奕知道,可能這就是哥哥經常提到的,魔氣。
黑玉林。
張道禮跟在一紫衣少年身後,那人緩緩望著黑玉林,彷彿很有興趣,問道:「道一,這就是你的發現?」來者正是,夔虯。
夔虯通過天狗內丹,隱藏周身氣息,沒想到還真的能夠入這江邯,也不知傳聞到底是真是假,反正入了城也沒人發現他。
「殿下,這座山的氣息在衰減,像是被抽離了靈識一般。」
「整個江邯,你只發現了這一處?」
「我用七七四十九日遍布了整個江邯,整個江邯靈氣都在衰減,我剛入城之時,這塊大地太完美了,這根本不是法陣,我看著更像是一處靈脈,靈脈受守山人護佑,應該也是近些日子,靈脈被取走了,所以才是現在這樣,整個城的靈氣都在急速衰減,或者說是被抽離。」
「靈脈可不是輕易就能被取走的,一般靈脈可不是自然生成。肯定是有上神布施或者其他上古秘術煉化而成,這些靈脈會侵入整個大地,滋養萬物生靈,即使靈脈進化出靈識,也會守護一方大地,不會面臨危險獨自遷移的。」
「所以,我認為這是被抽離。」
「抽離?能夠抽離靈脈的,那要多高的修為?你覺得這座城裡面有這樣修為的人?」
「近來沒有,如果他在這出生呢?」
「在靈脈中出生,又能通靈,你想說魔童嗎?」
「是,除了魔童,應該沒人能夠做到。」
「魔童降世不過區區三五載,會有如此修為?」
「如果那股傳說中的力量被打開呢?」
「不可能,那力量被打開,天界怕是早就來人了,怎麼可能任他成長。」
「哈哈,沒想到,夔虯也不像傳聞中的那麼沒腦子啊?」突然,在夔虯二人身旁傳來一股特彆強的氣息。這股氣息,張道禮很是敬畏,不過這股力量彷彿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危險。
「誰?」
夔虯緊張的四周觀望,慢慢將注意力集中到一個長相奇怪的大光頭那裡。
只見在黑玉山山頂上方,一個滿臉橫肉的大光頭,一手拿著大鐵鎚,一手拿著一隻小樹枝,小樹枝上面串著一隻野兔,下面正在生火,竟然是在慢悠悠的在烤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