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夢境中的女孩
「—我背負的命運,從來都應讓我一人承擔,不該讓家人們為我過度擔憂。」
......
睜開眼睛,林宇禕發現自己身處一片平靜的水面之上,四周望不到邊際。逐漸適應飛行的他不斷的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不知飛了多久,他便飛到了一片大陸的邊緣。
從天空中看去,也許是因為侵蝕原因,靠近海邊有一處層岩極其奇怪,高出地面幾十米,像一朵即將打落的巨大的浪花面朝著水面肅然屹立著。
而在這沿著海邊的土地被鬱鬱蔥蔥地樹木包裹著,林宇禕降下高度自己觀察,一座極具規模性的日式院子深深藏在了層岩高處,院子的大門上立了一塊大大的木匾,寫著「公孫世家」四個大字。
林宇禕慢慢降落在院子中央的高樓處,黑子幻為原來的樣子跳到他的肩上。公孫世家內庭別具一格,有著各種白沙灰瓦、孤島虹橋、石燈籠結合低沉空靈的背景,一切都那麼的純凈,極致,而又富有章法。
他集中精神看著周遭發生的一切,試圖理解自己身處的夢境正在進行著的一切。
院子的東邊,是一處別緻的「高山流水」狀庭院,庭院內側靠近石牆的一側鋪設了大塊大塊的深色方形石板,庭院的中央用高低錯落的石頭圍成了一處池塘,池塘中央有一處精緻的圓形石制平台略微地高於池塘,似乎為觀賞而用。
只見公孫瑤身著淡粉色和服,和服上迎著雪花的印記,走到池塘中央的平台處,獨自跳起舞來。
起舞,只見她左腳稍微向前,踏到右腳的腳尖前,右手緩緩從側身升起,在快要到達達腰間之際,一把白色的摺扇從和服袖中漏出,優雅的舞姿下她迅速張開扇子,又緩慢的朝胸下方靠去。
於此同時,她整個身子向前走了一步,左手快速抬起,手心朝上,一絲悲傷卻又憧憬地表情閃過他的眼球。
淚光閃閃,她將左手慢慢放下,又再次將胸下持著白色摺扇的右手從胸前緩緩升起,優柔地朝右邊舒展開去,待右手手臂完全展開,頭部也側傾望向了扇子的地方。
不知何時,池塘的水汽已經形成一顆顆的透明而又飽和露珠,跟隨著她的每一步律動跳動著。
本想看公孫瑤繼續跳下去,可不知為何,她崩潰地癱坐在了地上,痛聲大哭起來,凝聚在空的露珠也隨之傾落而下。
片刻之間,這片土地地動山搖,「咔」的一聲,整個世界變成了一片黑暗。
幸虧反應及時,林宇禕馬上讓黑子再次變幻成翅膀,在黑暗中滯留。
他納悶地說到:「黑子,我們這是在公孫世家的土地上,剛才那女孩明顯的是阿瑤啊?你這不會是找來找去,找到了阿瑤的夢境中來了吧?」
黑子撲撲翅膀肯定了林宇禕的想法。
「阿瑤的舞蹈還真是讓人驚嘆呀。」林宇禕自言自語到,轉念一想:「不對,為什麼她會在家中哭泣呢?」
……
黑暗中的世界再次亮起光來。林宇禕依然生處於公孫家的土地上。
只見公孫瑤滿臉笑容的進入到了公孫家正廳的議事閣內。
林宇禕從後面跟上。
屋子最裡邊,一名威武的將軍和一名眉宇間透著悲傷的表情女子面對大門席地而坐,靠近門口的地方有一名比公孫瑤大幾歲的少年正跪坐對著他們,少年一看就是武將世家的嫡子,身姿筆直,透著武將的英氣。
公孫瑤走進大廳,
威武的將軍溫柔的說到:「瑤兒,來啦,隨你兄長一同入座吧。」
「父親好,母親好。」公孫瑤膝蓋彎曲,左手搭在右手上,置於右腰外側,向父母行禮說到。
禮畢,背對著父母,到少年身邊悄悄地吐了吐舌頭,行禮說了句:「兄長好。」才和並排做到了少年的身邊。
林宇禕觀察觀察四周,想按常理來看,一家人的聚會,本應在偏閣悠然暢談,怎麼將加內人員召集到討論重大事情的正閣。
他繼續打量著四周,看著這位將軍肅穆的表情,女子悲傷的眼神,少年沉重的背影,他們全都沉默不語,感覺氣氛馬上就要降至冰點。
「父親,母親,叫孩兒到正廳來是有什麼要事兒嗎?」公孫瑤好奇地說到。
成年女子不得已才支支吾吾說到:「瑤兒,有件事兒,為母和你父親一直沒有告訴你,你們兄妹也漸漸懂事兒了,我和你父親商量了下,認為還是讓你知道的好。」
「瑤兒,你一定要做好心裡準備.....」
旁邊將軍深沉的聲音剛開口,這片世界再次崩塌,陷入一片黑暗。
還好林宇禕早就又準備,立刻飛向了空中。
看到剛才的一幕,他一籌莫展地超黑子抱怨道:「黑子,你說公孫瑤到底是經歷了什麼事兒啊,看樣子,在池中那次應該是受了這次打擊才崩潰的吧。那她父母所說之事又是什麼呢?」
......
夢境中的世界再次亮起,
屋檐下,一顆小鈴鐺系著淡藍色的羽毛,在微風的吹拂下,將半個碗大小的透明玻璃罩敲得「鐺鐺」作響。
屋外,只見公孫瑤穿著平日練慣用的最樸素的武士衣和她的兄長正揮舞著木劍,比拼著劍術。只見兄長單手持劍,快速朝公孫瑤衝過去,見情況不妙,公孫瑤雙手持劍,一個轉身,將即將打在自己頸部的木劍推了出去,而她也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兄長急忙趕著過來,右手伸出。公孫瑤拉著兄長的右手,站了起來,說到:「兄長,離別之前的最後一戰,不出意外還是輸給你了呢。」
「瑤瑤,會永遠將你保護好。」兄長溫柔地說到,見公孫瑤眼中帶著一絲自怨,他遲疑地補充到:「瑤瑤,你放心,兄長一定會在那之前,找到破除方子。」
公孫瑤點了點頭,微笑說到:「嗯,兄長,我知道,一家人這些年都因為我,忙上忙下,瑤瑤心中自當特別感謝,你放心,我自然也不會放棄希望。」
看到兄長也漏出了欣慰的笑容,她轉頭望向天邊,繼續說到:「過幾日我便去執夢院學習了,自小就聽說,那邊存在著各種個樣的人和夢靈,我會不斷打聽能治癒的方法。」
兄長一直努力保持著微笑聽著公孫瑤的話,眼神中卻始終透露出一絲擔憂。
終於,場景再次暗淡下去,留下林宇禕和黑子在黑暗中思考剛才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