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虛驚1場
屋子裡只剩下陳斐，不一會兒一個打扮華貴的夫人從屏風后牽來一個少年，那少年頗為白凈，與史臨冰身材相仿，眉宇間有幾分相似。
這是陳夫人，如果史臨冰沒走，他一定很吃驚，這就是第三張卡片上那女人。
陳斐見到少年，親切無比的鬆開雙臂，滿眼蕩漾著笑意：「乖偉兒，來來來，讓爹抱抱。」
這個才是真正的陳偉，今年十一歲，乖巧地撲進他懷裡，陳斐抱著陳偉旋轉了一圈，柔聲說：「乖兒子，爹疼你。」
過了一會，他將孩子放下，對夫人說道：「都安排好了嗎？」
「都安排好了，明日便走。」夫人回答，跟著嘆了口氣，言語之間有些不忍：「真為難那個孩子了，挺可憐的，讓李媽不要那麼凶。」
陳斐微微皺眉，冷哼了一聲：「鄉野孩子，不懂變通，原也該教訓。」
「這樣總歸是不好。」陳夫人剛剛一直在屏風后旁觀，於心不忍，但又不敢忤逆陳斐，畢竟陳斐也是為了保護孩子。
她與陳斐成親多年，僅有這麼一個心肝寶貝，為了兒子的將來，她願意付出一切。
「好了，別多說了，囑咐娘一定要多加小心。」陳斐把兒子舉起來，疼惜不已，滿臉慈愛地說：「這次一走，爹不知何時能再見偉兒，偉兒一定要聽陳伯的話。」
「爹爹，偉兒不要離開。」陳偉的聲音稚氣未脫。
「傻孩子，爹也不想你離開，不是說好了嘛，爹爹有時間就去探望偉兒，偉兒跟著陳伯，要乖乖聽話，好好讀書哦。」陳斐耐心地對兒子說，父愛之親溢於言表，陳偉似懂非懂的點頭。
小松給史臨冰的臉頰上了一點葯，包了紗布，並帶他去洗澡，換了一身衣服。期間小松悄悄告訴史臨冰，過些日子要去秦陽府，千萬不要說錯話，要不然會被殺掉。
「什麼？」史臨冰心頭一震，他臉上裹滿了紗布，血液滲透出來，臉頰火辣辣的痛，說話十分艱難。
「就是把你的頭砍下來，扔進糞坑。」小松並沒有解釋為何，而是嚇唬他，因為他也不懂為什麼。
他只是一個買來的書童，說錯話要殺頭是李媽告訴他的。
史臨冰心頭沉甸甸的，果然在幻象之中，他的人生並不太美好。不過聽小松的意思，目前應該是不會有事。
史臨冰有心逃走，但他這個樣子，想逃出縣衙根本不可能，而且即便能逃，陳斐還以史家村威脅過。
記憶里的史家村，一股腦涌了出來。
他記得爹娘姐姐兄弟，記得老王媳婦。印象中老王媳婦對他很好，他常去老王家串門，老王始終沒有回來。
有一次老王媳婦摟著他傷感流淚，他信誓旦旦地保證，等長大了，如果老王叔叔還沒回來，他就去把老王叔叔找回來。
老王媳婦很感動，將他摟得緊緊的。
史家村已經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他不能置之於危險境地。
他很奇怪，現實中他家在史家莊，幻象中卻叫史家村，而且他的名字都沒有改。
這該死的幻象，我肯定是精神錯亂了。
當夜，史臨冰臉上疼痛難忍，根本就睡不著。他想了很多，已經報復李媽了，既然現在是縣太爺家少爺的身份，找個機會報復一下張大年。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小松給他找來了安神的葯，他才沉沉地睡去。
一瞬間，場景切換到了出租屋，史臨冰從地上爬起來。
或許是精神大受刺激，
剛剛他暈了過去，他看到床上三張卡片，眼睛迷了起來。那上面確實是三個身子處於生命原始狀態的妙齡女人，但已經不是之前那三位了。
這是什麼情況，史臨冰有些傻眼。
難道說我的幻覺消失了？
他拍了拍腦袋，若有所思。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門。
史臨冰的心加速跳了一下，現在的他有點恐懼聽見敲門聲。
「誰啊？」他遲疑著問道。
「我們是社區的，來給你送菜。」外面的人答道。
「哦。」史臨冰鬆了一口氣，封在村裡，社區隔三差五會過來送菜。
他快步過去將門打開一條縫，將腦袋伸出去。
「今天是什麼啊？」史臨冰問道。
「給，你的。」外面有好幾個大白在給各個租戶髮菜，其中一人給他一個袋子，並沒有告知裡面有什麼。
「謝謝你！」史臨冰接過來，東西不太多。
不會又是胡蘿蔔吧，他心想。
「哎，你臉怎麼了，怎麼紅撲撲的？」大白好奇地盯著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你不會發燒了吧，今天有做核酸嗎？」
「昨天有做，現在還早，晚點下去做。」史臨冰摸了摸臉，火辣辣的有點痛。
「現在都下午5點了，還早？」大白再次往後退，驚疑地看著他：「你，你燒糊塗了吧，不行，你得去集中隔離。」
他這麼一說，其他大白都往史臨冰這邊圍過來。
史臨冰先是一驚，跟著有些釋然地道：「等等，我拿鑰匙和換洗衣物，你們送我去隔離吧。」
他將門關上，手上袋子隨手一丟，轉身衝進洗手間。
大白急忙拿手機，叫車來送他去隔離。
史臨冰覺得自己可能感染了新冠病毒，之前的幻象是因為發燒把腦子燒迷瞪了。他看著鏡中的自己，臉色紅紅的，有些浮腫，確實是發燒的徵兆。
他心中一喜，得了新冠問題並不嚴重，隔離而已，在這個城市，政府很給力，隔離是免費的，聽說隔離酒店還不錯，專車會來接他，只要帶上隨身用品去就行了。
「哈哈哈...」他忽然很開心，對著鏡子狂笑起來。
去他媽的幻覺，老子精神沒問題。
外面的大白聽到他的笑聲，一個個驚慌不已。正在打電話的那人聲音大了一號：「快安排專車，這人感染了，腦子都燒壞了。」
史臨冰關了洗手間的燈，匆匆忙忙衝出來收拾，很快他收拾了一包衣物，拿起鑰匙，關好燈，打開門就走了出去。
幾個大白向見到鬼一樣，一個個往後退。
「口罩，怎麼不戴口罩！」一個大白厲聲喝道。
「哦，知道了。」史臨冰伸手在牆壁上一摸，拿出一個口罩，快速給自己戴上。
離門口不遠，有一排掛鉤，他日常把口罩掛在上面。
「車什麼時候到？」他一邊鎖門一邊問道。
「快了快了，已經安排了，鑰匙你不能帶走，我們得給你家裡消毒。」一名女大白道。
「什麼，我不在你們要進來消毒？」史臨冰皺了下眉，有些不情願。
「當然，這是市裡規定的。」大白說道。
「哦，東西不會丟吧。」史臨冰鎖好了門，鑰匙沒有拔下來。
「不會不會，走廊都有攝像頭呢。」大白道。
「好，那我們下去吧。」史臨冰不想再說什麼，轉身往樓下走，他前面的大白慌忙讓開。
所有人現在都不敢跟他近距離接觸。
相反史臨冰現在很開心，相對於精神出問題，他情願感染新冠病毒，免費隔離，免費治療，半個月或許就能回來。出租屋除了衣服鞋子一台舊筆記本，也沒啥貴重東西，沒什麼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