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丟
「你們這群人都是飯桶嗎?就在門口都守不住一個人?你們看看這是什麼?」
說罷,王世才拿出了那一張紙條和自己的一簇頭髮丟到一眾護衛面前,紙條上依然是一個方字,至於那一簇頭髮一眾護衛看的忍俊不禁。
沒辦法,郭免之做的太損,他將王世才的那一簇頭髮幾乎是貼著頭皮切了下來,那一塊光溜溜的再配上王世才的肥頭大耳看的格外有喜感。
「你們都笑什麼笑?」
王世才哪裡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只知道自己披頭散髮,這時候王夫人一路小跑著過來了,「大人,那…那人又來了嗎?」
王世才長嘆一口氣,自從出了昨日里那事以後他便讓夫人去了西廂,自己守在房中就怕再出了這檔子事。
「唉,夫人,你看。」
王世才將東西遞到王夫人手裡,王夫人看著東西和王世才的樣子又是驚怒又想笑,「大人,不如我們將這事報給城主府,讓城主府的人去解決這事?」
「我也想過,但是城主府對方家那可不是一般的,就此事去找城主府,恐怕他們不會理會啊。」
王夫人白了王世才一眼,「大人,城主府為何一直對方家照顧有加您還不知道嗎?每年給城主府的例錢比咱家多,而且方家如日中天的實力才是原因,但就看如今方家的局勢,城主府定然還在觀望現在方家是什麼情況,能否再起我們姑且不論,但是若我們將方家現在準備變賣家產之事捅過去,城主他……」
王世才眼睛一亮,「是啊,方家若是真要離開清崖城,那麼就再也沒有理由受城主府的庇佑,將這字條拿過去再加上說辭,定然能讓城主府的人去解決了方家,說不定我們還能用最少的錢拿到想要的東西。哈哈,夫人你可真聰明。」
王世才是一刻都不想等,直接招呼著護衛和馬夫準備去城主府。雖然王世才知道大白天的大庭廣眾之下被威脅的可能性比較小,但是若不是謹小慎微的性格,王家也不會在他手裡能有一番成就,所以他還是選擇帶著護衛以防萬一。
「大人你就這樣去見城主嗎?讓我給你收拾一番。」
王世才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是披頭散髮的樣子,便笑著讓下人去打水,但是當他走到鏡前,瞬間怒火又涌了上來,「方家的小賤人,竟敢如此欺我!」
先不說漏出來的頭皮有多難看,光是被人動了頭割了頭髮這事就已經是個奇恥大辱。
匆匆洗漱一番,王世才便乘著馬車直奔城主府。
清崖城的城主叫孫柏年,見王家家主來了自然不會讓他到公堂坐著,而是帶到了無人的廂房,雖說不是個諂媚之人,但是這點小事還是知道要去做的。
「不知王員外今日里來可是有事?」
清崖城說小不小,在漓國也算是個中等的城,王家那點消息再慢也已經傳到了孫柏年的耳中,他當然知道王世才定是為此事而來,但是他和方家一直是曖昧的關係,即使方家出了事他也不想放了方家的大樹,畢竟每年方家給的例錢可比他的俸祿高多了。
「孫城主可真會說笑,我王家那點事哪裡瞞的過城主府的眼睛,還不是方家實在欺人太甚。」
孫柏年雖不願意插手此事,但還是擺出一個很有興趣的樣子,「孫某實在不知王員外所說何事啊,但還是不妨礙聽一聽的。」
王世才便將這兩日的事向他細細說了一遍,說完后孫柏年卻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兩張紙條,
「王員外,這兩張字條也實在不能說明就是方家做的事啊,說不得就是你平常得罪的那些方姓之人。唉,方家如今蒙此大難,就剩個小姑娘,王員外可也要可憐可憐人啊。」
孫柏年能做個城主是個多麼精明的人,他當然不會表明自己的心態。王世才也知道孫柏年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於是便向孫柏年那邊湊了一下,低聲說:「孫城主可知我與現在的方家如何結上仇怨的?」
孫柏年眉頭一皺,方家與王家關係一直以來不能說多好,畢竟都是清崖城的商賈,之間的競爭肯定是有的。然而兩家之間說什麼仇怨還是談不上的,相互之間的也只是競爭而已,若說是因為競爭而讓方家作出此事那難免會讓孫柏年看輕現在的方家,至於其他原因確實不是孫柏年能夠想到的。
看出了孫柏年的疑惑,王世才幹脆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用更低的聲音在孫柏年的耳邊說:「方家那小姑娘已經不準備再在清崖城了,她已經在準備著將方家在清崖城的資產變現了。」
而後更是將方葶已經聯絡了自己準備變賣資產的事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方葶在王世才口中更是變成了一個挾恩索報的小人,想憑著方家的大難旁人的同情和往日的交情坐地起價,而王世才自己當然就變成了那個有心幫忙卻實在沒有那麼多銀子的好人。
聽聞了方葶已經在變賣家產了,孫柏年心中一旦驚濤駭浪但面上卻絲毫沒有什麼吃驚的神情,只當是在細細聽王世才的訴說,而腦袋卻瘋狂的轉動起來。
王世才說完后便退回椅子上坐著了,端起了茶杯喝了口熱茶,孫柏年這時候正好想通了,再次拿起桌上那寫著「方」字的紙條,「這麼說來基本就是方家乾的了,那王員外隨我去做個記錄,然後將方葶拿回。」
看吧,這就是最現實的人,當發現無利可圖的人的時候,連稱呼都變了,那變個臉倒也不是件難事。
「孫城主,您怎麼來了?」
方葶在家見孫柏年領著人來了倒是頗為吃驚,王家的事她是完全不知道,畢竟現在那些散在外面的耳目沒了彙報的人,也再無人布下任務,便全都去換了新主子,若是方家還能繼續如日中天,那再回去也不遲,反正方家現在是沒人的。
阿明和阿正見孫柏年帶了這麼多衙役上門,便是知道沒什麼好事,直接走到方葶和郭免之的面前,幾個殺手搞不定,城主府的衙役他們還真看不上眼。
孫柏年將王家的事再講一遍,方葶聽完便下意識的看了郭免之一眼,就憑是這兩日發生的她就知道是身邊的這個人做的,但是怎麼能認下來呢?
方葶深吸一口氣便準備上前解釋,不若說是狡辯一番更合適。郭免之怎麼會讓這個令人心疼的女人去費這心思,拉住了方葶,直接掏出一塊牌子丟給孫柏年,「影衣辦事城主府來湊什麼熱鬧,滾回去,方家除了影衣任何人不得接近!」